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与某女的女人们- 第1部分

　


一、回忆
只要你自己能做到“坚决不允许”就一定不会有任何人有任何机会闯入你的生活。涉足你的“领地”。一个人久了，容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你唯一需要面对的只是“孤独”，唯一不同的是：“孤独”时再不会“思念”因为学会了“承受”。
那些习惯孤独的人，口里总是说着“喜欢独自一人”这样的话的人，通常都是背负一身刺活着的人。我这么说当然也包括我自己。这结论是沫沫总结的，当然是从我这里总结的。
“你从不轻易走进别人的生活，也同样不让别人轻易走进你的生活，谁靠近你你就扎谁。”沫沫说。
我抬头看她，分明有些怨恨的语气，表情却那么的不屑，望着车窗外的一片黑，不看我一眼。
从镜子里看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高翔，他居然在镜子里朝我坏笑了一下。那意思就是“你自己搞定吧！”
无奈我说：“是吗？”
虽然被责备了却有种被疼爱的感觉，又抬头用巴巴的祈求饶恕的眼神望着她，我知道，只要我这样一直看着她，不出5秒钟她一定会拿眼角瞟我一眼，以示原谅。
得逞了。便朝她“嘿嘿”一笑。沫沫会高高的举起手掌轻轻的拍在我的后脑勺上。
故作威吓的语气说道：“又在那装无辜了，小样儿，再装？再装？”
一边说着一边有节奏的拍着我的后脑勺。我会特别的附和她的力道、节奏和方向直到前额贴到车窗玻璃。
我就是这样被沫沫宠爱着。是难得的情谊，心里异常的珍惜。
微笑地看着她。
从认识我以来，沫沫似乎就希望改变我的性格。因为她说不想见我活的那么辛苦，她会心疼。虽然不是彻底的成功，但是她已经成功很多了，起码她已经走进了我的生活，过程当然是艰辛又难堪的。她很厉害，甚至我觉得有些“伟大”。这个词意义不一般，我知道，但是想起沫沫因为我所承受的种种，我就要用这个词。
沫沫被扎了多少次呢？数不清了，也记不清了。直至记忆中只要一回忆起沫沫，首先想到的都是那张哭的很难看的脸就知道，肯定是数不清了，也记不清了。
窗外是一团一团朦胧的橙色灯光从我的脸上以及沫沫的肩上一道接着一道的划过。我在想，这身刺，是什么时候种到我身上来的？
17岁的一天，风和日丽。记忆中，是发黄的树叶，清爽的凉风。还有接二连三，断断续续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他们身着的皮衣。已经很模糊了？？？？？？
是一个秋季，金色的季节，收获的季节。于是，我收获了一位女孩的初遇。
背影，小小的娇柔背影，却挺直了腰，一双手十指相交于腰后。倔强俏皮的挺立在学校操场边一棵粗壮的梧桐树前。是一位女子。大概是因为她当时穿的衣服与那个秋季太得衬了，以至于那场景看起来就像画框里的一幅油彩画。不禁感叹：原来，女孩的背影，可以如此漂亮！如此秀气~
“她在干嘛？对着一棵树？”
疑惑和好奇趋势我开始移动脚步，走近那棵梧桐，走近那个背影。
慢慢的，我穿过了一条跑道的宽度。
走近了，看的更清楚了，是黑而发亮的马尾，下垂至肩胛，微微发黄的发梢，小小翘起。咖啡色针织大领修身线衣，浅蓝牛仔裤，黄褐色皮革鞋。身材匀称。和我身处之秋色浑然一体。
站在稍远的地方，我不想打搅她。只打算满足完好奇心之后悄悄离开便是了。于是在她身后靠右边一点的位置，当时我就那么看着她，她就那么昂着头，昂着她那个小巧的下巴，稍稍散落的刘海，部分就夹在耳后，干净的脸庞，白皙的颈项。她的手，在后面，所以看得最清晰，纤细的手指，很干净，手掌是粉嫩的，指骨关节娇柔，特有的秀气。和多数那个年纪的女孩一样，秀气，干净，晶莹剔透，似玉。是好玉，看上一眼能沁心。是的，她一定跟我一般大，我这样想。17岁的女孩，17岁的脸庞，17岁的身体。我们都正在发育。细腰，长发，美丽。
她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回头看我。我预想中可没有这一幕，于是有了一阵极为短暂的慌乱，只有用微笑来掩饰。她见我微笑，也礼貌性的回以微笑。于是我看到了轻轻上扬的唇角，以及清澈黑眸子里流露出的“友善”。
那时我说不准自己是对“梧桐”感到好奇，还是对“漂亮女子的背影”抑或“漂亮背影的女子”感到好奇。现在想想，皆有。
“嗯……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在这里？”话说间她转身站立在我面前，三步远的距离，手仍然放在腰后。果然清汤挂面，大大的眼睛。
“我是转校生，还没正式上课。”
我问：“几年级？”
“一年级”她有些拘谨的回答。点点头。
“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还是有些拘谨的回答。点点头。“有点无聊乏闷，又四处不熟，就来这里转转。这棵树，好大，我们家没有。”笑容始终挂在她脸上。　
看着这张不安的笑脸我能猜中她的心思，她正在担忧。一个转校生，一切都是陌生的，就意味着要重头开始，这些让她焦躁不安。所以，她急需一位朋友，好在她不熟悉的一切事上帮助她。　
与生俱来的我就有一些跟同龄女孩不一样的特质例如：喜欢英雄救美，属于特别懂得怜香惜玉型的早熟儿。关于这一点我想客观上金庸的武侠小说起了很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主观上我觉得自己天生就对“英雄与美人儿”之间的那些事儿心领神会，无师自通，特别开窍。　
于是我自信满满的说“没关系，别担心。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我吧！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我呀！我愿意帮你，我也在那栋楼里，而且跟你同一层哟！你找我会很方便的！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熟悉熟悉学校里的环境。”　
她说：“可是你不是在上课吗？”　
“咳~体育课，不要紧的。怎么样？走吧？顺便带你认识一些新朋友。我们都是一年级的。”说着便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嗅到一阵茉莉香：“依我看来，首先，这位同学，你最有必要知道的就是女厕在哪。”我故作老陈的装腔作势的说着。　
或许是我的热情和小小的幽默让紧张拘谨的气氛得到了松弛和缓解，她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里还闪着光。真心的笑总是要比礼节的笑更能感染人心，很是绚烂。我甚至能从那笑容里读出“激动”和“感激”这比秋天金色的阳光更耀眼更温暖。　
哦！天哪，她居然还露出了一颗小犬牙！她有小犬牙？！　
那一刻，我确定，我和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一定能够成为朋友！我喜欢她！我喜欢这个女孩儿！她非常可爱！　
于是我伸手拉着她给我的手，愉快地扬长而去……像两只在草地里撒欢的小狗。　
17岁的秋天，上帝让我收获了一颗小犬牙，一颗小金子！是真挚的友情！金色的果实！　
起码，那时就是如此。如果我们都不知道往后将会发生什么的话，那就是如此了。可是，命运的造化却偏偏让事实“不仅如此”。　
这就是小舒，我心里的小舒，记忆中的小舒，活生生的小舒……　
舒的出现是一幅画，一副静物画，我们相遇在校园梧桐树下，而当我们在这画里相遇时它便开始熠熠生辉！甚至迫不及待地要绽放光彩！像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迫不及待的要振翅飞翔翩翩起舞，来展示自己新生的翅膀……是新生的激动和喜悦。　
缘分，很奇妙。我和舒的缘分，只能想到一个词来形容：一见如故。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虽然第一次见面，却感觉似曾相识且相识已久。谁会为了一个“背影”而特意上前，费些心思也想见见相貌呢？　
除非——“故人”是故人“熟悉的背影”　
如果我和她早已相知相伴了许久又分开了许久，如今我们又没有预期地突然相遇。那么我想说：在今世里，这是“初遇”而在轮回里，则是“重逢”……　





二、回来了

“高翔，我们走了多久了？还有多久能到啊？”忽然我听到沫沫的声音，她的声音惊扰了我的思绪。
“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出高速了。”曾宇答。
驾车的是曾宇，我的老板。三十好几奔四十了。或许是年龄，他比我认识的男人都成熟，稳重。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年纪越大会越温柔。温柔应该是女人的特质。因为这一点让我觉得曾宇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我想，他的妻子应该很幸福。男人懂温柔证明他会体贴，懂得怎样疼爱女人。
老远就看见了H城的几个大字。很新，所以干净、漂亮。
车子进了H城收费站，这证明，我即将踏入这座城，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沫沫握住我的手指用拉长的语调喔圆了厚厚的嘴唇对我说：“左，回来了哦…………”
我不屑的学她的样子回应她：“知道咯…………，不用那么意味深长啦。”
车子穿梭于流利的霓虹，驶入市区，我指挥方向，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MyHome~！
“下车！”
曾宇号召了一声：“大家行动吧！Move！move！move！”很响的拍了几下手掌。
大家合力把行李搬进屋，进出电梯，上上下下，好久没用的钥匙，有些钝了。推开门，一切都是四年前离开的摸样，这些家具，电器，一切一切，一动不动的呆了四年，期间除了丽萍阿姨有空来帮我打扫打扫，也就没有人搭理它们了，后来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儿子要读大学了，她得陪着一起去。我当然理解，也替她高兴。于是把帐跟她结了，之后这里也就无人问津了。
轻轻的深吸一口气，进屋。
几年没回家了，家里一切还是走时那样，没有一点变动，想想那天走时的情景，和心情，好像时光倒流似地还是昨天。
扑上白布的东西都没有动，感觉这房子，以及房子里的灰尘和家居摆设从丽萍阿姨关上门离开那天起便开始昏睡，直到今天，又有人拧开这把锁，光线射进来，惊扰了它们，也惊醒了这房子里的回忆。
开了刚买上来的生啤。
“都搞定了，还有一些公司以前的账本和客户资料，这些就让我亲自保管，明天我们大家就有得忙了！开始时也是最难时，虽然会很不容易但我对我们大家还是有信心的，我总觉得我们能行！意念当中就这么觉得。你们呢？”曾宇搓着手掌问我们。
他一定很有压力，我们大家都带着压力，他背负的担子最重。因为这次曾宇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背水一战了。这两天，我看他眼窝都有些下陷了，有了黑眼圈，胡须也参差不齐的冒了出来，忽然想到了中年男人特有的一个词——沧桑。
我看着曾宇的眼睛：“我有信心！我们一定能挺过这关！Noproblem！”
曾宇给我们打气：“恩！就怕没信心，有坚定不移的信心才有取之不尽的斗志！有了斗志就有了力量！剩下的就是坚持！具备这些就没有成不了的事！”
我看着曾宇说这些话时的眼神，有霸气，有坚定。这些话让我们真的觉得我们的成功是迟早的事情，但这当中的难处究竟有多大，多伤脑筋，只有曾宇自己最清楚，因为压力比哪个都大，最难的最复杂最关键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在办。老板的心态和表现可以直接影响到员工，曾宇很明白这一点。
他说：“希望明天见到大家，个个都像早上**点的太阳！熠熠生辉！壮志林云！”
拍了拍我和more的肩膀，他一饮而尽。
我们随后也一一饮尽。
“不愧是老板，说话就有领导风范，毛主席语录都用上了。呵呵呵？？？？放心吧！我们个个都蓄势待发！随时处在备战状态！谁叫我们如此年轻！”沫沫用骄傲到近乎高傲的语调回曾宇。
　
　
高翔举杯：“曾今怎么说的？说：列宁同志他站起来了！他真的站起来了！疾病并没有将他击倒！哈哈！来！为了我们崭新的明天！”　
年轻，真是好~年轻的我们，就是如此轻狂，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这次大家一起：“站起来！”　
“咔~”清脆的铝罐碰撞声，大家的眼睛都闪着光，是决心和信念。　
屋子里洋溢着幸福的啤酒泡儿~　
互相告别后，我就推沫沫去洗澡，让她好好放松放松，在她洗澡的时候，我铺好了床。开始打扫，小小的房子，一间一间的打扫，整理，归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是什么东西，唉……算了。都不重要了。　
把回忆一点点扫起来，聚拢，堆积，整理，最后归置。要归置的东西，就是你觉得已经不常用的东西，需要收起来，藏起来，通常也就一个黑暗的小角落或一个鞋盒足矣，太多的话也就一个破旧简陋的阁楼或储物室就行。　
我们都累急了，“蚂蚁”最后半年的收尾工作，以及复杂恼人的法律程序，以及多年累积的大大小小无从查起的账目。无论从禸体还是心灵，从体力到脑力再到心力都让我们心力交瘁，有些透支，“蚂蚁”在S城成就了许多辉煌，这些辉煌至今还大幅的高高悬挂于都市前沿的高楼大厦之上。可是一时的辉煌毕竟总会不断被替代。　
在这个现代都市，时尚发展的有多快，广告的辉煌就有多短暂，一个个短暂的辉煌比翻书还快的速度被变换交替着。像魔术师手里源源不断翻滚出的玫瑰花朵。　
今天终于回来，我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他们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一个要“重新开始”，一个要“崭新的开始”。总之，一切似乎都会好起来的样子。　
给自己倒上一杯伏特加，掺了青梅酒。还没到嘴边香气便扑鼻而来。呷了一口，坐在地板上。选了一支纯ESSE，女士烟，烟盒上是青竹的图案，我很喜欢，味道也和青竹一样，非常非常的清淡，烟身白色细长。　
看着落地窗外长串长串的光，是路灯和游走的车灯。明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今夜，是老旧“蚂蚁工作室”的最后一夜，相信此时不只我一人如此静坐，如此怀念。更加怀念的人该是曾宇。　





三、一个不恰当的嬉戏惹出的一段意外插曲

“左……”沫沫在叫我。
“怎么了？”我走到浴室门口
没预兆的，“哗！”一声，门被拉开了，我被吓到了，是沫沫，她湿漉漉的，在团团雾气中，里面热气腾腾的，我被她一把拽了进去，她身上还有泡沫。在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已经被拉下水了。“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