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门秘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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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秘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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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知秦听了不觉一愣,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透出一种小女人的委屈以及一丝求而不得的卑微,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怜惜的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着她不带任何杂念,唯独希望自己可以给她依靠,给与她足够的温暖。

赵越致埋首在他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清冽的男人味道灌满口鼻,直入心田。他一定不知道他对她有多重要,当他们还是陌生人时,她已毫无保留的付出了所有纯纯的爱恋,如今机缘巧合命运把他送至她身边,哪怕这段时光彷如偷来的一般却也让她夙愿得偿,曾经年少轻狂终于青春无悔。

赵越致的心绪兀自千回百转,鄢知秦自有所体悟,想开口问又发现气氛微妙,她如果回答定是他不乐意听的,于是打消念头,保持沉默。

清脆的手机铃声豁然响起,赵越致吓了一跳,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来电,轻推开鄢知秦接电话,“喂……”

“在家里吗?”是卿又植。

赵越致做贼心虚似的瞄一眼鄢知秦,赶紧站起来走到一旁,“嗯……呃……”

大概太熟悉她了,刚发出两个语助词,卿又植就说:“你其实没感冒吧。”

赵越致哑然,一脸做错事当场被拆穿的窘迫,卿又植接着说:“干嘛装病?为了避开我?”

“不,不是……你不要误会。”赵越致也不管人看得到看不到,猛摆手。

“是误会当然最好。”估计卿又植单独走在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话筒里清晰的传来得得得的脚步声,他略微低沉的嗓音应和着娓娓道来,“我反复斟酌过才跟你说了昨天那番话,之前一直就担心你会反弹,到头来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这哪里像洒脱自信的卿又植说的话?在赵越致心目中他就是行走江湖的侠士,一把剑一壶酒,随心所欲快意恩仇,然而为了她竟变得这般小心翼翼,禁不住愧疚道:“哥,你别这样说啦……我保证,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咱俩的友情都不会改变。”

卿又植闻言,站定,无声苦笑,还是友情啊仍是友情,哥儿们似的“友情”既是他的优势亦是他的劣势,真可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喂?你还在么?”赵越致等了等不见他出声,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忽然没来由的害怕。

卿又植甩甩头,“在,你呢,现在在哪儿?”

“呃嗯……”赵越致犯了难,这还正内疚着呢哪儿还撒得了谎,可实话实说又肯定不行,冷不丁的鄢知秦从后面夺过她的手机,接着麻溜儿的摁了挂机键,她惊道:“呀,你干嘛?”

鄢知秦把手机塞回给她,冷冷的说:“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男人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面前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纵使我修为再好、涵养再高也绝不允许,除非我死了。”

赵越致过电似的一阵头皮发麻,她,什么时候是他的女人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才不是你的……我是……的那啥……”瞅见他唰一下阴沉得可怖的表情,还有杀人般凶狠的目光,赵越致接连两处关键词没法咬字清楚,话尾含含糊糊的咕哝过去,没出息的瑟缩着低下了脑袋。

“你不是我的什么?你是谁的什么呀?”鄢知秦怒极反笑,友善的拍拍她的肩膀,循循善诱的问。

赵越致闭紧嘴巴,背上的汗毛管一根根支楞来,他该不会想揍她吧?

“看来你还有诸多迟疑,不如这样吧,干脆咱俩现在就把关系给坐实了,省得你个墙头草摇摆不定,大家都跟着闹心。”

把关系坐实?啥意思?赵越致狐疑的挑起眼尾斜瞄他,只瞧见他勾唇诡笑,看她的眼神相当……嗯,不纯洁。

彬彬有礼、温文儒雅的鄢知秦居然有跟“不纯洁”沾边的一天……这也算是一奇景了。

“知道吗?据说我爸妈的第一次就在这儿渡过的,此后两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相伴了大半辈子,充分证明此乃福地,不如咱们承袭衣钵,以继福泽。”

果然就怕流氓有文化,调|戏起良家妇女来都有理有据,且显得又高又雅,赵越致噌的闹了个大红脸,然后脚底像装了弹簧直接弹离他三步远,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就,就咬舌自尽。”

鄢知秦立在原地没动,闲闲的盘起手臂,不愠不火的说:“伟大领袖曾经教导我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嗯,坚决维护女性贞洁的她倒成“反动派”了,这什么世道?赵越致指着他说:“我算瞅明白了,你根本就是外表平淡内在彪悍的两面派!”

小妮子不错嘛,傻得还不是很彻底,几天时间就参透了姚贵森好几年都没参透的道理——他是一只不择不扣的大猫,多数时候懒洋洋的蛰伏在一旁,温良恭顺,野性一旦被激发……惠赠诸位四字箴言:小心一点。

鄢知秦赞许的微微一笑,只要对象是她,他便自觉的以真性情待之,无需设防无需伪装,感觉尤为轻松自如,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到很后来的后来,他总结了一下,因为赵姑娘是单细胞生物,跟她玩不了深层次,不然算你变作怪物也白搭。

“OK,平淡也好彪悍也好,怎样,有答案了没?”

什么答案?这天外飞来一笔的,赵越致摸头不知脑,鄢知秦耐心的复述一遍:“关于坐实关系的提议。”

敢情他还惦记着呢?她声如雷鸣:“当然不行!”

他好言相劝:“这事儿吧就是水到渠成,不用非得挑个黄道吉日。“

谁要挑什么黄道吉日?“不行不行就不行!”

她横眉瞪眼鼓腮帮子,就差没捶胸顿足了,他蓦然觉得好笑又好可爱,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单手支着下颚温柔的与她对峙,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那你说什么时候行?”

赵越致火冒三丈:“你别给我水仙不开花装蒜,那事儿咱俩没得谈。”

“一会儿你会后悔说过这话的。”鄢知秦放下两臂,缓缓朝她走来。

赵越致一激灵,飞速绕开跑到一架钢琴后面,“鄢知秦,你不要干傻事,咱俩可都是公众人物,绝对不可以犯这种原则上的错误。”

鄢知秦奇怪了,“男欢女爱是原则错误么?”

“怎么不是,你忘了你有未婚妻了?”

鄢知秦一顿,灵光一闪的掠过脑海,他问:“你拒我千里之外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赵越致来不及细想的嚷:“我也有男朋友了!”

“我没问你这个,回答我的问题,马上!”

见他没有继续逼近,赵越致一边警惕他的动向一边说:“全世界都知道你在奥地利订了婚,未婚妻是挺有名气的小提琴家。”

“她拉的是大提琴。”

“啊?”

鄢知秦摁下翻白眼的冲动,“那些全是以讹传讹不实的报导,事实上我根本没订婚。”

忽如其来的消息把赵越致都震懵了,“不可能,报纸杂志网络电视,所有权威的不权威的媒体都说你订婚了。”

“订婚不过是格雷西亚单方面跟媒体公布的。”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再者说无风不起浪,如果你没表示她怎么可能无中生有?无论西方社会多开放,她到底是个女孩子,总要脸面吧?”具是声名在外的人物,撒下弥天大谎将来如何收场?

这下倒是鄢知秦后悔了,后悔当初过于放任格雷西亚的言行,以为不闻不问自然而然知难而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化了一个格雷西亚,没化了一个认死理的赵越致。

貌似事情发展的轨迹如最一开始姚贵森断言的那样,由格雷西亚引发而出一连串连锁反应,首当其冲便是赵越致的不信任。

第32章 32
鄢知秦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书房找到姚贵森;而后者正因为老板放话说要歇一个月;接着天天跑得没影儿;心灰意冷的寻思着既然眼下没钱可赚又临近春节,不如趁此机会给自己放个年假外加探亲假好了;于是上网订了双程机票,又查地图看看本地的年货市场在哪儿,准备置办点送父母亲朋的礼物。

所以当鄢知秦风风火火推门而入时;吓了他一大跳;张开嘴没来得及出声;鄢知秦就说:“你马上给我订飞维也纳的机票;顺便通知那边的媒体;我要召开记者会。”

“怎,怎么的了?”姚贵森呛了一口口水,咳了咳才道:“为什么要开记者会?”

“我要向所有人澄清,我并没有跟格雷西亚订婚。”鄢知秦眉头紧蹙,一脸严肃。

姚贵森彻底傻眼,“你,你唱的这是哪一出呀?”

鄢知秦瞪着他反问道:“什么唱的哪一出?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难道我不应该澄清么?”

姚贵森点点头,“澄清是该澄清,可你之前不说不管她的嘛,由她闹一阵自然消停了。”

“老姚。”鄢知秦吸口气,不无懊恼的说,“你预料的没错,格雷西亚造成的连锁反应真的开始显现了,我现在深受其害。”

姚贵森挑眉,“是不是伯母对你逼婚了?”

“不是。”鄢知秦拖椅子坐下来,“比这更惨,我被人误会脚踏两条船了。”

姚贵森一楞,不由得想起几天前他没头没脑问自己的问题,什么心里有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会不会又跟别人在一起?起初他还猜了半天不清楚他说的是谁,敢情说的却是他自己!可不对呀,他心里头喜欢了一个人十几年,没道理他不知道的。

“你等会儿,我有点懵……”姚贵森往回捣了捣岁数,若是在他俩合作前他就已经心有所属的话,那他岂不是刚上高中就情窦初开了?但据说因为他常常要练琴和到全国各地比赛,学都没正经上过几天,以他慢热的性子,哪儿来的时间勾搭上女同学呢?

姚贵森琢磨良久,忍不住小心求证道:“知秦呀,你是不是这几天太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鄢知秦心里还堵着一把火,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咬牙切齿,“你才幻觉了呢,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订机票。”

“订机票这不是问题,主要的你得让我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不然稀里糊涂的,我可不陪你瞎折腾。”

鄢知秦言简意赅:“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是她误会我订婚了。”

姚贵森觉得自己深陷“脚踏两条船”的黑暗漩涡而无法自拔,严重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一件事情?

鄢知秦见他温温吞吞满脸混沌的表情,再也压不住火气了,拍着桌子嚷:“订机票!”

鄢知秦鲜少闹情绪,更别说如此直面而来,丝毫不加掩饰的发火,就连成天跟他泡在一块儿的姚贵森亦是头次见识到,所以震惊不已,同时证明他是真的喜欢上某人了,俨然一副为情所困平凡男人的样子,不见了往昔的从容淡定,转而想想未必不是好事,他风华正茂且身心健康,追求异性结婚生子顺理成章,很好很和谐。

一边欣喜一边手忙脚乱的点开航空公司的网站,正要下订的瞬间,姚贵森猛然一醒神,“你这趟回去是要开记者会澄清订婚消息的对吧?”

鄢知秦都懒得搭他这句废话,冷冷的看着他,姚贵森抹把脸说:“知道你现在心急如焚,但也请你别不耐烦,先听我仔细给你分析分析,订婚这事儿吧,我认为你处理的晚了,倘若格雷西亚刚一出手,你立马就予以反驳,还可以推脱说她开玩笑或者酒后失言什么的,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然而过去这么久了你才出面澄清,你让格雷西亚怎么下台?”

“谁犯错谁承担后果,我干嘛要管她下不下得了台?”

“理论上是没错,但你得考虑考虑门德尔先生的感受,怎么说他是你的恩师,十年来尽心尽力的栽培你提拔你,而且你别告诉我不知道他有多希望你成为他女婿的哈,这事儿一旦闹开,你得罪的不仅仅是格雷西亚,门德尔先生,甚至包括整个门德尔家族,你的声誉必然大受影响。”

门德尔家族在古典音乐界举足轻重,谁不忌惮三分?就算你鄢知秦再怎么功成名就,无需仰仗大树乘凉,不还有师恩重于山这一说的嘛,于情于理他都伤不起。

鄢知秦沉默下来,身上的火气也渐渐熄灭,姚贵森突然有点不忍心,难得他动心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结果出师就不利,打击不可谓不大。

“呃,要不还是按原计划,不闻不问晾着格雷西亚,日子一久她自个儿死心了,然后宣布解除婚约。”

鄢知秦抬眼瞟他,“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这闲工夫等她自己回心转意么?”

“呃,要不我去跟那姑娘说说,让她别误会你。”

“她连我都不信,为什么要相信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两难了,姚贵森表示没辙,往后到在椅背上,仰头望天。

鄢知秦内心也是一阵阵猫爪挠似的难受,果然是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古人诚不欺我,他的的确确太大意了太自负了,才给自己埋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无论如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事实已然如此只得另辟蹊径进行补救,毕竟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他坚信他跟赵越致绝不会就此止步的。

沉思再三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接通后他说:“奶奶,是我,那份‘妥协协议’还有效么?”

望天中的姚贵森腾的坐直,见了鬼似的瞪着鄢知秦,等他一挂电话,便迫不及待的问:“你喜欢上的姑娘究竟是谁?”为了她不惜惊动鄢家老太君,还主动提及不啻于自寻死路的“妥协协议”!

鄢知秦收起手机,淡淡一笑,“女神。”

“……”

……

那天回家后,鄢知秦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赵越致乐观估计,他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可过了好些天,赵越致开始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连姚贵森也见不着人呢?先前还一直听他嗷嗷的嚎鄢知秦要养一个月的伤,搞得“民不聊生”的,若说临时接到演出任务,不是推不掉就是价很高,姚贵森一准欣喜若狂,恨不能敲锣打鼓四处宣扬,而紧邻隔壁的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怎么消失的。

第六感觉情况有点诡异,不过她从一到五的感觉从来都没准确过,何况这最不靠谱的老六了,赵越致甩甩头心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何必没事找事,消失就消失,眼不见为净。

上次开会她装病逃了,后来卿又植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不过她清楚他心里是忒不舒服的,正好这边消停了,她得以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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