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知道情况的只有郑泰,他也只是觉得身体有点凉飕飕而已。惊讶了一会儿,便不在意了。
“我知道包括张爽在内,剩下的五个领兵将军,就在你们之中了。你们自己报上姓名,我认识一下。然后,你们点齐兵马,在这里汇合。我要整合大军。”
郑泰抬头一扫张爽等人,说道。
这时,他已经忘却了一切,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张爽难看。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我是名正言顺的督将,有朝廷的文书。
难道你们敢抗命不成???
怒气在积累,四大校尉没有一个人开口,所有士卒都一言不发。渐渐的,郑泰觉察到了,不过他认为这是蔑视。
不由勃然大怒,尖锐道:“快快自报姓名,否则便是抗命不尊。我有权利,将你们一个个斩杀。”
“你敢斩杀功臣???是我们与张将军一起攻破了十五万黄巾军,功在社稷。”
“没错,你无德无能,又如何敢杀我们?”
四大校尉终于忍不住了,王冲率先开口,声色俱厉。一股杀气冒出,寒如风霜。
“你!”郑泰受惊,仿佛一盆凉水浇下。满腔妒火,顿时平息的一干二净。
他看了看四大校尉,再看了看在场士卒,再看了看张爽,典韦,这才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连忙策马回到了吴匡身侧,色厉内荏道:“你们敢以下犯上?”
“对方气势很盛,这时候不宜再惹怒他们了。”吴匡附在郑泰耳旁,低声说道。
郑泰唯一仰仗的便是吴匡,现在吴匡都这么说了,他心中陡然一凉。
这时,张爽笑了笑,淡淡道:“黄巾十五万被攻破,大汉天下总算又稳固了一些。如果引起军队哗变,对督将来说,也是滔天大祸。”
“嘿嘿!”典韦嘿嘿一笑,轻轻摸了摸腰间双戟,眸光一亮,猛将气息铺天盖地散发出来。
顿时,郑泰汗毛倒竖。
同时,他也渐渐感觉到了,这支军队不是他能掌控的。但是郑泰不甘心,我是督将,我怎么能指挥不动自己的兵马?
“但是我是督将,我点齐兵马总可以吧?”郑泰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口气渐软。
“这个倒是可,各位校尉就配合一下他吧。”张爽笑了笑,对四大校尉道。
“诺。”四大校尉轰然应诺,态度截然不同。
这就是差距。我指挥不动,他指挥如臂指。
郑泰心头拔凉拔凉,比刚才更凉。
“没准我会成为有史以来,最窝囊的督将。”郑泰心中悲凉一叹,然后无力的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不用禀报了。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就行了。”
“诺。”张爽淡淡应诺。然后,郑泰与吴匡帅兵进入了城池。
“这位将军,不知是何姓名?”张爽忽然叫住了吴匡,问道。
“陈留吴匡。”吴匡笑了笑,抱拳道。
“原来是同郡人。”张爽不动声色的寒暄,但心中却是掀起了一股不小波浪。
这人在汉末其实不出名,但是他的儿子吴班,侄子吴懿却是蜀汉中后期大将。以骁勇,并称。
他的侄女,便是刘备的吴皇后。
传说中有大贵之相的女人。
逮住一个,便能顺便笼络另外两个。
这个人对我有极大帮助。
就是,他似乎是何进的亲信,这一点有点让人伤脑筋。
第四十四章洛阳舞风云!(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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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各郡,有重兵把守。
没有受到黄巾太大冲击,更何况,除了朱儁在恒城战败之外。卢植于冀州连战连捷,已经将张角困在冀州。
皇甫嵩于南阳宛城,困黄巾于城中。城破之时,指日可待。
各州刺史,郡守招募义兵,镇压黄巾。
不过数月而已,当时震动天下,席卷八州的黄巾,便已经气息衰弱。
因此,洛阳城内,紧张的气氛大大消除。平民百姓日升而耕,日落而息。达官显贵,寻欢作乐。
上下恢复了往昔平静。
不过,何进却有一根刺,陷在咽喉,不吐不快。
这一日罢了朝会,何进在公车载送下,回到了大将军府。随行还有一干亲信,党羽。
来到大厅后,何进在上首位跪坐下,公服冠帽,威仪自生。党羽分列两旁,不是名士,就是出身显赫,俨然成了一个小朝廷。
“张爽那边,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何进刚坐下,便忍不住问道。
“大军围城,内外消息不通。不过,就是探听到黄巾似乎换了主帅。波才的旗号不见了。”有人道。
“不见了??换了主帅???”
“莫非张爽诛了波才?”
“不可能吧??波才不是有十五万大军???张爽才多少兵马?”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
长社在外,远有数千里。不仅内外消息不通,别的消息也断断续续。就像这个消息,何进也是第一次听说。
顿时大吃一惊,道:“张爽此人与我不和,前日斩了章寒,生擒周仓,稳住长社,已经让他捞去了不少功劳。如果斩了波才,岂不是要一飞冲天?”
何进党羽们听了,也是一阵震动。
党同伐异,何进既然与张爽不和,那么他们也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爽得意,他们之失意也!
便在这时,有人道:“大将军勿忧,波才如果死了,黄巾肯定大乱。我们肯定能得到消息,现在波才旗号不见了而已,我以为是黄巾内部发生暴乱,将以下犯上,取而代之。”
此言一出,顿时稳定了军心。党羽纷纷道。
“是啊,如果波才死了,黄巾应该大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张爽此人确实有几把刷子。按照他的才能,不可能不行动。重磅消息,应该会传来的。”
“没错,波才旗号消失。但是十五万大军仍然围城,肯定是内部暴乱。”
何进心中也是一定,抬头望去,便见到了开口之人。此人三十岁左右,容颜俊美,唇红齿白,下巴处留有美须,气息倜傥。他唤作周毖,字仲远。凉州武威人,以博学广闻,声振当世。
官居城门校尉。
别看城门校尉这个官职名字不好听,但是洛阳内小官也显赫。比如洛阳令,便是比郡守,刺史都要显赫。
洛阳城门校尉,绝对是高官。
“仲远先生所言有礼。”何进很客气道,然后不禁问道:“那按照仲远先生认为,张爽那边的情况,会以什么样的轨迹行走呢?”
周毖虽然声振当世,为海内名士。官职也不错,但是在场之人,都是天下有名望的人。就连那张爽,不过二十余,也是海内知名。
因而,周毖在寻常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此刻,众人望见,何进问话。
周毖心中便涌现出了阵阵得意,但面上却装作谦虚道:“在下确实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但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先生大才,就算不中,也肯定相去不远。快快道来,为我解惑。”何进其实挺腻歪这类谦虚的,但此刻,也不得不说道。
“那在下便一吐为快了。”见何进给足了自己面子,周毖心中更是欢喜。面上则笑道:“据我所测,不过二点。”
“其一是张爽守住城池不失。其二是张爽力战,杀伤不少黄巾,搏个力战有功的功劳。”
“有可能郑泰援兵没有到达,城池便被破了吗?”何进眸光闪烁,问道。
何进与张爽不合,但他毕竟是朝中大将军。长社城破,张爽败亡。何进得意,但朝廷肯定要失去不少声望。
所以,何进说这番话,便是诛心。
但既然党同伐异,众人便没有说什么。一众党羽甚至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怕是难,毕竟张爽此人是个有能耐的人。最好的结果,便是死守城池,死伤大半。没有功劳,没有过失。”
周毖说道,但顿了顿,周毖却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不过,有道是沙场险恶,刀剑无眼。张爽此人一介名士,是儒将,不是正统武将。没准因为受伤,伤口感染,病重将死之类的。”
这话一出,何进顿时希望大生。
“可有酒水?”欢喜一起,何进便想饮酒庆祝,不由大声道。
“诺。”
大厅外响起了一声应诺,不久后,一个个美貌的侍女手捧酒水,走了进来。香风阵阵中,何进酒樽被满。
党羽们,也有份。
于是,何进举杯笑道:“祝长社保存,张爽受伤病重。朝廷好,我们也好。”
“祝长社保存,张爽受伤病重,朝廷好,我们也好。”党羽们纷纷支持道。
“顺便让郑泰,郑公业能够顺手牵羊,大军一道,便解了长社之围,成为真正的督将,都统大军。这样,大将军声势便更强了。”
周毖却于众人不同,笑着举杯道。
“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也祝郑公业得偿所愿,封侯拜将。”
何进大笑,举杯畅饮。
“哈哈哈!”
众人也大笑附和,气氛一派欢畅。
……………………………
便在此时,一支队伍快马加鞭,到达了洛阳城外。
队伍中数十人皆是披甲佩剑,身背箭筒,马后别弓,全副武装之辈。眸光锐利,身形精壮,气息骁勇。
显然是沙场精卒。
为首之人一身袍服,头戴进贤冠,两袖宽宽,腰间悬挂佩剑,文士打扮。但气息却甚刚猛,十分独特。
此人,正是受张爽之命,带着金光灿灿的金银财货,贿赂天子,贿赂十常侍的东郡名士,陈宫。
“洛阳!我的活动范围,不过是兖州,豫州,还没来过洛阳。这一次,倒是托张伯亮之福了。”陈宫笑了笑,然后又有点自嘲,道:“不过,我这个东郡名士,一来都城洛阳,便去见张让。我已经预感到,我自己的名望与张伯亮的名望,要打水漂了。”
“算了,名望不能当饭吃。非常人,当行非常事。且看我一朝入洛阳,长袖善舞,动风云。凭三寸不烂之舌,为张伯亮取个万户侯,将军位!哈哈哈!”
大笑声中,陈宫率众策马杀入洛阳。
第四十五章大野心!
张房身份特殊,他的住宅,非常好找。
不久后,陈宫便率众到达了张房宅邸外。遣了随从去叫门,然后等待。
“陈公台??好像是东郡名士???他做了张爽幕僚吗?”张房本在家中无所事事,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疑问。
不过,张房也知道,现在前线吃紧,张爽坐镇长社,镇压东南。派遣陈宫而来,肯定有大事。
便没有耽搁,令了侍从迎陈宫进入书房谈话。
“有话直说。”见到陈宫后,张房快人快语道。
“这人倒是挺爽气,不扭捏。”陈宫心中暗道,然后笑道:“张伯亮于长社斩了波才,彭脱,破贼十五万。命我来见中常侍张公。希望公子能够引荐。”
“什么???什么???”张房当场呆住了,连道了两声。
“破贼十五万。”陈宫不得不再次说道。
张房被这个消息冲击的几乎晕眩,闻言定了定神,然后问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贼军十五万之众,张爽才多少人???七千残兵。怎么可能破贼十五万????”
“其中详情,不妨见了张公再说。”陈宫道,顿了顿,又道:“毕竟朝中何进与张伯亮不和,这个消息如果去迟了,恐怕会有所影响。”
“好。”
何进什么德行,张房知道,二人之间的纠葛,更一清二楚。当下,便答应了。他先派人出去,然后与陈宫一起去了一座大宅。
这座宅邸不仅奢华,而且庞大无比。美貌侍女不时见到,威武守卫林立。
“这是张公外宅?”陈宫被请入大厅,四周打量了片刻,问道。
“是的。叔父在宫外,便住在这里。”张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叔父了,先生不妨等待片刻。”
“好。”陈宫点头。
大约过了三刻钟,门外便想起了阵阵脚步声。一个尖锐的声音,随之响起。
“大侄儿,为叔的可是很忙的,这么急着找我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看我不揍你一顿。”
话音未落,一人走了进来。面白无须,太监奴婢打扮,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阵阵威势,正是中常侍,张让。
“阉人也有威势?”陈宫眸光一闪。
“他是谁?”张让见到陈宫,略显意外,不由问道。
“叔父,这是东郡名士。陈宫,陈公台。他现在正给张爽做幕僚,他带来的前线消息。”张房说道,顿了顿,又郑重道:“张爽在长社破贼十五万,斩波才,彭脱。”
“什么?????!”
张让与张房的反应一个模样,声音尖锐刺人耳膜。
“怎么会这样,黄巾难道是纸糊吗?”张让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镇定了下来,不由问道。
“张公此言差矣。黄巾骁猛,破朱儁于恒城。困张伯亮于长社。岂会是酒囊饭袋?”如果黄巾是酒囊饭袋,那么张爽的功劳便消失了三成。陈宫不免争了一句。
“这个倒也是,朱儁那人确实也不是酒囊饭袋。连他都被击破了,黄巾确实凶猛。”张让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一般人都受不了。张爽之功,在于社稷。”张让再次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上前几步,坐在了上首位,说道。
“你来找我,肯定不是简单的来传递消息吧?”然后,张让问陈宫道。
“还请张公先过目这个。”陈宫微微一笑,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卷竹简,起身递给张让。
张让初时不经意,但看了竹简之后,不由眸光一亮,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上边赫然记载着金八千,银二万五千,帛二千五百匹。
一个大商人,干十年也未必能积累出千金。像徐州糜氏那样的世代大商人,家中也未必有一万藏金。
张让卖官卖爵这么多年,财产也不过三万金而已。
而上边写着的财富,赫然有他三分之一财产那么多。
张让贪财,天下知名。此刻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呼吸急促?
“这是?”张让连连深呼吸了几口气,抬头看向陈宫,问道。
“张伯亮于长社破黄巾,缴获财货。这便是献给张公的。”张让失态,陈宫看在眼中,心中不免鄙夷,但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非常客气道。
虽然已经猜出个十成,但是听到这个极有冲击力的话后,张让仍然忍不住血脉喷张,差点晕过去。
又连连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问道:“要我做什么?”
“这个人虽然贪财,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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