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宇默了。
正在这时,墙角处突然传来咯嘣一声,然后就是土块掉落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打穿了墙壁。
司王两人同时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墙面上出现了一个杯口大的小洞,里面伸出一个……鸡头?
鸡头似乎也被他们吓了一跳,正准备缩回去,聂不凡眼疾手快地拽住它的脖子,赞道:“行啊,洞都打到这里来了。”
鸡头上的两颗小眼珠眨巴眨巴,透着几分狡猾和得意。
“出来,待会我们若是找不都出口,你就叫上你的兄弟姐妹,给我们挖出一个通道。”
鸡眼翻了翻白,不情不愿,往回缩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只得认命。
司王两人在呆滞之间听到聂不凡所说的话,不约而同看向那个只有手臂粗稀的洞口……他们得把自己压缩到什么程度才能从那个小洞中爬出去?
更重要的是,一只鸡为什么会打洞?
鸡窝村的鸡能够看家,跟踪,施毒,说话,装死,撒泼,游泳,飞行,爬树,倒立,现在还能打洞!
其实,聂不凡真的是鸡精吧?养的都是一群什么妖怪?
洞里的鸡用翅膀将洞口扩大了几分,然后灵活地从里面钻了出来,抖擞了一□上的尘土,露出一身土黄色的羽毛。
司王两人无法理解一只鸡是怎么用翅膀开土打洞的?难道它的翅膀是某种伪装成普通翅膀的神兵利器?
聂不凡拍了拍土黄鸡的脑袋,让它暂时原地待命,然后转头对司王两人道:“其实我进来不久就发现了,这个石台似乎可以移动,你们过来看看?”
既然有这种重要发现,为什么不早说!司辰宇在心中狂吼。再次认识到这个家伙的恶趣味,总喜欢在别人劳心劳力之后才慢悠悠说出重点。
司王两人走过去查看,果然发现石台与地面的衔接处似乎有些蹊跷。他们尝试向左右转动,却没有任何变化。
聂不凡蹲在旁边,支着下颌看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石台是四方形的,镶嵌得四平八稳,你们觉得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转动它?”
“……”两人的动作一僵,突然觉得自己特傻。
也不能怪他们,身在富贵家,学识确实一流,但生活常识和实际操作能力却很值得同情。
“那你觉得?”司辰宇朝他挤出几个字。
“左右不行,那就上下试试。”聂不凡指点江山道。
两人于是将手搭在石台上,同时用力向下一压。
只听轰隆一声,暗室的大门缓缓开启。
聂不凡伸出连根手指,一副“我果然聪明绝顶”的得意表情。
而司辰宇和王诗禅却受到了打击,在刚才一系列行动中,他们将自己智商上的缺陷都表现了出来,自尊碎成了某种片状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粘合。
三人顺利离开暗室,司辰宇对两人道:“日后清点藏品时,能不能暂时对这间密室的存在保密?”
王诗禅点头,聂不凡也同意道:“你放心,我一定什么都不说。”
你慎重其事地说出这句话反而更让担心!司辰宇纠结地看了他一眼。
聂不凡望着关闭的密室墙壁,突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叹:“多宝圣人确实是个有才的人。他将本国的玉玺高高摆在正中,两边六国簇拥,其意不言而喻。而且他竟然有本事搜集到这么多宝物,可见当年是怎样为祸四方的存在。万幸他已经羽化了,否则真不知道天下会被他祸祸成什么样子?”
你也不用谦虚,祸害的功力不遑多让!
几人又在这间藏宝室逛了一圈,便朝通道的另一边走去。
聂不凡这才察觉本该在他身边的鸡群都不见了,不由得扯开嗓子大喊:“鸡们,你们都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回音在通道中回响。
“你们在哪?”李淮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我在叫鸡呢!你答什么?”
李淮被噎住,半晌才吼道:“你不说到鸡还好,一说鸡就让人火大。你不知道你的鸡把我们找到的一间书库破坏成什么样了吗?”
“什么样子?”聂不凡毫无愧疚之色地回问。
李淮正准备回答,他又说道:“行了,你不用说了。它们的破坏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本事就直接去找它们理论,我两不相帮。”
你这还叫两不相帮!明显是在推卸责任吧?他找鸡理论个什么劲啊?
正在李淮气急败坏时,李翊开口道:“不凡,这座藏宝库的所有通道最终都应该可以通向一个地方,我们在那里汇合。”
“好。”聂不凡笑眯眯地回应。
喊话这会,散去的鸡群陆陆续续奔回来。
聂不凡指着它们骂道:“都是一群没良心的!把你们的主人孤零零地丢下,自己跑去逍遥。你们说,这种行为是不是很需要批判?”
鸡群耷拉着脑袋,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
“哼,回去之后就关你们小黑屋。”聂不凡极力威吓,它们却是不痛不痒。
怎样坚/挺的小黑屋才关得住“鸡逼”的它们?牛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是小鸡鸡一统天下的时代!
教训完毕,聂不凡又带着大部队和司王两人朝通道深处走去。
这回倒没有再遇到什么机关,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们就走到了尽头。
刚走出通道,三人数鸡就看到一副很暧昧的画面,优雅公子沈慕然正扶着天女十九的柳腰,呈30度倾斜,就像在跳交谊舞一般,状似亲密。
沈慕然见到有人出现,神色一慌,下意识收回手,天女“啊”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聂不凡看得极为不忍,啧啧道:“沈公子,就算想要表明你们之间纯洁的关系,也不需要用这样粗鲁的方式啊!看把天女摔得!”
“抱歉,静柔小姐,你没事吧?”沈慕然神色尴尬,伸手想要将她扶起。
十九脸上有一瞬间扭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挤出一抹宽容的笑容,温婉道:“没事,人有错手,马有失蹄,很平常。”
说着,搭住沈慕然伸出的手准备起身。
这时聂不凡又道:“你说沈公子是错手还是失蹄呢?”
……
一大片省略号爬过。
冷场!
咯咯咯!鸡群很给面子地笑起来,噪杂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窟中显得格外惊悚。
司辰宇将聂不凡提溜到角落站好,然后转头问道:“天女为何也下来了?”
天女缓了缓气,回道:“请王爷不要见怪,小女子也想见识下多宝圣人建造的宝库,所以便在张公子的协助下进了宝库。我还在沿路做了记号,回去时便可节省一些时间。”
司辰宇点点头,他和其余手执钥匙的人并不介意天女进入,毕竟她是提供宝库地点的关键人物。只是刚才她和沈慕然是怎么个状况?
虽然心中疑惑,但自恃风度的他,并没有主动询问。
这时,另一条通道传来响动,李翊和李淮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大家都到齐了?天女也来了?”李淮一一跟众人打招呼,却可疑略过聂不凡。
李翊却是直接走到聂不凡身边,用锐利的目光在身上扫视了一番,然后眯起眼,透着几分危险和质问。
聂不凡挺了挺胸,斜了他一眼:“干嘛?几个时辰不见就思念如狂,看得忘我了?”
李翊没有被他糊弄,给了他一个“回去再说”的严厉眼神,明显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聂不凡撇撇嘴,暗自琢磨回头找谁做挡箭牌……
几人聚在一起简单叙说了一下各自的发现。多宝圣人的藏品之丰,远超众人的预计。他们决定先派人清点好数目,再来讨论分配问题。以这些藏品的数量,恐怕需要清点月余的时间。
这趟探宝之行算是告一段落,惊喜与鸡毛共存。
日后应该在宝库入口立上一个牌子,上书:聂不凡与鸡,不得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都被jj抽走了吗?????
49生病进行曲
宝库内机关复杂;众人花了将近2个时辰大概也只探索了一半。就是这一半;亦足以让人嗔目结舌。
精美的金银器皿,各种孤本典藏;外国珍宝;稀有矿物;美酒杯盏;画卷琴棋等,包罗万象;价值不菲。不过他们也发现;其中有些物品已经被毁坏或被偷盗。然而;宝库内并没有被人盗掘的迹象,只有地上残留的鸡毛、鸡屎、鸡爪印等物露出了行迹。
从鸡屎的干湿程度可以看出,这座宝库其实连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曾有鸡出入,那些破坏并非完全是这次和他们一起进入的鸡群造成的。这说明,此地早就被鸡扫荡过!
众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人不如鸡的颓丧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鸡窝村的鸡确实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神仙也阻止不了它们为祸人间。
灰头土脸的几人返回村子后,便各自回住处梳洗去了。宝库周围有鸡群看守,绝对比皇宫大内还安全。谁要是不长眼地想偷偷潜入,保证让他们竖着进横着出,轻步来泪奔走。
聂不凡回到家中,张君实已经为他打好热水,顺手帮他宽衣。
聂不凡把他推出去,表示要独自享受泡澡的时光,其实是不想身上的痕迹被张君实看到,解释起来太麻烦。
结果,他一泡就泡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张君实来喊门,他才慢吞吞地爬出来,像四肢无力的老人一般,颤颤巍巍地穿上里衣,然后趴在椅子上不动了,嘴里发出垂死的呼唤:“张三君,我快不行了,快来救我!”
门外的张君实一听,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用力踢开门冲了进去。
“怎么了?”一个箭步冲到聂不凡身边,张君实担心地问道。
聂不凡伸开双手,可怜巴巴道:“张三君,我很虚弱,你把我背回卧室吧。”
张君实见他撒娇赖皮的模样,没好气地笑了笑,将他横抱起来,大步朝卧室走去。
经过门口时,聂不凡看着那两扇晃晃悠悠的门板,道:“张三君,回头记得把门修好,你太粗暴了,看把人家门板欺负成什么样子?”
张君实嘴角抽搐,谁让你叫得好像要死了一样!
把他背进房间,扶他躺下,改好被子,聂不凡轻轻道了一声:“谢谢张三君,晚安。”
晚安?现在才下午,张君实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你先睡会,晚饭时我再来叫你。”
“不用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觉。”聂不凡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沉睡。
张君实看了他半晌,附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
刚走出房门就见李翊迎面走来。
“他在里面吗?”李翊问道。
“已经睡下了。”张君实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在宝库中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起来很累。”
“我也想知道。”李翊道,“等他醒了再说吧!”
两人一先一后离开。
院落中闪过一道身影,原本准备探视聂不凡的王诗禅也消失在原地。
聂不凡这一觉睡了整整7个时辰,直到第二天卯时也没有醒来。张君实最先察觉不对,进屋查探才发现他浑身发热,意识昏沉,明显是生病了。
张君实心中惊虑,连忙派人去城里请大夫。
鸡窝村其他人都被聂不凡这一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在他们心中,聂村长是个打不死、摔不怕、揍不疼的祸害,谁也没想过他竟然也有生病的一天!
看着躺在床上呓语的聂不凡,众人心中忧虑,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王诗禅冷冷看向司辰宇,后者心下生起一丝愧疚,猜想这次生病大概是因为昨天在地下通道中的那场性事。
大夫很快被人提着衣领拽进来。他气喘吁吁,本要发作,结果看到一屋子全是衣着光鲜、气宇不凡的人物,不由得心惊胆战,冷汗直冒,心说这偏僻的小山村,还真是卧虎藏龙。他开始对床上那人的病情特别慎重起来。
在一众犀利的目光中,大夫战战兢兢来到床边,观色诊脉之后,他舒了口气,对众人道:“没有什么大碍,这位公子只是外虚内热,肝火过剩,喝几剂汤药,好好调养几天便无事了。”
还有一点大夫没敢说,这名男子近日明显与同□/合过,病根亦来源于此。至于事主是谁,就不关他的事了。不过他还是有义务提醒一声。
“呃……另外,房事不宜频繁,每次之后都必须好好清洗,平时用药温养,可提高体质。”
这句话一出,屋中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古怪起来,气氛诡异。
大夫见状,冷汗又冒了出来。他赶紧写好药方,仔细交代一番之后便逃命似的匆匆离去。
张君实叫土崩去抓药,然后端了碗米粥过来,想先喂他喝上一碗。
李翊扶他坐起,在他耳边轻唤他的名字。
聂不凡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他一左一右拉住张三李四的手臂,痛苦道:“张三君,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鸡,不能把它们卖了,它们做鸡也做得很不容易。还有鸡蛋也不能全做成茶叶蛋,有些蛋还能生宝宝。”
张君实无语。
他又对李翊道:“李四,好好和你弟弟相亲相爱,不要因为我而伤了和气,如果我不在了,以后养老还能靠他。”
“……”李翊脸上抽筋。
“王五啊,佛祖不好侍奉,你不出家是对的。以后专门养鸡,若是能将它们度化也是功德一件。不是有句话叫,叫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以后它们会不会有出息就靠你了!”
王诗禅:“……”
“湿兄……”
“行了,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司辰宇连忙打断。
聂不凡泪眼朦胧,虚弱道:“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吐吐真言?”
你只是生个小病,搞得像在交代遗言似的是闹哪样?
他就知道,即使这家伙生病了,也是个祸害!
聂不凡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最后问:“张三君,你老实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张君实沉重道:“约莫还有千年好活。”
千辛万苦地伺候他喝完粥,众人才各自散去,再继续听他胡言乱语,他们估计也要癫狂了。
不过大夫最后所说的那句话,他们都记住了,那张方子上也写好了温养的方法,一定不能让聂不凡有机会偷懒!日后的性福就全靠它了!
傍晚,张君实把熬好的药端过来,聂不凡抱着被子哼哼道:“我好了,不要吃药。”
“乖,喝了药好得更快一点。”
聂不凡滚了几下,磨磨唧唧地就是不想起来。
不过几个时辰,他的精神确实好了很多。张君实却不敢大意,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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