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臭豆腐、炸臭豆腐,外脆内酥……”
“包子、热乎乎的鲜肉大包子,皮薄汁多……”
“卖汤团、甜甜糯糯的汤圆,香芝麻、甜豆沙、鲜猪肉咧……”
“苏州红汤羊肉面,面韧肉烂、香飘四里哟……”
令狐冲咬牙无语,弯腰驼背,死拖活拽将脖子扭成90度盯住羊肉面的新娘子牵走,肚饿绣花鞋抗议的改踢变踹,后背立马咚咚咚三下窝心脚。瞧得四旁百姓喝口鲜美羊汤,呷嘴抹油愤慨指道:
“看那军爷忒心狠,怕这小娘子逃了,都不给吃的。”
“太可恶了!年纪轻轻被逼嫁个啤酒肚混汉……”
“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灰溜溜跑出镇子,终于到无人之处,令狐冲哎哟一声,绣花鞋已飞中后脑勺。他抱住脑袋和那只鞋,忍无可忍指马上骂道:“哇,你谋杀亲夫啊!有你踢那么狠的么!”
‘新娘子’也火了,一掀盖头,毫无形象,劈头盖脸回骂:“你活该!谁叫你逼我穿这套衣裳!”
“哇!你敢骂本军爷!看本军爷怎么收拾你!”
“哼!Who怕Who啊!”
“倒叫你尝尝本军爷的厉害!”
令狐冲一甩马鞭,窜上马鞍摩拳擦掌,那头新娘子挽起袖子,两口子正开打,一道充满正义感的喊声炸现马前:
“无耻朝廷鹰犬,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强强良家女子!活腻了,老子要取你狗命!”
哎——
坐马上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马前,头戴斗笠,灰布僧衣的高大男子,昂首挺胸站两人面前,双手抽一对钢刀,挡马头挥刀,一副绿林好汉的气宇轩昂。看得令狐冲非常不爽——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喵的,这年头咋和尚都比将军吃香,提刀骂道:“咯老子的什么狗贼,敢在这儿管本军爷!”
“呸,无耻狗官,老子为民除害。”
那和尚一挥钢刀,又对新娘子抱拳道,“姑娘,不用怕,我乃少林弟子,今日路见不平,替你砍这狗……(话说一半,和尚开始嗅鼻子声,咦道)咋没女子香,咦咦?”
只见那法师颤指林平之,大叫一声:“是你——”
(吓,被识破了?)
下一秒,那法师一百八十度甩头撒腿就飞,转眼万里独行,一阵大风刮过新娘盖头,两人再次面面相觑:
“嗯,饿花眼了吧,采花的改护花了?”
“呃,难道大叔有垄断意识?自己干不了,也不许别人干。”
“我们好像漏了什么重点?”
“……嗯,中午吃什么?”
“噢,刚买两笼苏州汤包。”
“哼,还算识想,这还差不多。”
“呕——”
“喂喂喂……”
两人沿途闲扯斗嘴倒也闲趣,只是,一会才好好的令狐冲突脸色大变,捂嘴作呕中匆匆跑去树后,说是去大解却大半个时辰才归来,林平之见他归来时,行走如飞,步履稳重便知是真气反噬后,不得不再去修练吸星大法,内功修为每进一层下次反噬更苦一份,心中担忧不已,暗自下决定,要用易经筋帮令狐冲一解反噬之苦。
正文 挚爱信守(下)
明前龙井雨,竹林客栈深,月影朦胧处,锦床轻纱帐。
临安客栈上房,纱窗翠竹经晚风吹袭沙沙作响,投影上房纸窗,如淡墨画彩,窗中房内,沐浴的氤氲水气尚未褪去,荧荧烛火摇曳透出床角一络衣服相叠,青纱帐中肢体的纠缠,人影相交,丝丝喘气从帘幕中传出——
“咝……”
帐内的林平之一头青丝散乱,纠结辅满于绣枕,经过沐浴,浑身赤霞似红,令狐冲一手按住那窄腰穴道,沐浴过的温烫后背,在凌乱的棉被中因自己按揉而暖味起伏,俏臀细缝在棉被中扭动,展现一幅若隐若现的景致。
他将粗糙的大手慢慢探入棉被之中,握住后腿,翻折又拉直,转动足踝,韧带拉直的酸痛引得枕中之人呼吸一窒,一张一弛中,软肋玉骨突现,却埋首枕中,默不作声。
“痛么?”
良久,下方人才从枕中闷哼一声,却不言语。
令狐冲放下一条腿,捧起另一条于心不忍中道:“推宫活血是这样,还有一条腿,痛就出声,我轻些就是……”
“——”
随即转动弯折起的动作,逼得身下人后背僵硬绷紧似弓,凝脂如玉的肤体冒出一层细密汗珠,手指紧抓锦被,令狐冲看得心中湿软一片,道:“平之,你不啃声,是不是还气白天我骂你。”
“……”
“可,你偷练少林派易筋经是练武之人的大忌,确实不对。”
此话一出,身下人变得无声无息,一动不动埋于枕中。
“我知你是好心,为解我真气反噬之苦。可咱们练武之人,身死是小,失节是大。若你师傅知道了,我……我也是为你好。咱们都在一起了,你怎么还老是瞒我这个那个的。”
仍是一片无声静默,令狐冲有些受不住,伸手过去抚林平之埋首绣枕的满头青丝,突触到一手掌湿痕,心头一颤才见林平之眼角隐隐泪痕,在他印象中除初遇之时,林平之别说掉眼泪,连痛都不会叫一声,他手忙脚乱中慌了神翻过林平之,拂开满头乱发,劝道:“平、平之……你、你怎了?我……我……说错话了?”
烛火莹动下,令狐冲却见林平之缓缓抬起头,对他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却只化成盈盈一抹笑,玉白身子,墨黑长发,唇红齿白,令狐冲结结巴巴起来:“平、平、平之……”
见林平抬眼,问道:“我……我确有一事,想告诉你,可……”
此话一出便引来令狐冲长叹一声道:“我早知道了。”
“你知道了?!”
“是呀,其实你不想跟我回华山派,怕见到师傅师娘又难为我们,对不对?唉,刘师叔和曲洋前辈之事在师傅眼中乃大逆不道,你心中顾虑也是情有可原。可,平之,你我一生相伴,便是生死知已。我已信你,你怎可不信于我呢?平之,这一次,你便信我一次,把一切交给我,可好?”
林平之怔住了,启嘴中喃喃道:“你即信我,我……我便要信你,交给你?”
“嗯。”令狐冲承诺,轻轻拨过林平之乱发放于耳后,“平之,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眼中,林平之怔怔半晌,只见令狐冲将他长发在手掌中玩弄,嘻嘻笑道:“再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嘻嘻嘻……”
他见林平之渐渐变了神色,慢慢释然,然后斗嘴道:“谁是你娘子。”
“哎?你、你不就是。”
林平之偷偷贴于其上,耳鬓厮磨中轻声细语挑逗道:“咱们还未洞房花烛呢,冲哥。”
洞、洞、洞房、花烛、冲哥!!!——
令狐冲脑袋‘轰’一声炸出空白,星星之火烧成千军万马,老旺老旺火海一片,再回神却已是拥住林平之双臂,似无数梦中俯于其上,眼见林平之胸口起伏,吟哦低喘,肢体相缠中,能觉着自己正渐渐挺入林平之玉般的身子,那一瞬的潮涌与林平之身子的灼热,令狐冲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身下的平之滑动肢体与他纠缠在一起,眉宇微蹙,昂首启唇。
他喘息片刻,慢慢厮磨,撑在上方,停驻温烫的过程好似烹煮酣醇佳酿令他包裹其中,几乎溺毙沉沦,可平之眼中痛楚的泪光,又让令狐冲心疼,轻轻吻上那粉唇,轻轻询问:
““平、平之……呼……你……还行么?”
林平之难耐摇头,双臂却勾过了令狐冲的颈项,来自尾椎热穴的巨痛,与适应尺寸中一收一缩吞吐,交织成难耐魔音刮搔着身子内部某一处长久以来的寂寥,一点点被舔试擦磨,他频频摇头,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弓起打开仰合令狐冲的进入。
这么主动姿态令他即羞耻又惧怕,侧目眼角湿痕被热吻而去。
“呜……啊——”
随着下方被触到一点,一道电流扫过,身子弓了起来,他听到令狐冲闷哼,气喘如牛,几乎半哄半求着:“平之,我……我可以……么?”
随着那最后一个字吐出,就是一个挺深,激得他如一尾跃水的鱼,弹跳摆尾。如无数个孤枕难眠的深夜渴望的那样,一旦被令狐冲打开便喷涌而出,令他手足无措失了神志,只能随着汹涌而来的洪潮,一波又一波起起伏伏,他被吻得窒息随令狐冲一次又一次攻刺中,耳边痴语:
“平之、平之、出声……我想听……”
“呜……哈、令狐冲……啊啊、慢点……啊,呜呜……”
一旦开口,林平之被电流激得失了神志,想逃,却只能挂在令狐冲身上,随着节奏起伏喘息,哭控中一遍又一遍呢喃:
“啊……相信我,相信我、令狐冲……呜”
“好,我信你——”
“啊啊啊——”……
令狐冲闭上眼捂住咚咚而跳的心口,临安竹林的客栈中深情缠绵,温温细语,绵绵相亲,平之盈盈双眼,一双玉臂揽自己的凝望,昂首中咬唇,□临近的折磨,肢体相拥坐在他怀中纠缠,令他无法释怀,每每梦中想要开口承诺,迎上师娘哭泣怨恨的双眼。令狐冲突起身跑进树林,发泄般一拳又一拳打在树木上,灌下的酒液一阵又一阵燃烧腹内,恨道:
“你为什么要瞒我!你把我骗的好苦!你要我怎么办?”
沙沙落下的树叶,令狐冲埋进双臂,撑住树杆,低垂的视中出现一双怯怯的僧鞋,是仪琳默默走近,然后清晰的话语:
“令狐大哥,虽然我不敢说岳师伯什么。可……可我想,他是错怪林师兄了,其实……其实,那段日子,我因师命去了水月庵,然后巧遇上岳姑娘与林师兄。岳姑娘见我误会他们那个、私定终生,还气得大骂,说他们清清白白,借夫妻之名,是为掩人耳目,藏身在村里养伤逃命。
那天,我亲眼见林师兄脸上有疤,说话中气不足,似是大病初愈,他也尴尬解释说不是外界说的那样。岳姑娘在林师兄离开后,那日与我说了好些贴已话。
岳姑娘说,小林子……恩怨分明,彬彬君子,她即喜欢又倾慕。转眼她却又伤神的说,小林子说过,他心有所属了,就算不在逃亡之际,他也不会趁人之危,玷污她的名节。还常常劝她回爹娘身边去,是她任性,不舍离开。
然后,岳姑娘红红眼抹起眼泪又道: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林师兄。
她直说:小林……林师兄,好可怜,江湖上人人为他家剑谱,要骗他,要欺负他,自己武功差,又很笨,半点忙帮不上,每每看小林子因为在福州林家宅救她,被木高峰毁掉的脸心里好疼。
说完,岳姑娘眼泪直落,我见她这么伤心,便想岔开话题问,两人为何流落至此,为何被追杀……岳姑娘闻听脸色半青半白,赫然而止,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岳姑娘后来还提到了,令狐大哥。
她因听我转述衡阳群玉院以及之后,令狐大哥和林师兄斗嘴,又解救刘师叔一段,破泣为笑,戏言说,大师哥果然是块大顽石头,要有他在就好啦。”
令狐冲呆呆听着,同是女儿家的婉转嗓音,仪琳又借岳琳珊的口吻转述。他恍然中,只觉岳灵珊来到他面前,亲口相托:
大师哥,小林子好可怜,江湖上人人为他家剑谱,要骗他,要欺负他,我半点帮不上他,配不上他,要有你在多好……
……相信我,相信我,我是不得已、慢些、呜……
俯身下方,怀中缠绵的林平之,肤如丝腰转韧,如声如泣低喃,□中频频哭泣。
莫名的感同深受,莫非平之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思及小师妹生前的相托,令狐冲不禁双眼泪水滚动,潸然泪下。
被一旁仪琳看在眼中,眼圈转红平稳气息良久,才慢慢倾吐道:“令狐大哥,我……我知道,若是对一个人心中有……情义,便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就像……就像……,外界都说令狐大哥是个无性浪子,勾结魔教,不学无数。连师伯都相信,可我却不信,因为只有令狐大哥当日从淫贼田伯光手中救了我,无论怎样,我都相信令狐大哥是个真正的好人。令狐大哥,你喜欢你的小师妹,又对林师兄……”
说道此处,仪琳语气酸涩,但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道,“所以,更应该相信岳姑娘的话,对不对?”
正文 再回少林
相比令狐冲的大起大落,不告而别的林平之平平静静的找到田大叔,护送自己回少林寺归还易经筋。
简明扼要说明情况,表示歉意,方证与方生,两位大师听罢沉默半晌。方生大师打量林平之一身萧然,以及未好全的腿,口颂阿弥陀佛,直叹林公子受苦了。
而方证大师在听完后,缓缓道:“林公子可还记得当日离寺之时,老衲所说,这易经筋数百年来非奇人不传,非有缘人不传,非本派弟子不传。而老衲也曾说过,林公子与佛有缘。”
“大师……”林平之盘坐于前,明了方证言下之意,苦苦一笑道,“这便是大师所指的‘禅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生一旁劝言道,“林公子,现你已被武林正邪两道驱逐,我师兄收你为少林弟子,正所谓脱胎换骨,再世为人啊。”
而上方的方证大师似看透他道:“林公子,心有执念?”
“是,大师。”林平之俯首道,“我跨不过这道坎,脱不去这身俗衣,渡不过这条河。”
方证摆摆手笑言:“林公子,多虑了。佛祖释迦陀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只迦叶尊者妙悟其意,破颜微笑,释迦牟尼授花迦叶,嘱告他说: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转之旨,以心印心之法传于你。
即: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便是禅宗精髓。
故,六祖慧能大字不识一斗,却能通晓佛性,参悟真理。
放在今日林公子身上,其实出不出家又如何,心中有佛,叁悟真禅,何需坎内坎外,渡与不渡又有何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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