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何高人,为何冒死前来为刘某报信。”
“开门见山,刘前辈,我不是什么高人,而是个苦命落难之人,前来通报只为讨的一个人情,好有求于您。此时此刻,恐怕嵩山派已经暗中盯住了刘府,望刘前辈,或逃或打,快快拿个主意。待到明日你金盆洗手,他们已布置天罗地网将刘府团团围,当时候就插翅难飞了。”
玉面大叔听完满目惆怅,凄凉苦苦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已决心隐退,他们……他们还不肯放过我。甚至连我的家人——嵩山派,你们欺人太甚。逃——我刘正风行虽结交邪教护法曲洋,但只弹音律从不涉及江湖之事,一生志友,也是光明磊落。我为什么要逃?”
转眼摇头:“我也无处可逃。至于打——我在明,他在暗,叹——难道,明日便是我刘氏一门大限之日。”
林平之暗中白白眼,不会吧,大叔,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来个鱼死网落呢,哪里弯来弯去,就这样啦?那我不是白剧透了,那我怎么借你的兵,去从青城派手里救回我衣食父母啊。嗯?借兵——对了,一举二得。
“刘前辈,你是否已将生死置之渡外。我倒有一计,保得你家人,和衡山你亲传弟子性命,还能让你放手一搏。”
“哦?”
“嵩山派蓄谋已久,明日我料定他们会先挟持你的家人与弟子,以性命相逼——”
林平之正要说下去,就听外头人声脚步声嘈杂,似还有女子的哭泣声。然后只听得一声大喝——“令狐冲!令狐冲在哪儿?你这个逆贼杀我爱徒——”
“余苍海?这么快,令狐冲在回雁楼杀掉四兽之一了?”林平之疑道——虽然他识不得余苍海声音,不过剧情到这儿,令狐冲杀的爱徒,就只有青城派余苍海名下那四只了——呃,至于是哪只,他分不清。
刘正风还在认真听对策,冷不防听林平之插那么一声,古怪道:“四兽?”
“对呀,狗熊野猪,青城四兽么。不过,令狐冲杀的是狗是熊,伤脑筋,我从没分清过这四只呀。”
要不是刘正风此刻正深陷在灭门之祸中,没笑的心思,看这公子神神密密,但偶尔还真有点少年朗的真性情。
然后又听一苍老声道:“仪琳,你给我出来!”那声盛怒之下用浑圆内力吼出,直直传到后院,连杯碟碗瓶都震得叮叮作响。
林平之揉揉耳朵,苦脸猜:“定逸师太的河东狮吼——中气真足,嗯,身板硬朗,不错。”
“公子认识恒山派定逸师太?”
林平之摇摇头道:“刘前辈,不到最后一刻,万不可轻言放弃。我不能言明身份,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刘前辈先去前厅招呼吧,我只求刘前辈相信在下一片诚心,刘氏一门及衡山派兴衰就在刘前辈一念之间。”
没办法,古人就相信这种悬乎的东西。
正这时敲门声——“老爷,参汤好了。老爷,前厅堂客,宾客已至。”
仆人门外喊,刘正风一脸沉思下说句知道了,退出了房。
参汤——好东西哇!
哦哦——还带了点小食。
林平之慢慢喝完见仆从退出房,就软倒在香扑扑,软棉棉的床上,扭来滚去。哦哦,刘大叔,你是个好人!我来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我都舍不得你死了,住这儿多舒服啊,该死的嵩山派干嘛赶尽杀绝,连片瓦都不给他留。要是能避过此祸,即使没有林震南,住这儿也不错呢,总比拜入华山派好吧,林平之一生最大的错,就是认狼为师。
咦,林平之忽停止了翻动,侧卧在床上细细想刚才自己的无心之念——拜入衡山派,即使救回林震南,青城派仍会来抢避邪剑谱,那有衡山派罩着,似乎不错,嗯——
啊——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渐渐发沉,一夜没睡了,床又那么软,棉子都香香的。反正刘正风在前院听仪琳说书,听完他会相信本人神机妙算之强大,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不对,这关系到我的富二代生活……
唉,急不得啊……
于是,林平之睡着了。
正文 曲非凌
林平之是在一声声轻唤中醒来的,多希望睁开眼一切不过是场梦,父母守他病床前,叫他社凡,叹,子欲养而亲不待。
想来想去,上辈子,也没好好孝敬过他们,倒叫他们白发送黑发。
“公子,公子。”
睁开眼,是玉树临风的刘大叔,醒来时的低血压,似睡非醒,眼角滴淌出几滴生理眼泪,倒叫刘正风怔怔,恭敬负首道:
“公子请‘神机妙算’救救刘氏一门,公子有何要求,刘某定舍命相助。”
若说刘正风之前还有些疑惑,但听完仪琳说书,故事中那‘神机妙算’的公子,定逸师太扇劳德诺一耳光的应征,不由得暗暗称奇——他行走江湖多年,自不会相信巫蛊邪术,招摇撞骗之徒,可那位公子倒让他联想到世间另有一类人物:
西汉一代帝师:张良,小小年纪授黄石公《太公兵法》指点江山、三国诸葛先生扶佐刘备呼风唤雨三足鼎力、甚至今朝一代名相刘伯温助明太祖皇图霸业——说来还是自己本家,神机妙算之人,并非道听途说而是朝朝皆有。
所谓机缘巧合,自己种种皆被他说中,他又将五岳剑派分析的头头事道,颇显深明韬略,足智多谋之智。
保不定,真有此类一派,就像他们这些江湖人物一样,不同的是,学兵法天相之书。莫非自己多年行善的造化,上天派这样一个人物助自己渡过此劫?
渡回后院客房,推门,见那病弱书生睡在一团锦被之中,昏睡中时而蹙眉时而又抿嘴,似辗转反侧,睡不踏实。倒似自己那小儿一般无二的睡相,懵懂可爱,又见那苍瘦的脸颊,想及他所说身世,是个苦命落难之人,不仅一股慈父之心冉冉升起。
侍叫醒后,竟见玉琢般脸颊,淌下眼泪。
那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上侠义油然而升,情不自禁说出口。
“公子有何难处,能否告之刘某。”
只见那少爷似觉丢脸,举臂摭额道:“我只是想爹爹娘亲的处境,他们此时此刻——”
刘正风眼里见那少年恨恨咬起了牙根,眼泪颗颗滚落流下。见他仍用左臂而右臂伤动不了,顿时侧隐之心泛滥如滔滔江水:
“公子所求之事,是为父母吗?刘某道上朋友很多,打探消息定能找出你父母下落。”
“我知道他们在哪儿,只是我——”却见少爷躺床上摇头,鼻息张施,呼吸起伏,“我——已无能为力。”
刘正风一阵沉默,屋里平静下来,等到林平之擦干眼泪,放下手臂,慢慢坐起身盯住自己,行礼道:
“那么刘正风前辈来,确已经信我了?”
“是。请公子救刘氏一门。”
“我自当尽力而为,护及你家人和徒弟。只是,刘前辈,晚生算来算去,你自己的劫还需自己去渡。”
刘正风听完思量片刻道:“只要保全衡山一派,以刘家一脉便已很好,至于刘某本人并不奢望能独活。”
“今天晚上,我劝你不要去群玉院,你没这功夫,也没有这心情。还是为明日的金盆洗手做准备吧。”
刘正风不解,但仍记住了道:“是。公子还有何需要。”
“晚辈问刘前辈,若要救他们,把你膝下爱徒都借给我,你肯也不也?”
“肯。”
“那家眷呢?”
“肯。”
林平之这时正身跪起道:“请受晚辈一拜,晚辈希望,若明天之劫能胜利渡过,讨刘前辈一个人情,希望刘前辈记得。”
“好,请说对策吧。”
“声东击西,金蝉脱壳。”林平之一一交待,将心中计划告之后,又说出余苍海藏林震南夫妇郊外破庙地点,只要救出他们打退青城派,然后守于破府之中渡过金盆洗手之日,便是大大的活路了。
第一嵩山派人手两难顾,绝不会想到衡山派将刘氏一门藏于青城派的地方。第二,只需避过这一天,嵩山派若要再杀他们便已没有借口和理由。
“只是……”刘正风思量道,“总要寻个什么借口能避人耳目,弟子出去容易。可连家眷也一起失踪的话。”
这时就听到一个清脆少儿朗道:“怎么,就许你的朋友叫令狐冲,而我叫不得。”
又听一女孩声颤道:“这位……令狐大哥为救我而死,我不配作他朋友。小公子,我头痛得很,你且自已去玩吧,我……我……”
“哎呀,你怎么哭啦,别哭别哭!不过,你哭得那么伤心也算令狐冲没白舍命相救,总好比那些冲耳不闻,撒手不管之人好得多。”
林平之听完,觉得此情节似相识又不相识,正在思量之中时,就听屋外院中喊道:“喂喂,你怎么还躲在屋里啊,快快出来吧,妄你神机妙算,怎么不算算我是谁,又要做什么呢。亏得人家舍身相救于你,你却在这里蒙头睡大觉。”
刘正风奇道,这是后院,即使是宾客也不得随便出入,怎么竟有人如此之言。言下之意,刘正风自然听了仪琳说书的完整版,明白那头指的是这位公子。
林平之有些许疑惑,于是下床,打开门。只见十三、四岁男孩,正拉着仪琳的手。仪琳转头望见他大大的惊讶:“咦,公子,你——你也在这儿?太巧了。”
只见那男童一身翠绿衣衫,头上梳两个小包,散发披眉——像个书童的发势。好似年画上的阿福阿寿,一个银娃娃,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脸袋子真让人忍不住想捏捏。
“你——”
林平之不能确定他的身份。而刘正风拿出了主人翁精神,和蔼可亲的走到男孩面前道:“娃娃,你爹爹娘亲是谁?莫不是走迷失了,叫这位小师傅帮你找找。”
“我娘亲早让我爹爹气死啦,外公杀了爹爹,于是我跟着外公来了这儿的,”男童咯咯一笑冲林平之说:“喂,你不是很能算,猜猜我是谁?”
这个……
刘正风无语听这段内容,看男童脸上咯咯直笑便说:“娃娃,切不可开这种玩笑。”
“我没骗你呀,不然你问问他,他不是很会算么。”
林平之看着仪琳和他在一起,试探道:“我先问个问题,你是要带这位小师傅去一个藏人地方?”
“哦——”男童大大的惊奇,林平之只觉眼前一花,对方已经到了身前。
刘正风奇道:好俊的轻功,这小娃娃年纪轻轻,轻功上乘,可惜年纪尚小,否则定是江湖一等高手,不知是谁家的,哪门哪派。只听那男孩冲到林平之前面,新奇道:“你又怎么知道的?是用何法子。”
看电视呗,看原著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平之呃了一声,很白白的顺口问一句:“你不会是‘非非’吧。”
(曲非烟应该是女孩,哪里蹦出一个男的)
只听男孩哇叫一声,拉起林平之的手左看右看,又抓住林平之的脸袋上看下看,正看得口水啧啧四溅,道:“好看好看,长得跟我娘亲好像好像的。你怎知道我叫非非,你认识我娘亲,还是她托梦告诉你的。你会仙法吗?能不能让我也见见娘亲。”
“啊!难道——你,真是曲非烟,曲洋的孙……呃,孙子?”
震惊,无比的震惊——这是原著,还是原创。
刘正风也很震惊,震惊的是这位是好友的小孙孙。就听小男孩大叫:
“错了错了。我不叫曲非烟,我叫曲非凌。曲洋不是我爷爷,都说了,是我外公。”
哎哟——这,男版非非,曲洋还成外公,外公还亲手杀了他爹,这……这是神马情况。
几年以后,林平之才知道是天塌地陷的情况,直接导致他被整个武林黑白两道,正邪两派的人一路追杀,众叛亲离,直杀的轰轰烈烈,一场腥风血雨,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正文 私奔
刘正风大大震惊无比,原来是好友孙孙。
——难道,曲洋大哥来了?是了,自己金盆洗手,整个武林都知道了,曲大哥能不知道么?自己本该满心欢喜,可一想到明日嵩山派杀上门来,又悲从中来。心中竟百种滋味心头。于是怔怔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林平之奇得睁大眼睛,直盯着面前的小男孩,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差点就问,你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应该不会,你穿我也穿,那这故事不就穿漏了。
林平之想及冲小凌勾勾手指,笑眯眯:“小非非,过来——”
“干吗?”
林平之附他耳旁奸奸一笑,暗暗一问——令狐冲是否藏群玉院。
小凌咯咯偷偷笑点点头说:“果然你不是骗子,不跟我们走吗?多好玩呀。佳人相会,人家好歹英雄救美,不是还要纳你为妻。”
“我只是破砖头,”林平之咳几声正经斜一旁傻呆呆又在出神的仪琳道,“她才是金镶玉。我可不去当电灯泡。”
“电灯泡?啥玩意儿?你真不去,不看青城派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可不要后悔哦。”
“噗,你们去吧。”
林平之摇头——不行,余苍海和木高峰,还有岳大剑今晚大闹群玉院,他去就要悲催原著了,躲还来不及呢,还是要按原计划进行。眼见被小凌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拐骗的仪琳走远,林平之暗暗为自己叹,果然,自己只是块砖头啊。
转回头又见玉面大叔刘正风正失魂落魄,那眼神,林平之怎么看怎么像——仪琳痴望令狐冲,只见玉树临风的刘大叔黯然长叹,喃喃:“曲大哥,我……我怎能对不起……你——”
爱油(哎唷)——
这……莫非就那什么、唔、中年美大叔的……基情?
(呃,你们俩年上还是年下啊?)
对不起,刘大叔,不是我想意银乃,是你太有潜质,这等长相这等身材,不YY是种资源浪费。
然后,情节就照着林平之的编剧本子顺利开演了。
当夜,刘府的大家闺秀,刘菁突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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