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脸孔,你会放弃其中一样还是全部放弃?或者放弃自己原来的脸孔?”
“为什么你问我我就要回答?我回答你可以,但要等价交换,你一样要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临别,就当送纪念品。”
这两人说话间场面温馨,其实里面刀光剑影,我已经嗅到那么点点血腥味,但我心里不由自主的笑了!老话说得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刚刚还觉得计划已经失败,看来是提前上演。不过能说的清楚明白一些么?向飘飘这问题到底问的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真大方,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不能小气吧,虽然其实我不知道你的问题到底想问什么?”段盈盈思索了两秒,然后才道,“我这样回答吧,为什么总要设定答案让我选择?为什么不能我自己选择?有许多人就是管的太多,总给你设上条条框框,其实不一定要这样走才能通行,用其它方式走一样能通行,路那么多正是因为有人去冒险所以才走出路来,如果人人都按部就班路还存在?即便存在,那么多人都在一条路上挤死?所以我想告诉你的选择是,我三样东西都要,同时间我会千方百计保证自己原来的脸孔不会失去。”
向飘飘还是那副表现,镇镇定定傲视一切:“有些东西它留不住,就像风,就想水,就像过往,没有过往就没有现在,不失去就得不到。我们都想得到却都不想失去,这事不就是你刚刚说的路吗?都不愿意走,挤死在路上,既然你愿意走为何又不愿意失去?”
“这不是一个概念的问题,不一样。”
“一样吗?”向飘飘转向我问,问的很突然。
“一样。”我下意识说了真话,我真觉得一样。
段盈盈瞪了我一眼,然后才对向飘飘道:“好,就算一样,就当我是个另类,我自私自利。”
“你原本不这样。”
“你何以得知?”
“天告诉我。”
“别跟我扯这些,你就算知道我百分之九十九我仍然觉得你是神棍。”段盈盈哼了一声,忽然又笑起来,“到我问你,你真是第一次来长顺?”
“不。”
向飘飘问的问题我还没想明白,我立刻被吓了两跳,第一跳是段盈盈问的问题,她竟然问这样的问题?她知道什么?第二跳自然是向飘飘的回答,她之前不这么说,什么原因让她说了真话?
我震惊的时候,段盈盈又道:“来过几次?都做过什么?”
“你刚刚说一人一个问题。”
“好啊,我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我会和金夜雨一起跟着你,你们之间不是有交易吗?我是金夜雨的助手,你接纳他就要接纳我。嗯,如果你不接纳,或许你都不接纳,那就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我会这样理解,所以你可以选择了,我去买车票,车上见。”
说完,段盈盈转身就走,真是排队去买车票,而向飘飘,竟然没有身体反应,不过我总算在她眼中看见一丝不镇定,一闪而过非常快,然后她对我说:“你确定要这样?真觉得交易那么必要进行下去不能中途终止?”
我道:“这不是交易,你帮了我们家很大忙,我这是报答。”
“行,走就走,不过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因为根本没有。”
我乱了,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如此神奇吗?而排除了这种可能就是她原来就知道,可能吗?反正很乱,我真有一种冲动,把心里的所有秘密都吐出来,看她怎么给答案?可环境不适合,而且非常冒险,所以我最终说的是:“向大师,我其实……”
“不用说,我问个之前问过的问题,你是不是怀疑我?”
“之前不是,现在有点。”
“好,你去买车票。”向飘飘闭上眼睛,不过嘴里还在说,“愿你能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无怨无悔,长命百岁。”
什么意思?搞不懂,但无可否认,我越来越想搞懂,可我现在就跟着走很困难,但如此处境我不跟着走那等于是不走,我这到底是设计了她还是被她所设计,或者被段盈盈设计?纠结死我,而带着这种纠结,我还是去买了车票,不过我买的是下一班,三张。
段盈盈早已经买完,在等待我,看我拿着三张票,她道:“有些事早已注定,逃不掉,躲不过,你想利用本小姐,除非本小姐愿意。”说着抢过我手里的票看了一眼,然后又道,“一个小时以后,去收拾吧,安排吧,我们等你……”
我快步离开车站,开车回去收拾东西,出来以后在大街上找了个公话亭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我这边的事,她支持我去找答案,不过最重要是在段盈盈身上,向飘飘最好不要碰。而且提醒我要大量配备她教我配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我都答应了下来。挂断以后给白白打,我说我出一趟远门,让她查到消息打我呼机,我说了号码以后就匆匆挂断,没有给机会她问我去哪?做些什么,我开始有点怕她,不过必须说,她是个很靠谱的帮手,让她查事情从来没有掉过链子,天生吃这行饭的人。
我回到车站的时候,距离上车还有五分钟,向飘飘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而且看上去好像我走的时间她就没有动过一样。段盈盈不见了踪影,等了一阵我才看见她从厕所出来,向我招手,我告诉向飘飘已经到登车时间,向飘飘才睁开眼拿上包往登车口走。
我买的票并非连座,我倒想和向飘飘坐一起,但段盈盈肯定会掺和,因为这个原因我买了三张分开座,上车以后没有交流,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思绪乱飞。我在想刚刚向飘飘问段盈盈的问题?她是想告诉我段盈盈有三张脸孔?或者想告诉我段盈盈会不择手段得到想得到的东西,和她合作是死路一条?又或者其实就是随口而来的问题?肯定不对,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出口不闲聊,闲聊不出口。
我很想在心里找一种预感,一种好甚至是坏的预感,无奈费煞苦心就是找不到。但是要承认,我已经发现自己和过去有许多不同,过去我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有那么多诡秘事的时候,对什么都有感觉,有信心,以及把握。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仿佛要重零开始,我不是变的笨了,只是有后顾之忧而更小心,我不是变胆小了,只是没把握了而不得不强迫自己低声下气。
第二卷:湘云之秘
第九十二章:湘西
湘西,中国最具神秘色彩的一片土地,之所以神秘是因为这片土地上有着许多科学未解之谜。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巫蛊,在这片神秘的地方,老辈人都会教育小辈人一个生活细节,就是出门时不要轻易得罪一些看上去怪里怪气的老婆婆,原因很简单,巫婆最有可能就是老婆婆。
除了巫蛊之外,湘西还有赶尸,何谓赶尸?简单点说就是由人拿着鞭子赶着尸体走。常言道人死如灯灭,死去万事空,僵尸一具如何能行走?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不过这确有其事,许多古籍都有记载,而且有的还是官方古籍,比如县志。
最后一个是落洞,何谓落洞?就是一个女孩或者女人忽然到山洞里不吃不喝,几天不死,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洞里,记忆一片空白,回来后也不饮不食,几天以后死去。
以上三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事情称为湘西三大邪。湘西是一个古老部落,战国时期已经存在,只是那时候的规模和现在无法比拟。不过就神秘感而言现在和过往相比亦是无法比拟,因为开发的缘故,整个湘西都变的很混杂,种族,服饰,语言,商品这些都一样,尤其是县镇,已经看不见多少我在路上所期待的那些神秘的东西。
在永顺县城,我唯一看见比较特别的风俗是哭嫁,嫁人意味着离开原来的家,亲人离别难舍难分,落泪原本人之常情,但大哭特哭,哭的缠绵悲痛,入情入骨,甚至可以说跌宕起伏。不过据说土家族的女孩懂事起就要接受这方面的教育,这里面名堂颇多。
反正我在大街上第一眼看见送嫁队到送嫁队走远,简短两分钟的过程,我浑身都在发麻。实在是哭声太恐怖,太吓人,我在想,如果是三更半夜在了无人烟的地方听见这种声音,心脏不够强大的人瞬间就会破裂,这他妈那是一种哭?这就是狮子吼神功好不好?
向飘飘家住在永顺县最古老亦最偏僻的一个敦寨,月斜敦寨。而月斜敦寨之所以偏僻,是因为从来没有迁移过,经历一千九百多年仍然在延续,整个县许多敦寨都从月斜发展出去,所以月斜敦寨有着最大最威严的族堂,以及辈分最高的族老。令我吃惊的是,从敦寨大门一直往前穿过超一千户人的敦寨,快走到位于半山峰的族堂,整个过程遇上二三十人,下到五六岁的小孩子,上到七老八十的老人,竟然都对向飘飘点头,做出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但照我猜,这个手势是一种问候。
我想,向飘飘在敦寨里威望肯定特高,至于怎么来的威望,或许她在敦寨里辈分非常高,又或许她是族长女儿,还有就是她为敦寨做过些挽救性的事情。不清楚,而且我更感兴趣的是,向飘飘从什么地方学的玄学道法?她这个年纪就具有如此高的修行,实在神奇。
月斜敦寨和我们金狼天寨有许多相似之处,又有许多不似之处,相似的是都建造在三面环山背山面水的环境里,而且三面山非常讲究,后山比左右两山高,成端正的品字形,水在前方,仿佛一个阵法。不似的是单间建筑,他们的楼半吊不吊,而且是长方形,而非正方形,分成三间,中间是正堂,两边是偏屋。还有服饰方面,他们穿的比较复杂和讲究,男子用青蓝色或白色土布帕缠头,穿对襟短衫,纽扣很多。妇女穿无领开左襟大褂,袖子短肥,下面是八幅罗裙,裙上绣有精美的花纹图案。
我走在向飘飘身后,我观察着她一副天生的娇美身材,脑子里忍不住在想,她穿上民族服到底什么感觉?该会比她穿一身白衣有看头吧?
看我步伐慢了下来,走隔壁的段盈盈道:“有没有感觉到这个村寨很不妥?”
我道:“我做的什么职业?怎么可能没发现?”
“那你发现什么?”
“家禽牧畜一只都没有,而且还听不见声!还有每个屋子门前都挂着花碗,看上还是刚挂没多久的模样。”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段盈盈说的很小声,很严肃,“我们是外人,要处处小心,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要告诉对方,和对方商量。”
我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心里却不那么想,和她讲诚信,除非我有毛病。
族堂前,向飘飘停住,回过身等我们走到以后开口道:“我们这里有个习俗,每个人出敦寨前都要进族堂求祖先保佑平安,归来以后要先到族堂谢过祖先才能回家。”
我道:“明白,你请便,我们等你。”
向飘飘刚转身走进族堂,我连忙点上一根烟猛抽,段盈盈则到处看,甚至走到侧面去,我大概抽了半根烟时间吧,她忽然向我招手,我连忙走过去,看见一个三十多岁很瘦的男人从族堂侧面走出来,快步往敦寨跑……
我道:“干嘛?”
段盈盈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这是个男人,男人进出族堂都要走正门。”
“我去,你怎么知道?”
“我们村寨就这样。”
“那是你们村寨,跟这有半毛钱关系?”
“这就是……懒得跟你说。”段盈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的莫名其妙,这女人精神分裂。
十分钟后,向飘飘脸色冷峻从族堂走出来,带着我们往山下走,然后左转右转来到一座木楼前。这座木楼看上去还算不错,在敦寨里面显得年代比较新。而木楼中间的正堂前站着一个很肥的女人,体重应该有一百三四,她的皮肤很黑,黑眼圈很大,两只眼睛深深的,看着有点吓人。
而向飘飘,竟然叫她“妈”?我有点相信,能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儿的女人,我以为会很漂亮。我这不是不尊重的意思,我只是感觉有点不太科学,虽然我现在已经开始质疑科学。
肥胖女人脸色僵了僵道:“终于肯回?”冷冷撇了我们一眼又道,“这两位谁?”
向飘飘介绍我们道:“这是金夜雨,这是……你自己介绍吧!”
“念我名字很丢你面子?”段盈盈说完才转向肥胖的女人道,“阿姨你好,我叫段盈盈,你可以叫我盈盈。”
“叫我樊姨,进屋。”肥胖女人说完往屋子走,这两母女,都很冷。
进了屋,向飘飘对我们说了一声随便坐就转身走进右边的房间,樊姨给我们倒茶,倒完后从厨房拿出筛子在捡寇豆,把饱满的和干扁的分开,段盈盈找话题和她聊,她不怎么搭理,一副不爱说话,甚至是不欢迎我们的模样。我们都感到很无趣,幸好向飘飘很快从房间走出来,她是进去换衣服,原本一身白色运动服换成花花绿绿做工精美的民族服,出来的瞬间我感觉她非常惊艳,不过衣服好像不怎么合身,稍短,她自己也感觉穿的不舒服,不停用手拉。
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向飘飘才道:“我出去拿点东西,回来以后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段盈盈不干,她道:“要去一起去,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向飘飘看着我,嘴里对段盈盈道:“你说了不算,你的臭嘴最好少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还有长辈在呢,我真怕这两个女人又要吵起来,所以连忙打圆场道:“我们入乡随俗,你去吧,我们等你。”
向飘飘毫不犹豫转身走出去,我和段盈盈整整等了二十分钟,她才提着一只黑色袋子走回来,带着我们往敦寨右边青葱葱的大山走。路上我没有多问去山里是做什么?段盈盈则相反,一直纠缠不放,我都替她感到羞耻,向飘飘就不打算理她,她还问个不停。
后来我才发现段盈盈是故意的,目的不清楚,可能想刺激向飘飘而达到某种目的,又可能故意恶心向飘飘来一解怒气。
第九十三章:山洞
在被走了上千年,走得非常顺滑的山道上走了半个小时,来到南面山峰的峰顶,向飘飘停下来在一个大草堆前面拨动着。不多久,一个洞口竟然露了出来,有石梯往下面走,很幽暗、很诡异。向飘飘从手提的黑色袋子拿出两根蜡烛,递给我一根,我掏出打火机点燃递回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