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别生气嘛,小辈就是来教育的。”
“你一定要去晒晒自己的中二史吧。”阿诺德撇过头,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耳根有些发红,斯佩多则是笑着亲吻他的脸颊。
六道骸心里酸溜溜的。
这两个倒是会享受,经常和正一与白兰一起满世界满时空的逛着,甚至有几次还亲眼目睹了国家的消亡,世界的毁灭。
六道骸一脸血,对于自己与麻雀聚少离多的现实很是不满。
那个冬菇头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对这个陷入忧郁的后辈语重心长道:“去荷兰吧。”
当晚,云雀恭弥就站在直升机上,狂风在拉斯维加斯酒店的房顶刮起,骸的蓝色长发随风狂舞起来,皮衣灌着风猎猎作响,接着他仰起头看到了那个站在直升机上睥睨他的青年。背对着直升机的光芒,青年的脸看不清晰,只是向他伸出手。
“骸,上来——”依旧是冷冷的声线,却让他眼眶一热。
跳上飞机的骸熟练地环住云雀的腰肢,接着一脚将草壁踹下飞机,留在拉斯维加斯宾馆的房顶上,随手扔下了房卡叫他去解决掉下面的事情。云雀有些恼怒的锤了一下他的胸膛。“喂,我可不会开飞机。”
“那有什么关系……我会。”骸紧接着坐在驾驶座上,回头冲着云雀笑了笑。
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他抢过飞机,炸过敌对家族,最壮观的一次是开着跑车,身后跟着几十辆嘟嘟作响的警车。那样的浓重夜色中排成一长串的指路灯。
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外闹,因为他明白,云雀恭弥将会为他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六道骸习惯于放浪不羁,他享受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他的散漫心性与他的长发一样疯长蔓延,只是心却被牢牢地拴在了彭格列——不,是一个人身上。他满世界的跑着,英国、德国、法国,挂着雾守的名头完成任务——其实是公费旅游,顺便到处滋事。
云雀则截然相反。他比起攻击性绝对不比骸差,但是他的性格却渐渐沉稳内敛,他所习惯的不是占领地盘,而是好好地守护住自己的地方,并且给每一个企图染指的人沉重的打击。
当年的心高气傲,认为只凭力量就能够彻底的统治一个地方的少年早已经成熟,拜阿诺德所赐,他接手了浮云的情报网,并且做的更加出色。他的风纪财团从日本起步,逐渐发展到世界各地,没有用到十年就成为世界上极为著名的财团。
云雀恭弥一直在帮助六道骸收拾烂摊子。这件事几乎是理所当然,只要骸一个电话打去日本,云雀便会直接调动自己的势力,帮助那个喜欢惹事的笨蛋安全脱身。
“你这个蠢货,下次至少把雾守小队的人带去几个。”云雀在身上绑着安全带,托着下巴看着窗外。
凭着GPS,六道骸拉起直升机的操纵杆,熟练地操作着。接着他听到云雀的抱怨,笑着说道:“那就不刺激了,我还是喜欢恭弥帮我脱身呐。”
“下次绝对会通知海关扣下你。”
接着飞机不知道行驶了多久,骸定了位,设置了自动。风纪财团的直升机都是好样的,个个能当战斗机用,接手了阿诺德的所有关系,与威尔帝达成不错的合作伙伴的云雀自然从他那里搞到了最新的技术,骸都敢用这辆直升机去丢炸弹。他侧了侧脸看着云雀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眼眸,心里暗叹一声还是这么吸引人。
“对了,你要去荷兰干什么?”似乎被骸看的烦了,云雀问道。
“放心吧,这次会有惊喜。”骸笑笑不想多说。
接着他打开安全带,罪恶之手向云雀的腰部伸去。
“六道骸!这里是高空啊!”
“没事,你不觉得很有感觉吗?”
“你滚蛋……啊!”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上……
其实,这是给恭弥的聘礼,没错这是求婚。还有,这是2更,勿霸王……
大家七夕快乐……
骸云番外 时光斑驳(下)
荷兰是一个漂亮的国家,经过几天走走停停,终于堂而皇之的越过国境。云雀说他是非法入境,骸摸着下巴问他,他们什么时候守过法律,云雀一本正经的和他说风纪财团做的是正当生意。
“Kufufufu……我说彭格列还是那么天真,还想把黑手党洗白……若不是我帮他天南地北的剪除反对派,他哪能干的这么轻松。”骸用起子打开菠萝罐头,然后伸到云雀面前晃了晃。“呐,吃不吃?”
“哼,那个草食动物。”云雀直接将罐头扣到了他的嘴里。骸鼓着腮帮子咀嚼了半天,很费力的咽下去。
“喂,彭格列是草食动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招惹你了?”
“在我心情很好的时候打电话。”云雀加重了语气。“结果破坏了我的兴致。”
“我不是赔罪带你来荷兰了吗?”
“是我陪你来。”云雀翻出汉堡包,然后啃了一口。
从低空飞行的直升机上俯瞰,发动机在耳边鸣叫,而云雀却毫不在意的看着一大片碧绿色的草原。骸再次离开了座位,从云雀的背后环住他。接着笑意盈然的男人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你看那边是一大片的紫色郁金香……远处的小点是风车,这个草原上还会有牛群自由自在的散步。”
“我有眼睛。”云雀目不转睛的看着剔透的蓝天和草原,这样的美丽不同于大都市的灯火斑斓,而是真正的还原自然。那样未被污染的纯粹颜色唤醒了心里最为纯粹的东西。
“从上空俯瞰威尼斯也很美,大大小小的水道蜿蜒在一起。”
“怎么样,和我一起去旅行吧。”骸用一种蛊惑的语气在云雀耳边说,黑发青年的肩膀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认命的叹息。
“随便你好了。”
骸看着宽广无垠草原,突然关掉了自动导航,然后突然松手,本来飞的平稳的直升机晃荡了几下,接着骸操纵起直升机俯冲起来。“系好安全带!当心咬到舌头。”
飞机上下翻腾,临场的失重感让胃部一阵不适,即使是强悍如同云雀恭弥,也被这样挑战人体极限的操纵水准折磨了个半死,直升机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风猛烈地挂着,将六道骸的长长凤梨叶吹得高高飘扬,云雀握着扶把,死死咬住牙,而目光却犀利无比,恨不得此时将这个祸害宰了。
果然——凤梨是需要咬杀的东西!
直升机在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骸适时的向上提起了操纵杆。他戴着风镜,异色的眼眸中露出的是几分趣味盎然。他骨子里是一个疯狂的冒险家,他无数次的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博,然后他每一次都是活下去的一个。
他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你活腻了是不是……”
“嘘——别说话,当心了。”骸的眼帘中映入了一个随着风旋转的风车,在斜下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漂亮,直升机窗外,金色的光芒泼在了草原上。
你是自由的浮云,我是幻影的雾。六道骸操纵着直升机险险擦过风车,然后直冲向高高的蓝天。这一场惊险游戏至此停了下来,云雀摸了一把虚汗,他的衬衫被汗水浸湿,脸色也稍微有些苍白,但是他却有精神继续毒舌道:“我是不是该庆幸我的直升机是最新款的,够你玩命的开……也散不了架。”
“这个游戏很刺激对吧。”骸拿下了风镜,接着拨开了被风吹得凌乱无比的发,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接着叼在嘴上。
他并不常抽烟,这只是安抚情绪所用而已。
有没有觉得不必背负上沉重的包袱,解除了枷锁?有没有觉得,孤高的浮云真正的漂浮在大空之下?骸觉得这些事情并无意义,唯一有意义的——是云雀他现在很高兴。
是的,云雀的确在高兴,唇角好看的上扬。这样几乎真正的飞舞在空中的失重感让他格外迷恋,他是天生该属于天空的雀鸟,飞翔几乎是本能。
“真是该死的漂亮……”骸低喃一声,接着扳过云雀的下颌,覆住了他的唇。
云雀没有想到,他们的目的地居然是教堂。
莱茵河畔的圣马丁教堂早已成为旧城区的旅游胜地,骸拉着他的手迈步进入教堂,过于坦荡的动作让他很不适应,即使已经确定关系接近十年,他们从十五岁的少年成长为大人,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黑手党,云雀的性格中依旧还存在东方人的守旧,不能无所顾忌的干什么事情。
圣马丁教堂中还存在着古老的欧式建筑风格,鎏金灯挂在房顶上,乳白色的墙壁残存着历史的气息,古旧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尽头一排暗金色的窗框叙说着传说。
云雀觉得很奇怪,因为这里几乎没有游人。骸自顾自的拉着自己向里面走去,长筒靴敲击着棕色地板的声音很是清脆,云雀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带着他来这里是做什么,却也没有问出声来。
交往了十年,他们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性格。
最尽头的圣母像前,站着两个人。
铂金色发的青年本身是背着身站着的,他在打量着这里的装潢,时不时身边那个有着奇特头型的冬菇荡漾的说着什么,却换来手铐的打击。
云雀张了张口,那一个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
阿诺德——贯穿了他童年和少年时光的人。
在第一次遇见的巷口,寒冷的夜晚,他将自己从一堆人中毫发无损的带了出来,并告诉他怎样真正的变强;他带他去意大利,然后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骸;他总是冷淡的出言讽刺,却适时的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会庆祝他早就记不清,并且随便定在并盛校庆那天的生日,会将他揍趴下然后提着他的领子说太嫩了;会启发他种种无法开解的心绪。
虽然他夸奖人不多,损人倒是常事,做事无拘无束恣意而为,引导人也是完全按照自己的理论,无论是否适合。
这本应是糟糕透顶的性格。
接着,阿诺德上前,像十年前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发,接着眼波微微柔和了一些。
本以为他会直接上前咬杀掉这个一直没有战胜过的男人。云雀却没有,他只是偏开了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本想出口的父亲一词,却在嗓子眼里梗住。
“成长了啊,恭弥,懂得磨圆棱角了。”阿诺德发出一声几乎是欣慰的感叹。
“阿诺德。”云雀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露出几丝复杂。
云雀恭弥今生唯一承认的父亲——阿诺德。这算是亲情?他不知道,不过十年的相处,十年的父子关系,这样足已在云雀恭弥心中留下温暖。
“恭弥,你知道为什么骸要带你来这里吗?”阿诺德湖泊蓝色的眼眸中似乎露出点点的笑意,斯佩多的手很自然的搭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搂在怀里。
“云家小子,骸那个小鬼想与你结婚哟。”斯佩多笑容满面的将食指放在唇边,作出了一个嘘的动作。“他还要我不要说——哎你为什么揍我?”
六道骸此时黑这脸看着斯佩多,再次哀叹把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叫来一定没好事。
云雀愣住了。
他缓缓的偏头看向六道骸,本来做事潇洒无比的蓝发青年此时却略有无措的躲开他的视线,然后慌慌张张的在皮衣的口袋中寻找着什么,从他的角度看去甚至能够观察到骸的耳根刷的变红了。
骸掏出的小盒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接着他匆忙捡起来,然后郑重的打开。
里面是两个白金的戒指。格外朴素的纹饰,却简雅大方,看出选择的人一定是很用心。
“恭弥……这是我要带你来荷兰的原因。”
“嫁给我吧。”
骸扯了一下白色的皮衣,接着这个高傲的男人平日总是带着杀意和冷漠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却流露出别具一格的温柔。金色的阳光斑斑驳驳的洒在古旧的教堂中,接着六道骸单膝跪了下来。
他拉住云雀的右手,虔诚的亲吻。“恭弥……嫁给我。”
云雀任由他将指环戴在无名指上。捕捉到骸格外激动的情感流露,黑发的青年微笑,接着俯□在他的耳边问道:“嫁给你?为什么不是你嫁给我呢。”
六道骸似乎没有想到云雀会这样的反问,一时间愣了一下。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台词的不妥,他紧紧地搂住云雀恭弥——这个几乎填满他一生的人。
“不,是我说错了,我们结婚吧,恭弥。”
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普通的婚姻礼教并不适合他们。
阿诺德的手被斯佩多拉住,交缠的手指上,铂金色的指环交相辉映。
“云雀恭弥,你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吗?”他们从不信神,只坚信无可避免的只有死亡。阿诺德走到云雀面前,直视着他平静的眸子。他在他们的面前一直在做见证,见证他们的成长,见证他们的继承,接着见证他们的结合。
也许有一天,他将在戒指中见证他们的死亡,然后英魂归于彭格列的历史。
“六道骸,你相信死亡能将你们分开吗?”如果说阿诺德的话有几分神父的调子,而斯佩多的台词则是彻彻底底的逆神。他一直明白,轮回过六世,六道骸这个男人并不如他所见的那样,若是在他面前提到主,或者上帝一词,绝对会被嗤之以鼻。
“呵,又不是没死过。”六道骸的绯色眼眸似乎能够看透六世的轮回。黑暗,残酷,暴戾,一切的一切他都经受过,六世过去他所能抓在手中的,仅仅只有一个。
“能杀死他的只有我。”云雀扬眉,然后干脆利落的对着阿诺德说道。“即使追到轮回尽头,我也要把他咬杀。”阿诺德的目光有些朦胧,他似乎忆起了他对戴蒙?斯佩多的承诺。
‘我一定比你后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有那一天,我会先杀掉你。’
——真是像啊。
“我绝对会比你后死。”骸挑衅的看了一眼戴蒙?斯佩多,接着缓缓的开口。“我会随着轮回的路,去再次找到你。”
——白痴后辈,你的情话怎么可以说的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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