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道倒不是王况的主意,他只是提了提,如今大唐各地jiāo通不便,物流不畅,造成各地物价不一,有的甚至是有数倍之差;而不管是官员也好,将士也罢,薪俸都是一样的,这就造成同样一个品级的官员,在物价低的地方过得很是滋润,而在物价高的地方比如说长安,就捉襟见肘,有的甚至因此而被bī走上贪渎之路。
对建州及建州周围的州县这些年大肆修路,李世民心里清楚得很,而修路造成的最直接影响就是那几州的物价几乎都是趋同的若是有差别,也不是很大;同样,若是发生大灾大难的,各州之间的物资调拨速度也是快得惊人,因此就想起了前秦的驰道来,李世民要修的也是驰道,但和前秦的不同,前秦的驰道只能是皇帝出巡和大军开拔才能走,平常的百姓是连路边都不许站一下的,大唐的驰道,那就是谁都可以走的,不过就是若发生战事,军队优先罢了。
四十年修成横贯了大唐境内南北西东的驰道,这是一个宏大的工程,李世民相信,这个工程的功绩,绝对不亚于长城,比之于运河就更大了。秦长城和大运河是用的强征民夫来完成的,虽然也是造福后代子孙的事情,但却没得到任何的好评。而大唐的驰道,将依据建州修路的先例,主要用军队来修建,而劳力不足的部分,则仿了建安修城墙和修路的法子,对前来修建的民工支付酬劳或者是抵消了徭役,采用的是自愿原则,并不强求,正是因为用的这个办法,所以李世民才有了四十年修成的说法,一年修一点,就不会给民生带来不便,朝廷也不用增加多大的负担。
而且修建的时间都是采用农闲时,可能对建州人来说,农闲时候来修路赚点零huā是最后的选择,因为他们还有其他更赚钱的法子,但对其他州来说,没有其他的赚钱法子,每天有两餐饭吃,又有工钱可拿的修路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了。至于说建州吧,他们修的官道直接并到驰道中就行了,没必要再修建了,而且,建州人也尝到了修路带来的甜头,都不用官方引导,只要建州人觉得路不够宽了,不够平了,都能自发的前来修路。
对于建东的第一位县令由林荃淼来当,这并没引起多大的反弹,一个县令而已,人口少得可怜,还不到万人的小县,林荃淼完全有这个资格来当。除了县令外暂不设其他的职位,这个也很好理解,又不是独一份的,当初李唐初立,天下官员齐缺,别说只是一个县只设了一个县令,就是一个人兼着几个县的县令都不希奇。
小梅关令么,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家林荃淼经营了三年的地方,眼见的果子就要成熟了,安排自己人来摘也是说得过去,没人不想摘果子,可也要想想下,如果把这果子摘去了的后果,那就彻底的别想再从建安县伯那得到任何的好处了,所以,即便是心里有些羡慕嫉妒恨的人家,那也是要脸挂着huā,嘴抹着蜜的道声建东县令舍林荃淼其谁的,小梅关令由万俟老六来接替是最好不过的。
再者,不是说清楚了么,是暂不设其他官职,换言之,以后要是建东发展起来了,其他官职还是会有的,因此,那些一直盯着建东的世家大阀,倒也没多大的躁动,等就是了。
最引人不安的就是最后一条关于太子的处罚,而且,这个处罚一公布出来,长孙无忌是出奇的没有任何的动静,不要说反对,就是连上表请求对太子减轻责罚都没做,长孙无忌没动,太子一党的其他人就跟着也不动。
长孙无忌不是不想动,但是他也清楚,太子的所作所为,恐怕是真的触碰到了王况的底线了,以前王况没能力,所以隐忍了,现在有了机会,又恰人到了长安,怎会不想着扳回一局?如今可以说是人赃俱获,张大将于祁中给供了出来,说是于祁中的授意,先在东市小打小闹一番,若是有成效,没人注意到的话,等到大家都熟视无睹了,则开始对东西两市的其他人下手,最后的目标则是那些大商户。
于祁中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太子揽钱,本来这还没什么,最多太子只得个jiāo人不慎罢了,但于祁中绝对是个欺软怕硬的夯货,王县令只联合了个大理寺一问话,于祁中就一五一十的全jiāo代了,还有人证和太子给他的密信为证,说是太子指使;到了最后,于祁中为了立功,竟然也把当初投毒是受太子指使的往事给招了出来,说是太子以为王况投向了魏王李泰,心中嫉恨,这才投的毒,倒没想毒死人,就是想打击一下富来客栈的生意。这样一来结果就牵扯到了太子,长孙无忌再是有权势,再在李世民心中的分量重,那也是莫能奈何。
结局和王况所料差不多,但有一点倒是出乎了王况的意料,于广兆和投毒案及东市案并没有直接的牵连,他所穿的靴子是于祁中给的,说是为孝顺阿爹请人定制的,还是一做就十几双,难怪于广兆对靴子不是那么爱惜,十几双在手,怎么穿也是穿不完的啊。唐时的靴子结实程度可不是后世那些只能最多穿个两三年的鞋所能比的,一般的皮制靴子,只要不是常干活的,只是穿着走走路的,穿上个十年八年的人多的是,概因这时候的靴子,全是手工用麻线绳一点一点的缝制出来,而不像后世用的胶水为多的缘故。
于祁中的靴子哪来的?太子的,原来是于家正好有那么一房远亲是做鞋帽生意的,于祁中投靠太子后,替太子揽了一笔替东宫的管事啊等人定制靴子的生意,那mén远亲为感谢于祁中而sī底下送了些银钱,而于祁中呢,听说怕有做不好的而多做了许多靴子后,要去的,端的绝对是个雁过拔máo的角sè,而最后要支使张大行事的时候,他又舍不得给钱,就拿了靴子来充数。
听到这个桥段,王况是好笑又好气,你说于家什么不贪,偏要贪人家的几双靴子?你贪点钱多好?这样一来不就不好找证据了么?难怪说吝啬之人,若是去买牛马的时候,连牛马粪也是要拉走的,就因为可以当féi料
不过王况也知道,李老2肯定就察觉到了投毒案和太子有关,但因为长孙无忌将线索掐断了,而自己又没再追究深查下去,所以呢,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过了,没想到当日进宫,自己无意被李老2套了那么一句话去,李老2应该是知道自己已经查到幕后的真凶了,所以,这是在给自己一个jiāo代,这也是李老2,若要是其他君王,估计还会装傻充愣的。
只是,当日那封信,那封同时投给自己和李业嗣的信,又是何人所为?
第三八四章东瀛捷报
更新时间:2012…8…2623:22:16本章字数:4057
第三八四章东瀛捷报
那封信上,只有寥寥的四个字,但却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虽然看到信的当日就被王况烧了,但时隔这么多年,王况依旧能记得信是什么纸写的,信封又是什么样的,字体是什么的等等,王况相信,只要再让他看到那个字体,他绝对能确认下来。「域名请大家熟知」
但是,他也只在收到信后查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为何?那信上的纸是出自河洛一带倒是能确认下来,但却是普通的很,随便哪家纸笔店都能买到,并不是那些个世家豪mén定制的纸张,信封也是如此,这个时代又没什么高科技手段可以从墨上查出来一点蛛丝马迹,即便有这样的手段,王况也是不会,侦探学,可是一mén非常高深的学问,也是属于禁忌的学问,不是那一行的,mō都别想mō一下。
那四个字王况不会不记得,“邢侯之姨”,这句话出自于《诗。卫风。硕人》,在刑候之姨的前一句就是:“东宫之妹”。当初刚收到那封信的时候,王况的书桌上恰好摊了这本书,恰好就在这一篇上,或许就是天意,如果让王况只看那四个字,是绝对猜测不到的,当年那个喜欢文言文的老头,从来没有教过这一篇,就是教了,王况也记不住。而有了那一篇,王况就是再傻也知道其意所指了。会这么的巧合,王况都有点诧异,那书是王冼读的,王况翻都没去翻过,他摆几册书,无非就是充充mén面罢了。
而王冼之所以会去看那本书,正是柳老夫子jiāo代的,说是第二天要考较于他,不然的话,王况怎么会在后来对柳老夫子那么的提携,在王况看来,柳老夫子是无意中帮自己一个大忙,也算是一员福将了,而且后来的许多事情也证明了,柳老夫子真的是员福将,有他出马,一个顶俩,当然顶的是普通人的俩,和黄大比,还是没得比的。
这些年,王况并没有刻意的去寻找写信之人,此人既然要如此的神秘,不外就两种情况,一种是因当时情况不乐观,他不想暴lù了自己,想等到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出面;另一种就是他是个真正的不图报答的,不想王况因为这个而对自己感恩戴德。15
如果是前者,那么等到太子被贬,自然就会自己找上mén来,或者说放出风声来;而如果是后者,既然如此的做,王况就是要找,也是非常的艰难。因此上,当王况想通了这一层后,就不在费神了,他要考虑的事情多着呢,再加一样,还不得累死?人生在世,还是享受为先要紧。
虽然说那长安王县令在这事情上其实没起到多大的真正作用,当李老2套出自己那句话之后,王况就知道太子没跑了,即便现在不惩戒,那么也已经开始在李老2的心中失去了作用,这比起真实的历史来说,起码提前了一两年,而王县令抓住张大不放,不过就是给揭盖子增加了一点点的力量而已,有他没他,太子的命运没什么差别。但好歹,要没有张大的事情做引子,李世民恐怕还下不了决心,长孙无忌可能还会帮着遮掩一二的。所以,王况让人给王县令送去了一块建林酒楼的铜牌,这让王县令大是欢喜,太原王家,还从来没人得到过铜牌的,只有那个并不是正房出生的王霖泊得了块可以打七折的铁牌。
就那铁牌,就已经让王家上下眼红的要死,如果不是整个王家只有王霖泊一人懂得水军cào练的话,恐怕早就使了力气的把他给换了下来了,一个和建安县伯能够近距离接触的位置,以前他们是不怎么看在眼里,但随着王况的崛起,王冼在长安的声名大噪之后,再没一个王家人敢轻视了,甚至王家已经有声音说当下的族长应该让贤,让王霖泊的那一房上位才对,正是因为当年王家决策人的失误,使得王家错失了一个和建安县伯打好关系的良机。
王家人看重的不是那铁牌可以打七折,钱财对于太原王家,尤其是嫡系子弟而言,都不是很看在眼里,有哪个嫡系子弟的月钱不是以百贯计的?打七折能省得了哪里去?他们看中的是这铁牌代表的含义,因为铁牌最低的折扣就是七折,这就是铁牌里面最重要的一块,据说富来客栈加上建林酒楼所有的分号加一块,七折铁牌才发出了十几块,更多的是八折和九折的,这铁牌,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持有人和建安王家的关系。
王县令作为太原王家真正的嫡系子弟,如今能得了一块铜牌,那就重新的确立了嫡系子弟的地位是牢不可破的,太原王家没有变天也将不可能变天,自己这一支,至少在近年内,还是王氏一族的话语人呢,因此,他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得了块建林酒楼铜牌的消息快马报送了回去。
然而,就在朝野上下还没将太子被禁足的消息消化干净的时候,又一个惊天消息传到了长安,建州水军,只用了一艘小楼船,以羽林军史黄大为主将,四百余人,只出兵二百余便将东瀛近江氏打了下来,近江氏族长已经在押解到长安的途中,而且,不光是将这个族打下来了,还顺带着收伏了周围几个氏族,那些东瀛人,如今都听命于黄军史,正前往其他地方。据说,黄军史原本是想着捞满一楼船的白银就回来的,哪曾想,那近江氏虽是强悍,但却并不产银,整个族中的白银加一块,也不过万两左右。
结果,黄军史打探明白了整个东瀛最大的银矿在近江氏的西北边,另一个强族出云氏的西边的时候,当下就直接带了二百多号强悍的兵士,并着在海上收降的海贼及那些归附的东瀛人,以东瀛人为头阵,杀向出云去了,因为怕建安县伯担心,所以先使人用小船将近江族长及族中主要人物给送到建安,没想才回到东治港,就听说朝廷的讨贼诏早就下来了,建安县伯也到了长安,于是么,干脆就直接的将俘虏押解到长安来了,听说是已经过了樊口,很快就到长安了。
额滴个神咧?只靠两百多号人,就已经可以横扫东瀛了?大唐军队什么时候有这么强悍了?要知道当初的东瀛人可是傲慢得很那,竟然敢用日出之国皇帝问候日落之国皇帝这样的口气。在几乎不会大吹大擂的大唐百姓及那些世家豪mén的心中,敢用这样口气的,虽然有夸大嫌疑,但至少,国力也应该差不到哪去的吧?要知道,就连安息大食及北面的回鹘都不敢如此呢。
若东瀛真的是如此不堪一击的话,那么之前朝廷说的只让建州水军出兵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二百多号人就可以如此大捷,又何必要举了全国之力呢?只是,这建州水军也太过那个了些?
没人去关注黄大带的水军,基本都是建州出身,个个都是野外生存能力强过其他大唐军士甚多的,尤其是王冼带过的童子军,一直保留着每年上山实行野外求生训练的传统,所以他们一上岸,那是个个活蹦luàn跳的,身上带的干粮也是只带了必须的琥珀糖之类的,更多的吃的还是就地取材为主,要不是打下近江后发现他们连个大米也没有,又让人回去取了大米,每人背了点在身上的话,这帮家伙的行军速度就会更加惊人。
按照塘报上所说的估计,现在黄大应该是已经将出云氏给打了下来了,对于黄大的安危,王况并不担心,别人不知道东瀛人的实际情况,王况可是一清二楚,两百多武装到了牙齿的建州兵,对上只有十几把钢刀的原始人,如果还能败,那黄大也就不配是黄大了。王况好奇的是,那个曾经号称世界三大银矿之一的矿,究竟能有多少的银子产出?那个银矿,可是足足开采了一千多年还没采完的。
当然前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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