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王况有准备,就拧了湿巾给王凌抹了把脸。被冷面巾一激,王凌醒了过来,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大叫:“贼子休要猖狂,某建安王大在此!”,这一手看得王况和高三目瞪口呆,都不知道王凌怎么做到的,要说躺平地里来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王况见得多了,可王凌刚才两只脚还搭在床上的啊。
却说王凌这么一叫,就听得隔壁左右两个房间里一阵乒乒乓乓乱响,有个鸭公嗓在叫:“众位哥哥快起快起,贼人攻打上来了。”王况听出这就是那个年龄最小的,这时候应该正处于青春期的变音阶段,一大声叫就有点鸭公嗓,若要是轻声说话,倒也和成年人没什么区别。
原来昨晚客房所剩并不太多,所以只给王凌单独安排了个房间,其余军士都安排在两边的房间里。一通乱过之后,就听左边房间传出叫骂声来,大体就是责怪那个小军士不分场合乱叫,如今叛军已经平息,自己正睡客栈里,哪来的贼人?
也有那么一两个是被王凌叫声吵醒的,就跑过来探头探脑的看怎么回事,王凌这时候也回过了神,见自己身处客栈,才想起如今自家已经算是解甲归田,再不用打仗了,又见王况和高三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一红,好死不死,正好瞧见那两个探头探脑张望的,就一把抄起面巾丢了过去,“且死开去,有什么好看的?”那两个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开了,边跑边笑:“哈哈,头儿杀叛军没杀过瘾呢。”
王况知道这是典型的战争强迫症,大抵刚从战场下来不久的人都差不多会以为自己还是在战争状态中,也就不以为意。笑着说:“大哥莫闹了,赶快梳洗吃点东西,一会还要去县衙呢。”
王凌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昨天林主簿派人传的话,懊恼道:“昨晚喝多了,二郎要不提起,都忘了这事,二郎可知那林主簿要我们去县衙所为何事?”
“却是不知,不过况猜测,约摸着和王村田地有关,还是莫要多想了,赶快梳洗,见了林主簿就知分晓了。”又对高三说:“且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甜蜜,若有就调了给各位哥哥解解酒,若无就让他们每人再吃一瓯酒。”
高三听了前半段就应了,正要抬腿,又听得后半段,奇怪了:“怎么他们昨晚都醉成那样了,还给他们吃酒?”
“解铃还需系铃人,酒也是能解酒的,去吧。”
高三就存了心思,跑到厨房,把小东家说的酒能解酒的话说给大家听,大伙于是就想试看看灵不灵。祝四娘子这两年日子过得比以前滋润了许多,以前不大爱开玩笑的,现在笑语也多了,就笑说:“且等我把甜蜜藏好了,莫要让小东家来看到。”
于是,高三便按人头给众军士每人送了一瓯酒去,前面高三端着食盘在走,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邝大和王师傅以及孙二,至于李大胆,还在家里歇着呢,否则这个热闹他肯定不会放过。
高三首先端了酒来给王凌,刚才王况吩咐高三的时候,王凌是听到了的,也很是好奇,这酒怎么个解酒法,接过酒一仰头,就全倒嘴里去了,咕嘟一口吞下,砸巴咂巴嘴:“现在闻到酒味就想吐,你还让我吃酒?不过这也太少了点吧?不够劲。”
孙二他们几个都在门后探头看呢,孙二在最前面,头也露在最下面,上面依次是王师傅,邝大,祝四娘子由于是女人家,不好和他们站一块,就猫在门的另一边看。就见王况笑问王凌:“大哥可是又想吃酒了?”
“嗯哪,刚那么一小瓯实在太不得劲,得换大碗来,算了,还是先忍忍,等从县衙门回来再继续吃。”说完一挠头,眼睛瞪的溜圆,咦,往常吃酒醉了后总是闻到酒味就想吐,要缓上个一两天才会想吃酒,怎么这一瓯酒下肚,就想吃酒了呢?难道说酒还真能解酒不成?
门外一众人也是惊奇的下巴都掉了一地,见过神奇的,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头一回听说酒能解酒,还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高三也是如此,他不信邪,端了其余的酒又给隔壁送去,孙二他们照例又是在门外探头看着,结果又是如此,一众军士听高三说是小东家送来给他们解酒的,也是不信,闻到酒味都想吐了,还让我们吃?不过想想这是头儿的二弟一番美意,捏着鼻子也都灌下了肚,没成想,不一会就全都嚷嚷中午继续吃酒了。
孙二几个对视一眼,还是孙二老成些,开口说到:“小东家真神了,估摸着这又是他听那些行商脚夫说的,看来,听人吹牛也是一门学问哪,我们怎么就学不到呢?”
“切,你要是能学到就轮到你做小东家了。”出的门来的高三听到这话嗤之以鼻。
“你个小兔崽子,以前是李大胆儿和我斗嘴,现在轮到你了,反了天了你。”孙二一扬手,做势要打,高三连忙拿了食盘,护住自己的屁股,果然不出所料,孙二那扬手是假的,脚已经提起来踹了出去,正是奔高三的屁股去的,那食盘正好挡了一脚,高三扭头:“我说管事的,玩点新鲜的行不?现在谁个不知道你提脚其实是要打头,扬手其实是要踢屁股啊?且不管你,我洗食盘去了。”
外边打打闹闹都被王凌瞧到眼里,他奇道:“奇怪也么怪哉。二郎,这客栈可和其他客栈不一般,打打闹闹,就和一家人似的,不似其他客栈,尊卑分明。不过这样我喜欢,有点像我和那些弟兄。”
“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人本该无贵贱之分,说白了,脱了身外的衣物,还不都是骨头和肉做的?”客栈如今这风气其实还是受王况影响,也正是王况后世带来的人人平等的观念不经意间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众人,再加上孙铭前人也和气,很少摆东家的架子,所以客栈里人人如兄弟姐妹般打闹如今已是家常便饭。
“着啊,二郎有大见识。难怪孙伯父夸你聪慧,我曾听苦行者说过一段经,他讲的大体也和二郎无二致,莫非我家二郎是星宿下凡尘?”难得的,五大三粗的王凌也和王况开起了玩笑,可能也是受刚刚的气氛感染了吧。
“大哥且莫玩笑了,时辰不早,还是赶快用些吃食,去县衙吧,莫要让林主簿久等。”这一句话却是提醒了王凌,赶快拉了王况出门。
出得门来,其他军士也都梳洗完毕站在门外等着了,见了王况出来,那个小军士一挑大拇指:“二郎,高!”其他军士也都是笑眯眯的看着王况,越看越喜爱,又重复起昨天在客栈门前上演的一幕来,这个上来捏捏脸,那个上来摸摸头。搞的王况是落荒而逃,身后留下一串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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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班头及保险柜
更新时间:2011…9…152:18:56本章字数:3804
其实去县衙也没屁大点事,果不其然,和王况先前的猜测一般,由于王村头上的那从贼帽子摘了,那么被官府收缴去的田地理所当然就要还回来,目前因除了王凌王况王冼三兄弟外,并没有见到其他活着的王村人,所以三兄弟自然而然的就是这田地的继承人,更何况王村的田地原本都是族产,所以即使再多的人,县里也不愿意麻烦,我只管还给你们,你们自己分去就是。
本来这事情没这么快解决的,一来是王凌王况王冼的身份按程序走是必须查证的,二来是一般衙门做事向来都是拖拖拉拉的,哪里有头天诏书下来,第二天就还你田的道理?怎么说也得拖上个十天半个月,不然官威何在?
好在王凌身上还带有校尉写给黄别驾的信,州衙又是就在边上,派个衙役去送给黄别驾,不一会工夫就有回话来了,信中确实提到王凌是王村人,还举荐王凌在州府做事,原来这校尉算是别黄驾家的远房侄儿,见王凌杀敌勇猛,不忍埋没他一身工夫,就给写了这封信。有了这信,那么还有什么好查证的呢?所以林主簿就当场拍板,一切从简从快,把手续都给办齐了。
从县衙出来,王凌说不得又得去见见黄别驾,原本他以为那只是一封平常的家信的,本就存了今日来送信的心,如今听说原来竟是校尉举荐自己的信,那就更是要来拜见黄别驾了,至于说要不要在州衙做事,要是没碰到王况的话,王凌可能还是想回村里种地,为村中父老守好灵,也守好一片产业,万一真能等到有死里逃生的族人,也能有个家等着不是?现在碰到王况,虽然王凌是个大老粗,但他也有点眼力,从昨天到现在这短短不到一天时间,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这个族弟不简单,是个做大事的人,那么自己去州衙做事,也就有可能帮到王况了,现在看来整个王家的复兴还是要看王况了。
黄别驾和胖胖的林主簿不同,是个瘦瘦的老头,胡子和两鬓已经花白了,还有点驼背,看着人要眯起眼睛,这是典型的近视眼,想想啊,每天晚上对着昏暗的烛火处理公务什么的,眼睛不近视才怪呢。看到黄别驾的近视,王况突发奇想,是不是可以搞出眼镜来卖?这可绝对是个赚钱的好路子,可惜自己已经忘了玻璃配方,要他花时间去研究,那也能搞出来,后世地球人都知道的,玻璃主要成分还是石英么,就是河滩上那普普通通的砂子。王况才没那闲工夫去搞,首先要花不少钱不说,再次要花的时间也肯定不少,有那时间,随随便便的搞其他东西,那钱早就哗哗的流到自己口袋了。再说了,自己也不懂得怎么测量眼睛的近视程度,怎么去控制眼睛两个镜面的焦点,这可是眼睛,开不得玩笑,稍有点偏差,别说矫正视力了,搞个不好,那眼睛还会越来越近视。
不过,若是以后有钱了,倒是可以去买了水晶来,小块的也行,磨成一片片的,镶在窗上,总能增加屋里的采光的。
王况正在YY着,就听那黄别驾问了句:“这可是富来客栈的人称小东家的王大郎?”他还不知道王凌是王况的族兄呢,还是叫王况为王大郎。
“回明公话,正是小子,不过小子可不是大郎,小子如今是二郎了。”王况连忙欠身回答,要说礼仪,王况还是顶满意唐时的礼仪的,虽然尊卑分明,可只要是没犯法,也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甚至可以直呼对方黄别驾。这就有点后世叫人张局长,李书记差不多的意思。
黄别驾眯起眼打量了番王凌和王况兄弟俩,也有些明白了过来,笑了,点点头,叫来仆役端茶上来,然后挥挥手:“且坐下罢,既然王大郎是我侄儿举荐,可也算不得外人,随意些。”
之后无非是拉些不咸不淡的家常,也扯扯王凌及黄别驾族侄在军中的一些琐事。看得出来,这黄别驾对王凌还是很满意的,不时的眯着眼点着头。
末了,黄别驾给王凌许了个班头的位置,不过王凌说需得回家和伯父商量商量,但口气上已经是应承了下来,回家商量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偏生黄别驾就好这一套,直夸王凌识大体,知道尊重长辈意见。
等到聊完,差不多已经是午饭时候,对王凌大感满意的黄别驾一定要留王凌吃饭,在他看来,自几眼见得接替刺史有望,也是该壮大壮大自己的班子了,这王大他是越看越喜欢,加上族侄信中说王大忠勇,所以就有意亲近亲近。
黄别驾府上的管家常去富来客栈买吃食,是认的王况的,王况见推脱不过,加上他也隐约听说林主簿和黄别驾是好象是一个阵营的,也就没了得罪林主簿的顾虑,就给了管家一个木牌牌,低声说了几句,管家大喜,飞也似的跑了。王况想当然的以为黄别驾眼睛不好使,那么耳朵估计也不大好用,没想王况对管家说的黄别驾都听得是一清二楚。但他就是不点破,他也馋富来客栈的吃食啊,要不是怕背了人背后说闲话,他还宁愿天天去富来客栈吃酒呢。而且,这个王二郎刚还说什么来着,新吃法的泥鳅芋子,得,这个一定要尝尝。
从别驾府上出来,已经是午后,王凌惦记着自己那帮弟兄,就先回客栈去了。王况则拐到了打铁铺子那里,保险柜的事情还是要抓紧做,刚刚吃饭中间,那黄别驾可是透露出了点自己要往上挪的意思,由于建安还是个破落州,没多少官员愿意来,所以按惯例,都是从下往上递补的。黄别驾要挪到刺史的位置,那么这个别驾的位置就是由建安县令来坐了,而县令的位置,据说张县丞和林主簿一样,都很有可能上位。这就不由得王况不上心,想着赶快把保险柜做出来,给林主簿加一加筹码。
打铁铺的掌柜说起来真和孙二有些沾亲带故的,也姓孙,还是孙二的长辈,只是以前孙二只是个跑堂的伙计,收入可怜,也就不得这个长辈待见,直到去年孙二做了管事,这才走动略微频繁起来。
昨晚这孙掌柜得了孙二的话,怀里又多了两吊钱,加上今天上午竟然是林主簿家的管家陪着盐铁书吏送来的铁,所以一看到王况来,大老远的就招呼开了:“哟,小东家来了啊。快请进,某今儿个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小东家来说怎么做了,铁上午已经送来了,都是上好的。”
进了铺子里,这孙掌柜把几个徒弟给喝了出去,点头哈腰的对王况说:“昨晚我那族侄已经把事情都和我说清了,小东家但请放心,您怎么说,我这就怎么做。”
图纸是王况早就准备好了的,也就不废话,交代了下怎么做,一个给林主簿送去请功的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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