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人,那些人应该是后来才到的,否则早已经发现是她带我们进族堂。
“第二个问题,你在敦寨是什么身份?你们敦寨是不是四分五裂?除了根叔之外还有其它和你作对的人?”
“分三派,一派中立,族长在的时候能维持三方关系,族长不在自然就打破了平衡。”
“为何不早和我说?你不知道这是重要信息?而这个信息可以锁定一些人的作案动机?”
“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告诉段盈盈,她跟着来的动机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被她知道这些事她会加以利用。”
我忽然有个很奇怪的感觉,我认为段盈盈知道,她对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很熟识的样子,她肯定绝对不是出去散步那么简单,必然去过什么地方。向飘飘也有事瞒着我,知道的更多,却不愿意说!我又道:“你刚刚还有个问题没回答,你在敦寨是什么身份?他们都很尊重你,从开始来的第一天我已经发现,每个人看见你都要问候。”
“我是一个特殊的人吧!”
“第三个问题,关于牲口不能养活的事情,你在调查过程中有没有遇到过阻力?”看向飘飘摇头,我才又道,“走吧,去山洞看看,你准备准备,给我一小段针线,我去找段盈盈……”
向飘飘从椅子下来,走进房间,我上二楼。
和我猜的一样,段盈盈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她说好累,只想睡觉。
我下了楼,向飘飘已经准备好,把一小捆针线递给我,我和她一起出门以后,用一根针线把门环串了起来。
花了差不多一小时,我才和向飘飘走到目的地,把洞口的伪装拨走,打开手电筒进山洞。这次向飘飘只进去一半就已经停下来,没有办法,她的状态要比上次差,进到一半已经喘气如牛呼吸困难,只能我自己一个人继续进。而因为之前进去过,知道里面除了腐烂的死牛外什么都没有,我心理负担并不重,我大步往前走,来到小厅死牛的边上到处找、到处照,很细心、很认真,不过结果还是没有发现。
庆幸的是,看着腐烂肿胀的牛皮,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族长的笑容和肿胀的拇指,当初范队的死不一样有这种特征吗?区别只是范队肿的是脚趾,族长肿的是拇指,他妈的,但愿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否则问题就大了……
我摇了摇头,集中精神又找了五分钟,仍然一无所获。
不过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一阵微细的叫声来自上方,我下意识用手电筒照上去,照到一双绿色的眼睛,冷幽幽的盯着我,吓我一大跳,手电筒都掉在了地上,等我捡起来再往上照的时候,我只是听见了扑腾声,那个有着碧绿眼睛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奇怪,小厅四周光溜溜,虽然顶端足足有五六米之高,但都是没有暗洞的石壁,怎可能瞬间消失?
难道是飞了出洞外?我连忙往外面走,找到在等我的向飘飘,问她刚刚有没有发现有东西往外面飞?她疑惑的摇头说没看见,还反问我里面有东西么?我道:“绿色的眼睛,具体是什么我没看清楚。”
“会不会是蝙蝠或者猫头鹰之类?”
“不可能,洞内太干燥,不会吸引蝙蝠,猫头鹰则是时刻需要视野的动物,只会在空旷的地方,而不会进暗洞,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它忽然消失。我在想,既然有东西可以凭空消失,那么有东西凭空出现是不是很正常?”
“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
“我是想说,一切都在小厅完成,我们没有找到脚印和其它人为的痕迹,不是已经遭到破坏,而是根本就没有。到底牛是怎么出现的?我猜只有两种可能,从地底下冒起来,或者从上面掉下来,肯定有第二个出入口。”
“不可能,里面没有生风。”
“如果出入口在底下,被牛压着当然没有生风,如果出入口在上面,因为空间和高度问题我们不会感觉到。你先等等,我出去找根树枝,然后我们再一起进去……”没等向飘飘答应,我就跑了出洞外,找了一根坚实的树枝回来,再和向飘飘往更深的洞内走。
返回到小厅,我用手里的树枝把原本已经腐烂的牛身戳的面目全非,然后翻过去,看见地面是稍微有点凹下去的,和其它地方呈现的不是一条水平线,这显然是牛砸下来的结果。我用手里的电筒往上照,对应着牛落下的线路,看见光洁的岩顶正中间有一块比较特殊,能隐约看出一个直径差不多三米的圈磷。
我道:“出入口应该就是在上面。”
向飘飘用自己的手电筒照,嘴里道:“是我眼花还是你眼花?我看见的是岩顶。”
我没有说话,因为做比说更有效果。我咬着手电筒,拿直树枝双手同时用力,树枝迅速往上面飞,结果树枝没有正常情况下撞上岩石而反弹回来,而是轻而易举穿透岩壁彻底消失,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向飘飘大吃一惊,嘴里道:“是巫幻之术?”
我点头道:“对头,这是你提醒我的,你说这个地方有阵法。”
“上面是什么地方?”
“古墓,大型古墓。”
黑暗中,我看不见向飘飘的表情,但我感觉到她忽然间变的很激动,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发现过的情绪。
第一百零五章:破解
激动过后向飘飘道:“你怎么知道又怎么确定是古墓?而且还是大型古墓?我没看出来这块地有特别之处。”
我道:“这块地的真正入口不在这你当然看不出,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是童谣告诉我的:寨南有瑶山,山顶有穷洞,洞里不聚水,水从天上来。如果我没猜错,后一句应该这么理解,水,从天上来,水能来就有口,口在洞顶。而我妈告诉我需要摆阵,尤其是摆很厉害的摆阵的东方八成有古墓,这个洞叫有穷洞,你不觉得名字很奇怪吗?”
“你是说障眼法?”
“对,穷对应的是富,其实这个穷洞里面富的漏油,有什么洞富的不行?只能是大型古墓。最关键的还是什么洞会有牛或者其它动物,比如蛇、蝎子等等出没?只能是古墓,它们没吃没吃只能是被法封了才能活下来……”我就在夜郎王陵里面见识过,如果不是因为见识过,我肯定想不到这方面去,太反自然了不是吗?
思索了几秒,向飘飘道:“佩服,推理很精彩。”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向飘飘第一次夸我,她就不擅长说这种话,现在因为激动的缘故智商都低了下来!我搞不懂的是她为何如此激动?以我看来两个原因,第一,她非常需要钱,有古墓就有钱能不激动吗?第二,她最终的目就想让我找古墓,而不是调查养不活牲口的诡异事情,如愿以偿了能不激动吗?
出到洞外,向飘飘大大喘息了几口气才道:“现在死牛的事情已经搞清楚,里面有古墓,暂时先不要管,我们先把养活不了牲口和族长的死的事情解决,不然……你们身上的蛊会要了你们的命。”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感觉答案会不会就在古墓里面?来之前你告诉过我,当时进族堂的东西是动物,这个动物应该和古墓有关,至少和不能养活牲口有关,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拿工具再进去一遍……”
“不行,自古而来古墓都是机关重重杀机四伏,不能随便进去。”
“你是大师,一切阵法都能看穿以及破解。”
“问题是我进不去,我在里面等于废人一个,我不能让你单独冒险,我们走吧,好好想想再决定。”
我总感觉向飘飘说的话那里不对,不过亦只能先答应,和她一起下山。
回到向飘飘家,看见绑在门环上的针线还在,我很疑惑,难道我的用意被识破?还是我猜错?我刚打算上二楼找段盈盈确定,向飘飘告诉我她准备煮面,问我吃不吃?我让她先煮,我上去一趟,顺带问问段盈盈吃不吃?
我上了二楼,敲开段盈盈的房间门,看了段盈盈几眼,发现她很精神,按理说睡了几小时刚被吵醒的人应该睡眼惺忪才对,莫非她给我来了一招暗度陈仓?我道:“你眼神不对,眼睛的颜色不对,而且头发不乱,你根本就没睡过是不是?”
段盈盈笑了笑:“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我冷笑道:“我不傻,你没跟我们上山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有其它事做,你到底做过什么?从什么地方出的门?”
段盈盈指了指床顶道:“上面,我不能走正门,我们都被盯着。”
我抬头看见天窗,推开木板就能从上面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我道:“你对他们这里的房屋结构还挺了解。”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第一次来,我可以对天发誓。”段盈盈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我之所以熟识是因为这里有许多东西和我们村寨竟然一模一样,不要问为什么,我回答不上来。”
“好,那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做过什么?”
“想弄清楚怎么回事,结果走着走着发现有人丢烟头。”段盈盈从被单下翻出一个烟头递给我,“就这烟头。”
我把烟头拿在手里看了几眼,竟然是中华烟,据我所知敦寨的寨民不是抽水烟就是抽卷烟,有如此名贵的烟出现,唯一解释是敦寨里来过其它外人:“你是在哪发现的?”
“我看见人抽完扔的,这个人就是根叔,而且我刚刚监视他的时候发现一个秘密,他喜欢喝糯米酒,而且喜欢用话梅泡着喝,你还记得不记得包族谱用的金布?”
我忽然醒悟过来:“你当时嗅了嗅金布,然后脸色变了变,原来是因为上面有话梅味?你怕我和向飘飘误会才故意把金布扔进水缸弄的一阵腥臭?”
“是。”
“你捡到烟头以后发生什么事?”
“我看见一个老头,当时的情况是老头跟在根叔后面,他手里拿着一个很尖很奇怪的东西,应该是兽骨之类,如果不是我忽然出现,我想老头要做的事情是杀根叔。”
“然后你好奇心泛滥,跟踪老头到他家是不是?”
“差不多吧,其实我跟踪他是因为他腰间挂着一只瓶子,我妈有一只一模一样。”
“后来族长死了我们去族长家,你才知道这个老头原来是族长是不是?”
“是,如果我当时说出来,那个臭神棍会不问青红皂白弄死我,所以我才装神弄鬼装疯卖傻,包括在族堂都一样。其实我冤枉你,道理很简单,向飘飘巴不得我死,但她不能允许你死,所以如果要死的是你,才能把她逼出来相救,然后顺带救我,类似于围魏救赵的策略吧!”
我靠,我就想过她有这种想法,只不过后来又被自己推翻,而推翻的原因是我觉得当时时间太短,如果不是设计好的她脑子根本就转不了那么快。现在看来她是因为知道的事情多,其实早就在想,可能早知道族堂是个局,脑子早就在转动,而不是当时才开始转动。这女人表演的功力真是没话说,是我误会了她,而向飘飘一直磨蹭着不出现,原来是那样的想法,她为什么那样做?我道:“向飘飘为什么巴不得你死?”
“不知道,不过我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可能她身上有某些有秘密,而我能轻易一眼辨认出来,只是我还没有看见第一眼而已!相对于我其实一样,我总感觉她能看透我,事实上她真能看透许多你不知道的我,这不是技术,而是一种……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贴切,说感觉肯定不对,反正我知道她是骗子,而她知道我目的不纯。”
“所以她出现以后的你,和我刚开始认识的你很不一样?你这是扰乱她的视线?”
“一半一半吧!”
我要疯掉,这两个女人的内心为何如此复杂,她们不感觉活的很累吗?
“金夜雨,我很认真的跟你说,你真要相信我,她肯定是骗子,虽然我没有实际的证据,虽然我隐瞒你许多事,但我们目的一样,你能保证她的目的和你一样?”
我确实不能保证,而且是越来越不能,她刚刚在山洞的表现甚至令我很怀疑,我只是一时间无法组织起来到底她有何问题,不过我感觉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我道:“继续说吧,你中毒和族长有关么?”
“无关,我已经弄清楚怎么回事,秘密就在我吃的果子上,果子本身没毒,只是沾了黑寡妇的毒,一场误会,巧合。”
“你说去湖里洗澡,其实你是上了山?”
“对,向飘飘跟踪我,她比我早回来所以你才看见她换衣服,她跟踪我的时候穿的是另一身,另一种打扮,目的是让我认为看见的不是她,但其实就是她。”
让我看见的不是她,但其实就是她,反过来说这句话,让我看见的是她,但其实不是她。想着想着我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仿佛一切事情瞬间就想明白过来,我连忙道:“我知道族长怎么变成干尸了,我知道铁钉是怎么回事了,我还知道谁是凶手……不对,或许根本就没有凶手……走走走,赶紧穿衣服跟我走,我们去族堂破解秘密。”
第一百零六章:自杀
段盈盈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你疯了吧,你觉得我们还能随便进族堂?”
“我会说服他们,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拿到族谱,当时族谱被根叔带走,你是不是……顺手给拿了来?”我感觉是,不然她没那么快对我坦白,她应该在族谱上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又想不明白,这小女人很阴险来着。
“不错嘛!”段盈盈给我一个奸笑,从腰后把族谱拿出来递给我,“族谱不见了好多页,而且每隔十几页不见一页,整本都这样你说怪不怪?”
我拿过来翻了翻,确实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这让我想起来一个事,我忙道:“莫非跟灶台的灰烬有关?那天我在族长家的灶台旁发现有灰烬,我问过婆婆他们家是不是用水油和纸张点火?结果她告诉我只用水油不用纸张,那些纸张烧的是族谱?可……为什么?”
“不知道,我没看见。”
“假设如果这些被撕的记录有问题,不能让我们看见,既然已经毁灭为何又要整本带走?凶手不可能有时间烧没时间放回去。倒过来分析,族谱最后在族堂你的包出现,我记得当时的情况是我先被绑起来再到你,整个过程都是由寨民来完成,根叔站在后面没动手,没靠近抓我的地方,不可能是他把族谱放在你的包。最关键的是,如果是他把族谱放在你的包,事情完结以后他就没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