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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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平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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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灵珊双手捧过那碗腊八,不等开口就见林平之背身出去,她默默无言看林平之在灶台又是切姜,又是煮水,灶台前忙忙碌碌的背影竟浮出一丝幸福之感,只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才好,半盏茶的功夫林平之端过一碗姜水来,灵珊端过迟疑片刻,抬双目痴痴相望,只想起昨夜一席话:

    “小林子……”

    “怎么了?趁热喝,凉了就没效了。”

    “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林平之笑盈盈的问。

    岳灵珊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饮那一碗姜水,辣得直咳,林平之道:“是不是太辣了,放了糖,可惜家里没有蜂蜜。”

    岳灵珊红红眼,摇摇头:“很甜,小林子煮什么我吃着都是甜的。”

    林平之闻得脸上竟一红,半怔之下定定注视岳灵珊,让她诧异道:“小林子,怎么了?”

    “……”良久无声后,林平之忽背过身片刻,平复心中波澜,慢慢才下决定道:“灵珊,你安心好好歇息,我给你请朗中去。等会回来,我就把这只母鸡宰了,做个鸡汤,再弄个酱油葱花鸡。等你病好了,咱们……咱们就走……”

    “咱们?……”岳灵珊似听出弦外之音,瞪大眼睛半张嘴只见林平之后脖子根通红,逃也似的拍拍腿出了门。

    请了朗中,开了方。林平之去抓药却犯了难,果然一纹钱憋死英雄汉。林平之掏半天紧巴的钱袋,除找到一张当票外,远远不够文钱。翻看那张当票,林平之才知这是碧水剑的当票,显然快成死当了。

    林平之再三踌躇,反正伤还没好,咬咬牙拨下手腕上的风无痕进了当辅,掌柜只当是对玳瑁镯,也算典押个好价钱,当期三个月。林平之抓齐药后,又走进当辅赎回了岳灵珊那把龙泉碧水剑。启封时一汪青泉泻出,寒气逼人,虽不及风无痕旷世绝剑,但也算是削金断玉的上乘兵刃。

    林平之裹好剑背起,兴冲冲回得家中喊道:

    “灵珊,快看!我给你把碧水剑赎回来了!”

    推门而入只见岳灵珊被制住,林平之一怔之下只觉后项一道寒风袭来。

    “小林子,小心!”

    林平之反手呛啷抽碧水剑柄,剑身正抵住袭击,林平之不待回身,十三式腰轴反转脚翻弹后踢。

    啪啪两声,只听哎哟两声,两个已被踢飞院中,林平之矮身抽剑化圆相抵飞身,叮叮当当已挡住四剑。

    青城派的松风剑法?

    林平之脑中闪逝转瞬,那头方人智竟用剑抵住岳灵珊颈项,阴阴笑道:“林平之,你老婆在我身中,还不束手就擒!”

    “小林子,别管我,快跑。”

    林平之凝神屏息手使碧水剑,十三式又刺倒一人,只听‘啊’一声痛叫,那头贾人达竟伤及岳灵珊。

    “林平之!你还不放手,我就当众人面削去你老婆的左臂!”说完抵剑压岳灵珊肩头,林平之咬牙之际,只见岳灵珊眼一闭竟迎撞剑尖,那贾人达大惊之下乱了分寸,撤招空隙,林平之一招十三式。

    噗噗——

    啊啊——

    两声惨叫,制住岳灵珊的两人受伤倒退,林平之趁机窜出,横抱岳灵珊怀中,点跳飞身出窗外,提气就跑。岳灵珊贴于他怀中,心怦怦乱跳不分彼此,心中又喜又愁,百感交集。喜的是小林子对自己的真情,愁得是,他这般待我,我……我却要骗他,忽听后方追兵急喊:“快追,林平之,你跑不了了。”

    林平之跃溪而过投进密林,突一张大网弹起。

    “抱紧我!”

    岳灵珊下意识抱紧,林平之单手抽碧水剑咬牙,终使出一个鹤翔紫盖两道剑弧。

    嘶啦——

    网未碎,只破出一个口子,绊住半空的双腿。林平之搂抱岳灵珊,两人同时倒地,翻滚出去。岳灵珊伏地见林平之在自己半丈之外撑身持剑,这时圈中走进三双白靴。

    “哈哈哈,想不到,林平之,你也有今天。看来,不用师傅他老人家出马,咱们也可制住你了。”

    岳灵珊抬头,正是仇家青城四秀中三人,转头只见林平之撑身站起,持剑挡住自己,冷笑:“哼,手下败将。”

    随即手腕翻转叮当四剑,朝三人招呼过去,岳灵珊只见林平之使十三式,将自己这把碧水剑使的寒光烁烁,绵绵密密,肃杀潇潇,三人竟是节节败退根本不敌,林平之为护岳灵珊只求速战一剑毙命,脑中闪过莫大的出手,逐将这套千变万幻云雾十三式中凌厉绝狠之势发挥至极尽。

    噗噗

    两声惨叫,洪人雄、于人豪倒地毙命,侯人英眼见这林平之出手一瞬,就刺倒两人,又恨又惧,松风剑招使得散乱,林平之剑尖探过空隙,直扎腰眼。

    啊——

    侯人英大叫不妙,只听

    铮——

    “啊,小林子——”

    睁眼自己好好站在原地,林平之却倒退三步,捂住肩头直瞪身前矮个道人,字字顿道:“余、苍、海!”

    “师傅!”侯人英捷后余生般大叫,“这贼徒杀了二个师弟,你要为他们报仇。”

    “给我退下。”

    余苍海扫眼地上尸体,目露凶光直逼林平之道:“小畜生,你杀我亲儿在前,刺死我两徒弟在后。今天,我定要捉你回去,开膛破肚,祭他们在天之灵。”

    林平之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笑好笑。”

    余苍海见林平之不惧反笑,道:“你笑什么?”

    “余苍海枉费你一代宗师却教不出一个好徒弟,收一群废物不说,还敢信口雌黄,颠倒是非,贼喊捉贼。兔急咬人,若不是你贪图我林家剑谱,怎会送你儿子来福州死在我刀下。我错杀你儿子在先,你却灭我全家一十八口在后,今我宰你两个废物,一报还一报,究竟谁是畜生?

    “你!你!你!”余苍海气得脸上刹青刹白,连说三个你字,却反驳不了林平之,恼羞成怒道,“看招!”

    两剑相交,剑光闪烁,铮铮鸣耳,林平之使十三式再如何灵巧,对方毕竟是一代宗师,内力修为高他一大截,松风剑法使得快如闪电,林平之失无痕剑,五绝剑威力不足五成,剑刃更不敢正面触碰。左肩旧伤被刺,鲜血渗出,体力渐渐不支,虚晃几招抓起岳灵珊纵身跃下滑坡,一阵翻滚,落入谷低河边,两人在鹅卵石堆上跌跌撞撞向前,岳灵珊忽一倾,转目见拉她的林平之单膝跪地,插剑撑住,重重喘息:

    “呀,小林子,我帮你所扎伤口——”

    “来不及了,走,我们过河。”

    这条溪河近日下场雨,村民只在河上拉条绳索,牵拉游过,岳灵珊只行一半,水及颈项,便急道:“不行,小林子,我……我不会水。”

    “没事,我渡你过去。”林平之反手插剑回背上,揽过岳灵珊纤腰,一手抓绳,脚下蹬水才刚游至岸边,就听对岸青城派已至道:“姓林的在对岸,咱们别叫他跑了。”

    林平之趴在岸边已是筋疲力尽,岳灵珊见他脸色刹白,左肩伤口叫水一泡,染成了股股粉红,淌满一条左臂,右臂撑地发颤,向背后伸,竟一时勾不出背后的剑,急急冲她道:

    “快……绳索……断了……”

    岳灵珊眼见青城派也趟水过河,抽出碧水剑跑过去,手起剑落,劈断绳子。转扶起林平之勉强向上,对岸谷深崖陡,野草纵生,哪有路可走,偏飘下雨来,泥地路滑,两人高一脚低一脚,四肢并用,只寻得一个山洞躲进去。

    余苍海眼见几个弟子游至中,忽河水猛涨,不知谁喊一声:“不好,谷中飘雨,会有山洪。”几个水中青城派人虽不见动静,但河水突急变深,害怕回游上岸。余苍海无法只得命弟子退至半高守株待兔。

    洞中林岳两人衣裳湿透,瑟缩成一团,岳灵珊又冷又怕,听对岸青城派人叫骂呜呜哭出声,突觉眼前火光,睁眼意外见林平之竟变戏法般生成一堆火来。定下心神,这才见林平之盘膝靠洞壁闭眼调息,半湿俊脸,苍白嘴唇,水珠滴嗒。

    岳灵珊见他肩膀伤口狰狞,才想道:“小林子,你肩膀中剑,我帮你包扎。”

    林平之长久无声,许久才长叹一声道:“灵珊,咱们被困住了,水褪之时,便是你我身死之际。”

    “怎么会……”岳灵珊一听慌了,急急道,“不会的,不会的……咱们,爹爹会救咱们!”

    “呵呵呵,岳不群不会救咱们的。你把剑谱拿给我看吧。辟邪辟邪,林平之为它而死,怎么着,也得瞧上一瞧,也不算枉死。”

    “什么!”岳灵珊大吃一惊,“小林子,原来……你……你知道……”

    林平之闭眼中苦笑:“当日只凭你一人迷倒华山上下救人我就甚觉可疑,昨晚上,我终知道,那是岳不群的欲擒故纵。”

    “那你……我……我……你……”岳灵珊脑子一片浑乱口吃解释,“我没想……害你”

    “放心,你是你,岳不群是岳不群。我不会怪你,早上说的,也是……真的,本想与你抽身而退,只可惜,棋差一招,唉……”

    岳灵珊呆若木鸡道:“……真的……”

    “嗯。”

    岳灵珊感动的哇一声:“……呜呜呜……小林子,我……我配不上你……”

    “什么配不配,”林平之微睁眼,眼神恍然道,“咱们……本就是……命中注定。”

    岳灵珊怔怔收声中见林平之脸上黯然失意才想起道:“那你……心有所属……”

    林平之闻言又闭上眼,唇角弯起似在回忆,喃喃:“……大概是我鬼迷心窍吧……三个月,他该醒了……本就陌路,他是天上鸟,我是水中鱼。鱼儿羡慕鸟的自由自在,但是……不该的……”

    淡淡火光中,岳灵珊头次见林平之眼绡唇角划过笑,整个人因那个字,神态都变了,眉宇暗暗发出柔和光如沐春阳般暖意。这种笑,岳灵珊再熟悉不过,因她也曾这般对林平之笑过。心中莫名一阵绞痛,那个人是谁,能让小林子这般倾心?东方非凌吗?还是那个什么魔教圣姑,又或是仪琳。

    “难道,小林子……对那个魔教少主?他对你,对你……一吻定情。”

    听闻岳灵珊口气中酸味,林平之噗笑一声答非所问道:“我是绛珠仙草啊。”

    “?”

    “我跟你,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本就是一对。”

正文 碧血神瑛

    山谷急雨一天一夜,第二天雨势渐歇,溪水暴涨汇成大河,已淹掉半个山谷,青城派守在对岸把住各个出口,余苍海命弟子砍树投入河中架桥。

    “这次绝不能让这小畜生跑了,要得不到剑谱,就将他杀了!”余苍海吩咐侯人英等一众弟子道,“碎尸万段,以绝后患。”

    “可……”侯人英犹豫道,“师傅,岳不群的女儿与他一起。咱们……”

    “哼,一个不留。”

    侯人英拱手‘是’回身暗中念想,既然师傅发下话来不留活口,早闻岳灵珊是个美人,自己吃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多少亏,得从这小妞身上捞回来,哼哼,也不算白忙一场。脸上浮出酒肉之色,随即更加卖力指挥众人砍在峭壁相近之处的大树,余苍海俯看谷中河水汹涌,遥看对岸那隐隐山洞,狞笑道:

    “世人都笑我余苍海机关算尽,反替他人做嫁衣,好,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忽听——咔嚓轰隆,石崩天惊之声,一棵百年古树被拦腰砍掉,轰然倒向对岸,正好架起一坐独木桥。

    “师傅,桥架好了。”

    “好,先派几个人过去探探路,再带上火种,把他们从洞里熏出来。”

    余苍海狡猾的眯缝眼睛命令,侯人英随即命几个青城派的弟子渡河,这大圆木因雨湿滑溜,这几人眼见身下万丈悬崖,河水如狼似虎,吓得腿软,可怜师命难为,便系绳索向前对岸爬摸过去。

    才至中段,对岸隐隐立一身影,只着白锦中衣,被山风一吹,衣衫飘飘,长发飞展,持一汪碧水剑,仿若神瑛下凡。

    “师傅,是林平之——”

    那人遥喊,转回头见桥头林平之一抹冷笑,疾冲上前,身影化成一道白弧,当真雪鹰扑食般,刹那已眼对眼,鼻尖险碰。

    “啊——”

    面对面,那人眼睁睁见自己身子滑倒下去,被绳子吊在半空之中,他的头颅大张嘴巴,咕噜滚下桥,砸进河中,死状恐怖。后方人只及摸到剑柄,林平之又是一个疾冲上前,故计从施,一道银弧,第二人头身分家,尸体滚落,半悬桥下,头扑入水中。

    第三人只及大叫一声,余苍海目力所及,见半空中的林平之,脸上挂着阴阴冷笑,弹身,疾冲,挥剑,收身,飘然落地,动作之快,令人骇然。

    “啊,辟邪剑法!”侯人英大叫一声,“这姓林的,学了辟邪剑谱中的剑法,大家小心。”

    “胡扯什么!只一天一夜,他是故弄悬虚!”余苍海大声喝住侯人英;虽为稳住身下弟子人心,但只觉得背脊浮起一层冷汗,大喝一声抽剑展轻功飞身上独木桥:

    “林平之,今天,我要将你剁成肉酱!”

    他一代宗师,轻功卓然,剑光如虹,冲林平之后背,直取项上人头,他只听道林平之呵呵呵尖声冷笑,此招本避无可避,是他松风剑法中的绝杀,不料林平之背都不转,甩手反刺他前胸,一招竟后发先制,即冷又狠,手法刁钻。余苍海撩剑相碰,意震飞林平之手上长剑,谁知那剑身鬼魅竟突自斜出,走势之奇,见所未见,眼见剑尖刺向自己软肋。

    余苍海眼见一剑即到,狼狈仰面弯腰,哪知此剑竟不改去势,林平之顺剑招,鹞子翻身,身法轻盈飘忽,余苍海半仰身中,大骇上方林平之压过他,面对面,飞身擦过,又是几乎鼻尖擦碰的咫只之间,碧水寒光,转瞬即到。

    身在独木之上,只有上下前后,不可左右躲闪。余苍海避无可避,又是撩剑相挡。

    ——噗——

    余苍海桥上翻滚出去,捂住左肩,回身见林平之如只雪白大鸟徐徐飘落独木,不能相信短短一天一夜,林平之竟剑法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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