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和谁呢?”小弟他来也没多久,他一进小店就见哥哥背着大家,用英语叽里呱啦的在打电话,心里好奇的要死,虽然他初中了也学英语了,可他那英语水平,每次考试都是吃鸭蛋的啊。
“同事,北京的同事。”
“哦。”小弟丁伟这时感觉他哥特别厉害,在北京工作,拿回家那么多钱,而且还能用英语交流。丁向北从来不知道,小弟已经把他的形象在心中无限放大了,崇拜的很。
另外一边,张默然听着丁向北果断的挂线,却还是苦笑着拿着电话听着话题里嘟嘟的盲音,仰天喝了酒,对着话题亲亲吻了一下温柔的说道:“向北,我想你。”
张默然知道自己醉了,醉得不轻,这次回老家过年,或许是因为他快毕业了,所以那些人按捺不住了吧,怕他进公司。呵呵!真是可笑,他们以为他稀罕啊他们家的钱啊!我自己会赚,我会成功的,让那些辱我的,骂我的,恨我的人通通跪在我脚下求我。呵呵呵!!!他想向北了,特别想,只有在这样醉酒的情况下,他才敢借着酒疯死缠向北,向北!向北!
小店里几个儿认识的年轻人拉着丁向北要玩几局扑克,还有几个拉着丁向一个劲的打听北京的事情,更有个打听丁向北在什么公司做,还要不要人。丁向北应付了几句便想走,家里有客人,而且他也是吃了一半出来的,所以推辞了朋友邀约打扑克就和小弟回家了。
小弟先几步就跑回家了,一进家门就嚷嚷着丁向北用英语打电话的事。家长们笑笑以这个为话题鼓励小辈们好好学习,也能用流利的外语交流,以后上大学啊,出国啊,见见外面的世界。
丁向北听着,只是笑笑。丁大哥见状走过来问道:“和谁打电话呢?”
“同事。”丁向北从回家到现在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感觉没什么可疑的地方,确定大哥不知道什么,才松了口气,刚才哥哥问他是,他心跳的厉害。
“阿北,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丁大哥看自己弟弟脸色不大好,有些担心。
“没事,哥,我没事。”
“同事那么急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啊?”
“啊????哦,公司有些急事,我准备后天回北京。”丁向北有些心虚的撤了个慌,顺便说了初十回北京的事。
“这样啊,公司有事,那你就先回走吧,本来还想叫你去市里看看我那新房子的。”才聚了那么几天,弟弟就要走了,丁大哥心里有些失落,而且他本想让弟弟去看看他的新买的房子,看来又要等到明年了。
“哥,要不明天去市里,在你那歇一晚?”
“可是明天说好去你大嫂家的。”丁大哥有些为难。
“那,等明年你们房子装修好,我再去看吧 ,现在不是没装修吗,也没什么看头不是?”嫂子要紧,可不能让嫂子受委屈了,丁向北和大哥建议到,房子又不跑,今年看明年看不是一样嘛。
“也是。”
丁向北晚上和丁爸爸说了声初十回去的事,就早早的回奶奶那边睡了。可一躺床上却睡不着了,刚才脑里乱的很应付小弟大哥的,根本不敢去想张默然的事,现在躺下了满脑想得都是晚饭时张默然的那个电话,和他为什么会喝醉酒。两人相处久了丁向北知道张默然喝醉是不会发酒疯,醉时基本看不出来,只是回到家就躺着不动了睡过去,安静的很,更不可能发酒疯,而且他很少喝醉,丁向北就见过两次。这次醉得不一般,肯定出什么事了。丁向北辗转反侧想了半天,还是头绪,只得安分的告诉自己睡觉。
奶奶知道丁向北初十就要回北京的事,早上醒来开始就给向北准备要带走的东西。知道向北喜欢吃粽子,一大早就去了肉贩那买了上好的五花肉,剥了板栗给丁向北包板栗肉粽。爷爷特意去叔叔家拿了个装十斤酒的塑料壶给向北装上自家烧的白酒,丁向北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爷爷烧的酒整个村数一数二的啊!晚上时粽子炖好了,放凉,奶奶找出一个洗干净的编织袋装好粽子,还给丁向北拿了一刀腊肉,装了一罐头瓶的辣酱等。
晚上丁向北窝在爷爷奶奶的被窝里,和他们絮絮叨叨的说道很晚。第二天早上天没亮,奶奶爷爷就帮拎着东西给丁向北送到路口等车。
“阿北,路上小心,北京听说比这冷,你记得多穿些??????”奶奶在等车的时候,絮絮叨叨的叮嘱着丁向北。丁爸爸有事没出来送,丁弟弟来了,奶奶把丁向北拉到旁边,从怀里那出黑色塑料袋包好的一千块钱塞到丁向北手里。
“阿奶,这是我给你的钱,怎么好还我的!你留着自己和爷爷用,平时想吃什么就买,别不舍得,生病了就去医院看,别舍不得钱,自己用了,别借出去。”丁向北回来的第一晚就给了爷爷奶奶一千,自己只留了七百百以备不时只需。没想到奶奶现在却又塞回他手里,他知道奶奶从小就心疼他。
“阿北,车来了。”
“哥,车来了。”
听爷爷和弟弟喊车好了,丁向北让奶奶把钱装好,才走回去拿起行李上车。
“阿奶,我走了。”丁向北说不来华丽的话,只是把身子探出窗口和奶奶说的,眼里满满的不舍。
“哎!阿北,路上小心类。”奶奶上前几步看着远去的汽车喊道。
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直到全然淹没的早晨的浓雾里,丁向北才坐回位置上。
作者有话要说:农村公交不是直达的,大家要明白,在大点的集镇或村站点 都停下接客的。恋爱中的都是白痴,曾经我们也白痴过,
☆、三十
丁向北计划着先去本市市里看看老主任然后再赶到临市坐下午五六点的那趟去北京的火车。到达市里时还早丁向北买了点营养品准备去高中主任家去看望一下,丁向北考上北大后和王主任也有少许联系,老人家好像病了,身体不大好。
到了学校才知道老人身体比电话里告诉的还差,已经在床上躺着了瘦的很,脸色发黄。老主任见是丁向北来了,精神强撑着坐起身子和丁向北聊了一会,下午老主任的儿子王刚来了,见了丁向北也很高兴,但神气难免有些颓废。
丁向北走出房间问王刚老师的病情,比电话说的严重说了,都躺床上了气色不是一般的差。在王刚口中得知老师以前一直身体不大好,可他都硬撑着说是没事,可去年正月结束上完课回来路上就晕过去了,到市里医院看了看 ,说是肝炎,开了药吃吃不见好,就又去了拍了片子说是血管瘤,老人家舍不得花钱开刀,听说有人吃中药吃得好就一直吃着中药,可是却越吃越差,实在不行了才一直拖到了年末才去贵阳大医院一看才知道是肝癌。但是他们带的钱不多,只能配了药先回来了,准备筹到了钱再去贵阳动手术。可老师的意思是不愿意去医院挨一刀花那冤枉钱。王刚说道老师病情的时候一度梗咽。
丁向北不知道老师不肯去贵阳动手术的原因,但想着老师病重,他一定要想办法帮下老师的。丁向北不知道的是,老主任当老师就那么点微薄的工资,吃了一年多的药,早把那点微薄的积蓄花光了,自己的儿子又都是老师,刚结婚没几年还有个小孩要养,哪里有钱啊! 所以老主任想着都肝癌了,哪里有得治啊,多花钱挨那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也免了孩子的负担。
丁向北想着要不把老师带北京去看看,北京比较是首都,医院当然是最好的,癌症北京的大医院一定能医治好的。丁向北把这个想法和王刚说了,王刚很高兴,表示无论花多少钱都愿意医治好老人,北京的大医院医治好癌症的概率大。王刚和丁向北把这消息告诉老师,可老师不愿意了。丁向北亲自上前劝解,最后把游览北大都提了出来。老人家想去丁向北的学校北大看看,自己的学生考上了北大,他这辈子也就知足了,但向北一说去北大看看,老人家心动了,读书人一生的梦想啊!北大!最终老师也没说答应去,只是说考虑下。既然说考虑下就有门了,向北立马和王刚商量,他先回北京联系医院和医生,然后王刚带老师北上来,不管老师肯不肯医治,先把人带北京来,以后的都好说,钱嘛,能凑多少算多少吧。
丁向北待了下,和老人说说北大的事,老主任知道丁向北要赶火车,就忙叫老伴给早点烧午饭,好让丁向北吃吃就走,别停留了,等下赶不上火车耽误了上学就不好了。丁向北连忙解释说不敢,再说离正式开课还有好些天的时间,但老人家责骂了丁向北太不上心了,北大竞争多激烈啊!都是全国的顶尖在学校里,你不认真就得落在别人后头,这千辛万苦的考上了北大,不好好读书真是枉费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了。再说了在学校成绩好,以后出去找工作也容易些。老人家改不了说教的毛病,只把丁向北说的惭愧急了!
丁向北这趟火车比来的那辆火车慢,到了第三天半夜才到北京。丁向北上火车前给张默然打过电话,丁向北一下火车出了站就见张默然,张默然上前就接过行李,一提重得很。
张默然:“什么东西啊!这么重。”
丁向北:“粽子,腊肉,酒,还有些笋干,辣椒酱。”
“都是吃的啊!又不是没得买,你带那么多,累不累啊!”张默然有些不可思议,跟多的是心疼丁向北劳累。这些想吃市场超市里都有的买啊,何必大老远累的半死从老家带回来?
“都是好东西呢!我爷爷烧得酒,可香了够劲!等下回去给你尝尝!是板栗肉粽,我奶奶临时给包的,路上我吃了一个。腊肉是自家养得猪,可比市场里饲料养的猪好吃多了。辣椒酱是我阿奶亲手剁得,腌得,味道可好了,想着辣椒酱拌饭我就流口水。笋干是山上砍下自个儿晒得,笋干炖腊肉那个鲜啊!”丁向北说着自己带回来的土特产,那个美啊,就差流口水了!
“呵呵~!”张默然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丁向北那高兴的谗样,伸手故意在丁向北的嘴边抹了一下正经的说道:“都流口水了,真那么好吃啊!”
“那当然,家的味道!”丁向北认真的回道,顺着张默然的动作立马反应过来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差嘴角,一看手帕干得,又用手摸了摸嘴角确定是干的才有些小恼火的冲着张默然喊道:“哪里流口水了啊!你骗我。”
“呵呵呵呵~~!”张默然看着丁向北笑个不停。
丁向北看着张默然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选择漠视,扭头看向窗外。笑,笑吧,笑个够吧!最好能笑掉大牙。
张默然:“向北。”
不理他。
张默然:“向北。”伸手推推他。
继续不理他,看窗外景色。
张默然不笑了,又叫道:“向北!”
“干嘛!”丁向北坐正了,看向张默然。
张默然迅速的把身体探向丁向北,伸手迅速的揽着丁向北的头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吧~!”的一声亲得响响得。然后迅速回到回身做好微笑着继续开车。
丁向北让这连串动作惊得脸刷得红了,直红到脖子根。“开,开车呢!”有些责怪,但更多的是丁向北他害羞了。
“本来我想着,直接停车提枪上马的。”张默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极其露骨的话。刚才丁向北擦嘴角的样子,特别是后面那下用手指抹嘴角的动作看得他热血沸腾,直冲上下两处。
“你,你这人,???乱来你!”丁向北一听,刷的一下,这次不是脸红了,是白了,但仔细一想张默然这话,只是他想,还没做呢,才呐呐得责怪了一句张默然。
张默然见丁向北脸色,知道他心里还是放不开,不急,他有那个耐心,有得是时间,咱们慢慢耗。
“对了,你电话里说得你老师怎么了?”车厢太过沉闷,张默然便找了个话题出来。
“哦,对了,我跟你说,老师他得了肝癌,人瘦得不得了,脸色蜡黄蜡黄的,现在都躺床上不能动了。我想让老师来北京看病,即使医治不好,但起码圆了他的北大梦。??????”丁向北听张默然一问立马想起老师的事,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半天都没停下的意思。
张默然认真的听着,一大堆话里,张默然明白了具体意思:老师病了很严重,向北想把老师接北京来看病,但是钱不是很多,最后结论是:不管能不能医治,北京北大之行是肯定的。
休息了一晚,张默然就着手联系医院,丁向北则去了张默然学校附近的那间房屋整理下。老师他们来了和他们住肯定不大好,去住旅馆也不行,那不是多花钱吗,本来钱就缺的很。
晚上张默然回家和丁向北商量了下,本来想去丁向北常去的那间医院,而且杜主任大家都是熟识的好方便照顾下。可是最后还是选了北京肿瘤医院,权威点,不是说先前的那家医院不好,那也是非常出名的大医院,毕竟肿瘤这块,名气在那摆着呢! 连夜给王刚打了电话,催他们快点过来。
五天后,老师他们来了,下午4点左右到的,一下火车丁向北和张默然就把老师带到中财旁边已经打扫干净的房子里,只能说是表哥张默然家的房子。晚上老师他们舍不得出去吃,说是浪费,所以丁向北带着师母去了菜市场买菜,晚上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便开始商量老师去医院检查的事情。晚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说先回学校,其实的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丁向北和张默然顺道买了早点来的老师这,一进门就见师母在厨房里煮粥。丁向北立马拿出买的早点,师母板着脸责怪了他一句乱花钱,但丁向北心里却暖暖的,如果不是真的关心你,替你设身处地的着想,才不会在乎你口袋里的钱用得值不值呢。
北京毕竟比南方冷的很,王老师又有病,出门时能保暖的都给老师穿上了,最后还不放心,把毛毯裹上了。
由于张默然事先找过关系,王老师一进医院就直接有经验丰富的副院长看症了,丁向北和张默然跟前跟后的忙活了一阵又是拍片又是化验的。最后慎重的告诉了他们,老师的病情被耽搁了,如果早两三个月来治疗的话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