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挠挠头不明就理,只见林平之不理他,一阵踉踉跄跄向前几步,便又紧张,又是怕,就恐他又要离开自己。那天地间,银月青影,酒香诗吟,渐行几步令狐冲急急叫句林师弟,林平之未回头只松下肩膀,垂头道:“令狐冲,你还记得,我上次的问话么。”
“我……”
“你令狐冲究竟把我当什么?在你心里,我又是什么?”
令狐冲咬咬牙鼓足勇气道:“林师弟,我不瞒你,对小师妹我自小情深,可是,这些时日生死之间,我至少明白,你……跟小师妹一样重要。我实在搞不清楚,也说不明白心里这份感觉是什么。令狐冲已时日无多,知你想回衡山,我只想再不让你离开半步……,咱们一起同回衡山。”
令狐冲说完月下相望林平之的青衫背景,见他突呵呵一笑道:“我真傻,明知你会如此的……”
令狐冲闻言心中大慌,腹内真气不稳一口鲜血吐出,扑向前道,“林师弟……”却又一口鲜血涌中淹没了话语,抬头中,意外青影漫步归来,双膝跪下:
“不过,你比我更傻……”
令狐冲睁睁眼,视线所及,林平之一双手相扶,一坛酒敬上。
“你明知她心不在你,还是一往情深,咱们……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呵呵呵——”
“!”
令狐冲闻得林平之此言抬头,心口又酸又痛,跪起身,举双臂前伸,只见林平之仰首喝酒,呵笑一半,身子一软向自己扑倒下来。令狐冲闪目中手足无措,只觉一团花酿酒香入怀,只觉心怦怦直跳,就听得耳边是林平之细细的醉语:
“好,一起回衡山。”
令狐冲启唇半晌无语,嘴唇翕动不止,突潸然泪下,紧紧相拥醉倒的林平之,长长嗯了一声:
“嗯,回衡山。”
正文 相托寻经
令狐冲与林平之二人毕竟初出茅庐之辈,与战东方不败战得百余招,已是筋疲力尽,皆都受了些伤,林平之还喝得半坛五仙大补酒弄得大醉,令狐冲自认苦命扛林平之寻得林中僻静之所,便再无气力,两人均是睡梦沉酣,一觉天亮。
林平之在睡梦中,正跟令狐冲耍剑玩,忽那任盈盈怨恨杀入,道:‘林平之,你抢我冲哥。’举剑刺向他,手忙脚乱中,手腕空空,没有风无痕,叫任盈盈刺了四剑,痛得他哇哇大叫。又被东方不败笑嘻嘻红绳裹成只端午大棕子,捆吧捆吧说背回去给小凌当后妈。他拼命挣扎,却眼睁睁见令狐冲挽住任盈盈,两人喜滋滋红袍喜服,拜堂成亲。
林平之轻轻一颤,闻得林间鸟鸣啾啾,原来令狐冲正双臂紧紧圈住他,侧卧而眠。林平之吁口气,惊魂未定中只见令狐冲沉睡中的脸,很是心慰,见这猴子吧唧吧唧嘴一副好睡,然后梦呓喃喃:“小师妹~~~~”
=_=+
一招衡山派千变万幻云雾十三式。
“啊——”
……
“你怎么老欺负我。”
“谁欺负你?喂,吃的捉到没?”
“喂,我重伤不治哇,应该是你照顾我!”
“切,是你要跟着我,又不是我懒着你。你不愿意拉倒。”
“……、唔、好,捉到两只青蛙。”
“那去拨皮,要洗干净。”
“噢。”
林子里,饱饱睡过一觉后,林平之舒舒服服伸个懒腰掀开外袍。盘腿打坐一圈,暗暗窃喜,内功果然增尽了不是一点点,噢呵呵呵。真想说一句,要增功力,记住蓝凤凰牌五仙大补酒,噢耶、哈哈,谁说只有小强才百毒不侵了。
溪塘边洗完脸,这才看到某小强蹲旮旯里,拿剑对准一群大眼瞪小眼的青蛙,我戳我戳。林平之抿嘴偷笑,起火炭烤青蛙,寻来五霸冈的白酒喷上,一会香味弥漫,拿起树叶冲小强背后,扇啊扇啊,果然,香味飘忽飘忽,于是,流哈拉子的小强噌过来。
“林……咕咚,师弟,好香,不客气了哈。”令狐冲抱膝盖说完忙不迭的抢过一串,扯了那蛙腿就啃,烫得呼呼直吹。“哇,好吃好吃。林师弟,你的手艺一直那么好,烤青蛙也那么美味。”
林平之看令狐冲吃得香,拿过其他的串上放火上烤,只说:“就可惜没锅子,否则倒可以煮些青蛙汤来喝,又鲜又美。”
“真的?不急,等咱们一路南下,到大镇子,吃顿好的。”令狐冲又抢过一串啃起来。
“别抢我的!”林平之大叫,去扯那一半,令狐冲哪肯放,背身抢夺,为只烤青蛙,两人差点大大出手,扑倒一团,胳膊大腿一堆忽悠。
“哎哟,林平之——你下重手。我内伤不治啊。”
“令狐冲,少吃一口,你会死啊!还给我。”
“全都我捉的。”
“全我烤得咧。”
“我就抢就抢,统统吃光。”
“切,饿死鬼投胎,撑死你。”
林平之翻过青蛙一面,喷过白酒,只见那串被抢去的青蛙,还剩一半横到他面前。林平之脸一歪见令狐冲厚脸皮的曲膝盖撑颊,单手讨好的递过来。林平之耸耸肩膀道:“稀罕,这里还有咧。”
“嘿嘿嘿,林师弟,果然跟你在一起,最开心。”令狐冲矮过肩膀,撞了林平之一下,“啊,要是有口酒就好了,烤青蛙配这个,最香。”
“亏平大夫一条命,叫你戒酒,我看你哭得伤心,当你改了。结果,啧啧啧,天底下真有,要酒不要命的。”林平之举起一串熟的,扯下一条青蛙腿嚼起来,“不错,火候正好,就是没滋味,果然下次备点盐巴在身边。”
那头令狐冲一丢骨头道:“呐呐,林师弟,你还提平大夫,亏我当时那么伤心,你倒好,原来一直就在旁边偷偷摸摸,看我笑话。”
“那你呢,明明醒了,还一直装晕,偷着乐。喂,你何时醒的?”
“关心这个?嘿嘿,我偏不告诉你。”令狐冲嘻嘻哈哈吃完,拍拍肚子,提剑道,“真好吃,嗯,林师弟,我再去捉点。啊,你说,要独孤大侠知道,我拿他的独孤九剑杀青蛙,他会是啥表情。”
“噗,令狐大侠,先吃光再说。否则,塘里青蛙一家,都叫你灭门了,给。”
“嘿嘿嘿。”
令狐冲蹭蹭鼻子,不客气的接过,边嚼边道:“那,林师弟,咱们下步去哪儿,河南的话哪儿好玩呢?走水路是快,不过,我坐船是怕了,咱们雇辆大车,还像以前如何?”
林平之擦擦手,打量一旁吃得不易乐乎的令狐冲,呵呵呵笑道:“去少林寺。”
“噢。啊,咱们刚跟两少林派的打过,干嘛去那儿?不去不去。”
林平之站起身,伸过大大懒腰,弯个腰。刚想说话却听前面传来乒乓打斗声,闻得几声惨叫,叫两人十分好奇,闻声寻上去。树林之中,几人打斗。
“咦,婆……圣姑。”令狐冲单手一指,喝道,“好哇,你们这群少林派的敢以多打少,几个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行,我——”
令狐冲提剑就想见义勇为,哪知那任盈盈‘砰砰’两掌,就打飞出去两人,倒他脚边,吐血抽搐,毙命当场,令狐冲囧得一缩脖子。林平之因为有小凌先车之鉴,胳膊肘捅捅他,笑道:“令狐大虾,你确定人家要你帮?”
“……”
这时只见一直在圈外的长须老僧见任盈盈杀了三人道:“善哉!善哉!施主,你下手如此狠毒,连杀我师侄三人。老衲不能再手下留情,只好全力和你周旋一翻了。”啪啪啪几下急响,见老僧使一条一尺长的短木棍,显然对方是少林得道高僧,一出手便非同小可,隐隐听戴面纱的任盈盈喘息之声,招法迟慢。
那老僧大喝:“抛下兵刃!我也不来难为你,你随我去少林寺,禀明方丈师兄,请他发落便是。”
林平之与令狐冲一听,半惊半奇。这老僧道‘方丈师兄’,可见他便是方生大师了。真是无巧不成书,林平之刚才正计划,看令狐冲只有半条命,总不见得真死在衡山上吧,或学易筋经也好,学吸星大法也罢,令狐冲只有去少林寺,才有救,没想竟然碰着方生了。
便在此时,砰一声响,任盈盈中了方生大师一掌,向后摔倒在草丛上。令狐冲大惊,叫道:“婆……你们以多欺少。”提剑拦住方生。却听身后任盈盈道:
“令狐冲,滚开,谁要你出手相帮。”
“婆婆……”令狐冲背对任盈盈,听任盈盈如此说,面露难色冲方生抱拳道,“大师,在下华山派令狐冲,这位婆……,她对我有恩。望前辈高抬贵手。”
方生一皱眉头,定定打量令狐冲问:“原来是华山派弟子,你说她对你有恩?你可知她乃魔教黑木崖的人。你一个明门正派怎么与魔教的有所往来,她连杀我少林三名弟子,我也不难为于她,只擒她回少林寺,听候师兄发落。”
“这个……”令狐冲难为侧脸看后方,只听背后任盈盈道,“哼,技不如人,我杀你三人,落在你手上,还有什么好讲,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你们这些自居名明正派的,假惺惺充好人,背地里阴谋诡计,我死也不去少林寺。还有你,令狐冲,谁要你多管闲事,你污我名誉在先,刺伤我在后,还敢在这里出现!”
令狐冲好生为难,只觉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转目求救,却见一旁林平之竟抱胳膊,一脸看好戏的呵呵呵偷笑,顿时气得瞪过去。
“大师,我……婆婆对我有恩。若大师一定要如此,晚辈只有得罪了。”
这头令狐冲抽剑,他哪知背后任盈盈持兵刃竟要自尽,林平之大呼不可,不敢用风无痕,抢几步空手云雾十三式去夺任盈盈手中兵刃。
这头令狐冲闻声回头之际,方生叫道‘得罪’便要跨步穿过令狐冲。令狐冲侧身刺剑向方生,这一剑去势巧妙之极,逼得方生不得穿过他后跃开,令狐冲跟着又是一剑,方生举短棍一挡,令狐冲长剑撤回与那方生面对面,当即一剑上,一剑下,跟着唰唰又是两剑。
方生看得脸色大变,只道:“你……你……”
令狐冲孤独九剑一出,遇弱不强,遇强不弱。他没想到,自己一江湖无名之辈,这一天来,竟有幸,前战东方不败,后战少林方生。而这位高僧不亏少林宗师,比之东方不败妖鬼招式虽不及,但一招一式正派所出极适引招。当下令狐冲心中空明,将风清扬所传孤独九剑诸多奥妙变式任意使出,几十招后,打斗正酣,却觉胸口热血上涌,手臂酸软难,使得招式越来越弱。
方生大师步步后退,趁势突猛得翻手打棍,撑按令狐冲胸口要让他知难而退,哪料独孤九剑无守招,同归于尽一剑斗刺向方生大师胸口,他想点到皆止,不想内息一股冲撞,按住胸口坐倒地上。只听后面“哎哟’一声。回头见林平之空手去夺兵刃,那任盈盈气头当中,自是出掌相搏。林平之云雾十三式相让,知她中方生大师一掌,内息受伤,也不出招,退守门户,不多时,任盈盈支撑不住就‘哎哟’一声倒地不起。
眼见如此,林平之收兵刃,忙拱手行礼道:“圣姑,林平之多有得罪,方生大师是少林高僧,他说到做到,不会难为尊驾。”
任盈盈捂心口,呼吸起伏不能言语,扭头冷哼一声。
令狐冲见那圣姑不再行动,便放下心,坐地上向方生大师施礼道:“大师,方才情急下多有得罪了。”
方生按住胸口叫剑刺出的破口,微笑道:“好剑法!少侠如不是剑下留情,老衲哪里还有性命。没想到……没想到……华山风清扬,世上还有传人。风老,他可安好?”
“是,风太师叔一切安好。”
“好好,”方生甚是怀念道,“少侠即是风老传人定不是妖邪之辈。可方才老纳探你内息,少侠如何修得一身邪派武功。”
“大师,令狐冲是受极重的内伤,方才使剑,体内几道真气冲撞。”
那方生听完‘哦’道:“让老衲诊脉。”探过令狐冲的手臂枕脉片刻,眉头突蹙道:“少侠,乃风老‘独孤九剑’的传人,侠义心肠,断不是妖邪一派,按理不应横死。老衲当年曾受风老的大恩,今日之事……少侠的内伤非药石可治,依老衲之见,你随我去少林寺,由老衲恳求掌门师兄,他胸怀将少林至高心法相授,定能疗你内伤。”
“真的大师?”令狐冲欣喜不已,转目看一旁林平之正对他会心一笑,便开口五字:“林师弟,原——”却见一旁坐的圣姑,笑脸停了下,心道:这位圣姑方才被少林打伤,她又杀了昆仑弟子,若日后又召来寻仇怎么办?虽这圣姑神神叨叨,明明是个姑娘却装个老婆婆来骗自己,但毕竟对自己有恩。
转对方生道,“多谢大师好意,不过,待晚辈先得送这位婆婆去得安全之所,当来少林寺拜见大师和掌门方丈。”
“你……”方生听完略略诧异,看向一旁林平之,道“少侠,你刚才他叫什么?你叫他林师弟!”
——哎——
——台词,不应该是婆婆——
林平之眼眨的不愣不愣,不会方生也听那个有关僻邪剑谱的故事找自己算账吧,还是令狐冲抢步先介绍道:“噢,这位是衡山派林平之,我……所以,我叫他林师弟。”
“这位就是宁玉碎,不瓦全,神机妙算,林公子?”方生上前,笑咪咪道,“老衲久闻林公子江湖事迹,有幸了。”
林平之行礼道:“大师,不敢。晚辈只是个江湖小辈,怎敢受大师行礼。大师这是?”是他错觉么,方生这副笑咪咪的模样倒像莫师傅——
只见方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林公子与少林是有缘人,老纳有一事相托。”
“哎,大师说笑了,晚辈一介小辈,有何能奈受大师相托。”
“呵呵呵,老纳下得山门听闻江湖轶事,林公子有本家谱赠于少林,难道不是有缘?”
“呃……”
“那就请借步说话吧。”
“好,大师。”
正文 江湖挨刀
大师,你家少林藏经阁又被盗嘞?
大师,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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