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拿着袈裟去里面解开师弟师妹的xue道再将剑谱交还给他们,但是转念一想,刚刚叹息的那人还未出手,而他刚刚一番打斗着实伤得不轻,只怕这人下来自己未必能够招架的住,到时候不光自己性命不保,剑谱再度落入歹人手中,只怕岳灵珊和林平之二人也会陷入困境!
令狐冲向前踉跄走了几步,便脚下不稳,摔倒在地,手还伸向老者,似乎想要去老者那里拿着什么……老者怀中的袈裟因为匆忙还露着一角。
并没有昏迷,令狐冲算了一下位置,自己这样,恐怕谁见了都会以为自己是打斗力竭晕在了这里,而那人若是冲着辟邪剑谱,必定会在自己和那老者身上搜查,依照这个距离出剑,倒也能重伤那人,到时候时辰一到,屋内两个人的xue道自动解开,也能拿着辟邪剑谱。
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伤情显得更为严重,就等着那树上叹息的人出现……
谁知道等了一会儿,树上依旧毫无声息,似乎那人根本就不打算出来,倒是远处响起来一阵脚步,踩得极轻,若不是耳朵贴地,绝不可能在十丈之外听到,步子倒是沉稳有力,可见来人内力深厚。听了一会儿,只觉得莫名熟悉,也不敢声张,只想等看清来人再做决定。
来人走到令狐冲面前三尺,鼻子里冷哼一声,令狐冲一听,这正是自己的恩师岳不群……难不成师傅也担忧女儿的安危跟了过来?想要出声提醒,但是碍于不知那潜伏者的武功,只觉得还是再等等,若是那人出手,自己也好及时提醒师傅,或者等师傅靠近在暗示于他。
眯起眼睛小心看着师傅的举动,只要师傅过来扶自己就可以找机会提示他还要人在,水煎岳不群弯腰从老者怀里掏出袈裟,塞进自己怀里……令狐冲心下一惊,赶忙闭上眼睛,装作伤重晕倒。
不一会儿,令狐冲就感觉自己手腕被人扣住,好在刚刚已经调整了呼吸,此刻只得尽量压制住自己心脉,也不敢再做它想,全力装出晕倒的样子。
脚步声又慢慢的远了,令狐冲这才敢睁眼,看着老者,怀里早已被掏空,令狐冲深吸一口气,心想或是恩师害怕林师弟不好保管,先替他收了,不敢细想为什么师傅不进去替自己的女儿解开xue道。
“我对辟邪剑谱可没兴趣,不要将我与那偷盗之人相提并论。”冷冷的语调响起,令狐冲一抬头,竟是秦轲。
“刚刚是你?”令狐冲简直不敢相信,原来秦轲那一声叹息是要提醒自己。
“果然有好戏看,不过要演戏,就演的像一点。”秦轲笑着蹲了下来。
“你要干嘛?”虽然感觉自己欠了她一份人情,但是总觉得秦轲也不是什么好人。
“要是岳不群知道你看到了他拿走剑谱,你猜他会怎样?”
“师傅只是代为……”令狐冲一句话没说完,秦轲就一掌击中他的后心,倒也不重,只是让他晕了过去而已。
待得转醒,直觉的自己身在床上,一睁眼,就看见师娘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师娘,我怎么回来了?”只记得被秦轲给打晕过去,若不是身上一阵阵的疼,自己还以为昨夜只是一场梦。
宁中则握着他的手说道,是今早去向阳巷老宅见他晕在地上把他救了回来。令狐冲看着岳不群进来只觉得脊梁后面一阵阵发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冲儿,我让你照顾你师弟师妹,怎么他们都被人点了xue?”岳不群话里似有几分怒意。
“师傅师娘,弟子听命一路护着他们,只是后来看见两个老头儿夺去了林师弟的辟邪剑谱,想要夺回来还给林师弟,只是那二人武功太高,弟子勉力敌过,却无力支撑到拿回剑谱便晕了过去。”令狐冲只得依着昨日的情形编了一通谎话。
“哦,那你可知那剑谱哪去了?”岳不群稍作沉思问到。
“弟子晕过去之后人是不省,想是还在那两个老头手中!”令狐冲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就应该在那两个人手里。
“到希望你说得是实话。”岳不群冷笑。
“冲儿什么时候跟我们说过假话!”岳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岳不群说到,“冲儿也是奉你的命令才会去保护珊儿和平之,这才受的伤,你怎地这样怪他!”
“大师兄!”岳不群还未开口,就被岳灵珊打断,屋里三个人回头,只看见岳灵珊站在门口急急说到,“大师兄,快……快离开这儿,嵩山派的人找你晦气来啦。”
岳不群一听是嵩山派找上门来,立刻出去迎接。
这厢小师妹接着说道,“嵩山派一个姓钟的,带着两个人……”
不一会儿岳不群又砸开门进来一通臭骂,说是自己杀了嵩山派的弟子……令狐冲长叹一口气,自己就不该妄想师傅能帮着自己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还是需要的,为了让令狐冲看清楚岳不群的真实面貌……话说左冷禅和岳不群相比,两人的性格,一个是真小人,一个是伪君子,都讨人厌,但是更恨伪君子……机关算尽各种坑……
☆、蒙冤
去了大堂,林平之看着令狐冲的眼神就像两把剑,恨不得把令狐冲戳成筛子,那边一个嵩山派的人张口就骂,听了一会儿算是明白了,原来昨天那二人竟是嵩山派的高手!
明明是来抢人家剑谱,抢不过自杀还赖到自己头上了?令狐冲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旁岳不群厉声骂道,“你这个小畜生,杀了前辈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向来亲如一家,你不守规矩以下犯上,还敢在这里笑!我岳某真是愧对武林同道!”
“哈哈,你们说,前辈人物贪图小辈的祖传剑谱,不惜强加抢夺,这是不是罔顾廉耻为老不尊?”令狐冲只觉得心底一片凄凉,嵩山派,华山派,“五岳剑派,什么东西!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名门正派,做出的勾当怕是稍有廉耻之心的人都要觉得羞愧!”
故意略去嵩山派,令狐冲自己都不知道想骂的是嵩山派那两个刚烈的老头还是那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岳不群。
“小畜生,你居然还敢还嘴,那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也算是你的师叔,竟然敢这样的出言不逊,也算是岳某当初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不知好歹!”岳不群一拍桌子,一面紫檀木的八仙桌顿时被拍的粉碎。
“岳掌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们也不想伤了和气,可是‘白头仙翁’卜沉,‘秃鹰’沙天江,这两位前辈在我们嵩山派可是人人敬仰,连着少林武当都要敬畏几分,现在你这徒弟杀了人,还这般无理!”姓钟的汉子只觉得面上无光,只能扣住这一点紧追不舍。
“罢了!罢了,这小畜生既是我门下弟子,算是岳某教导无妨,居然让华山派出现这等目无尊长的东西!”岳不群脸上紫气大盛,对着令狐冲就要一掌批下,“现在我就清理门户,给左师兄一个交代!”
“慢着!”宁中则一声呵斥,截住了岳不群那一掌,“他们二人偷盗林平之的家谱,冲儿虽然有错,但也是为了保护同门师弟,罪不至死!”
“夫人,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岳不群气急败坏的说到,“就是因为我们平日对他管教不严,才会教出这种不知礼法的东西!”
“岳掌门不必为难,既然你们不好下手,不如让我们来处理,只希望岳掌门不要怪罪我们多事!”似乎早就算到这一出,冷冷的打断二人的争吵,令狐冲冷眼看着连话也不想说。
“也好,也罢,从今日起,这小畜生就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还望左盟主宽怀大度,原谅岳某管教无方!”岳不群推开宁中则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师哥!”一旁的弟子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只有宁中则想要帮衬几句,但是看到岳不群铁青的脸色也不好在说什么。
“钟师弟请稍等,我去修书一封,以表心意。”岳不群立刻回到书房,写了封信递钟镇手中,宁中则握着令狐冲的手,低声说到,“冲儿……你……唉,你师父也是没有办法,趁他不在,你走吧!”
“没事,师娘。”令狐冲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师娘还护着自己。
“大师兄,我给你备好了马,你快走吧!”陆大有看着师父不在,也偷偷跑来,私下给令狐冲准备了些逃生的物品。
“我不走!”令狐冲吼了一声,一时间心乱如麻,但是怎么也不想就这么偷偷离开,似乎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哼,你倒是有情有义,可是人家不领情啊。”岳不群站在门口,满是讽刺的说到。
“师傅!”看到岳不群,陆大有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乖乖退到一旁。
“你下去吧,从今而后,他令狐冲就不是我华山派的人,作奸犯科,人人得而诛之,你要是再和这样的邪魔歪道往来,可别怪为师!”
“师兄,就为了嵩山派那几句,你真要把冲儿逐出华山派?就凭着一点推断,你就认定是冲儿杀了他们?”宁中则听到这里更加气愤,“冲儿跟了我们这么多年,他是什么脾性你不知道?再说那几个老儿死有余辜,我们抵死不承认他们又能怎么样?”
“住口,妇人之仁,我们怎能为了他而做着诋毁之事?他都承认是他杀了嵩山派两位前辈,饶他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就当我没养过这样的无赖!”岳不群大手一挥,指着令狐冲让他自己出去。
令狐冲看着岳不群,冷笑了几声,这就是将他从小养大的师傅,自己视为父亲想要孝顺的人!摇摇头,自己也真是天真,居然以为他会把剑谱还给林师弟,不过是自己痴心妄想罢了!心中又苦又涩,却再难开口,大步走了出去,看着钟镇拿着武器准备强行拿下自己。
也不狡辩,跟着嵩山派的人走出镖局,心想就当是还了那些年的养育之恩,也不想点破昨晚的事情,善恶到头终有报,想起来秦轲当时那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在一张网里。
“奸贼!哪里跑!”只听得一声娇喝,一群光头尼姑将嵩山派三人围了起来,令狐冲仔细一看,原来是仪和一群师姐妹摆起了剑阵将嵩山派层层围住。
令狐冲眯起眼睛,怎么又把恒山派给搅合进来了?还真是好戏,这么想着就有只猴子蹿到脚边,拉着自己的裤脚,一看是陆大有养的猴子,便跟着猴子退到外圈,岳不群还在看着恒山派与嵩山派的争斗,宁中则对着自己点头,示意自己快些和陆大有离去。
“大师兄,你走这边!”陆大有指着一匹枣红色的健马,要令狐冲骑上去离开。
令狐冲看了看,当初在思过崖上,也是陆大有每天给自己送饭,偷偷给自己代酒,将山下的种种事情告知自己,后来一路上,也是他悉心照料,没想到如今和师傅闹翻,居然还愿意帮着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不想连累他,拍拍陆大有的肩膀说到,“六猴,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你大师兄了,你回去吧。”
若是往日,令狐冲必将留下来看看嵩山派的笑话,只是此刻心灰意冷,也没有骑那匹马,而是走进了人群深处……熙熙攘攘的街上,令狐冲只觉得自己无处安身,忽然间觉得自己竟是这般落魄。
要是没有离开思过崖就好了,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每天对着石壁练剑,风太师叔兴起就指导几下,偶尔还有田伯光这样的直率汉子上去切磋切磋……自从下了思过崖,便再无一日太平……也不能这样说,那些送日子,暂住在黑木崖上……若是当时不要急着下来,也不要问小娘子的身份,就那么住在那里,陪着小娘子……
狠狠拍了拍额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就算自己愿意,小娘子也未必愿意,他是天下第一,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自己算什么呢,一个江湖浪荡子,还是五岳剑派的弃徒,他几次绕过自己,已经是幸运之至!
往地上一趟,忽而觉得不如当初就死在蚀骨香髓上也不错,起码自己不用知道自己的师傅竟然是这般模样,死在小娘子面前还有个人在意……
抱着酒坛,任由他浸湿衣衫,大口大口灌下去。
秦轲远远看着,抱剑走到酒肆边上,隔着窄窄的栏杆,用剑敲了敲令狐冲。
“有什么事?你还想杀我的话就现在动手,方便的很!”令狐冲无意求生,天下虽大,自己却无处容身。
“我说过对你不感兴趣。”秦轲照旧说话不咸不淡,“你师傅是怎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逃得掉,你那些师弟未必逃得掉。”
秦轲一路赶来福建,路上顺便救了恒山派,结果就收到日月神教内部势力变更的消息,她绝对不相信这和令狐冲无关,只不过现如今令狐冲这幅模样,要是真的任由他自暴自弃,自己也觉得可惜,好好地青年才俊,硬是被岳不群折磨成这样。
“个人自由个人的造化,我连自己都管不了,哪还能管道别人的事情!”令狐冲只当秦轲再说林平之,虽然也觉得林平之就这样丢了家传剑谱可惜,但是,如果能因为避免那些打打杀杀无情的争夺,未尝不是件幸事。
“呵呵,我记得你在心然客栈还有个包裹,嵩山派可是查到那里去了。”秦轲也不罗嗦,丢下一句便自顾自的离开,再也不回头。
酒坛落在地上,摔得细碎,小店老帮一看立时上了火气想要打骂一通,却连令狐冲的人影都没有看到,走进只看见桌上摆着一锭银子,足够买下这家小酒馆,便心满意足的捧着银子去算账了。
一路走来自己都带着那个包裹,就连后来回到师傅身边,也没有把包裹带回去,深怕师弟师妹们看到,依旧将包袱寄放在老板那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果然一片狼狈,已经被彻底搜查了一边。下楼问起老板,老板却说已经被人拿走了。当下大怒,问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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