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们那么多人,咱们今天叫他们包围,逃不出去了。”劳德诺一声叫,陆大有、英白罗、施戴子等年轻弟子虽持剑却脸色发青,几个女弟子甚至相拥发抖。
“怕什么!平日练功是干什么的!”岳夫人不愧女中豪杰,拔出手中剑立刻命令道,“女弟子背靠背,准备!男弟子,排前以剑阵相挡。”
就在这时,又听雨夜中一声招呼:“福威镖局,林平之可在庙中!”
正文 满月
“林公子既然在庙中,现身一见吧!”
众人一听,纷纷一怔,转目光看向林平之,林平之一听对方竟报出自己名字,心中便明了几分——果然冲得避邪剑谱而来,沉住气,不作回答。
就听庙外,又有一人道:
“怎么,素闻林公子,宁玉碎,不瓦全,不耻正派中伪君子,真小人之举,叫黑道上好生佩服。既然来了,不敢报名吗!原来也是个浪得虚名之辈!”
令狐冲听闻大叫一声,冲进庙外大雨倾盆,剑一指黑漆漆雨夜:“什么妖魔鬼怪,呸!少叽喳乱叫!哪个小鬼找砍,活烦了,今天,我华山派首席令狐大爷在此,包你们一剑一个,切瓜削菜,管砍不管埋!”
噗……林平之忍俊不禁,却见岳不群直摇头喝:“冲儿,给我回来!”不敢再笑了,左手拿起一把油纸雨伞,正步到庙门,向天开伞,跨步出来,不急不慢到令狐冲身边,弹弹身上水迹,抱怨:
“十五只老鼠乱叫,值得你这般吵吵!就群藏头缩尾的老耗子,一会天上打雷就把他们吓死了,你还淋一身臭雨,滚进来。”
当着师傅面,叫大徒弟滚进来,众华山弟子囧囧有神的咋舌,怪怪,咱们这位大师兄素来口气狂妄,这衡山派的林平之,更胜一筹,骂对方是老鼠算了,还老耗子……
“哈哈哈,是我瞎激动。走走,咱们睡大头觉,哈——,一群老耗子,油尽灯枯,还瞎吵吵。”
于是二人彻底无视一群黑衣蒙面的武林杀手,进门。
什么叫嚣张跋扈,什么叫狂妄自大,什么叫目中无人。
为首老头终于憋不住了,高血压的大骂一声:“林平之,少打狂语。一个江湖小辈,你师傅莫大见我都要给三面薄面,你给我站住!”
“哦,”撑伞的林平之闻言转回身,道,“我莫师傅给你薄面,莫非你不是黑道上的贼,是五岳剑派的!”
林平之此言一出,叫这十五个黑衣盟面客听得心头一骇,皆道,江湖传言这林平之,神机妙算,他刚才说出咱们的人数,现在复又说自己不是黑道的——没想到此人小小年纪,竟然深不可测。
这时林平之义正言词,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找我干什么!”
“避邪剑谱!”
——原来又是一群想当太监的——
——年纪一大把了,还赶潮流——
“撕了。”
“什么!你胡说!”为首老者冲口而出,复又压住性子冷笑道,“林公子说笑了,避邪剑谱乃是你林家祖传之物,你怎么会撕。今天,咱们只是来一借相阅,待时日便会归还。”
“谁说是我撕的,剑谱早让东方不败一撕二半,上部心法叫他抢去,下部被我爷爷送去少林寺,你们要借,管东方不败和方正方丈去借,我林平之,乃衡山派无名小辈,走好,不送。”
“林平之,谁不知道,你因一个岳大小姐,杀了余二少爷,连累全家横死一场,你不报灭门之仇,又跟这华山派勾勾搭搭。恐怕早将祖传避邪剑谱当聘礼,换得岳大小姐,成了岳老儿的东床快婿吧。”
此话一出,连令狐冲得‘东床快婿’四字,都不免侧目看向林平之,却见对方一脸冷然,毫不所动。
这时,劳德诺朗声道:“无耻之徒,我们华山派岳掌门师傅,谦谦君子,剑术神通,独步武林,怎会再看别派剑法,我们五岳剑派更是同声连枝,怎叫你们含血喷人。”义正言词却只字不提林平之,大有与之撇清的弦外音。
“好!”阴雨沙沙,这名老者道:“林公子,岳掌门,就不知是这剑谱重要,还是岳大小姐的命重要。”
岳夫人听闻冲到庙门口,一指蒙面老者道:“无耻之徒,还我女儿来!”
“师妹——”岳不群拦住她,对老首道“阁下,我岳某与林师侄萍水相逢,实在没有你们所说的什么避邪剑谱。”
岳不群此言一出,就听其中一人叫道:“岳老儿真是爱剑谱,不爱女儿啊。不过,你这女儿长得倒也标志,杀了实在可惜,不如给咱们兄弟几个伦着当几天小老婆,哈哈哈。”
令狐冲一听失控,拔剑冲那人马头奔去,叫道:“还我小师妹——”
林平之一个没拉住,叫对方扬马,一蹄子踢飞,扑摔在泥坑水洼里,很没用的昏菜了。林平之闭闭眼,蛮气愤的——踢死活该,一听小师妹就失心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一抱拳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几位口说叫我如何能信。”
“好!”那骑马黑衣人下马,打开马上口袋,孔明灯一照露出岳灵珊被堵着嘴,一见亲人呜呜直哭。
岳夫人心焦如焚唤道:“灵珊!灵珊!你们——你们把她怎么了?”
“放心,咱们未伤岳小姐一丝一发。林公子,你跟岳大小姐的事,咱们一清二楚,快交剑谱吧。”
林平之还是撑伞原地不动,冷着脸道:“刘芹呢!”
蒙面老者‘哦’一声道:“林公子倒仗义,不过,这小子很不老实,叫哥几个收拾了一顿。”
果然又一匹马上,昏迷的刘芹被抛下泥塘,叫人抓一头散发提起,显然刘芹没有岳大小姐的待遇,衣衫扯烂了,赤足悬空,浑身纵横交错的伤,血顺着雨水滴滴嗒嗒,流得满身都是。看得林平之眉头紧皱——小刘芹如何不对,毕竟是刘师傅的么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定要出手救下。
打定主意,林平之步步上前,直到与那蒙面老者面对面,侧指刘芹道:“剑谱确实不在我身上。一人换一人,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好,林公子,不亏宁玉碎,不瓦全。”
反正岳灵珊在手,至于刘芹无名小卒,挥手,拖到庙前扔甩过去。林平之俯身抱起,摸过鼻息,微微放心,喂过一颗白云熊胆丸,又脱下外袍,裹盖好。
“请吧。”
林平之撑伞抬腿想走,哪知身旁一道风驰电掣裙带闪影,岳夫人一剑直刺捉岳灵珊的刺客,自是那招无绝无双,宁氏绝剑,气势如虹,那蒙面客撒手抛袋,纵身上窜,半空中剑气直啸,横穿腰眼,噗一声,横死马下。
岳夫人接住女儿,脚下一点马背便要跃回,面前一斧一枪,砍去马足。那马长嘶一声,向前扑倒,岳夫人错身滚入蒙面客圈内,唰唰两剑横扫,叫黑衣人不得近身,放下女儿叫七名刺客团团围住。
“把岳夫人围了,其余的对付庙里大小。”
岳不群一见夫人与女儿落在敌手,率弟子拔剑冲出庙门正中了敌人诱敌之计,这些人杀手出身,训练有速配合默契。
除老者为首不动外,其他十三人见岳不群带弟子冲进圈中,竟一分为二,七人打斗中引那岳不群夫妇远离弟子,剩下六人便各展兵刃,斧钺刀枪,将华山一众弟子团团围困,分而化之,个个击破,一时间惨叫四起,岳氏夫妇眼见弟子被擒被杀,却苦于一心两难顾,鞭长未及,分、身乏术。
“林公子,不动手相帮?”
庙门台阶之上,一对一,面对面,这老者双眼紧盯撑伞的林平之,料他未有举动,冷眼旁观,定是假做镇定,实则无力相帮。
“哼。”
林平之懒答话,他本意自己引开这十五人,司机救人后或打或逃,结果岳夫人横插一杠,现在乱哄哄打成一片敌我不分,他的风无痕如何施展的开,索性等雨停,让岳大剑打完。
没多久,一票华山弟子叫人点穴包了饺子,那岳氏夫妇虽重伤三人,却又被一分为二,岳夫人先不敌被制,随后是岳大剑。为首一人使鬼头刀指向岳不群道:“君子剑岳不群,不过尔尔。单打独斗虽然不敌,可你教出的弟子实在差,要不然怎叫咱们十五人,捉了你二十余人。哈哈哈……”
“今日岳某落你们手中,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就杀。说什么废话。”
“杀你是便宜,岳老儿,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兄弟一人横死,今日我便叫你眼睁睁看你一众弟子一个个全死于我刀下。”
岳夫人听闻,当即大骂道:“脓包贼是我杀的,有胆就杀了我!”岳夫人眼见那人手提鬼头刀步步走近,便要杀身成仁,哪知那人一把抢过岳灵珊,高举大刀。
“啊——珊儿!”
突然一柄纸伞直冲向天,牛毛细雨,银针漫天,一道新月银辉,孔明灯圈内,蒙面人一闪眼,手中一空,再看手里哪还有什么岳灵珊,面前却多出一道青影。
“衡山派千变万幻云雾十三式!”
岳灵珊瘫坐在地,抬头见林平之立上方,左手接落伞,一合,背后那把明晃晃的鬼头刀似被定住一般。林平之旋身,一步步走到大刀之下,对举刀者冷言:
“你们伤了刘正风的儿子,自是要用这招还的。”
伞尖一推额头,噗落一声,人头当即倒下,伞一开挡,血溅,尸身栽倒。
哼——
弃伞,林平之直奔另一黑衣人,对方大骇之下使短枪直刺,他手腕一抖风无痕,剑身蛇绞缠住短枪,一个绞裹,断成几截,剑头噗一声,扎穿对方咽喉,栽倒在地。
蒙面客这才反映,又是七人一组围攻上来,剑斧勾叉,六七种长兵器,林平之自知会有此战,这十五人乃嵩山派高手刺客,不敢怠慢,眼见墨浓黑重夹杂寒光烁烁,冲向自己。几日与群猴打架的经验,若攻共一,必被余下攻之,不如以守为攻。
云本无形,志蔽日。
手中风无痕,使出五绝剑中第四招天柱云气,如山峦云海翻涌,铺天盖地,云波诡谲,林平之旋身回盘,每扫出一剑,如水银游走,剑气圆环叠叠相出,涟漪荡漾,潮涨滚滚,所到之处,兵刃齐断,只剩半截把柄在手。
这七人大骇原以为林平之打什么暗器,可右臂凭空一挥,便剑气如云,层层裹裹,明明是一套剑法,这七人别说近身,竟有些招架不住。
“你……你使得……是何妖法——”
“衡山派千声万音五绝剑!”
风无痕即是名剑,又是乐器,且会因使它之人招式力度不同,琴曲百变。右臂上两镯之间的五弦琴,叮叮咚咚,奏响一曲‘潇湘水云’。
此曲乃十大名曲之一,作曲人见元灭南宋,为衡山潇湘水云所蔽,只叹自己一介书生,眼看国家亡,山河破,无能相抗。
在自林平之手中,因剑气凌凛,生出一种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悲壮豪情。
叫被擒住的华山派弟子听得感同身受,气血翻涌。月黑风高,胡林荒庙,重重刺客,肃杀潇潇,青衣书生,以一挡七,剑划月晕,劈荆斩棘之中必有一人倒地,断手断腿,杀得好不痛快。
那为首老者眼见不妙,长剑挥向地上的岳灵珊。林平之手腕一翻,不朝独行青啸,长剑即断,但还剩尺寸长的残剑,老者顺势投出,剑把盘飞回旋,林平之十三式避过,回手剑身带卷护身背后,啪剑柄一分为二。
一众杀手似看到契机,不再攻向林平之,竟然掏出暗器钢圈,向岳灵珊频频发难。眼见八道银光,在月下,回弧盘旋,来来回回,欲将岳灵珊绞成几截。林平之转守为攻,三式石禀书声,剑招轻灵精准,纵向而出,面对岳灵珊睁大的眼睛,风无痕或点或刺,擦四处衣裙,击飞钢圈,哪知钢圈行走突变,林平之一解岳灵珊,必有后招发难与他。
耳边呼呼刮风,由四道钢圈变成了八道又变十六道,甚至向其他弟子发难,林平之十三步式加快,风无痕点点刺出,每每击落一批,又有一批飞来,简直似蝙蝠群飞。
怎么办?
忽听几声惨叫,自是有女弟子被伤到。想当日在华山之上,那群猴子,群起而殴之,天雨散花般投出沙石子。干脆,豁出去,最后一式——雁回祝融。
此式只有一招,却无形无式,全凭手感,南归大雁,人字形在天解体,纷纷滑落祝融峰。林平之气运单田,纵身一跃,月下高高停在半空,手中荡剑翻甩,风无痕已乎成对折,需要如此,反弹的剑头,才能淬出万道剑花,身子在下落中,右臂陡铮,右腕一解云赤炎。
风无痕瞬间化成五道弧丝,回弹中拉长,就如捕捉蝙蝠的飞天蛛丝,击得空中钢圈火花四溅,裂成碎碎片片,随风叮叮当当,岳灵珊眼中,点点碎银,漫天飞舞,一裘青衫,许许而落,满月光华,好似天人。
林平之双脚落地,雁回祝融是绝式,一招绝杀,以一杀百,克敌至胜,但若修为不深,此招一出便已耗尽气力。为护花他却选择击落钢圈,没对付剩下的八个蒙面汉,而此招之后,他便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甩丝的手颤抖不已,麻得已无知觉,只得藏于背后,站立当中。
八个蒙面汉却不知林平之山穷水尽,仍沉浸在刚才那一招雁回祝融的3D震慑效果之中,回神见这玉碎公子,突然收式,伏手背于身后,昂首胸口,皆以为是他手下留情,顿时惧意,不知进退。
那为首老头额头冷汗虚浮,口中道:“想不到,玉碎公子深藏不露,叫人佩服。”
“哼,今日,我不杀你们,还不快滚。”
林平之很想表现的更高深莫测,更少侠,武功盖世一点。可惜,他不主角,所以注定悲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屋漏又遭连夜雨,跟避邪剑谱扯上边的,喝水都能淹死。
于是,嵩山派老猴子陆柏,率众登场开始当好人,趁火打劫了。
正文 独孤九剑
“此处有人?是华山派的朋友,这不是岳兄么?”
孔明灯黯淡光芒之下,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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