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吟风触电般移开目光,心头涌起一阵酸楚来。
下那两道圣旨,于他而言是完完全全的私欲,于睢羽宁而言却是天大的灾祸。
他一定恨自己。可就算如此,也不希望他和别人在一起。
轩辕吟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自私与残忍,却无法让自己做出任何退让。在这御座上呆久了,就会忍不住想要将一切收入囊中。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必须学会掠夺。
宴会早早收场。
皇帝正欲离座,却见一个老者恭恭敬敬地站在案前,拜谢道:“今夜
10、第九章 。。。
犬子与长公主完婚,臣尤感皇恩浩荡。”
轩辕吟风这才认出眼前人是谁。圣旨传下去那日,付尚书便带着残疾儿子进宫拜谢了一番。当时轩辕吟风见到付炎一瘸一拐的模样,又想起睢羽宁对刘萱儿的温柔,心头阵痛的同时有种发泄的快感。
如今见这老臣一脸感激的模样,倒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件好事一般。
说了几句,付尚书拜别而去,皇帝一侧头就看到睢羽宁端端正正地站在不远处,目光淡定地望着他。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睢羽宁板着脸走了过来,轩辕吟风立在原地正不知该如何面对,却见睢羽宁在五步之遥折了个弯,猛地跪倒在吴展图案前:
“臣睢羽宁愿随将军出征塞外,为国捐躯。”
吴展图放下手中的金樽,沉默地打量着睢羽宁,遂将目光投向轩辕吟风。
皇帝笔直地站着,不见喜怒。
吴展图这才缓缓启口:“你身为侍卫首领,为何想要出征塞外?”
睢羽宁抬起头,吴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与执着。睢羽宁抱拳道:“臣乃睢袁锡将军之子,自小便以为国而战为目标。如今战乱四起,端居耻圣贤,我堂堂男儿若不保家卫国只恐有负亡父与前太子的期冀。”
听到“前太子”三个字时吴展图目光一颤。
“……太子常说,吴展图乃大圣的一道曙光,划破天际带领大圣走向不败之所。今日,朕便依太子之言赐你为曙王。你定不能辜负朕与太子,还有千万子民对你的期冀……”
封尘的记忆冲破阴霾而出,吴展图似乎重新见到了年迈皇帝,以及静静立在皇帝身边,含笑望着他的那人。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猛然间将吴展图拉回现实。
“朕不允。”
吴展图与睢羽宁同时侧眸。轩辕吟风平静地同他们对视,眉宇间却无端多了一股寒意。
睢羽宁收回目光,却依旧跪在原地。
吴展图无心反驳皇帝的决定,只淡然道:“你还是安心留在宫中,为国不一定要捐躯,保护皇帝安危也是国家平定的关键。”
睢羽宁缓慢地站起身,嘴角吟着一丝苦笑,没有再说一句话便垂首而去。
直到睢羽宁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吴展图才喝尽杯中残酒,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君王,沉色道:“臣斗胆,却不知陛下为何执意不让睢大人从军?”
轩辕吟风勉强扯了扯嘴角,语气随意道:“朕不过希望留个熟人在身边护我周全。”话刚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口中的“周全”在吴展图耳里或许会产生另一番效果,于是又悠悠加了一句:“毕竟,他同朕自小玩到大,他性子烈,不肯屈从。朕不希望看他战死沙场。”
吴展图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年一过,轩辕吟风便足足
10、第九章 。。。
满了十八岁。太皇太后开始张罗着为轩辕吟风物色皇后。皇后这位子由谁坐皇帝做不了主。一番挑选后刘策之女刘沁众望所归,登上这黄金凤座。
刘沁算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只可惜轩辕吟风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当然,刘沁不知道皇帝特殊的嗜好,只道自己定能俘虏帝王之心,做一个实至名归的皇后。
大婚之夜,刘沁千资百媚,轩辕吟风喝得烂醉借着酒意同她行了房。第二日醒来只见皇后躺在一侧,明眸含笑无限风情。两人一同向太皇太后请了安,皇帝做戏般与刘氏缠绵了一会儿便回了祥云殿。
刘氏站在万福殿中央,长裙席地,发髻如云。她望着皇帝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生生隐去,挥挥手,一旁的贴身丫鬟明月识趣地凑上前。
好看的杏目射出一道寒气,刘氏冷冷道:“帮我查清楚,宫里是否有宫女叫羽宁。”
作者有话要说:我填词,好朋友翻唱~
搞了一首君臣耽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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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名《独揽天下》(将军战死后悲情帝王的孤独。。)
PS:首尾旁白是某柳念的哟,吼吼吼(捂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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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这日,皇帝刚下了朝,便有小太监神色慌张地跑来道皇后那里出大事了。
轩辕吟风进了万福殿,一眼便瞧见跪在青玉石上的睢羽宁。他发带松散,黑丝凌乱地散落在颈旁,铠甲被人卸去抛在一边,白色的亵衣上,鞭痕交错,殷红的鲜血透过白衣渗出来。乍见之下,轩辕吟风只惊得立在殿前。
皇帝一瞬间的错乱被刘沁尽揽眼中。大婚当夜居然喊着另一个人的名讳,刘沁只道那人是皇帝倾心的宫女。而调查下来的情况却令刘沁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皇帝倾心的,不是女子,却是个宫廷侍卫!起初,她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但再仔细一查,便发现这睢羽宁原是皇帝陪僮。前些日子,睢羽宁府上张罗着他与府中一名丫鬟的亲事,可这丫鬟却不知为何被皇上封了长公主还许给了付尚书的残疾儿子。
这其中的猫腻,精明的刘沁早猜出了个大概。但她心头仍是抱有一丝侥幸的。
所以今日,她才安排了这场局。
只是刘沁却没有想到,戏尚未开始,皇帝已然露出了马脚。
睢羽宁听到脚步声后,吃力地抬起头与轩辕吟风对望了一眼,眼眸中带着深深的坚持与不甘,丝毫看不到用刑后的痛苦。
“陛下。”未等皇帝开口询问,皇后识趣地将事情原委细细说了一遍。
轩辕吟风的眉头越蹙越紧。
语毕,皇后静静地立在一边。瞬间,大殿内再无声响。落针可闻,空寂得有些骇人。
轩辕吟风沉吟许久这才缓缓开口:“你说在他的房里找到了朕赐给你的夜明珠?”
皇后颔首:“臣妾一直将这夜明珠摆在殿前醒目之处,昨日如何也找不到。问起明月,才知道昨天下午这人来过!结果派人到他房里一搜,便人赃俱获了。”
睢羽宁冷哼一声。
皇后面不改色道:“他要是趁早承认也就算了,现在证据确凿他却依旧矢口抵赖。臣妾迫不得以才对他用刑。”
睢羽宁的为人轩辕吟风最清楚不过。偷窃的行为从来被睢羽宁鄙弃,他又如何会做?
闭上眼,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他的那颗夜明珠是朕赏的。”
皇后一怔,望了跪在地上的睢羽宁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笃定的笑悠悠道:“莫非陛下送给睢大人的夜明珠上也因为不慎摔落而缺了个锥形的小口子么。”
轩辕吟风本无心将事情闹大,这个女人再令人作恶毕竟是皇后。况且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太不高明,轩辕吟风不屑纠缠于这种游戏。
可刘沁分明太不懂皇帝的心思。
轩辕吟风忍住心头的暴怒,冷冷地望着皇后道:“是么,你拿给朕看看。”
皇后依言将夜明珠交到轩辕吟风手中,皇上却不伸手去接,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一抓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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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皇后只觉痛入骨髓,手中的夜明珠险些落到地上。
皇帝暧昧地将唇贴到她的耳际,压抑的声音却寒如冰雪:“给我安分点,皇后的位子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坐!”
禁锢的手腕一松,掌心的夜明珠被皇帝接了去。
刘沁呆立着,眼中有一瞬间的茫然。
轩辕吟风若无其事地看了看那小小的裂口,漫不经心道:“这种口子那么常见,朕当初赐给睢统领的珠子也叫人磕碰过。撇开这珠子不谈,皇后不经朕同意,私下对侍卫统领用刑,似乎太过草率了一点。”
刘沁垂下眼帘:“是臣妾鲁莽了。”
轩辕吟风点了点头,缓缓地到了睢羽宁跟前。睢羽宁直到此刻才抬起头来,眼中寒光乍现,最角尤带着一丝冷笑。
心头泛起一阵寒意,皇帝顿了顿,示意太监将睢羽宁扶出去,没有再看刘沁一眼便拂袖而去。
刘沁站在原地,目光依旧静如止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她内心的汹涌惊骇。
睢羽宁病了半月,终于痊愈。
期间轩辕吟风强忍住探病的念头,心头却时时牵挂着此事。
一日,正准备去用膳,太监跪地传道:“睢大人求见。”
轩辕吟风默默地闭上眼,许久从紧闭的双唇间挤出一个颤抖的“传”字。
身着铠胄,睢羽宁面色尚佳。
跪地三拜,高呼万岁。该有的礼一样不缺。
皇帝默然地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却分明感觉自己与他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在皇帝喊了平身后睢羽宁却依旧跪地不起。他抱拳,目光坚定道:“望陛下派我出征杀敌。”
轩辕吟风不由露出一抹苦笑。这人从小便是这样,决定了的事情十头马也拉不回来。若是之前睢羽宁如此要求,轩辕吟风必然大怒,而此刻他却再也燃不起这团怒火。
他将他锁在身边,却依旧保护不了他。
虽然自己已经警告了刘沁,但这个女子绝非善罢甘休之人。第一次下手便狠辣至此,难保日后在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一点,从刘策身上便可见一斑。轩辕吟风身为皇帝毕竟不能对一名小小的侍卫统领有过多的偏袒。
宫廷深怨。就算莫须有,也可以杀头。轩辕吟风不希望看着睢羽宁被皇后纠缠诬陷。
他能保他一时,终究保不了他一世。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坚持。
睢羽宁离开的时候面目依旧平静,仿佛早已猜到这个结局。
一个月后,睢羽宁离职。
出征前一日,他来到付府外偷偷守了一夜,却终于没有看到萱儿的身影。
睢羽宁理应憎恨轩辕吟风,可是事到如今他除了觉得对不起萱儿,再也没有一丝精力去埋藏憎恨。这些日子来,他总是梦到自己、小风还有萱儿三人幼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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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玩乐的样子。
那些梦境,阳光明媚,杨柳抚地,满是欢声笑语。醒来后,睢羽宁走过空荡的府邸,望着一夜白发的刘管家,只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一个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
翌日,睢羽宁随军出发前往青云堡扎营。此次大军共五千人,跟随吴展图手下第一大将段震鸿,由于目前圣夏二国偃旗息鼓,大军暂定驻扎一年后回都。
那日清晨,皇帝早朝后在御策殿逗留了很久。
直到大臣散尽,他依旧一人呆呆地坐着,面无表情,目光黯淡地穿过长殿望着遥遥竖在殿前园中央的一颗古木。
翁常在正疑惑树有什么看头,顺着皇帝的目光向外望去,才发现皇帝看的并非树,而是园外隐隐闪现的血红色宫门。
困在宫里的那么多人,又有谁能真正从容不迫地进来,又昂首挺胸地出去。
当天晚上,吴展图入宫禀报枫国动向。
翁公公守在祥云殿外,小声道:“将军,皇上说了不允打扰。”
吴展图微微皱眉,伸手推开大门,只见轩辕吟风坐在地上,黄袍拖地,发髻散乱,手中握着酒壶仰起头猛地往口中灌。透明的酒自嘴角流出,在胸襟前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吴展图无视翁常在,大步入内重重关上殿门。
轩辕吟风听到声响,双眼微眯朝吴展图望来,嘴角吟着一抹触目惊心的残笑。他将手中的酒壶往地上狠狠一摔,瓷片碎开,直飞到吴展图足畔。
“你来做什么?看朕笑话么!”轩辕吟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吴展图面前,目光凶恶如野狼。
吴展图轻轻地扶住轩辕吟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淡淡道:“陛下,你喝多了。”
轩辕吟风眯起双眼,将头凑得极近,好似不认识一般仔细地打量着吴展图。吴展图用力托起轩辕吟风准备将他送进内殿,双唇上突然感动一阵柔软。恍惚间,轩辕吟风已然撬开他的唇深入搅动起来。
殿内,烛光明灭。
眼前的面容与记忆中的那张脸渐渐重叠起来,压抑数年的欲望仿佛在一瞬间被这一吻熊烈地勾起。等吴展图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托着皇帝的后脑,激烈而深沉地回应了他的吻。
耳边除了二人沉重的呼吸再无其他声响。许久,轩辕吟风离开他的唇,胸口剧烈地起伏。似乎挑逗一般,皇帝居然伸手探入他的长袍下摆。这一触,击灭了吴展图仅剩的一丝理智。他粗粗地喘着吸,伸手抽去轩辕吟风腰间的玉带。黄袍坠地,吴展图用力将皇帝的亵衣扯出一道口子。
轩辕吟风此刻酒意袭脑,早已看不清眼前究竟是何人,只将他当做睢羽宁,热烈地回应着他的触碰与散落在肩头与胸前的吻。
二人紧拥着倒地翻滚。
青石铺成的地面,在夜里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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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深的寒气,而二人的身体却是火热的。
早已抛却君臣的身份与世俗的鄙夷,二人几近半裸地搂抱在一起,互相摄取对方身体的热量与源源涌出的激情。
缠绵间,眩晕吟风只觉□一凉,紧接着一根手指自后探了进去。脑中猛然间一清醒,他仓皇地扭过头,却见吴展图挺起□用力往前一顶。
一瞬间,撕裂感伴随着剧痛袭来。轩辕吟风忍不住轻呼一声。
吴展图停留了很久,才缓慢地抽动起来。轩辕吟风扭动着身子想要反抗,可酒后的他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不知是不是剧痛驱散了酒意。此时此刻,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吴展图每一下的律动与撞击。
羞耻伴随着愤怒袭来,头被身后的人扳过来,脱口欲出的愤怒被两片唇深深含住。
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轩辕吟风猛然吸入一口空气。吴展图将头凑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