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影。
隐约还能听到小鸟的鸣叫以及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
没有人多少人知道,在玛雅宫殿的后面,隐藏着这样一片森林。
飞鸟一个人走在林子里面,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银色的长发闪耀着炫目的光彩,但是他的背影却看上去那么孤独。
他走得似乎很慢,但是每当跨出一步,却又至少有三米远。这样的步法,当真前所未有,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只见不远处的左侧,忽然出现了一条手臂粗细的蟒蛇,浅浅的蛇头,吐吸着又细又长的猩红色舌尖。
它褐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阴冷的光泽,冷酷的双眼紧紧盯着飞鸟,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扑上去,撕碎这个到嘴的猎物。
飞鸟转过头注视着他,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一丝残忍的微笑扬了起来,只见他左手一曲,一道肉眼可见的银色光刃就那样弹出,接着,那条不知名的毒蛇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原地痉挛了几下就再也动不了了。
看也不看那庞大的尸体,飞鸟继续前进,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地。
不过那之后,却也再没有野兽敢靠近他了。
很快,他就走到了森林深处的一个洞穴之前,隆起的洞穴大约有三米高,白色的石门上,刻画着一个奇异的图腾,乍一看上去有些像蛇,但是头上却又长了两个徛角,还有一对尖锐的四角爪,似蛇飞蛇,似龙又飞龙。
飞鸟也不多看,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绿色的刻着奇怪花纹的石头样事物,一把按在了那个图腾的右眼处,接着,毫无声息的,石洞大开,一丝丝光亮透了出来,夹带着一丝寒气。
飞鸟拿下小石头,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越是觉得寒冷,等走到尽头的大厅中,即使是早已习惯这种寒冷的飞鸟,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大厅很精致,也很空旷,四面灰褐色的石壁上,刻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像,其中最多的,则是石洞门口那种蛇状图腾,除此之外,还有牛头马身的野兽,人面蜘蛛,长着翅膀的野猪等,但是无一例外,它们都在战斗。
表情狰狞,栩栩如生。
除了这些图像,整个大厅着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源头,就在大厅里面唯一的物体之上。
那是一个类似正方体一样的石床,或者叫冰床更贴切一些。整体通透,银白色的光华流转,终年不散,洞穴内的寒气就来自于它,但是真正碰触上去,却又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石床之上,此时正躺着一个紧闭着双眸的少年郎。
飞鸟径直走了过去,翻身就坐在了石床之上,温柔的注视着毫无知觉的他。
若是现在有人看到这个少年,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赫然就是年轻版的飞鸟。
一样的剑眉星目,唇薄如刻,一样的诡异长发,一样的金边白色锦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头发不是飞鸟的银发,而是一种极富质感的紫发,以及他们额头上的图像,飞鸟是有三片花瓣的紫色小花,而那个男子,则是金色的三角钢叉。
凝视着那名少年有些僵硬的脸,飞鸟颤抖的摸了上去。
“小鱼,我来看你了。”
飞鸟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说出的话既不是玛雅语,也不是英语,更不是中文,而是一种很奇怪的语言,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躺着的飞鱼,再也没有人能听懂了。可惜的是,飞鱼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是的,飞鸟并不是哑巴,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也因为一种特殊的原因,他不想说话,语言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
“小鱼,你怎么还不醒来呢,哥哥好想你。”
声音有些抖,很轻,似乎唯恐惊扰了床上的少年。
“哥哥不需要你保护了,你看,我现在早已学会了‘幻境诀’,我可以很轻易的杀死所有要对付我们的人,我可以保护你……那么,你醒来好不好?”
没有人想到,那样强势的飞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惹人怜惜。
“小鱼你知道吗,哥哥现在很痛苦,殿下现在很讨厌哥哥呢,但是哥哥不后悔,只要你醒来……”
飞鸟这样说着,思绪却回到了一个月之前。
那一天,伊斯塔长老把他叫到了书房。
“飞鸟,你来这里已经十几年了吧?”伊斯塔长老笑得很慈祥。
飞鸟点头,站在那里目光清冷的看着长老。
“我们待你怎样你心里应该知道,把维卡交给你,是因为相信你,但是你是怎么做的?嗯?”说到这里,伊斯塔长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上次你明明找到了他却隐瞒我们,任由他在那边胡闹,等到我们找上门,你居然还一个人跑回来,这就是你对我们的交代吗?”
“那一次,我们遂了你的心愿,你甘愿接受处罚换取他的自由,好,依你。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在西藏险些丧命,这就是你所谓的‘他很安全,他们会保护他’?若不是维卡身上有那个东西,结局是什么想必你比我们更清楚吧。”
伊斯塔说完这番话,拿起手边的香茶喝了一口。
飞鸟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伊斯塔的下文。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他继续说道:“那些就不提了,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立马启程,把维卡给我们带回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拖了,明白吗?”
飞鸟抿抿唇,看了长老一眼,这才打起了手势:他不愿回来。
伊斯塔长老盯着他,“碰”的一下放下杯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骗也要给我骗回来。”
飞鸟沉默,好一会儿再次比划了起来:为什么?
此话一出,伊斯塔吃惊了,飞鸟从来不会问为什么,这是第一次。
自从十二年前把他带回玛雅,这个男人就已经失去了自我,在他心里,除了他弟弟的病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他会毫不迟疑的执行命令,从来不问为什么。
看着飞鸟等待答案的神情,伊斯塔长老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接着低下头,拿起茶水润了润喉,这才缓缓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迟早会知道。想必你听说过维卡在周岁预言礼上发生的事情吧。身为玛雅唯一的继承人,他有自己的义务,千万年来我们玛雅人一直致力于找齐十三块水晶骨,但是要找到它们,唯一的希望就在传承‘绿言’上,若是这一代破解不了‘绿言’之秘,想要继续传承下去,传承者都必须和命定的伴侣结合,到了维卡这一代,预言却没有确切的指点,唯一的提示就是‘龙女’,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在寻找她,可是毫无所获。直到不久前无意中找到的一名女子……在她出生那天,天空居然出现了和预言上一模一样图腾的彩云,这不会是巧合。在多方确认之后,我们相信她就是维卡命定的伴侣,我们和对方交涉,好不容易说服他们让那名女子嫁给维卡,所以你要尽快把他给我带回来,免得夜长梦多,明白了吗?”
事关玛雅最大的使命,飞鸟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是想到维卡,飞鸟沉默了。他了解他的小王子,也隐约知道他和那两个男人的关系,他不想勉强他,因为他是除了弟弟之外,最亲近的人。
看飞鸟不动,伊斯塔长老急了:“你也知道其他人对维卡的推崇,除了你,别人是被办法带回他的,难不成你要我们这把老骨头亲自去?”
飞鸟知道自己应该带他回来,但是一想到那孩子的眉眼,飞鸟怎么都没办法答应。他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快乐。
伊斯塔长老见状,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看来你是不愿意了。”瞟了他一眼,伊斯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脸上再次浮现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微笑:“飞鱼已经躺了十二年吧,即使在那个地方,也只能保证他不死,想要醒过来太难了。或许,结合我们唯一的两块水晶骨能量做到,现在我们只有两块,一块已经给你了,只要你这次能把维卡带回来,另外一块也借给你……”
话未完,飞鸟就转身离开了书房,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抚摸着飞鱼紧闭的眉眼,飞鸟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小鱼,你再等一等,等你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我欠殿下的,我会还给他,哪怕是我这一条命。”
玛雅的使命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等拿到另外一块水晶骨救醒弟弟之后,只要殿下愿意,不惜一切他也要带他离开,想来若是那个男人真的喜欢殿下,也不会介意殿下曾经娶过其他的女人吧。
61
61、Chapter 60 狗血的现实 。。。
肖非白别扭了一个星期之后,伊斯塔长老和弘豪长老找他谈了一次话,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显而易见的,那天之后我们的王子殿下已经接受了现实,或者他早就已经接受了现实,毕竟他也知道这是他的责任,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也就是那天开始,整个玛雅王室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不求婚礼多么华丽铺张,只是想要快一点把新娘接过来。
对方地位也不低,俄罗斯伊凡家族族长的养女,他们答应这个婚礼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要肖非白亲自去迎娶新娘,以示诚意。
这个要求毫不过分,本来长老们也有这个打算,毕竟人家把女儿送来,以后回去的机会估计都少。
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新年年末的最后一天,肖非白在圣女的陪伴下,踏上了前往圣彼得堡的飞机。
“这个衣服能不能脱掉,很别扭。”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肖非白苦着脸看向了对面同样着正装的莲娜。
“不行哦殿下,这是我们的礼服。结婚可是大事,忍耐一下,等新娘过门就可以换一件了。”莲娜一脸圣洁的微笑。
穿着这一层层缠绕而上的礼服,肖非白真是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而且还不能乱弄,唯恐弄坏了它的层次。
“好吧,我忍。对了,那个,飞鸟在哪儿去了?”
他并不知道飞鸟骗他是为了自己的弟弟,不过他也不是记仇的人,虽然有些恼火飞鸟的欺骗,但是这一刻,还是有点想念那个对谁都不假辞色,唯独对他好的男人。
“他怕你不想看到他,所以没来。”莲娜如是说。
“哦。”肖非白低下头,眼睛却望向了窗外。
他答应娶那个女人,是因为义务,虽然年纪小又不够懂事,但是关于责任他却是不会逃避,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宠爱着他,凡是都不会强求,唯独在关于玛雅传承的问题上,没有人能忤逆。
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长老的要求,只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很难受,空落落的,就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很快飞机降落在了圣彼得堡郊外的一座庄园内,此时正是凌晨一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确实很有些困倦,莲娜把肖非白送到城堡里面的一个房间后,心疼的说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个小时吧,就这样去的话可有些失礼了。”
肖非白点点头,随手扯掉了最外面的那件白色袍子,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莲娜笑了笑,然后轻轻带上了房门。
对着站在门边的两名士兵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好好保护小王子,接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顺便看看携带的聘礼有没有差池。
肖非白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虽然几次提醒自己不要真的睡着,但是最后还是忍耐不住,迷迷糊糊就要陷入了睡梦之中。隐约还能听到窗外不知名小虫的鸣叫,这样的夜晚,柔和静谧。
迷糊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忽然就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响动,肖非白翻个身,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眸,猛然就瞟到一个淡淡的影子打在了床上,心里一惊,瞌睡一下子震跑了,急速回过头,张口就要喊出声,却被来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黑色的短发,狭长的双眸湖水一样深邃,五官如雕刻般俊朗,一身黑衣包裹着他那挺拔的身体,直叫肖非白看得呆住了。
男人虽然很帅气,但是一脸的疲倦,甚至捂住他嘴巴的右手还在轻轻的颤抖着。
“不要说话,嗯?”说完之后,另外一只手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肖非白急忙点头,在男人松开的时候猛地扑入了他的怀抱中。
声音很细小,若不是站的太紧,男人也很难听到:“学长,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
秦冰见被他一扑,整个人居然跌坐到床上去了,肖非白这才发现他的右腿有些不正常的弯曲。
看到肖非白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腿上,秦冰见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没事,骨折而已。”
听到他无所谓的语气,肖非白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就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似的。
“乖,不哭了,我带你走。”心疼的吻着他的泪水,秦冰见说明了来意。
快速站起身,却发现牵着的少年居然站在原地没动。
他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秦冰见脸上变得难看了起来。
肖非白还是摇头,只是继续问道:“你的腿,怎么回事?”
秦冰见无奈的坐回床上,拉着少年坐在自己另外一条腿上,低低叹息了一声:“那天看到你的短信我就想来找你,但是怎么也找不到玛雅到底在哪里,所以就先去了趟法国找凯里,他说你在尤卡坦半岛,所以我就找来了,但是那里岛屿众多,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直到三天前……”
三天前,他终于找到了玛雅中心的这座岛屿,以为可以见到心上人,却听到别人讨论着王子的婚礼,秦冰见犹如晴天霹雳,直接去了王宫求见。不料人没见到,却被士兵赶了出来,这就罢了,好不容易联系上长老,却再次被拒,秦冰见不死心,想要偷入城堡,却又被发现,并且被“请”进了王宫,以为先进来机会比较大,但是奈何那些士兵看得很严,不许他乱走,秦冰见这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