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水深，那是真正的深，远不是川渝能够相提并论的。
四十分钟后到西山孙家所在的小区门外，进进出出的车辆每个都不简单，经过正常的程序后，周易开车进去直到孙家楼下才停下，他待在车里没有下来。
孙晴和孙倩出来接赵出息，孙伯庸这会不在，等到午饭前才能回来，孙自清昨晚就出差回来了，正在客厅里陪孙老爷子聊天，孙家两位媳妇早早的也都已经过来，过年期间这孙家别墅没少来客人，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他们自然得招呼客人。
“呦，起的这么早啊，你们昨晚没去鬼混啊！”孙倩见面就开始损赵出息，她不损赵出息总觉得不舒服，想想两人的关系倒挺有趣，最开始孙倩是因为李青衣知道赵出息存在，现在却没想到赵出息却和他们孙家的关系如此亲密。
赵出息没有买什么，这点自然是忌讳，就只带了点峨眉产的极品竹叶青和昨天就买好放在冰箱的水果，简简单单只要礼数到位就行，听见孙倩的话，赵出息摇头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
“赵出息，你不是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孙倩瞪着赵出息的眼睛，直言不讳道。
旁边的孙晴似乎听懂什么了，若有所思的盯着赵出息，目前为止赵出息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还是比较高大的，毕竟爷爷以及爸爸伯伯都挺欣赏她，不过姐姐这话倒透露出不少信息。
赵出息生怕越扯越乱，连忙道：“外面这么冷，你就让我站在这，这是待客之道么？小心我给老爷子告状。”
“呦，这还没怎么，就开始反客为主了，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底全部抖出来。”孙倩见赵出息开始得寸进尺，直接威胁道。
赵出息连忙认怂道：“姑奶奶，算我怕了你了行吧，你想怎么着，只要不违法合理内的要求我都满足你。”
“没什么，回头我跟晴儿去国贸逛街，花多钱你报销。”孙倩见赵出息怕了，赶紧顺势宰这土豪一顿，反正她宰起赵出息从来不会手软。
赵出息笑呵呵道：“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随便买。”
把孙倩伺候好了，这姑奶奶这才让赵出息进门，孙晴倒是懂事，接过赵出息手里的水果和茶叶，三人有说有闹的进去了，孙姐小楼里两位媳妇正在聊家常，孙自清陪着老爷子在看新闻，老爷子每天必看新闻和报纸，纵然这个年龄了，依旧关心着国家大事，没办法，这是老一辈人的生活习惯和作风。
赵出息进来以后，杜英和朱艺笑着起身走出来道：“就说这么长时间，你们怎么还不进来，出息，齐思和嫣儿呢？”
当初赵出息答应杜英和朱艺，过年去北京拜年，肯定会带上齐思和嫣儿，赵出息后来也没说齐思和嫣儿不来，孙倩还以为赵出息给家中长辈们都说过，所以也没说。
赵出息也有些意外，他以为孙倩已经说过，只能挠着头道：“嫣儿这两天身体不好，怕她过来不适应，齐思在家照顾她，等到夏天天气好点，我再带她们来北京。”
朱艺赶紧关心地问道：“要紧不？”
“没什么大事，小孩子都这样，再大点就好点了。”赵出息笑着解释道，嫣儿也确实最近有点不舒服，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杜英听后稍显放心，笑着说道：“别站着，赶紧过来坐吧，你孙爷爷等你好久了，难得有个晚辈能让他等着，要知道昨天领导来了，都是在下面等他呢。”
赵出息不紧不慢的走到沙发那里，恭恭敬敬的给孙老爷子和孙自清拜年，打过招呼以后，孙自清开口道：“老爷子还想见见你那闺女，红包都准备好了，你这次可让老爷子扫兴了。”
赵出息有些尴尬，老人都爱小孩，特别是关心他的那些长辈，现如今都特别喜欢嫣儿，老爷子这心情赵出息自然理解，也不好说什么，孙自清将红包拿出来递给赵出息道：“嫣儿没来，但这红包还得给，这是老爷子的心意，你回头带回去。”
赵出息也没推辞，顺手接过红包装进上衣口袋里，老爷子年纪大了，看起来有些昏昏沉沉，脸上也没什么笑容，但还是缓缓开口道：“小孩子年纪小，容易生病，等到大点了，你再带她来，我走不动了，能活一天是一天，能见一面是一面，等到我走了，下去了也能给老战友说一声，你孩子长什么样。”
老爷子这么一句话，让赵出息有些动容，是啊，老爷子年纪大了，为这个国家奉献了自己的一生，老来却攒下一身的病，说不定哪天就驾鹤西归了，活一天就是赚一天，赵出息不禁有些后悔，应该带嫣儿来北京。
“爷爷，您这身体，活一百岁不成问题。”赵出息也只能如此安慰老爷子，这些话都是虚话，老爷子的身体，老爷子自己知道，孙家也知道，年前老爷子还住过一段时间院。
老爷子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嘴甜，想办法哄着我开心，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该到时候了。”
孙晴不开心道：“爷爷，你又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听。”
“好好好，爷爷不说了，不说了。”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半生戎马，而后走仕途，如今儿孙满堂，颐养千年，老爷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就是老爷子现在收回这条命，他也觉得值了，毕竟这辈子他从鬼门关都走了好几遍了。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想要起来，孙自清和赵出息连忙扶着，老爷子开口道：“今天外面天气不错，自清，你和出息陪我出去散散步。”
赵出息看眼孙自清默默点头道：“好。”
于是赵出息和孙自清扶着老爷子往出走，孙倩、孙晴等人就留在小楼里，等到老爷子他们走了以后，朱艺拉着孙倩低声问道：“倩倩，我问你件事。”
孙倩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我听说了一些出息和青衣的事情，这事是不是真的？”朱艺盯着孙倩的眼睛问道，她知道孙倩古灵精怪，所以怕孙倩随意敷衍她。
孙倩一脸无奈道：“阿姨，你们怎么都问我啊，他们两的事情，我哪能知道那么清楚，你要想知道，可以直接问赵出息呗，他肯定不敢骗你。”
“你不知道？你和青衣是闺蜜，又是咱们家最早认识出息的，他们之间怎么回事，你能不知道？”朱艺可不会就这么被糊弄过去，冷哼道。
孙倩眼看过不了这关，琢磨片刻道：“阿姨，出息都结婚有孩子了，他和青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怎么样，你说是不？”
“算了，我也不问你了，我们只是怕出息走错路。”朱艺摇摇头道，他们家倒和吴家的关系不错，之前听孙自清说起这件事，后来又听了些消息，这才过来问孙倩，想来孙倩应该知道，不过也没想孙倩会老实交代。
朱艺跟杜英进厨房准备午饭的材料，孙倩长舒一口气，孙晴端着水果跑出来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有些心慌。”孙倩深呼吸调整道。
孙晴觉得莫名其妙，将水果放下后问道：“大伯和哥哥今天还回来么？”
大伯自然是孙伯庸，哥哥则是孙倩他哥，孙家的长孙，如今仕途已经初露峥嵘，孙家对他算是寄予厚望。
“午饭前应该能回来。”孙倩随口回道。
孙晴见孙倩情绪不对，也就没再烦她，孙倩坐下来拿起一个苹果狠狠的咬了口，心里默念道：“赵出息啊，赵出息，你和青衣的事，现在可是人尽皆知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第960章孙家的安排……
小区里，正陪着老爷子散步的赵出息并不知道，孙家已经在担心他和李青衣暧昧不清的关系给自己带来麻烦，毕竟他已经结婚生子，而李青衣和吴浩然的事情也已经摆上台面。
这小区看起来有些年代，可绿化环境却没地说，最重要的是住在这里的人们的身份，这可不是有钱你就能住进来的，哪家背后没几个执牛耳者，哪家背后没点波澜起伏的故事，那故事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经历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没有让赵出息和孙自清搀扶，小区里的住户对此见惯不惯，碰见老爷子也只是笑着打招呼喊声孙老，小孩子们则喊爷爷和伯伯，毕竟这里住的都不是普通人，谁家长辈以前不是身居高位，谁家现在没几个在位的，喊级别什么的太刻意，所以这就成了默认的规矩，出了这门，那就得另算了。
“北京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我现在是跑不动了，以前夏天去北戴河，冬天去三亚，现在就只能待在北京，天气不好也只能待在家里。”老爷子走的很缓慢，赵出息和孙自清就不紧不慢的跟着。
孙自清作为体制内的上位者，顺口道：“这几年会加大力度改善，什么都得有个过程，我们是不能只抓经济，放弃环境，这会让子孙骂我们的。”
赵出息没有插话，孙自清这算是官话，果然老爷子没有搭理他，直接道：“我肯定是看不见了，成都是个好地方啊，我以前去过很多次，上次去的时候已经是五年前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成都现在发展的很不错，它和重庆是西部的双子星，我过完年会去一趟。”孙自清平静说道，这也算是给赵出息透露的一个消息，不过好想上次去祁连山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只不过是行程有变而已。
老爷子继续问道：“出息，环境怎么样，这个你最有发言权。”
“成都是盆地，四面都环山，现在雾霾也挺严重的，北方城市好像都这样，不像沿海城市。”赵出息如实说道，老爷子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老爷子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
“我听说，你在成都的生意做的不小，这说明你能力不错，只是别走错路别走弯路，你虽然和老严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把你当老严的孙子看待，这关我得替他把着。”老爷子缓缓说道，老一辈活到这个岁数，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无非就是希望子孙后辈能过的好点，孙老爷子把赵出息当做老和尚的孙子，老和尚早已经驾鹤西归，那赵出息就是他的孙子，他自然希望赵出息这一生过的好点，而且老爷子心里多少觉得，老和尚的事情本来是孙家的，赵出息替孙家完成了，那孙家欠他。
孙自清没有给老爷子说太多关于赵出息的事情，赵出息的基本资料他早已掌握清楚，以他所在的位置，想知道赵出息的一切，那自然很简单，他不说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老爷子年纪大了，享享清福就行了，这些烦心事，交给他们处理就是了。
赵出息并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些什么，听到这话心里有些紧张，不管是胡家还是孙家，他们的背景自然要求他不能走那条路，可他正因为走了那条路才能出头，现在想要轻易放下，谈何容易，人生就是如此，站上一个舞台容易，下台就难了，更有些事情，一旦上路，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
孙自清给赵出息使了使眼色，赵出息似乎明白了，笑着说：“爷爷，出息知道。”
“钱财，权利，其实都是身外之物，这些都是你从社会中汲取的，当你有一定的能力时，就要想着去反馈社会，不过你们都是年轻人，还没到活到我这份上，这些事情就听听而已，等到了年纪，你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你要明白一件事，人不能贪心，要知足，人更不能自私，要懂得感恩和回报。”老爷子很久都没说这些话了，今天是心情好，所以才愿意给赵出息说这些话。
没等赵出息回应，老爷子就挥挥手道：“我老了，有些唠叨，你别嫌我烦，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说老严吧，我想听听他的事，你孙叔叔说，凤凰村景色很美，我是没机会看到，也不知道做的那件事，是不是打扰了老严的清净。”
话题终于转移了，赵出息这才敢回话道：“爷爷，老和尚肯定能理解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该放下的都放下了，他肯定也想你们这些老战友老朋友了，何况凤凰村再好，也不过是异乡，人这一辈子，终归得落叶归根么。”
“嗯，你这话说的倒也有理，对了，你怎么喊他老和尚，这爷爷我一直弄不明白。”孙老爷子疑惑道，以前也没问这件事。
赵出息挠着头一脸尴尬地笑道：“凤凰村的山对面有座破庙，也不知道什么年代建成的，听村里人说，老和尚来到凤凰村以后就住在那里，村里人都叫他老和尚，打我记事起也就一直叫他老和尚，我问过他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但他从来没说过。”
“戎马半生，最终隐姓埋名，能做到他这样的，也就仅此一个了。”老爷子唏嘘感慨道：“现在当年我们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还活着的，也就我一个了，我想我也该是时候和他们团聚了。”
孙自清和赵出息脸色微变，都想开口说话，老爷子却挥挥手道：“外面有些冷，我们回去吧。”
赵出息和孙自清点点头，然后原路返回，这路上倒没说什么话……
回到孙家小楼没多久，孙伯庸和儿子一家都过来了，孙家算是大团圆了，孙伯庸的儿子叫孙清，孙家这代的名字都跟青沾边，据说老爷子当年遇到位高人，那高人给老爷子算了一卦，然后孙家这代的名字就都跟青有关系。
孙清身材有些偏瘦，不过看起来很是干练，眼神特别像孙家人，见到赵出息后，直接伸手道：“出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孙清要比赵出息年长数岁，三十有四的他如今已经是正处级的干部，可见孙家对他多么重视，如今他在北京市委工作，这段时间在家里听的最多的，自然是赵出息这个名字，今天他总算是见到了。
“清哥。”赵出息笑着喊了声。
对于赵出息，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能让爷爷上心，能让老爹和叔叔在意，那这赵出息肯定不是简单的角色，要说阅人无数，他自然比不上家里这些长辈，孙家已经接纳了赵出息，所以孙清自然收起了对外人的那套，直接把赵出息当朋友看待，这个起步就要高了不少。
孙清的儿子这时候也跑过来喊了声叔叔，赵出息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小孩子倒是有礼貌，客气的拒绝了，赵出息笑着说让他拿着，可他还是不拿，直到孙清点头说，你赵叔叔给的红包，可以收。这孩子这才笑嘻嘻的接过红包，也不忘说声谢谢。
孙家几个女人此刻都在厨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