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着白名鹤喝过水,孙虎捧来了一个点心盒子。然后又拉来了一个筐。
“筐,你拉筐过来干什么?”白名鹤这会已经清醒过来了。
“姑爷,这全是拜帖,光是请姑爷喝酒的就有几百份,这些人好大方。”说着,孙虎又把一个袋子放在桌上:“光是打赏给我的赏钱,就有这么一袋子。而且没有半张宝钞,全是真金白银!”
抓了一把碎银子,白名鹤眯着眼睛心中却在想,在大明,果真是名声当钱用呀。
在白名鹤玩银子的时候,孙苑君进来了。
“涿州城中一位姐妹告诉我,今天晚上,原本计划明天才来知府大人,还有学政等几位大人会出席,诗会的规格直接提到了原本第三天的标准。涿州多位名士也会前来,其中还有现任正五品编修,卢正秋卢大人!”
小道消息果真很有趣。
“那最后一天呢?”白名鹤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最后一天,夫君怕是会有**烦。京城三大花魁之一的莫愁在涿州落了下风。京城八大公子以及请多富商之子准备了白银万两,京城三大花魁要再战夫君。可另外两位却是分文不要,只为京城歌女之名一战!”
哈哈哈!
白名鹤放声大笑:“区区艺伎罢了,我关中白名鹤何须在意。”
孙苑君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白名鹤太狂了,他有些小看这些女人了。传闻北之雪,原本是辽东一位官家之女,饱读诗书,六艺皆精。
她的名,不是来自容貌,而是来自她的六艺!
孙苑君正准备再劝,却猛然间看到怀玉那闪闪发光的眼睛。孙苑君心里骂了一句,也顾不上劝白名鹤了,拉着小道姑怀玉就往外走,出了门就训斥着:“发花痴呀,矜持懂不懂,还记得矜持怎么写不!”
“姐夫是最优秀的!”怀玉眼睛继续在闪光。
孙苑君真想拿块布子把怀玉的眼睛给蒙里来,再找些棉花把耳朵给堵了。心说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丫头发起花痴来,这么吓人。
白名鹤这才注意到小道姑怀玉,问孙虎:“那是谁?”
“姑爷您忘记了,在您十二岁的时候,还帮她去打过水,咱村往西五里,那紫玉观里的小道姑怀玉。”孙虎喋喋不休的讲了许多,白名鹤是自然是一条也不知道。
对于前任白名鹤的记忆,现任白名鹤脑袋里几乎就是零。
吃了些东西,白名鹤却没有急着出门,拿着那些拜帖一张又一张的翻看着,至少可以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人要请自己。
翻一张,扔一张。白名鹤感慨,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名气呀,请自己的全是土财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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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节白名鹤二拒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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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第二天晚上,进入的规矩更大了。
小道姑怀玉,虽然也有些诗名,可毕竟身份太低。白名鹤一行四人,孙虎是仆役,这个自然没话说。孙苑君就算不跟着白名鹤,也有入园的资格。白名鹤的岳父曾经也是举人身份,岳祖父,还是当地名士。
怀玉最终入园,还是白名鹤的面子起了一些作用的。
一进园,孙苑君就拉住了白名鹤。
“怎么了?”白名鹤有些意外。
孙苑君一指远处:“你看凉亭之中,其中两位老先生还是爷爷的同年,爷爷在咱们县里勉强算名士,可在涿州真正的要排起来,爷爷排不到前面。这一次,夫君你有麻烦了!”
“我有麻烦,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白名鹤明知故问。
“唉……”孙苑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昨日夫君大出风头,今天必然会有许多人不服气。有这两位老先生在场,相公怕是不得不再一两首诗才可过关!”
站在原地,白名鹤有一种想离开这里的冲动。
似乎看出了白名鹤的想法,孙苑君劝说:“夫君切不可退,你这一退。可能会有许多不利于夫君的言论。”
白名鹤明白,有时候文人这种生物很**,特别是在大明,动不动就抬出什么大义,什么圣人言之类的给你扣上一个大帽子。黑白皆在文人口呀。
“罢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白名鹤用手上的竹笛在手心轻轻的拍打了两下,用竹笛向前一指:“我们入席!”
这游园第二日白名鹤虽然没有资格坐进凉亭之中,可依然有搭起了棚子。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几根竹竿,几块布蔓,可就就是身份!
证明这诗会已经承认了白名鹤名士的身份!
这第二天的诗会开始的时间比第一天早一个时辰,白名鹤刚刚会下,就有人宣布了诗会开始。诗会第一项,肯定是介绍诗会名士。
从翰林院编修卢大人,涿州知府,再到涿州的名士,来自京城的名士,依次念了下来。
白名鹤很荣幸的排到了倒数第几位。
以十八岁的年龄而言,能在这里排上名,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献诗,则是第二个环节。
卢正秋与涿州知府都婉拒了,到了他们这种身份,没有必要再与年轻人争什么诗名了。婉拒之后,作为裁判点评几句,就已经足够许多年轻人高兴。
白纸,依然还是白纸。
第一首命题诗,咏梅!白名鹤交上去的白纸。第二首以春为名,自由发挥的诗,白名鹤交上去的依然还是白纸。
不是白名鹤高傲,而事实上这两个命题他倒是能答上来,毕竟学生时代还背过唐诗三百首呢。可现在是大明,背唐诗估计会被人喷死。
不如交白纸。
第三次白纸的时候,坐在凉亭之听卢正秋站了起来。
“关中白名鹤,连续三次交上了白纸。本官且问,白名鹤。你昨天所讲的故事之中,也有诗词一首,其中那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可为名句。之后那首歌词,虽然非诗,非词,却也别有一番风采,语句之间让人迷醉。”
卢正秋出来表扬白名鹤,这让白名鹤心中一喜。
卢正秋说话,总比涿州知府,或者是学政,再或者是那几位老名士好多了。
至少会给自己一个说话的机会。
“回卢大人的话,晚生封笔,立誓从此再不作诗词!”白名鹤起身回答。
“什么时候立的誓,原因为何?”卢正秋果真给了白名鹤一个说话的机会。
白名鹤再向前一步:“回卢大人的话,晚生立誓之日,就是去年腊月二十八日。理由有二,其一晚生说了或会被认为是沽名钓誉。所以晚生只说其中一个理由,那就是,晚生在腊月二十八日,作了一首词,这首词惊天动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此封笔!”
腊月二十八,下泉村电闪雷鸣,百花齐放。
这奇景都被锦衣卫上报大内了,所以这并不是秘密。
一首词惊天动地!
白名鹤的话可信吗?许多人开始低声讨论了。
孙苑君也在白名鹤背后问道:“夫君,这个理由能让人信服吗?”
白名鹤还没有回答孙苑君,卢正秋就继续说道:“白名鹤,你认为这个理由足以让涿州士子信服吗?”
“回卢大人的话,任何的理由都只是一个借口。既然是借口,相信的人不需要借口也会相信。不相信的人,无论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也不会相信。我白名鹤何必非要让人相信,我白名鹤之才难道仅仅在一首诗词上吗?”
白名鹤的语气强烈了几份。
卢正秋笑了,轻轻的拍了拍手:“很好,你的理由本官信了。不过……”
原本卢正秋说相信,就已经有人开始鼓噪了,可突然这一句不过,所有人又安静下来了。
“不过,白名鹤你有些年少轻狂,本官以为应该让你体会一下,天下之大,非一井可观天。今天本官作主,不比你的诗词。但你须接受一项挑战,胜负之说自然要有些彩头。你可敢应战!”
白名鹤一副非常犹豫的神情,左手不自然握在右手的手腕上。
白名鹤的右手绑着绷带,这是他这些天来,为了假装自己手受伤无法写字,所以绑上的。这个动作,在后世的心理学上讲,就叫作心理暗示。
说穿了,就是在暗示卢正秋。
这不是双簧,这就是心理暗示,属于心理学技巧的一种。
“放心,也不比书画,知道你的手受了伤,握不住笔!”卢正秋笑呵呵的说着。
卢正秋这么作,算是帮白名鹤,也是在让这些士子们减轻对白名鹤的敌意,要知道所有人写了诗,只有你白名鹤故作清高,一副鹤立鸡群之态,这不是在拉仇恨吗?
所以,卢正秋这是在帮白名鹤。
“白年兄如果胜了,家里临摹的盛唐虞公亲笔字帖愿奉上。”
白名鹤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江城。这个江城倒不算是故意找自己麻烦,但年少之人愿意一赌,这也不是什么过份的事情。
这种临摹的字帖虽然不俗,但还不至贵重到惊人,在京城之中类似的临摹字帖,根据临摹人的名气,从十两到五百两不等。所以说,也是有价之物。
白名鹤认为,这是一种玩乐形式的彩头,正准备答应下来之时。
突然,又有一位发言了:“白公子,我在加上涪翁洮河绿石砚一块。”白名鹤看的清楚,这不是杨不悟还能是谁?这货明显就是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嘶……
众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从这个反应上看,这块什么绿石砚很贵重了。
白名鹤后退两步开始求助孙苑君了。孙苑君思考片刻后回答:“相传,北宋黄庭坚,字鲁直,自号山谷道人,晚号涪翁,又称豫章黄先生。有传闻,在黄先生晚年之时,得到一块原砚,亲手打磨,并且砚上有自己的题字,这一块砚估不出价!”
“这黄老头很有名气吗?”白名鹤小声的问了一句。
孙苑君气的真想打人,自己的夫君是真的傻了吗。可还是小声解释道:“黄庭坚、苏轼、米芾、蔡襄,并称宋时四大家,你说有没有名气?”孙苑君的语气之中,已经多少有一些生气了。
白名鹤心里骂道:这么牛逼的东西,放在后世的现代,估计能放在省级博物馆作为震馆之宝了。这杨不悟疯了,他娘的这要是和本公子死磕呀。
想了想,白名鹤认为不能退,怎么也要打这一场。
“我关中白名鹤,应下了。只是这彩头……”白名鹤说到这里,杨不悟就立即插嘴:“白公子莫怕,你拿不出相应的彩头也无所谓,只要在这里大喊三句,我输了,就可以了。”
狂呀,这小子狂呀。他凭什么就认为已经吃定自己了。
杨不悟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名人,而且有自己的傲气。在什么地方败了,就在什么地方爬起来,昨天你白名鹤不是斗败了莫愁吗?可今天,涿州最出名的八位歌姬全部都在京城,今天再斗一次曲乐。
你白名鹤要教,这涿州也没有足够份量的人能够拿得出手。
当然,如果你自己上场和一个歌女去比斗,仅这脸你就丢不起。更不要说胜负了。
八位歌女被送到京城这件事情,白名鹤自然是不知道的,也不可能知道。
眼下,白名鹤只是知道这杨不悟要踩自己的脸,那么,本公子就要踩回去。
“各位,我关中白名鹤应下了,这彩头自然不会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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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节京城南之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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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中白名鹤应下了。
白名鹤底气十足,一字一句的回应着,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让许多人不由的狂热了起来。
诗会是一个扬名的机会,可既然已经有成名,那么更多的人愿意看热闹。要么是名人被踩下去,要么就是名人踩了无数人。
所以无论白名鹤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有许多人乐意看到。
“我关中白名鹤有一物,足可比上那块名砚!”白名鹤在后世现代活到三十多岁,事业小成。经历过无数的商机,最优秀的三个才能,排在第三的就是把握商机了。
说罢,白名鹤向卢正秋一礼。
不用说话,卢正秋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卢正秋站了出来:“白名鹤有一物,借于我母亲大人观赏三月,以感谢我卢氏借粮给他的这份情谊。此物是一面唐时的铜镜,比起普通的铜镜更加的明亮,更神奇就是在光线强弱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镜中会有仕女起舞。”
卢正秋既然站出来说,白名鹤手中有一样东西可以与那砚相比,那么就一定有。
翰林院正五品编修的话,就是这里的权威。
“卢大人,我白名鹤不会输,所以三月之约依然有效!”白名鹤特意的强调了一句。
杨不悟冷冷一笑,轻轻的拍了拍手。当下就有人吹起了长哨。
很快,有一条船从远处缓缓靠近。船头有一面旗,丝绸手绣而成的旗子,是一朵荷花。
“南之荷,京城三大花魁之一,绿荷!”孙苑君也有些蒙了,她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了把自己的夫君比下去,还真的能下本钱呀。这船赶到这里来,怕也是连夜出发,才能够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传闻中高傲的南之荷,会愿意连夜赶路,把自己整得这么辛苦?
看到这条船,卢正秋向涿州知府举了一下酒杯,然后小声说道:“今夜,怕是会有趣呀!”
“诗会年年有,可年年都是在读那些苦涩的读词,真正的名作一年也难出一首,今年确实是有趣,这关中白名鹤更是有趣之人。”涿州知府回了一句后,又小声问道:“卢大人与这位白名鹤有旧?”
“本不相识,年轻人虽然有些冲动,但心却是极好的。想要解决涞水县八里三十二村的穷怨,这本就是一件积积善之事。而且近日听闻,似乎已经有所成就,今年可缓解,明年或许有机会根治,家母已经命人拿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他一处店铺,以示支持。这也是行善之事,我卢家亦受益,更当积德!”
卢正秋很认真的回答着。
涿州知府点了点头:“此事,却是极善之事,当赞!”
说完,旁边一位老者说道:“这白名鹤幼童之时,老夫也见过,虽是顽皮,却也是好学之人。他岳祖父也是涞水县名士,十年前,涞水县十个秀才中,至少有三个就是受到蒙学,也是极善之家!”
卢正秋也接口说道:“本官亦在童学之时,受过孙老夫子的教诲!”
刚才开口的老者又说道:“只是这白名鹤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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