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却没管别人怎么讲,继续讲道:“崖山,我中华就是有孔府这样的人在,才是悲哀。白名鹤上书,崖山之后无中华。”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一个事实是,孔府确实在元朝入侵之后,几乎没有任何耻辱感的跪添的蒙古人。
“万岁圣旨,今日起,为期一年。任何人都可以为孔府八十一罪辩护,八十一罪之中有十八条灭族大罪,即日起孔府所有相关人等,包括旁支,学生全部下狱。辩护可分为,宗家、分家,学生。”
“辩护成功,则无罪,反之一年之后,中华天下只有孔庙,没有孔府。想必圣人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这些不孝子孙污我儒家。”
死寂一样的沉默,白名鹤要灭孔府,而且所有的问罪全部都可以无视。
唯一这最后一罪,失气节,甘愿为奴这一条,谁也辩护不了。而且这一条是绝对的灭族大罪,甚至敢说是诛九族的大罪。
放在这个时代,绝对比十大恶还让人无法容忍。
这时,高谷突然站出来说了一句:“当然,万岁也明言,这个辩护也是有必要的,只求一个公正。或许凌迟可以变成斩立决。”
听到凌迟,孔府的人晕倒了一半。
原本就是一个胆小,软弱,而且自居高贵的废物家族,他们有什么胆气。
“老夫作第一个辩护者。”胡濙把罪书交给了其他人,拿出了自己早就写好的一本册子,打开之后念道:“孔府之弟子……”
大转折,就是孔府的人认为,胡濙怎么也是大儒。这次问罪是大明皇帝与白名鹤的压力而来,此时也会打算保下孔府的时候,却谁想胡濙这一份辩护只为一些刚刚在这里学习儒家不久的弟子而写的。
理由就是,不知者无罪,更何况学的只是儒家的思想,并不是孔府之怯懦。
三天,仅仅三天时间,孔府被查抄的消息就传遍天下。
第568节中华之气节
三天,天下人皆知,就算是高井小民也一样知道了这个消息。
与中华皇帝朱祁钰预料之中有所不同,民间的儒家学子却没有发疯的跳出来反对,反而是静的可怕。
可以说,除了东厂去秘密打探之外,孔府的事情儒生们甚至没有公开谈论。
事实上,儒生们不是不谈,而关起门来在谈。
南京国子监,上至学政,下至最年轻的学子,就关起门来议过这件事情。
有人总结了这八十一条罪,其中最难辩护的只有三条。第一,无气节;第二、没有包容性,任何人提出与孔府相对的理论,无论是不是儒家思想都会被打压。第三,孔府的宗教排他性,孔府视一切没有遵守他们理论的人为异端。
这其中包括了道、佛、少数民族民俗、工、农、商等等一切。
也就是说,这第三条就是孔府希望他们被神化,当然圣人已经被神化了,接下来孔府最希望的就是不管世俗的一切,只希望高高在上。
这一点才是所有儒生都不能接受的。
纵然儒生尊圣人言,把圣人视为神,但却未必会把孔府视为圣地,因为圣地是孔庙。
“此次,白名鹤的弹劾估计没有人能真正出来辩护,无非就是象胡老那样,保下一些原本就是被牵连的人。崖山之后无中华,这一句孔府承受不起呀。”
一位在南京国子监快五十年的老学究是儒生,而且遵守了一辈子的圣人言。
就在这个时,有一个学子抱着厚厚的报纸冲了进来,气喘呼呼的连话也说不出,只是指着报纸上的头条。
孔府财货,仅金银珠宝。不算价值连成的重宝,已经有八百万两。
“圣人言,廉何在!”老学究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那还在喘粗气的学子又翻到了下一页。
孔府有两千六百仆役请求自辩,他们只是被奴役,而且受到了压榨。甚至当地县官帮着孔府压榨他们,每年田地的收成七成上交孔府。
这还没有完,还有八百女子苦求,她们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而在其中,有一个特殊的名字出现,此时无数学子连给孔府的辩护之心都没有了,一面倒的要讨伐孔府。
老学究却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呀。
这个名字是谁,曾经下狱的某位亲王家眷。下放南京教司坊,最终在教司坊的记录是暴毙,可事实却被孔府给弄出去了。
南京,在那个时候……
这个时候,中华上京城,中华皇帝朱祁钰也看到这一页报纸,当下就把兴安叫了过来:“你说说,此事怎么讲?”
“万岁。奴知道,从开始到最后都知道。但却奴无关。也与东厂无关,与白名鹤无关,与南京六部无关,与魏国公无关。可以说,此事是真的。如果说白名鹤作的什么的话,那就是他知道。却什么也没有作。”
“那么朕现在很生气!”朱祁钰说自己生产,可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
兴安跪在下首,也没有半点紧张,只是回答道:“万岁,奴以为凌迟百人倒是合适的。当然有些人从孔庙给移出来。有些个地方推平了万岁或许可以息怒。”
“这个,怕是过了吧!”
朱祁钰心说,你把孔府的祖坟给人平了,这个怕难处理吧。
谁想兴安却丝毫没有半点压力:“万岁,奴在白名鹤身上学到了一招,就是给枯草上扔一根火柴,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只当看不到。眼看这把火烧的差不多了,出来收拾一下。应该烧的也肯定是烧掉了,那个时候救火的肯定是有功的。”
“有意思,别引火烧身了。”朱祁钰也不喜欢孔庙,因为孔庙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
“万岁,其实不需要刻意去说假话,只要把真像公布出来,奴以为韦力转不过是小恶,奴倒是希望,孔府不是灭在皇家手中,也不是官家,更不是朝廷,而是儒生手上。奴也以为,儒生为儒家,真正的儒家对中华还是有忠心的,至少这气节一词在,就不会再有崖山了。”兴安说这话的时候,也感觉自己胆子大了许多。
要是放在之前,他绝对是不敢讲的。
谁敢讲,一个朝代也会灭亡呢。
“那么传旨,天下人可督审?”
“万岁英明!”
朱祁钰突然又想出了一个点子:“这样,此案让西南少数民族各洞主,土司。高丽儒家代表,倭国之儒家,大明各省的儒家代表一起督审,儒家可以兴,但朕不要一个随时会背叛自己的狗。”
“万岁英明!”兴安回应了一句,跪着退出了御书房。
“是失去利用价值了吗?”
兴安在退出之后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说方孝儒这样的人存在,对巩固皇权有着巨大的帮助,但想来历朝历代似乎利用了孔府这只哈巴狗也没有管用过,毕竟敢造反的都是不要命,而且连神佛都不信,谁信儒家呢。
反而,儒家世世代代事实上都是为朝廷服务的。
而敢于反朝廷的,世世代代都是敢于亡命的,所以只靠儒家也根本靠不住。更何况是孔府呢。
至少在兴安的眼中,孔府就是皇帝眼上的弃子。但在白名鹤眼中,这却是眼中钉。
皇帝要的是江山,白名鹤要的是民族气节。
思考到这个层面上,兴安脑海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感觉害怕的念头来。那就是白名鹤比万岁的胸襟更宽。
白名鹤不知道兴安竟然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依然还是在温柔乡中,当然这几天下来白名鹤感觉有些累了,作为一个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但事实上,确实是累了。这个累来自两个方面。
一,自然是足利家族的足够热心,有那么雪白让白名鹤朵朵桃花开。
第二个因素却是心累,白名鹤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这么复杂的脑筋了。
此时,摆在白名鹤面前就是一封信。
说是一封住,可这个信的厚度足以达到一本书了,白名鹤泡完温泉,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接近自己三米之内,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一页页,一字字的在读着这封信。
轻轻的揉了揉额头,白名鹤作了一个伸手的动作,可却忘记了不是自己的书房。
足利千雪飞快的递上了支雪茄,烤上,点火,然后捧着一杯茶跪在旁边。白名鹤拿起雪茄轻轻的吸了一口,然后接过茶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没有说话,视线依然放在那信上,足利千雪跪着退后,还保持着刚才的距离。
足利家的人很在意白名鹤的态度。
而白名鹤却是不好回答这个态度,因为足利家这一次写得太详细了,可以说东厂能够查到的这上面全有,查不到也有。甚至可以理解为,足利家给自己交底了。
看完之后,白名鹤把信放在桌上,轻声说了一句:“我真切的希望,足利与织田两家可以和谐相处,可按你们所说,却是水火不融。无奈的选择,让我如何作出选择,我不能无视你们的纷争。”
“那么主人您可以给两家一个公平的起点。”
足利千雪这一声主人的称呼让白名鹤多少有些意外,而之后的这句放更意外。
白名鹤没说话,足利千雪又说道:“主人,我相信姐姐如果有机会,会丝毫不犹豫的杀死织田香澄,而对方也一样。足利家与织田家不会在一片天空下共存。”
“你是在让我作出选择?”白名鹤反问。
“不是,只是希望有一个公平的起点。数年前的事情我们足利家也反思过,但织田家的崛起是靠着主人您,但织田家的兴盛,却是织田家与蓝提督督达成了一个良好的合作,而足利家,却什么也没有。”
白名鹤放下了雪茄:“那么,你打算要杀死谁呢?”
“丹羽秀!”足利千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的。一个与她的智慧不相上下,而且和她一样,是那种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主。
看白名鹤没说话,织田千雪又说道:“主人前去清州城,第一晚丹羽秀也会把自己献上的。而主人您能拒绝吗?拒绝就代表着您已经偏向了足利家,这样的内斗并不是主人您引起来,而是不可回避的。”
白名鹤微微的摇了摇头,他还真的被这小丫头问住了。
“中华帝国英国公与魏国公的相争,主人以为是为什么?”足利千雪又问了。
他们相争吗?当然,只差打起来了,当然这是作给外人看的。白名鹤肯定不会解释这件事情,因为他们都是支持白名鹤,而且是无条件支持的。至少明面上那些给人看的争斗与真实的些许而微不足道的贸易之争。
自然不是倭人可以看到的。
足利千雪却说道:“主人,茂山矿区的利益越发的大了,矿石的开采量每个月都在增加。最终的结果,难道不是英国公胜出,逼得魏国公退出北方三大贸易中的两项呢?”
“布、铁!”白名鹤这个回答算是承认了。
“连齐心对外的中华帝国两大国公都会为利益而争,足利与织田怎么可能和睦相处?”
第569节那地狱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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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千雪,一个心计非常深,很可怕的女子呀。
白名鹤慢吞吞的说道:“其实,英国公和我的关系很普通,甚至说还有一些小冲突。但到了我们这种身份上,都相信一点,在政治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所以那小子,还是让我讨厌的。”
这话足利千雪信一半。
相信的那一半就是,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
不相信的那一半则是,在中华帝国白名鹤绝对是中立派,中华帝国之间的内部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比如文官集团与军官集团,各省之间的贸易商务之战,甚至是关于铁路、道路投资,商人特别外贸减税等等。
此时的中华帝国在外人眼中,就象是进入了战国时代。
差别就是,他们不是用刀剑在战斗,而是用笔,用银子,用声望在战斗。
而这些战斗之中的人,唯一的一个公立的朋友,所有人的朋友就是白名鹤了。
白名鹤盯着足利千雪的眼睛,足足看了有一刻钟。这一次,足利千雪没有恭敬的伏下身体,而是让白名鹤看着自己,白名鹤轻轻一挑指尖,挑起了足利千雪的下巴,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手指滑动,轻轻一滑,将足利千雪肩头露了出来。
足利千雪此时那还有什么不懂,退后几步关上了房门,然后快速就在榻榻米上把被褥铺好,然后跪坐在了白名鹤的身旁。她在等着吩咐,不过更期待此时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白名鹤示意足利千雪不要动,先是把足利家的信收好,然后吹熄的灯,抱着足利千雪到了被子上,可以说白名鹤在足利家头一次的温柔。留给了足利千雪。
为什么说这是头一次的温柔。
第一夜,足利千雪把自己作为了礼物,白名鹤接受了,但那一晚她虽然最后昏睡,却是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仅仅中是一件礼物。她不是小孩子,在决定献上自己的时候就受过一定的训练,也知道夜里会发生什么。
但遗憾的是,白名鹤最终停下却是她的姐姐。足利千雀身上。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可以说足利家以及家臣的家里,她都算不清有多少人把自己献上,但依然都是礼物,也仅仅是礼物。
因为白名鹤的精华没有留在她们体内,甚至还有两次是留在了她的嘴里。
而这一次,却不同,白名鹤给予了她一个天大的机会。那就是精华留在她的体内。更何况,从开始到结束。白名鹤一直很温柔的对她。
结束激情之后,白名鹤看着天花板,足利千雪伏在白名鹤胸前。
“主人!”足利千雪准备起身,因为她需要为白名鹤用热毛巾擦试身体,但白名鹤手一伸揽住了她,并且开口说道:“足利家不可能一夜之间改变什么。如果你真的想改变什么的话,足利家……”
白名鹤没有再说,而是用手指在足利千雪上画着。
“水……”足利千雪要开口,却被白名鹤阻止了。
有些东西理解就行,但绝对不能说出来。而白名鹤也不会承认自己说过什么。
水,代表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水之都,早在圣德太子时期,那里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港口,后世称呼那里为大阪城。
“如果第一点你听懂了,那么就是第二点了。”白名鹤这一次依然没有说,还在足利千雪身上写着,这一次足利千雪太紧张了,这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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