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不凡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一次聊天中突发奇想,他根据张君实和李翊的介绍以及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拟出了一份名人名单,称其为“富贵八公子”和“如花七小姐”(这两个名头在之后让所有榜上有名的人都十分之厌恶,但回过神来时已经无力回天。),公子之所以比小姐多出一名,是因为聂不凡将他化名的“李逍遥”也凑了上去。
排名第一的是王族司辰宇,所谓最神秘的就是最吸引人的,这位贵公子从头到尾都没冒过头,但关于他的传言却不少,先别提他的才华武艺有多高,光是尊贵的身份就足以力压群雄,所以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榜首。
排在第二位的是国公最小的孙子沈慕然,本届科考第一,俊美无双,才华横溢,一张笑脸足以迷倒万千少女,他一出场总是光芒万丈,其他任何男子都相形失色,女子爱慕,男子怨念,简直就是老天爷造出来祸国殃民的存在。
有一句话很适合他:“太过完美也是一种罪过,所以,我有罪”。
排名第三、第四的也都是卓尔不群的人物。
李翊和张君实同样榜上有名。李翊为人低调,对天女兴趣缺缺,但身份不凡,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再加上他俊逸的外表,冷酷的表情,习武之人的健壮英挺,也是足以令女子双眼迷离。他排在了第五位。
第六位是张君实,他点石成金的名头可不是唬人的,他的身价一直是个谜,产业遍布大江南北,这并非因为他目光长远,只因他的老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他遣送到各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偏偏他不但能绝处逢生,还能拉动当地的经济内需,创造各种神话。嫁给这样的男人,几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第七位是李淮,他的排名本来不至于这么靠后的,他长相俊美,对女子温文有礼,远比李翊擅长交际,再加上出身名门,女子很容易被这样的人吸引。可惜,聂不凡第一天就把他拉入了基友的行列,其性好男子的名声完全掩盖了他本身的风采。
当然,在聂不凡看来,这个家伙其实就是一个一戳就破的气囊,外表光鲜,本质傲娇。
第八位就是聂不凡了,不过他用了“李逍遥”这个名字,他的身份成谜,因为对李淮大胆示爱而闻名。他性格开朗,笑容和煦,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自从第一天的惊世骇俗之后,不少女子将其视为闺友,一些有同样爱好的男子还时不时隐晦地给他抛去几个“你懂我懂”的神秘眼神……
聂不凡将名单拟好之后,就叫土崩一边卖茶叶蛋,一边发送传单。一夜之间,榜上众人迅速窜红。而聂不凡的茶叶蛋也卖得风生水起。
张君实感觉自己这个点石成金的名头应该让贤了。受其启发,张君实学会了一招,利用传单广而告之,为自己名下的产业提高知名度。
这几天聂不凡过得甚是滋润,有些得意忘形的他完全没注意危险来临。
在某次招摇过市时,他被光荣地绑架了。
“怎么个情况?”被五花大绑的聂不凡躺在床上,朝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人望去。
“李兄,想见我说一声就好,何必用如此隆重的方式呢?”
李淮冷冷一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逞口舌之快,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是公认的情人,相爱相杀什么的皆属情趣,我理解。”
“理解个头!”李淮又暴了,“你就得意吧,待会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你想怎样?”聂不凡突然露出羞赧的表情,怯怯地说道,“不是要把我这样再那样吧?”
李淮脸色乌黑,咬牙切齿道:“要把你‘这样再那样’的不是我!你既然不要脸,我就成全你!”
说着,拍了拍手,从门外立刻走进来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聂不凡眼中利芒一闪,悠悠道:“你这负心汉真是太狠心了……”
李淮好悬没吐血,无视聂不凡,直接对那三个大汉说道:“今天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留他一口气就好。”
三个大汉舔舌头的舔舌头,媚笑的媚笑,搓手指的搓手指。
聂不凡打滚,叫道:“你让这几个人来,还不如自己上呢,起码咱们都是一身花柳病!”
“噗。”李淮吼道,“谁得了花柳病!”
“你别遮遮掩掩了,你将病传给我,我都没怪你。”聂不凡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三个大汉脸色一变,看向李淮和聂不凡两人的目光迟疑起来。
“胡说八道!”李淮气急败坏,他的名声都要被这家伙破坏殆尽了。还有身边三人的眼神是怎样啊!真当他有病?况且只是让他们揍人而已,有没有病关他们什么事?
呸,他没病!
聂不凡语重心长地说道:“都是不久于人世的人了,何必再如此大动肝火呢?还要拉几个无辜的人垫背,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心狠的银呢?”
“放p!”家规甚严的李淮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三个大汉中的一人开口道:“这位公子,将死之人还是积点阴德的好,若是在教训他的过程中把人弄死了,我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另外两人也连连点头:“是啊,听这位公子所言,他似乎还是您的相好呢。”
李淮心中狂躁地挠墙!
他手下本来有的是随从,但为了不节外生枝,所以特意找了几个不相干的人,谁知道几句话就被策反了。
李淮怒声道:“本公子给的钱不够吗?别的事你们少管,做你们该做的就好。”
“那若弄死了……”
“本公子会全权负责!”他有那么容易死吗?
三个大汉又意动了。
这时聂不凡又开口道:“其实你们大概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李淮脸色一变。
“他的家族势力庞大,到时候出了命案,把你们踢出去当替死鬼不过是动动嘴巴的事。”聂不凡悠哉道,“我要是你们,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他连自己的爱人都能下恨手,更何况是你们三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为了一点钱,把小命搭上,值得吗?”
三个大汉神色变幻不定,身体悄悄向门口地移了几步。
“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保证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那怎么不自己动手,也不动用自己手下的人,反而花钱找陌生人?”
李淮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面色铁青。
三个大汉终于下定决心,表情讷讷地拒绝了这笔生意,慌慌张张地逃出了房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聂不凡翻来覆去地笑。
李淮浑身冒出足以勾动天雷的地火。
“其实吧,”聂不凡笑够了,劝慰道,“咱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过来揍几拳也该消气了,何必那么麻烦地找外人呢?”
“揍你,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咱们亲也亲了,要脏早脏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李淮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从没见过行事如此肆无忌惮的人,嬉笑由心,完全不在乎名声。
说真的,李淮对这个家伙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怨恨,只是因为莫名被耍而恼怒,他还从未栽过这么大的面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废话少说,今天本公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说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长鞭,表情渗人地朝聂不凡走去。
聂不凡忧郁地看着他,突然感觉待会场面可能会分外的凄惨……
“什么?”张君实大惊道,“不凡失踪了?”
李翊面色阴沉道:“嗯,应该是舍弟将他绑走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救人。”他可是很清楚聂不凡将李淮得罪得有多狠,被他抓走,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他无法想象怕疼的聂不凡能忍受那种折磨。
李翊点点头,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他在哪里,跟我来。”
两人迅速朝聂不凡所在处走去,那是一个幽静的院子,刚一踏入就听到某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张李两人神色一变,加快步伐,刚走到门口准备踹门,就见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聂不凡顶着一副夸张的表情,惊悚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你怎么样了?”张君实忙上前打量,发现他除了衣服有些凌乱之外似乎并没有受伤的地方。
聂不凡摇头道:“我本来也不想的,但是突然被人绑架,还要挟着要破我的处,我实在是害怕恐慌无助至极,结果,悲剧发生了。”
破……破什么处?这家伙能说人类听得懂的语言吗?
聂不凡一脸无辜,摆手道:“我解释不清,你们自己进去看吧。”
张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里面走去。
入眼的场景,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
只见一堆鸡,是的,一堆鸡将某个趴倒在地上的人形物整个淹没,只露出两只正在抽搐的脚。
鸡群在此人身上抓,啄,撕,挠,各显神通,留下了一道道激情四溢的痕迹。
鸡毛与粉碎的衣料共舞,呻yin之声惨绝人寰。
张君实捂住眼睛,不忍再看。
李翊嘴角抽搐,犹豫着该不该上去救人。他想,李淮大概宁愿被鸡踩死,也不愿意被人看到这样悲惨的场面。
他实在想不通,李淮的武艺虽然不佳,但对付一群鸡总该没有问题吧?怎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聂不凡同情地叹了口气,他的鸡不少是有毒的,李淮实在是太大意了,自作孽不可活。
为他默哀三秒钟,他只是自卫,自卫而已。
15钱货两清
“静柔?谁啊?”
午后,聂不凡等人在亭子中喝下午茶,听到张君实说起一个人名,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张君实看了他一眼:“静柔就是天女的闺名,你不会这么久还不知道吧?”
聂不凡理所当然得摇头:“你们又没告诉过我。”
张君实解释道:“这位静柔小姐十分神秘,被卜天宫宫主养育十八年,一直未曾展露真容。不过据传,此女拥有天人之姿,性格温婉,才艺双全,撇开卜天宫的背景不说,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动心?”
“哦。”聂不凡捧着茶杯,深思远去。静柔?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目前看来,还没有人发现天女的真身。”张君实看着湖边散步闲聊的才子佳人们。
“话说,你们两真的对天女不感兴趣?”聂不凡突然问道。
“缘分强求不得。”张君实淡然一笑。
李翊则连眉毛也没抬。
“你刚才还说像天女那样的女子,很难不令男人动心。”聂不凡怀疑地上下打量道,“你们不会真的有那种爱好吧?”
张君实嘴角抽了抽,看向聂不凡的目光有点古怪,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家伙跟他们说了那么多歪七扭八的故事,现在反而质疑起他们来了?他自己就真的没那种倾向?只是说出来逗他们玩的?不知谁在数天前当众亲了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对他来说都是浮云吗?
李翊也别有深意地看了聂不凡一眼。
“其实你们若是对天女有兴趣,我或许还能帮你们一把。”聂不凡又道。
“哦,怎么帮?”张君实好奇地问。
聂不凡左右看了看,突然低头小声道:“我想我知道天女是谁。”
张李两人都露出惊色。
“你知道?”张君实满脸怀疑。
聂不凡嘿嘿笑了几声:“是的,有八成把握。”
刚才就觉得“静柔”这个名字很耳熟,这回他已经想起来了。
“是谁?”张君实试探着问。
“你们又没兴趣,我告诉你们做什么?”聂不凡悠哉地喝着茶。
“满足一下好奇心也好啊!”
“不说。”聂不凡得意道,“说出来不就没悬念了,我还想看看最后谁能抱得美人归呢。”
张君实见套不出话来,只得耸了耸肩。
他们无所谓,可是有人却上了心,刚才的谈话不小心被人听去,后果就是,聂不凡再次被绑架。
当然,这回待遇好了很多,既没有被捆住,也没人危言恐吓。可是在他两边,各站了一排彪形大汉,将一间华丽的房间挤得没有一点空余。
而命人将他带到这里的神秘人,却藏在帘子后面,像见不得人一样。
“你就是李逍遥?”帘子后的人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威势。
“应该是。”
神秘人又道:“听说你知道天女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神秘人沉默了一会。
聂不凡恍然道:“原来昨天在凉亭的时候,你偷听了。”
神秘人继续沉默。
旁边一个大汉喝道:“废话少说,主子怎么问你就怎么答!”
“好,你问。”聂不凡搬来一把凳子,很自然地坐下,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
神秘人大概在暗处酝酿了一下情绪,才道:“天女是谁?”
“据说闺名叫‘静柔’。”
“……”帘子后似乎传来什么碎掉的声音。
半晌里面的人才用压抑的声音问:“静柔是馨照园中的哪一个?”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
聂不凡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道:“这可是很重要的信息,谁先找出天女,谁就胜了一筹。”
“你说,你想要什么?”
“你这么问不显得太没诚意了吗?”聂不凡掏了掏耳朵。
“白银一千两。”神秘人直截了当地说。
“一千两啊,似乎还不错。”聂不凡一脸笑容,随后又苦恼道,“可是我担心我没命花,像你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刚利用完就把人灭口,我可冒不起险。”
“放肆!我家主子也是你能质疑的?”先前那个大汉又忍不住怒喝。
“看吧,多凶悍。”聂不凡摆了摆手。
“你以为你不说就能全身而退?”
“我不说起码能膈应你们一下。”
大汉怒目而视。
“邓宏,你退下。”神秘人先制止即将暴起的手下,然后对聂不凡道,“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说?”
聂不凡摸了摸下巴:“看你没有以武力威逼,那就这样吧,你跟我签一个协议,保证钱货两清之后不秋后算账。”
神秘人冷声道:“你要跟本……我签协议?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啧啧,刚才还说你没有以武力威胁,这会又把身份给抬出来了。”聂不凡毫不怕死地挑衅着,“此次参加游园会的男子还有谁我不认识,唯一没见过面的就只有传说中的司辰宇。”
所以还装什么神秘,他的身份猜都不用猜。
那大汉又想呵斥:直呼主子其名是谓不敬。
结果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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