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外的街道上,挤满了小象,小象两侧的路上,许多好奇的洛阳百姓,正伸长了脖子,朝那群不断叫唤的小象张望。
每个围观的洛阳居民脸上,都带着好奇和不解,想不明白为何洛阳王会让人弄这么多奇怪的动物过来。
不过由于先前弥舍在街上喊过一嗓子小象会吃小孩子,洛阳居民信以为真,虽是远远围观,却没一个人敢走的太近。
看到门外的小象,刘辩跨步走出王府,径直来到离他最近的一头小象前,伸手抚摸着小象的脑袋,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小象。
这头小象的高度,只到刘辩的胸前,看着那憨厚的小模样,刘辩就觉着特别的喜欢。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些小象的来到,并不是让他当做宠物驯养,而是要将它们驯养成能够纵横沙场的杀器。
抚摸着面前这头小象的脑袋,刘辩抬头朝象群看了一眼,点了下头,向弥舍问道:“可都检查过,这些小象全都康健?”
“回殿下!”站在刘辩身后,向刘辩行了个南蛮礼,弥舍对刘辩说道:“小象全都康健。”
“共计多少头?”并没有回头去看弥舍,刘辩的视线依然在象群内逡巡着,好似有些不经意的说道:“不像只有两百头的样子。”
“殿下眼力果真如同神人一般!”不失时机的拍了刘辩个马屁,弥舍对刘辩说道:“共计二百一十六头,多出十六头,乃是小民担心路途上有小象死亡,特地添加。不想这一路颇为顺畅,竟是连一头小象也未曾折损……”
“那就是说,这十六头都是赠送本王的了?”扭头看着弥舍,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对弥舍说道:“如此,本王先谢过了!”
说着话,刘辩跨步朝王府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弥舍说道:“且将小象送入王府马厩,明日本王命人造个象园,安置它们!”
“诺!”完全没想到刘辩一开口,就说出那十六头多出来的小象是赠送的,弥舍愣了一下,却又不敢否认,只得应了一声,让那几个南蛮汉子将小象驱赶进了王府前院。
进了前院,刘辩走没几步,就停了下来,朝弥舍招了招手。
见刘辩向他招手,弥舍赶忙跟了上来。
“南方象兵,一般是怎样的编制?”待到弥舍跟了上来,刘辩一边朝往前厅去的阶梯走,一边向弥舍问了一句。
“寻常象兵,每头乘坐两人!”跟在刘辩身后,弥舍对刘辩说道:“每两头象为一组,每二十头象为一卒,殿下这二百头小象,若是假以时日,可训成十卒战象!”
“十卒!”嘴巴微微撅起一些,眉头也拧了拧,沉吟了片刻,才对弥舍说道:“若是在战场上,仅有二百头战象,是否难以达到攻破敌军壁垒的效用?”
“殿下所言极是!”跟在刘辩身后,弥舍接着对刘辩说道:“不过南方战象,多为部落所有,部落并无太多财力驯养,因此每部只有十数头,最多的也不过百十头。如殿下这般,驯养两百头,已是一支庞然大军!”
“洛阳军,所向披靡,乃是威武之师,怎可与部落相提并论!”上了阶梯,刘辩摆了摆手,对跟在身后的弥舍说道:“你再去南蛮,给本王筹备八白头小象,不过这次,你得留下两个驯象师,教导本王麾下兵士驯养战象!”
原本以为这单生意昨晚,以后便再没了生意,听说刘辩还要八百头小象,弥舍顿时大喜,连忙对刘辩说道:“殿下放心,不过八百头小象并非小数,小民回到南方,每凑足二百头,便为殿下送来,殿下看,如此可好?”
“好!”点了下头,刘辩答应了弥舍的提议,跨步朝着前厅走去。
为庆祝第一批战象进入洛阳,刘辩留下弥舍等人,在洛阳每日酒宴招待不提,单说那吕布进了徐州。
刘备为击破夏侯惇所部,命糜竺引领两万徐州兵,星夜兼程,前往奉高解围。
而吕布则被刘备安置到了小沛,不过前往小沛,恰好可经过奉高,吕布便承担了协助糜竺击破曹军的任务。
领着数千人的军队,跟在糜竺的大军身后,吕布一边走,一边皱眉沉思这什么。
“温候!”他正思索着什么的时候,陈宫策马来到他的身旁,向他一抱拳,压低了声音问道:“温候可是在担忧如何与曹军对敌?”
“正是!”听得陈宫询问,吕布点了点头,对陈宫说道:“曹军势大,徐州军仅有两万人,我军不过寥寥数千,且装备不齐。洛阳王承诺的兵甲,一样未到,如何与曹军厮杀?”
“温候因何要与曹军厮杀?”吕布的话音刚落,陈宫就微微一笑,向他反问了一句。
“那刘备……”扭头看着陈宫,吕布眨巴了两下眼睛,先是一脸茫然的下意识回了一句,随后陡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向陈宫问道:“公台的意思,莫非是……?”
陈宫点了点头,小声对吕布说道:“那刘备假意让出徐州,乃是对温候有所忌惮,如今将温候安置与沛县,小小沛县,又如何容得下大军?温候当于半道借机折道,直往沛县,静待洛阳王兵甲送到。”
“公台就如此相信洛阳王?”听了陈宫的话之后,吕布微微蹙起眉头,向陈宫追问了一句。
“洛阳王须温候节制曹操,自是会鼎力相助!”小声应了吕布一句,陈宫接着对吕布说道:“眼下温候只须静待时机,这徐州早晚入温候之手。”
“某既应允刘备,领军协同糜竺,若是未战先走,日后如何向那刘备交代?”听了陈宫的一番话,吕布有些迟疑的又问了一句。
“温候只须告知糜竺,我军绕道,迂回到曹军后方便可!”压低了声音,陈宫对吕布说道:“莫说那糜竺仅仅引领两万兵马,纵然给他五万兵马,他也不是夏侯惇与郭嘉对手。下僚料定,两军一旦接站,不出五日,糜竺必定兵败,届时即便刘备心内不爽,又能说些甚么?”
“公台果真妙计!”听了陈宫的一番话,吕布赞了一声,向身后一名亲兵喊道:“追上糜竺,告诉他,本将军引领兵马,绕道曹军后方,于侧后攻击曹军!”
“诺!”虽说离吕布甚近,可陈宫说话时将声音压的很低,那亲兵并没有听到陈宫说了些什么,得了吕布命令,连忙应了一声,策马向糜竺引领的大军追了上去。
领着两万兵马,糜竺与糜芳兄弟正并骑前行着,一骑快马赶了上来。
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糜芳回过头,朝后面看了一眼。
当他看到赶上来的是一个吕布军的骑兵时,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对糜竺说道:“那吕布不晓得又要做甚么。”
糜芳说话时,糜竺也朝后看了一眼,见了那正向他们这边奔来的骑兵,糜竺撇了撇嘴,对糜芳说道:“只要吕布不在徐州,由他作甚。我等只管一心辅佐刘皇叔便是!”
糜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的当口,那吕布军的兵士已经追了上来。
到了糜氏兄弟近前,那兵士双手抱拳,向兄弟二人行了一礼,对他们说道:“二位将军,温候让小人知会二位一声,曹贼势大,我军人数少于曹军,假若正面迎敌,胜负难有定论。温候决定领军迂回,从曹军背后发起进攻!”
待到那兵士把话说完,糜竺嘴角撇了下,露出一抹笑容,对那兵士说道:“告诉温候,请他尽速行军,莫要待到我等击破曹军,才领军出现,届时可不算他的功劳!”
第650章打了就跑
洙水岸边,两支军队隔河对峙。
河岸东面,一支两万人的大军,列起了整齐的队形,望着河岸对面那支人数看起来比他们单薄了许多的军队。
骑在马背上,糜竺嘴角挂着一抹鄙夷的笑容,抬手指着河岸对面,对身旁的糜芳说道:“都言郭奉孝行军打仗多么了得,某看着,也不过如此。这洙水虽并非天险,可布下大军隔河与我军对峙,我军却是不敢轻易渡河。今日他只留下这点人马,我军渡河之后,当可与之即刻展开决战。”
“兄长说的是!”同样看着河岸对面,糜芳的神色却没那么坦然,他微微蹙起眉头,对糜竺说道:“郭嘉在河岸对面,只部署两三千人,如此单薄的力量,怎可与我军抗衡。可某总觉着,他应是留有后手?”
“徒有虚名而已!”朝糜芳摆了摆手,糜竺对他说道:“莫要被郭奉孝的虚名镇住,且让将士们饱餐战饭,今日我军便渡河追击曹军!”
“传令下去,埋锅造饭!”说着话,糜竺扭过头,朝身后的亲兵喊了一嗓子。
得了糜竺的命令,那亲兵应了一声,便兜转战马,传达糜竺将令去了。
徐州军在河岸边埋锅造饭,河岸对面李典引领的两千曹军,也学着他们的样,在河岸边做起了战饭。
洙水两岸,一时炊烟袅袅,无数到青黑色的炊烟,如同一条条游龙,盘旋着升上天际。
“传令下去,所有兵士尽快吃饭,吃完了好跑路!”河岸西面,李典手按剑柄,站在河边望着对岸的徐州军,嘴角牵了牵,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向身后的亲兵吩咐了一句。
得了李典的吩咐,那亲兵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向正在造饭的曹军将士们,向将士们喊道:“将军有令,尽快吃饭,吃完饭好跑路!”
“哈哈!”亲兵的喊声在军营内回响,两千名曹军一个个都仰起脖子哈哈笑了起来。
从出发,他们就晓得这一仗根本不需要打。
来到此处的目的,就是勾着徐州军追击他们,只要两条腿跑的快,这一仗便算是他们赢了。
匆匆吃罢了战饭,对面河岸的炊烟还在袅袅升腾着,糜竺抬手朝对岸一指,对身旁的糜芳说道:“曹军战饭尚未吃罢,我军此刻渡河,彼必措手不及!”
“嗯!”望着河岸对面还升腾着袅袅炊烟的曹军阵营,糜芳点头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答话。
高高举起手臂,糜竺对身后已经列起阵型的徐州军喊道:“全军听令,即刻过河!”
随着糜竺的一声令下,徐州军的阵营中,立刻便响起了一阵连绵不绝的觱篥声。
两千曹军原本正围坐在锅灶旁,听到了徐州军的觱篥声,连忙站了起来,纷纷跳上马背,在李典的招呼下,列起了阵型,等待着徐州军向河岸西面发起冲锋。
驻马立于河岸边,所有曹军全都取出了长弓,在弓弦上搭上箭矢,瞄向了河岸对面的徐州军。
河岸边上的徐州军,推着一艘艘木舟,向洙水河推进。
一只只小舟被推进河内,激起了一片片水花,当小舟进入河床,推着舟的徐州军也跟着跳了上去。
船桨摇动,无数条小舟从河东岸向西岸行进,很快便已是到了河心。
张开弓弦,瞄准河岸中的徐州军,眼看着徐州军的小舟已经到了箭矢能够射到的地方。
李典高高举起手臂,大喝了一声:“放箭!”
随着李典一声大喝,所有曹军全都松开了扣着弓弦的手,一支支箭矢夹着河风,飞向河心正奋力摇着船桨的徐州军。
渡河时,徐州军在小舟的船头摆上了盾牌,盾牌就有如坚实的墙壁,为他们遮挡着从河岸上飞来的箭矢。
随着一阵“笃笃”的连续轻响,大多箭矢落入了河床,激起一团团小小的水花,也有一部分箭矢射中了徐州军船头的盾牌,在盾牌的反作用力下,折成两截,掉落在船头上。
一些木船的船舷上,也插上了许多箭矢。
虽说大多数箭矢没有给徐州军造成致命的伤害,可还是有少数运气不好的徐州军,被飞越盾牌的箭矢射了个正着,倒在了小舟内。
一个徐州军兵士,奋力的摇动着船桨,在他面前不足一步的地方,就是挡在船头的盾牌。
照他所处的位置来说,对面飞来的箭矢,根本不可能射中他。
可偏偏他的就是霉神罩顶,就在他放心大胆的摇动着船桨,奋力想要把船划到对岸时,一支从对岸射来的箭矢,夹着河风“嗖”的一声飞向了他。
感觉到有箭矢飞了过来,这徐州军兵士下意识的连忙侧头避开,箭矢贴着他的耳边擦了过去。
紧接着,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原本在他后面划船的同伴被那支箭矢射了个正着,身子一歪,从船舷上栽了出去,掉进了洙水之中。
还没来及松口气,哪知躲过一劫的徐州兵霉运并没有立刻消失,另一支箭矢紧跟着飞向了他。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那支箭矢飞向了他的脑门。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箭矢深深的扎进了那徐州兵的额头,从他的脑后贯穿了出去。
承受这河岸对面曹军射来的箭矢,乘着小舟渡河的徐州军弓箭手,也在弓弦上搭上了箭矢,不时朝河岸对面发起一轮反击。
专业的弓箭手,弓术自然是要比骑兵弓箭手更好一些,当徐州军发起反击时,曹军阵列中,立刻便有一些兵士被箭矢射中,翻身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河岸上的曹军与渡河的徐州军,展开了一场弓箭对射,在对射之中,双方互有伤亡。
曹军吃亏,是亏在他们随时要做好撤走的准备,将士们都是骑在马背上向河床内的徐州军发射箭矢,从而增加了他们被射中的可能。
而徐州军则是更加吃亏,在河中的小舟上,箭矢飞来,他们完全没有躲避的空间,有些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射来的箭矢将他们的身躯扎穿。
终于,第一只徐州军的小舟上了河岸。
“杀!”当徐州军登岸之时,李典将手中长枪朝前一指,提着长枪,纵马冲向了才登岸的徐州军。
登上河岸,徐州军还没来及布置防线,便被曹军的骑兵冲散,许多刚跳下小舟的徐州兵,被曹军骑兵巨大的冲击力撞了起来,凌空飞向了河床。
个别被撞飞的徐州兵掉落在后面同伴的小舟上,将小舟整个撞翻,更多被撞的凌空飞起的徐州兵,则直接掉进了就近的河床,他们的身躯在河床上激起了一团团水花。
被战马撞飞了起来,一般来说人是没有多少活下去的可能,但也有例外,只会重伤而不会当场死亡。
可若是被撞飞之后不是落在地面上,而是掉入了河水中,那即便是撞的再轻,也不可能有机会活下去。
有几个被战马撞到,当时却没有死去的徐州兵,掉落到河床中,想要张开手臂用力的去扒拉水面,可他们的身体却僵硬的像是一块石头。
慢慢的沉入河底,这几个徐州兵眼看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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