聂不凡终于被拨晕了,火大道:“你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不是*玩吗?”卫頔心情大好,抬脚压住他,很有兴致地和他斗嘴。
聂不凡暗想,如果外人看到他们心目中威严尊崇的盟主大人竟然也有这么傻缺的一面,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变成彻底的怀疑主义者?
所以说人啊,总有潜藏的另类性格,只是需要激活而已。
“等忙过这几天,我就带你去城内逛逛如何?”卫頔把玩着他的头发,提议。
“去逛逛当然可以。”聂不凡回头认真道:“但别怪我大吃大喝大把花钱。”
“哈哈,随便你花。”卫頔胡乱摸了摸他头,说道,“行了,今天就放过你,休息吧。”
聂不凡不屑地撇撇嘴,吃干抹尽还说什么“放过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算了,比起他自己,卫頔的无耻也就不值一提了。
第二天,聂不凡梳洗完毕便对着门外某处询问泰白的去向。
今天卫三当值,他隔着老远回答:“那位客人暂居在南院。”
“那我去看看。”
卫三立刻拦住他:“府主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让你单独去见他。”
“那你去把他带来见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
卫三嘴角抽了抽,耐心道:“府主的意思应该是,不允许你们两人单独见面。无论是你去见他,还是他来见你!”
“有你在场就不是单独见面了。”聂不凡笑眯眯地说,“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多叫几个兄弟一起来,咱们开个茶话会什么的。”
卫三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道:“还是请公子找点其他娱乐吧,别为难属下们。”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聂不凡对天感叹。
正在这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不经意发现院子的树枝上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色彩斑斓的羽毛,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明明是只鸡,还要装作一只鸟,正是鸡窝村最*八卦的英雄(鹦鹉)。
随即,他又看到墙角的土壤中冒出一个鸡头,鬼头鬼脑地四下张望,而后又缩回土中。
这是擅长打洞钻孔,*好盗宝的黄金甲(鼹鼠)。
聂不凡眯起眼,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只佯装野鸭在湖中畅游的公鸡,正是喜欢调/戏虾米的娃娃(水獭)。
聂不凡有点脸盲,常常记不住人脸,却能准确地分辨出鸡窝村的鸡。
他心中激动不已,表面却异常平静,迈开悠闲的步子,缓缓朝花园走去。不露声色地环视一圈,海陆空的先头部队已经成功突破猫群的警戒线,潜入东晟上府。
战友陆续抵达,他终于不必再孤军奋战,真想大吼一声:同志们辛苦了!
聂不凡冲回房中,砰地一声关住房门,往窗口一看,果然见到一只鸡慵懒地趴在窗台上,鸡身上还坐着一只猴子。
“悟空,花姑娘!”聂不凡兴奋的冲过去,迎接朝他跳过来的小猴子。
他忍不住各自亲了两口:“真是想死我了!”
小猴子在他肩上蹦跳着,花姑娘也很给面子地咯咯叫了几声。
“你们来了多少?”聂不凡问道。
忠犬花姑娘自然没法回答他,倒是小猴子掰着爪子认真地数着,先伸出四根手指,后来又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
小猴子转了转眼珠,肯定地点头。
“哈哈,太好了!”聂不凡一握拳,“终于回归有望,再也不用怕某只大萌物了!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鸡窝村的实力吧!”
72鸡过留影
卫頔的奉剑仪式在各方武林人士的参与下顺利完成;剩下的便是设宴款待。
在正餐开始前,客人们皆由侍从引领;游览东晟上府的花苑幽谷;或品茶下棋;或赏花抒怀;或比武切磋;休闲自在,其乐融融。作为名动一方的大门派;东晟上府盘踞皎月山谷,风景秀丽,云雾缭绕;如仙境般气韵脱俗;令人心旷神怡。
当然,东晟上府并非任由外人来去,几处重要禁地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踏入的,比如聂不凡所在的后宅。
花苑中,一名年轻剑客对同伴说道:“据传卫盟主*养猫,但我在府里待了一天,为何连一只猫都没见到?”
他的同伴道:“这个我也颇为疑惑,莫非猫都关在后院?”
“那就太可惜了。”剑客遗憾道,“本以为能见识一下卫盟主从各地搜集的不同品种的猫,如今看来没这个眼福了。”
正说着,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一个灵巧的身影快速闪过,定睛一看,却是一只金色公鸡。它从树丛中钻出来,直接奔向一颗大树,然后令人嗔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那只公鸡竟然踩着树干,如履平地般飞快窜上树杈,接着纵身一跃,翻进了围墙外的另一个院子。
“你……看到了吗?”剑客不确定地问道。
“呃,看到了。”
“刚才那是鸡?”
“如果没看错的话,确实是。”
“它刚才在爬树。”
“显而易见。”
“……难道卫盟主养的不是猫,而是鸡?”
“……无解。”
在湖心凉亭中,几名武林友人围一边品茗一边谈笑风生。
一人指着湖心道:“看,湖中有一对戏水鸳鸯。”
其余人皆转头望去。
“这对鸳鸯未免太不相衬了,右边那只的个头足有左边那只的两倍有余。”一名胡髯大叔大笑道。
另一名长须男子理解接道:“哈哈,就允许你这个粗汉子娶窈窕淑女,不允许人家娇小雌鸳鸯找一只孔武有力的雄鸳鸯做伴?”
周围众人都笑了。
此时,湖中相依两只鸳鸯缓缓游近。
一名白面书生惊疑道,“嗯?不对,那似乎不是鸳鸯。”
众人再次望去——左边那只确实是鸳鸯,但右边那只好像是……鸡?
只见那只鸡一身褐色的鸡毛,鸡冠通红如火,神情“猥琐”地在那只鸳鸯身边游来游去,搔头弄姿,好不欢快!
“呃……那其实是一只野鸭吧?”
“什么品种的野鸭头上会长鸡冠?”
“……”
“……”
“……”
“……哈哈,东晟上府果然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山谷中,一群好友正在一处空地上比武,只见人影交错,剑光留影,凛凛生寒。
观战的人纷纷拍手叫好,气氛十分热烈。
其中一名青衣男子明显技高一筹,稳稳占据上风,就在即将分出胜负时,他不经意瞥见空中飞过一只鸡,不由得愣住。愣神间,手上的剑被对手打掉,居然输了。
“刘兄,因何失神?”他的对手奇怪地问道。
青衣男子指了指上方。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飞鸡徐徐落在墙头,动作优雅地摆弄着一身华丽的鸡毛,随即似乎注意到众人太阳般热烈的目光,扭头看了看,突然羞涩地叫了一声:“讨厌。”
然后便迅速跳下墙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群如遭雷击的无知人类。
不知不觉中,东晟上府悄悄被鸡群占领了,诡异的鸡影无处不在。
其中,最遭殃的当属厨房。
民以食为天,鸡也是,特别是这群被聂不凡养得膘肥体壮的战斗鸡,一日数餐那是必须的。
素食者也就算了,对熟食没有兴趣,但肉食者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它们先是声东击西,把被关在笼子中的鸡鸭鹅全部释放出来,趁着众人焦头烂额时,便潜入厨房大肆活动。厨房经过它们扫荡,那真是有如蝗虫过境,连吃带拿,顺便还在锅碗瓢盆上留下到此一游的专属记号。
当人们重新回到厨房时,见到的已是满目疮痍的一片惨状。
“这都是怎么搞的?”大厨怒吼。他不过才离开一会,厨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一名奴仆颤巍巍地递来一根鸡毛,小声道:“好像是鸡。”
“我能不知道是鸡吗?灶头上那几坨鸡屎还是热的呢!”大厨指着他们怒骂,“你们都是死人吗?这么大个厨房居然被几只鸡搞成这样!待会的宴会该怎么办?你们让客人吃什么?”
奴仆们战战兢兢,垂首听教。
“厨房损失是小,丢了上府的脸面是大,我真是死了算了!”大厨拼命敲着锅铲,痛不欲生。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尽快加菜吧?”大厨身后一名小厨轻声提醒道。
“对对,加菜。”大厨下令道,“你,把厨房收拾一下。你,你,还有你,去准备食材。你们两,把守住厨房前后,绝不能再放任何一只畜生进来捣乱。”
一连串命令下达,厨房恢复秩序,开始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厨房外的大树上,两只鸡一边分食一只烤乳猪,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忙得晕头转向的人们。在它们上方,整齐地摆放着鱼翅,叉烧肉,鸡腿等各种零零散散的食物,另有四、五只鸡正在享受着自己喜欢的美食,顺便还不时丢几块肉到墙的另一边,分给其他几只鸡兄鸡弟。
它们倒是吃得不亦乐乎,却害得厨房的人紧张兮兮。原本准备好的丰盛膳食,也因为这群家伙的捣乱而缩减了一半。万幸的是,食物的档次很高,就算数量少了点,也不至于招人话柄。参加这种宴会的人一般比较注重仪态,很少有人会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喝。
但作为主人的卫頔却很快察觉到不对,之前的菜单是他亲自过目的,缺了什么一目了然,厨子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这上面偷工减料,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
他首先就想到了聂不凡,难道这家伙又不老实了?他却是没料到,自己的府邸几乎快被鸡群占领了。
卫頔冷着脸,一身冷肃,威压大增,弄得大厅中的人全都小心谨慎起来,暗暗心惊于盟主大人的气势。
谁又知道,他此刻只想着赶紧应酬完,然后回去找某人畅谈一下人生。
夜色朦胧,宴会正是热烈时。
聂不凡吃过晚膳,正准备去院子中散散步消消食,忽听窗口传来轻微的动静,回头望去,就见一身利落的王诗禅幽灵般出现在他眼前。
“王五!”聂不凡低呼一声,迅速冲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王诗禅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最近过得还好吗?”
“其他都好,就是太想你们。”聂不凡在他怀里蹭了蹭。
王诗禅眼神柔和,低头深深吻住他,好半晌才放开,轻声道:“我们很快就会把你带回去的。”
“很快是什么时候?”聂不凡两眼发光。
“三天内。”王诗禅回道,“李翊他们会先和卫頔交涉,如果不行,我们就直接偷人。”
“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王诗禅点点头:“是不容易。东晟上府的守备森严,以我轻功虽然不惧,却没法带上你。”
聂不凡想了想,突然贼兮兮地笑道:“其实我也办法。”
“哦?说说看。”
“前几天我遇到一个人,水性极佳,他有办法带我从水下潜到府外。之前试过一次,后来因为卫頔的猫而功亏一篑。但是这回有鸡断后,那群猫再也不足虑。”
王诗禅眯起眼,问道:“那位不会又是你勾搭的男人吧?”
“你也太小人之心了,我哪有那么博*?”聂不凡很是不忿。
王诗禅对此不予置评。
聂不凡又道:“他现在就在南院,你有办法把他救出来吗?”
“他的身手如何?”
“三脚猫功夫应该是有的。”聂不凡自信满满道,“只要你将他带下水,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王诗禅点点头,思忖一会道:“那就不必再与卫頔交涉了,直接实施这个计划。”
“太好了。”聂不凡满脸兴奋,摸着下巴道,“明晚恐怕是最后的机会,等卫頔忙完,我就很难再脱身了。”
“卫頔对你不好吗?”王诗禅有些疑惑,“你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也不是不好。”聂不凡摸了摸鼻子,讷讷道,“我就是不喜欢这里,想回鸡窝村。”
王诗禅轻叹一声:“是啊,高门大户确实太拘着你了。”
他喜欢他对着大山自封鸡窝山之王的张狂,也喜欢他无拘外物的自由。
他,本就应该是天生地养的精怪。
随后,王诗禅抓紧时间与聂不凡制定好计划,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将聂不凡压在墙边狠狠吻住。
“等我。”在他耳边留下这句话,便轻身从窗口窜出,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一切,只待明天。
7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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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蛇吻
就在泰白和聂不凡刚潜入水底不久;卫頔便收到了两人逃跑的消息;他气急败坏之余,立刻向东晟上府内外下达了警戒令禽货聂不凡。不过这一回,他却是失算了;府外的猫群并没有及时向他示警,甚至毫无声息。
他吹起响哨——这是召集猫群的信号,结果只召回了两三只;其余不知去向。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沉住气;亲自带人搜索山谷。半个时辰过去;一无所获。
卫頔怒不可遏,下令道:“去;监守通往各地的官道;绝不能让人离开晏舜的地界!”
他肯定这次逃跑肯定不单只是泰白和聂不凡两人的行动,还有其他人居中策应,否则不可能走得如此干净利落。他在府内各处以及山谷中找到的鸡毛和鸡爪印更是验证了这一猜测。这世上,恐怕只有鸡窝村的鸡有这种来去自如的本领,而且还能完全压制他的猫。
可恶,真是太大意了!
“聂不凡,再让我逮到,我一定打断你的腿!”卫頔怒吼。
另一边,王诗禅从山谷出来,与张君实等人汇合。他们此刻正在晏舜城外的一个村庄,与聂不凡约定的地点也在此处。
“王兄,你怎么不在谷外接应不凡?”张君实问道。
“我找不到他。”王诗禅回道,“他走的应该另外的路线。”
李翊沉声道:“你确定他安全吗?那个泰白可不可靠?”
“不确定。”王诗禅平静道,“但我相信不凡看人的能力。”
“信他!”李翊哼了一声,“他做什么事都不靠谱。”
张君实笑了笑:“距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我们稍安勿躁,有花姑娘和大器在,不必担心找不到他。”
三人又商量片刻,便各自散去。
天将破晓,寒意袭人。
泰白打了激灵,从昏睡中醒来,一睁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聂不凡,他紧紧靠在他身边,气息温热,睡颜安详。
泰白没有惊动他,悄悄运起真气游走全身,确定自己已无大碍,不由得心喜。随即,他开始检查聂不凡的情况,发现他身上有些发热。
他想起自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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