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乖乖按我的要求去做,何须这么拼命?若要说错,也是你的错,不是你出耳反尔再次出现,这三个丫头会这么与自家人作对?你就是个小人,早知如此,当初在法国就该把你打残,让你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女娃子,竟为了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反抗、挤兑自己爷爷,都是些不孝之徒。
“刑爷爷!”冰冷气息瞬间漫延,富荀美目含冰地凝视对方,“您刚才说的法国、打残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去相信自己的猜测,也不敢相信,在她们心里,老爷子们虽蛮横了点,固执了点,狂妄了点,但还是她们心底永远尊敬的长辈,可现在,竟开始害怕那个让她们一直想急于探寻的事实。
“你们那个时候到底做了什么?”低声质问正怒目圆瞪的老人,长时间的手术已使双腿略显麻木,可谷宓却无法忽视先前刑老爷子的那番话,那些意味着什么,心里已隐隐有所猜测,可她不能相信他们真会对付手无缚击之力的道义。
“不用我说,你们心里都清楚很,要不然你们以为她会乖乖、无声无息地离开?在她眼里,自己的命远比你们认为的爱情更为重要……”深沉的语音蕴含着更多的是嘲弄与不屑。
“命当然比爱情更重要,没了命又哪来的爱情?你说是不是,诺?”清盈娇柔的嗓音在沉寂走道内悠然响起,寻声而望,发丝微卷的披于肩头,晶亮的黑眸闪着炫彩光芒,精致五官如同被神所眷恋般完美无缺,被银色风衣裹住身子的女子尤如女神般突然降临,就连唇角弯起的弧度都使人觉得美到绝致,眸心间顾盼生辉,让人一时恍了眼,不知眼前究竟是带人入天堂的天使还是引人堕入魔界的狐狸精,两者的结合衍生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圣洁与狐媚,让人不敢轻易亵渎,而他们的四周更是围散着一群高大威猛的外籍黑衣人,使人不敢轻易靠近……
“恩!”只是短短一个音节,便能听出里面无以伦比的爱恋,身着镶有耀眼宝蓝色水晶铀扣衬衣的淡漠女子揽住身旁绝色女子,唇角一如既往逸出淡淡笑意:“冷吗?”知道怀里之人最受不得冷,可这里不比法国,多年不曾回来的结果就是无法适应这里阴冷刺骨的天气,刚下飞机还来不及为其保暖就接到某些人的消息,这不,爱人想凑乐闹,她能不陪着?
轻哼!她身子哪有这么孱弱?可却越发倚向身后之人,眼神一扫,在瞧见‘逃’了多年的人后,笑容张扬起来:“道道啊!逍遥了六年,也该回笼了……”
早在对方发出声音后,道义的身体便一直僵硬不堪,就连眼神也呈呆滞状,如果不是刑宁还躺在那,她相信自己肯定会逃得远远的。
“诺!看来见到我们让道道太过惊喜,以至于说不出话呢~”眼神流转间沁出媚态,却又掺杂丝丝不怀好意。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她的事本就一团乱,这女人一来,不是更会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说起来,这里还真热闹!道道,你人缘真好……”嘴角抽畜,真是典型地睁眼说瞎话,没见着这里的人都个个面色不善?
“池!别逗她了……”搂住嘴里不饶人的爱人,古诺遥轻叹,“道义!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淡然叙述一向是她的作风,除了池梦霜,再也没有人和事能引起她心底波澜,“来这也只是通知你,柴饶与小呆也来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们,至于丁蔚与储丰馨,我让她们暂时休整一段时间!”
连她们也来了?心里的疑惑越积越多,那岂不是法国没人镇守?这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撒手不管?只是道义不解的同时感受四道明显探询目光,眼角在瞧见富荀与谷宓似有所问的凝视后,脖子不由自主一缩,心里突然哀嚎:这两人明目张胆地前来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为什么不用电话?何须亲自走这一遭?
“啊!对了!”停住已转身离开的步伐,池梦霜回身笑道,“这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法国几位名门大小姐送来的信件,当然,不排除是情书的可能,你…慢慢看!我们不便打扰……”言语间满是不为人知的兴灾乐祸,也只有离其最近的古诺遥才有所觉,摇摇头,无奈却只能任其为之,既然她喜欢,又怎么能搅了她的兴致?
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无色,道义望着逐渐离去两人,又瞅向被搁置于地上装满信件的箱子,那四道灼热视线不曾从身上撤去,头瞬间疼痛,为什么她们偏偏选在这个时间出现?
第四十八章
抬眼对上富荀与谷宓深不可测的眸心后,道义瞬间觉得脊椎尾处窜上一阵凉意,头皮开始发麻,目光飘移,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直视对方,而心里早已哭述:那对‘夫妻‘怎能这样对她?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给,这让她如何解释……
“哼!别以为有人为你撑腰就嚣张起来,我可不管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总之,现在立刻给我滚出这里……”刑老爷子仍旧顽固地驱逐对方,就算刚刚那两人散发的气息如此与众不同,但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S城,他足以遮手为天。
为什么这老头总是不识实务地要来凑乐闹?心里虽埋怨连连,可嘴里却不敢多说半句,道义能清晰感觉到富荀与谷宓身上正蕴酿着的十级风暴,轻微地哆嗦身子,望向加护病房里的人儿,却不想,身体抖得更为厉害,若是刑宁全愈了,她是不是会‘死’得更惨?
瞅着道义一副如临大敌的小样,富荀与谷宓纷纷把目光投向不远处装满信件的箱子,法国?名门?还大小姐?哟~这小混蛋倒长本事了,都懂得‘勾引’良家妇女了……
刑录威先是望向周身围有低气压的富荀与谷宓,又可怜地转向一脸衰相的道义,再想到自己宝贝女儿的脾性,心里除了同情就是说不出的暗喜,果然,在看到比自己还‘悲惨‘的人就会有种生活是如此美好之感,当然,他并不是说自己像妻奴有多不好,只是偶尔也会为此感叹一番,实属正常,正常啊……
不同于前几者的态度,蔡昱拥有的却是更多疑惑,在他脑海里似乎隐约对刚才出现的两人有点模糊印象,可久远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搜寻不到,眉峰堆积成丘,努力想寻出某些片段,照理说,如此优秀的人不应被轻易遗忘才是,可为何偏偏想不起?但最令他在意的便是这道义究竟是何人?怎会与那两个看上去便是天之娇子般的人物相识?
道义瞳眸左右摇晃想掩饰不停上冒的心虚,可老天似乎就想与其作对般让她不得安宁。这不?刚送走两个‘瘟神’,又‘迎’来位捣乱的小鬼……
“义……”亲昵的叫唤使神经瞬间紧绷,盯着那越走越近之人,道义真想一巴掌拍死对方,“那么久不见,还真是有点想你呢……”呜呜呜!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教坏了。
一头眩目的银色长发流泻而下,在空中晃动划出丝丝弧度,欣长的身躯与完美笑颜都为其镀上一层朦胧光芒,让人不敢逼视:“这是母亲让我转交予你的东西,可妈咪说了,请义立刻签收回覆,她等着急用……”纤长指尖夹着文件优雅递出。
恐惧地盯住近在眼前的东西,道义咬牙收下:这小鬼之前明明不在,为什么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还母亲与妈咪的,难道那两人就不能把事一下全说完?当着众人面打开快速浏览,然后铁青着脸接过对方的笔签下自己大名,压低声音怒道:“小呆!回去以后最好告诉你母亲大人,把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管管好,要不然总有一天有她好果子吃。”
“咳咳咳……”被叫到的人清清嗓音,笑容越加灿烂,“母亲说了,只要妈咪能呆在她身边,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会全力支持!至于妈咪,似乎早已料到你会如此,所以让我带句话给你:她再怎么麻烦也不会有你三个情人麻烦,你以后注定就是个妻奴,一辈子翻不了身。”
面色全黑地凝视扬着纯净笑颜说出这番话的‘孩子’,道义捏紧手里的不平等条约,再想像着当古诺遥与池梦霜说出这些话时的神情姿态,心里顿时呕得要死,她这是招谁惹谁了?那对‘夫妻’是不是没事干把她当成了‘游戏’对象?
“义!希望下次再见面时,你能安全无恙!”这话是什么意思?眼里挂满问号,只是还未来得及反应,脸上瞬间触及抹温暖滑腻,“不管如何,你的话我会带给母亲与妈咪~”茫然盯着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小鬼,再望向眼里已盛满冰霜的富荀与谷宓,道义彻底知道对方话语中的含义,恐惧与愤怒交杂上涌至脑间,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分明是想看她出丑受挫的狼狈样,所以各个都等着看‘好戏’~
翩然而去的背影让道义恨得咬牙切齿,只是更不曾令其想到的是在对方转弯快消失时的突然开口:“义!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约会哟!这里有四个人是母亲特意为你留下的,说起来,他们本就为你工作,请随意调遣……”魔鬼!这一家子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什么叫特意留下的?说不好听的,分明就是监视、一定是监视~
“小义义~我想你欠我们一个……不!应该是很多解释才对~”寻着一处坐下,谷宓拖来放置一旁属于某人的箱子,随意打开一封,而后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玻璃窗前之人,妩媚笑靥不曾从对方脸上隐去,可却让道义觉得笑里藏刀。
“没想到这六年来,小义还学了法语,真是刻苦,难道是为了读懂这些‘情书’?”富荀移至谷宓身边,低头扫过对方手中纸张,说出来的话却使道义蓦然一颤,这无形而来的寒气真是刺人伤脾。
“哼!她能有你们三个,也就会有其她人,只有你们把她当宝看~”刑老爷子的一言瞬间使富荀与谷宓两人抿唇禁声,只是不约而同望向某人。
真是受够了!这老爷子就不能闭嘴不说话?又没人把他当哑巴~
“你们到底在吵些什么?在里面都能听到吵声!”刑录威的妻子拧紧眉走出加护病房,“你们不要休息,小宁还要呢!”
“刑阿姨!可不可让我进去陪宁学姐?”焦急抓住对方,道义一脸希翼,没人知道她现在多想逃离此地,但若无法确定刑宁是否安然脱险,她也‘逃’得不放心。
“当然可以!”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也不顾那反对之声,道义瞬间挤入隔间换好衣服进入病房。
“你怎么能让她进去?难道你真想亲眼瞧着你女儿走上不归之途?”刑老爷子气愤地怒吼,为什么儿子与儿媳总要护着那扰乱小宁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
“只要小宁觉得幸福,其他我都不管!爸~孩子的事,你老操那份心,又何苦?”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也不惦量惦量自己的能耐,更何况那孩子有哪点不好了?她瞧着挺不错啊~
“你…你…胡闹!”老爷子顿时吹胡子瞪眼,这叫说得什么话?“我不能让刑家背负这种丑闻,也绝对不允许!”
“随你吧!”既然他想闹,就让他闹个够,至于她与丈夫会不会扯后腿,可就视情况而定喽……
“哼……”既然都不愿赶人,那他就亲自去,“你们这是干什么?”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使老爷子再次大吼出声。
“……”无声的回应使老头更为恼火,今天所有人都跟他作对,是吧?
“老爷子!我们不会让你伤了四当家,还是请回!若您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们动粗~”四个魁武男人排成一列堵住病房门口,一副任你风吹雨打皆不动的样子。
四当家?!富荀与谷宓从本该由道义阅读的信件中抬头,相对一望,最后转向病房里正守在刑宁身边的道义,无奈一叹,已经说不上心里的感觉到底是被期瞒的愤怒多一些还是疑惑多一些,手里这一封封的信件似乎正一点一点述说着对方在没有她们参与的六年里所发生的一切,虽直接阐述的少之又少,但多少可以从里面看出点蛛丝马迹,唯一的结论便是道义已不再是六年前的那个道义了,至少身份上已有了前所未有的改变,只是还有更多的迷题要等对方亲自来解才能真正拨开那困绕他们的重重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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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捧起刑宁病床上柔软无力的手,冰凉感透过指尖传至脑神经,望着呼吸微弱的人儿,道义心里一紧,若不是氧气罩里不时浮现的白色雾气,她真会以为……
把对方的手轻轻贴至脸庞,小心亲吻低喃:“你怎么就这么犟呢?明明可以很容易就抓到毒贩子,但为何选了条最艰难的路?还让Z城的警察把我驱逐出城,不就是想得到更多毒品的来源情报?可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还是以为我只会给你添乱?明明当时气得想不再理你,让你也受受苦,可为什么真看到你这样,就恨不得躺在病床上受伤的那个是我?唉!我啊~真是被你们打惯骂惯了,就连你们吃点苦就像让我吃砒霜一样,难受得要命……”抚摸手里的柔弱无骨,道义心里泛出苦涩,但脸上却展出笑容,“现在的你一点也没有暴君的样子,还是你打人的模样更漂亮!所以,请快点好起来~”一直想掩藏的秘密就快被揭晓,到时她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帮她们排除一切障碍?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古与池的出现,大家好像很兴奋啊……(为啥呢?)
第四十九章
24小时有多长?不就是起床、吃饭、工作、睡觉,然后眼睛一闭等再次睁开时的短短几个小时?可道义却发现原来24小时也可以如此漫长,盯着床上由于注射麻醉而没有转醒迹象的人儿,再不时望向仪器屏幕上正跳动的亮点,偶尔拿着沾水棉签润湿刑宁干涩双唇,停下来时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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