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两个和好了啊?”
“是啊,分分合合的,我才回来也不太清楚。”
两人边说边走,穆清丰很开心,他可算是逮着一个能好生说话的对象,叽里咕噜地和田甜说起了她走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儿,田甜倒是很给面子地笑着回应,只是眉间总有些愁苦的感觉。
穆清丰十分不解,直到点火锅底料的时候,田甜放弃了她最爱的麻辣选了清汤,穆清丰才忍不住问:“你身体到底出什么毛病了啊?”
田甜的表情十分尴尬,也不好回避这个问题,只说:“挺不好开口的一个毛病,没什么大问题。”
穆清丰自觉已经是田甜的好朋友了,就跟对张旭旭似的直接问田甜:“你是月经出问题了还是便秘了啊?”
田甜顿时瞪大了眼睛瞪着穆清丰,惊愕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女孩子么,不好开口的不就这两个问题吗?是痔疮吗?”
田甜挥手道:“你别直接说这种事情好不好?让我的脸往哪里搁呀!”
“这有什么,我妈妈也有痔疮呀。”
“好了好了,算我服了你了,先吃饭行不行?吃完了我一定坦白从宽。”
俩人吃饭过程倒是挺愉快的,田甜可能也是被穆清丰蒙到了真实情况,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回校的路上她还是小声告诉了穆清丰她的苦恼。
在田甜回家之前她已经三周没解过大便了,而且月经也迟迟不来,她觉得自己光吃不拉都快变成貔貅了,于是就跑回了家找了个老中医调理。
“那现在调理的怎么样了?”
田甜摇头:“短时间还没看出什么效果。”
穆清丰在一旁出馊主意,“拉肚子还不好说?走,咱们去吃冰激凌。吃完火锅再吃冰激凌最容易拉肚子了。”
结果田甜晚上一点儿事儿没有,穆清丰拉肚子拉的腿都软了,险些第二天的考试都错过。
几天过后,就剩下最后一科开卷考试了,文学系的大一新生现在已经跟放了假是一个状态了。他们就等着明天下午抄抄抄一通,然后就能放假回家了。晚上穆清丰和孟晨高视频,先和他说了说期末考试的试题,随后就问起了他怎么治疗便秘的这一话题。
“田甜还没好呢,我看她成天恹恹的,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了。”
“这个还是医生诊断比较好。一般医生也会告诉病人注意饮食运动,如果还是不好,可能有别的原因。”
穆清丰双手托腮道:“要是我和田甜中和中和就好了,我总是拉肚子。”
俩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穆清丰都想结束视频了,这时孟晨高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清丰,我和你说个事儿。”
穆清丰愣了愣,他直觉孟晨高的样子就不像是要说什么好事。
果然孟晨高看了看他,艰难地开口道:“前天我们导师说六合科大有个不错的项目,想带两个学生去实习一个寒假……我、我被选上了,我想去。”
穆清丰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好歹他还坚持着问了句:“你要去多久啊?”
“后天出发,开学之前应该能赶回来。”
“那、那你就是寒假不和我玩了呗?”
“我不在帝都但我们还可以每天视频聊天啊。”
穆清丰又气又委屈,“你答应我说寒假和我一起出去玩的,你说话不算话,你怎么能这样呢糕糕?”
孟晨高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毁约的,只是这个项目是临时通知的,导师已经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我必须得去。”
“你就是故意的!你早就答应我了,可你还毁约。就是你有了新学校新朋友,你就不和我好了!”
“我不是!”
“你就是!你变得和其他人一样讨厌了,讨厌死了,我们绝交!”
穆清丰把本子一扣,气的眼睛红红的,可呆了没一分钟,他就有些后悔了。虽然他是很生气啦,但是孟晨高并没有什么错,一边是陪自己玩一边是去个十分有前途的项目,穆清丰自己也不能亏心说陪自己更重要。可当时他话赶话就说了绝交,这会儿再腆着脸回去收回这话,又觉得有些丢人。
孟晨高连着打了几个电话,穆清丰都没有接,他也不知道接了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说“我原谅你了,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穆清丰撅嘴,再好也不可能和高中一样要好了。
穆清丰随便套了个羽绒服,自己在黑黢黢的校园里溜达着散心,等溜达到半夜冻得都跟狗似的了,这才往宿舍楼方向走。
这会儿宿舍都熄灯了,只有各个宿舍还没睡的夜猫子们打着手电开着电脑映出了一些光亮。等穆清丰都走的近前了,才发现宿舍楼门口站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的,不是糕糕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啊?”穆清丰扁嘴,眼睛酸酸的想哭。
孟晨高也不知说什么好,只伸手拉住了穆清丰的手晃了晃,说:“你别生我气了,我不去了好不好?”
穆清丰被点中了哭穴,哇地一声就哭了,嚎啕哭着问:“糕糕,我是不是、是不是特别招人烦啊?”
“没有,你最好了,一点儿也不烦。”孟晨高拿着纸巾给他擦鼻涕擦眼泪,懊丧地说:“是我不好,之前明明答应你了……”
“才不是,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我知道我没道理胡乱发脾气,可你别真的和我绝交啊!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在身边了,你要是走了,真的就没有人肯搭理我了。”
“你一点儿也不任性,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绝交的。”孟晨高连连保证,“我不会不理你的,你也不要不理我。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要好。”
穆清丰哭着点头,忍不住过去抱住孟晨高说:“你去参加那个项目吧,我刚刚就想通了,那么好的机会,我是你的好朋友,必须支持你去。”
这次换成孟晨高不肯答应了,他说:“好项目有的是,我以后也有机会去参加的。我答应你寒假要陪你玩,我要守信。”
可穆清丰说什么也不肯让孟晨高留下了。他说的当然是冠冕堂皇的,如果糕糕不听,他撒泼打滚也能让糕糕听他的。可穆清丰心里真的这么想糕糕走吗?一点儿也不。他只是想如果糕糕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说不定会埋怨他的,当这份埋怨一点儿一点儿的积累起来,他们真的有可能走到绝交的那一天。
穆清丰在外面溜达的这会儿,脑洞已经开到十几年后了。到时候糕糕可能会带着他的男朋友和他说:“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不让我好好学习,还拉着我陪你玩,你一点儿也不尊重我的想法,咱们绝交!”而那时候的他哭着扒糕糕的裤腿,糕糕也不肯回头了。
好在脑洞只是脑洞而已,并没有实际发生。总算两人大概是解除了误会,还在外面的宾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穆清丰考完了最后一科,然后就去孟晨高家里陪着他收拾行李去了。
等到了糕糕家里,穆清丰才知道这个项目多么难得。本来帝都理工大学只有一个名额,还是化学系一个大三天才学生的,之所以导师肯加上孟晨高,是因为主持这个项目的一位教授是糕糕的大伯。两边的学校商讨了许久,才给孟晨高报上了这个名额。
穆清丰不由得庆幸自己坚持让孟晨高去了,要不然就算是糕糕不埋怨他,只怕旁人也觉得他无理取闹了。
所谓的帮孟晨高收拾行李,其实就是帮忙看着他收拾行李。不过孟晨高的爸爸陈圆也是这样,穆清丰和陈叔叔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糕糕一样一样的装行李。
陈圆叔叔在一旁说:“你大伯就是嘴硬心软的主儿,别管到时候有什么难事,你朝他撒撒娇,他肯定会帮你的。”
孟晨高自己装着行李箱,说:“我不会。”
“哎呀,那也没事儿,你和爸爸说,爸爸去和你大伯撒娇。”陈叔叔拍胸脯道,“放心,爸爸我出马肯定没问题。”
穆清丰荡着腿,搭话问:“那你参加这个项目,吃住都在六合科技大学吗?”
孟晨高点点头,“我和乔师兄一个宿舍,跟着科大的其他研究生一起做项目。”
“放心,科大的宿舍条件可好了,食堂也不错。”陈叔叔笑着说,“你要和你师兄好好相处啊,不要闹矛盾。”
孟晨高乖乖地应了一声。
穆清丰还在陈家留了一顿晚饭才走,他依依不舍地挥别了孟晨高,等上了出租车的时候就又有些忧郁了。穆清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糕糕虽然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可他确实在一步步地远离自己,又或者是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的远离这个世界了吧。
这样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糕糕要是攻君的话,这个时候小清丰肯定可感动可感动的了!
然后清丰对糕糕说:“你不要不理我,我答应和你谈对象好不好,只要你一直陪着我玩!”
糕糕必须立刻抓住机会说:“你要说话算话呀!我们搞对象吧,等毕业咱们就结婚,然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清丰:“那好吧,反正除了你也没人肯陪我玩了!”
糕糕:(*^^*) 太开心啦~爸爸爸爸,我找到对象啦!
以后就是种田日常,两个小朋友嗯嗯啊啊,攻宠受的大甜文!
咦??
我为什么不这么写啊摔!
自己搬石头砸脚就是这么回事……
大纲是什么,能吃吗?
秦瑞:蠢作者,你不要放弃我啊!你忘记了还在军营里被操、练等着回来当男主的我吗?
蠢作者:哭晕……
是的,蠢作者最容易被人影响脑洞了!我就是那种推销员特别喜欢的消费者,人家哄两句肯定听的人!
所以为了不临时换攻,蠢作者把糕糕家的攻君拉出来溜溜,乔师兄,你一定要酷炫狂霸拽才能压掉小清丰啊!
☆、穆爸爸晕倒了
穆清丰回学校略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回家了,他的寒假早早的就开始了。
而夏妈妈最近接到了一份宣讲的工作,要在帝都的几个研究所里进行一系列的讲座,这两天都不在家里。穆爸爸的大学放假比较晚,尤其他是博士生导师还兼任带着一群硕士,白天也都不在。
穆清溪不放心把穆清丰一个人放家里,便想把他叫来自己家住几天。穆清丰正在忧郁自己的人生呢,也不愿出去,就自己宅在家里打游戏看电视。
结果歇了没两天,这天中午穆清丰接到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家门,他那一身熊宝宝家居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要不是出租车司机看他急的满头大汗,真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呢。
司机问:“要去哪儿?”
“医院!去医院!我爸爸晕倒了!”穆清丰急得直喊。
司机倒是挺好心,柔声道:“别急别急,你先告诉我是哪家医院。”
穆清丰都快急哭了,哽咽地说:“我、我忘了!”
其实不是穆清丰忘记了,是打电话的人忘记说了。穆爸爸第二节课突然晕倒在讲台上了,他的学生们一拨忙着把穆爸爸送去医院,一拨忙着联系穆爸爸的家人。穆爸爸手机的几个紧急联系人,有“亲爱的”(夏妈妈),“大闺女”(穆清溪)、“二闺女”(穆清河)、“三闺女”(穆清海)以及“小儿子”这几个名字。他的学生们心想教授生病了,肯定得找个可靠的家人先去医院看看,穆教授的老伴肯定年纪大了,而女儿总是不如儿子坚强,所以反倒是先给穆清丰打了电话,让他立刻去医院处理。
好在学生也是想起来忘记说医院名称了,穆清丰正着急的时候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司机看他焦急不知所措的样子,还不停的安慰他。
穆清丰头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里,爸妈身体都十分好,很少生病的,一直都是爸妈照顾生病的他。
于是不知所措的穆清丰立刻打电话给夏妈妈,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他心里害怕啊,只能找妈妈做依靠,哭着说:“爸爸的学生说他脑袋都磕破了,流了好多血……呜呜……妈妈你快来呀,我不知道怎么办……”
夏妈妈心里也急啊,一时血压突然升高,险些背过气去。不过穆清丰一哭求她反倒是艰难地挺住了,她生怕自己没撑住,老伴和儿子没人管。
等穆清丰被夏妈妈安抚了几句之后,他才稳住了情绪,急忙又给三个姐姐打电话。他嘴快,夏妈妈拦都没拦住,车还没到医院呢,家里人都知道了。
大姐和二姐还好,起码都是在帝都的。三姐穆清海却是在都卫省,坐火车也得三个多小时。穆清海接到穆清丰抽抽搭搭的一通电话,急都急死了,哪怕知道大姐和二姐在帝都能顶事儿,她也害怕爸爸出大事。老人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摔倒,电话里穆清丰还说磕到的是要命的脑袋,穆清海不急才怪,她把孩子立刻带去丈夫的单位,当即就开车往帝都这边赶了。
其实穆家人心里都是这样的想法,穆爸爸年纪大了,其实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这个年纪最怕出事了。穆清丰是幺子,他从来没意识到爸妈和自己的年龄差距意味着什么,可他的三个姐姐却都已经开始在防备这个问题了。
穆清丰最快赶到了医院,这时候穆爸爸刚去了急诊室没多久。好消息是穆爸爸已经醒过来了,医生正在给他做进一步检查。而坏消息是穆爸爸满脸是血,昏倒的时候他是直接摔在地上的,门牙给磕掉了一个,脑袋也有破口。
穆清丰哆哆嗦嗦地上前,一把握着穆爸爸的手,哇哇哭了起来。整个急诊室都安静了,还以为谁家的病人没抢救回来呢。
穆爸爸这会儿就觉得有些头晕无力,再然后脸上磕的有些疼,说话还漏风,其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小儿子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他少不得还得拍拍哄哄。
穆教授的学生也没想到教授的儿子是这么一个娇娇……男。看上去不但不顶事,只怕还要分神添麻烦呢。
好在秦闵辉赶来的也不慢,和穆清丰几乎前后脚就到了。他和穆爸爸是亲属的事情,学校里也有一部分同学知道。事发突然一时没想起来,但随后就有同学想起这件事情转头就去告诉秦闵辉了。
秦闵辉也是先询问了一下穆姥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