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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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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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璧不断地坠下泪来,令得千樱的帕子都湿透了:“就是因为主子不计前嫌,所以我才于心难安。”说到这里,她突然抓了阿妩地手再度:“主子,奴婢不想嫁人,就想这么伺候您一辈子,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阿妩为难地看着挽璧:“你这又是何必的,嫁过去好生过日子不好吗?留在我身边又有什么好的?”说到这儿,她突然心中一动,握着六棱宫扇的手悄然握紧,青色的流苏不断晃动着。

“主子要是不肯留下奴婢,那就是说您不肯原谅奴婢,奴婢宁愿长跪在此永不起身!”她也不抹淌满脸颊的泪水,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着。

“挽璧,你说什么傻话呢,主子一片好心你怎么就体会不了,何况主子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焉有在收回之理,你这不存心让主子为难吗?”面对千樱地劝说,挽璧置之不理。流意瞥了挽璧一眼,附在阿妩耳侧道:“主子,您要是现在反悔,那边可难以交待,何况嫁过去对挽璧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日后自会明白。”

画儿亦在旁边附合:“可不是吗?她前几日还当主子您是仇人一样,现在突然变成这样,谁知道会不会有鬼啊!”

这话虽轻,挽璧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她想也不想就举手发誓:“奴婢敢对天发誓誓,今日所说之话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否则叫奴婢下半辈子病痛缠身,不得善终。”

阿妩沉吟着没有说话,千樱则显得左右为难,她是很想挽璧留下来一同作伴,可又怕像画儿说的那样,实在不好开口,一时间庭院内静寂无声,唯有目光在交错纵横。

良久,阿妩终是开了口:“也罢,难得你能诚心悔悟,我就为你担待这一次吧,男方那边我会让古总管好生去安抚,至于你就留在我身边。”

此言一出,挽璧顿时惊喜交加,连连叩谢,然后着千樱扶着她回了下人房,在即将走出庭院时,阿妩望着没有星月的天空,轻声说了一句话:“记住你说过的话,天在看!”

挽璧身子一顿,转过头来感激涕零地道:“主子放心,奴婢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一定好好侍奉主子,不做它想!”

“那就好!”阿妩淡淡说了一句,目光并没有从夜空移开,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良久,才喃喃道:“看来明天要下雨呢。”

画儿冲挽璧离开的方向扮了个鬼脸:“主子你可真心软,她随便求两句就改变了主意,万一她要是说假话可怎么办?”流意虽然没说话,可看神色也跟画儿差不多地心思。

阿妩浅浅一笑,如有芙蓉盛开在颊边:“放心吧,不会地,好了,莫说这事了,你们去把床被给叠好,这么晚了,想必殿下不会过来,早点歇了吧。”

流意二人虽还有满肚子的话,可见主子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只得咽了下来。

正文 第二十章 人心鬼异(1)

更新时间:2009…2…27 19:37:34 本章字数:3832

八月初,自皇帝暗谕辜无惜查证刑冤之事,至今已有月余,其间辜无惜以明查暗访的方式,取得了不少线索,基本可以肯定刑部侍郎及其下属几名官员暗中勾结,收取银钱,替人洗罪,将罪名嫁祸被其他牵扯到的人身上,或拿流民乞丐顶替罪名,使真正的犯人得以逍遥法外,也就是所谓的:宰白鸭!

至于刑部尚书姚折及四皇子辜无伤是否知情或参与其中,还待调查。

小莲哥哥的那个案子,辜无惜一直在让叶风跟踪调查,但那件事过去已久,难以取证,兼之与此案牵连最大的那户冷姓富贵人家,也在辜无惜调查的前一日踪迹全无,据说是搬出城去了,可几番查探,却始终无法查得其去向。

此案牵连甚大,若无一宗证据确凿的事件,贸然上奏皇帝,只能适得其反,唯有当真取得了可信的证据,才能令皇帝确信,并彻查此事,而无惜也才能因此得到皇帝的重视与信任。

事及至此,无惜别无选择,唯有咬了牙查下去,务必要寻得一个突破口,从而将整件事的真相给撕开来。恰就在这个时候,暂居在皇子府中的小莲在一次外出时,被人刺伤,等无惜得消息赶到时,已经气息全无,至于案犯,早已逃之夭夭。

小莲一死,她哥哥的事就难以再查下去,毕竟连告状申冤的苦主都没了,谁又能说这是一桩冤案?至于卷宗,那是死物。刑部里的活人大可动手脚,所以做不得准。

无惜又气又怒之时也暗自惊心,暗查刑部地事,他已经尽量做的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而且还先下手为强,把小莲给灭了口,不用问,此事与魏中方那一干人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连姚折都是同党。可是他一无真凭实据,二无问罪之由,不得不装着不知道,只将小莲厚葬在她哥哥的坟旁,并暗自发誓,这个公道一定要讨还回来。

气恼归气恼,案子还要查下去,无惜与严世一夕长谈,决定改从其他案件入手,经此一番折腾。辜无惜变得比从前更忙,少有召见妃妾的时候,大多一人在晚枫居或书房中与严先生长谈,几个侍卫轮流守在门外。不容他人进出,连来请安的妃妾亦一律挡驾,唯有几人是例外。

阮梅心日日皆去请安,每一次总带些自己做的点心,深怕无惜会忙得不记用食。她进去之后,也不多呆,只谆谆说上几句话,劝其当心身子,随即便退了出来,就像世间所有爱惜丈夫的妻子一般。

她的贤惠与得体逐渐赢得了辜无惜的怜爱与尊重,再加上她又是最心爱之人的亲妹,彼此自小相识,愧疚与怜惜使得他与阮梅心渐走渐近。时常有歇在明心院地日子,一时间瞧着倒是比阿妩和含妃更得无惜的欢心。

辜无惜态度的转变,也逐渐确立了阮梅心在皇府中的地位,以往诸人虽面上也尊重,但背地里颇多鄙夷,存了心要看她出丑。而今个个皆见风使舵。化做一张张迎奉的嘴脸,阮梅心心胸宽阔。倒也不多追究,待所有人都客气的紧。

阮梅心得了宠,别人尚不打紧,含妃可是坐不住了,明灯照耀下的点翠堂,于清秋月下,显得格外冷清,含妃端然坐在靠窗的椅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夜凉,小心受风。”端着参茶进来的杜若见含妃开窗吹着风,赶紧去架子上拿了件暗金色的披风给她披上。

含妃眉梢轻动,似如讥讽地道:“受风着凉了倒好,可以将表哥地心思从那装模作样的女人身上拉回来。”

杜若何尝不知主子是在为什么事心烦,但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又能做什么,只能劝道:“主子您多想了,殿下待您好,这是合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殿下舍了谁都舍不下您,皇妃她只是得意了一时半会儿而已,主子又何需在意。”

“是吗?”含妃淡淡地说了一句,端起搁在桌上地参茶抿了一口,刚一入口螺子黛描画的细眉便皱了起来:“下次多加点冰糖,苦的叫人心烦!”

杜若低声应了,其实这参茶与以往含妃喝的并无两样,所谓的苦不过是她自己地问题罢了,只是这话杜若却是万万不敢说的。

含妃嫌参茶苦,不愿再喝,便将整盏都泼在了窗外:“殿下今夜还是歇在明心院吗?”

杜若踌躇着不敢说,直到含妃不耐烦地催促才吱唔着回答:“今晚殿下没有歇在明心院,而是将皇妃召到了晚枫居。”

此话刚一落下,杜若便听到主子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再去看含妃,只见她已经双目圆睁,银牙紧咬,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样,杜若尽是在含妃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也不禁渗得缩了缩脖子,殿下素来少有将妃子召到晚枫居过夜的事,就是主子在府中这么多年,也不过区区几夜而已,眼下皇妃才刚入府没多久,就已经得此殊荣,难怪主子会如此生气。

一块帕子几乎都被撕成了两半,含妃才总算平定了心中的怒气,她深吸几口气恨恨道:“阮梅心,她可真有本事,我刚少盯她一阵,她就蹬鼻子上脸,要是再任她这般下去,以后我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杜若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心地进言:“恕奴婢多嘴,娘娘,您最近放了太多心思在风华阁那位上,其实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奴婢觉得风华阁那位并不足虑,身份也好,心思也好,没一样及得上娘娘,只是皇上和殿下偏爱着些罢了,难成大患;倒是皇妃,她才是您最大的威胁,她入府已有数月,可是府里的大小事宜地还握在您手里,奴婢怕……”

“怕她不甘心是吗?”含妃双目一横,傲然道:“她就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只要表哥一日没表态,她就一日不能从我手中夺去这权利,何况就算给了她,这种相府出来的千金小姐,又岂能有能力管得了偌大的皇府?”说到这儿,她话语一转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确实不能再将心思放在风华阁那里了,原还想着能够让挽璧和曲定璇狗咬狗,自杀残杀,没想那蠢才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不顾我的安排,自以为是地搭上太子,以为从此能够飞上枝头,哼,她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太子能真册她为妃吗?枉费我一番安排!”想起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挽璧,含妃就一肚子火,自己当初怎么就瞎眼挑中了她。

杜若替含妃抚着胸口道:“娘娘消消气,为这种东西伤了身子不值得,何况她现在不是也得了报应嘛,在毓庆宫里过地比猪狗都不如。”

含妃冷笑一声,凝视着小指上戴有玳瑁嵌晶护甲的右手:“那是她活该!也罢,就让风华阁那位安稳几天,以后有地是机会对付她,现在先应付阮梅心,若是我估摸不错的话,她自以为地位稳定,迟早会向我索要管理皇府之权,大概也就在这几天了。”

“那娘娘您准备怎么办?”阮梅心毕竟是府中正妃,要是明着拒绝,怕是面子上不大好看。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乖乖交给她了!”含妃突然张嘴来这么一句,把杜若惊得一愣一愣,不解主子何以变得如何大方,这般重要的权利说给就给。

含妃拍拍手,神色自若地道:“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吧,府里差不多也该准备起来了,我倒要看看,从来没做过这些的她,会把今年的中秋节弄成什么模样。”不待杜若迎合,她又自语:“一团糟吗?呵呵,若真是这样,那她以后就再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了,表哥也绝不会将皇府交给什么都不会的她!”她的目光瞬间降至冰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你去把李充华给我请来!”含妃静坐半晌,突然朝杜若吩咐了这么一句。

“呃,现在吗?”杜若讶异地抬起头,不解主子此举是为何意。

“不错,因为……我要让李充华陪我一道演场好戏!”含妃适雅地起身,芙蓉水裙长拖于地,月光垂照其身,飘飘如月宫仙子,只是那神色,那目光,那笑容,冷得叫人打从心里发渗!

正文 第二十章 人心鬼异(3)

更新时间:2009…3…2 17:35:43 本章字数:5441

阿妩蜷着双手使劲握紧,面上不肯示了一丝弱,既然其他主没来,她这个做主的就一定得压住这件事,千万不能任由何忠胡闹下去,思及此,她逐渐定了神,就着流意端来的圆拱登坐下,扯出一丝冷笑道:“何忠,你好大的胆,竟敢当着我的面说出如此不敬皇妃娘娘的话,还大肆妖言惑众,你长了几个胆?!”

“曲妃,奴才说的到底是不是妖言,您心中再清楚不过,不用奴才在这里废话,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奴才告退。”何忠冷笑数声,装模作样地朝阿妩揖揖手,然后提着包袱就要往外走,他这般目中无人的样,阿妩如何能咽得下,当即命人将他拦下:“皇府岂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

何忠挣几下,没能摆脱纠缠,倏地转过身,阴恻恻地盯着阿妩:“曲妃,你一个做主的,何必非要跟奴才过不去,奴才好歹也是伺候过德妃娘娘和二皇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这是不是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何忠,我不管你以前伺候过什么人,今时今日你是我府里的下人,就得听主的话,否则对你绝无好处,若你识相,便马上回去做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阿妩已知此事不能善了,干脆便摞了狠话,希望能吓住何忠。

可惜何忠这根老油条,哪是三言两语就能唬得乖乖听话的主,他冷眼看着阿妩。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虽未说话,却比任何话都令人动怒,阿妩左右扫过一眼,心知势必得压下他这股狂劲,面色骤冷,如罩了一层霜,紧抿双唇喝出两个字:“跪下!”

何忠斜睨了阿妩一眼。甩过来一句极为不敬地道:“殿下面前我都不用跪,凭什么要跪你?”

“你!”阿妩豁地站起了身。怒不可遏地盯着何忠:“你好大的胆!”

任是她如何生气。何忠就是不怕,因为他料定阿妩不敢将自己怎么样。而原先被阿妩吓住地那些人,见何忠如此,心思又再度活络了起来。

阿妩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示弱,否则皇府的颜面当真要一扫而光,当下她银牙一咬,冲那些下人道:“来人,给我把何忠按在地上杖责二十,好教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谁才是主!”

话音落下许久。竟无人敢应声,更无人敢动手,一大片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全部鸦雀无声地站在原地,正当阿妩又气又急。眼泪都快掉下来的当口。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来!”

回头看去,竟是一直跟在阮梅心身边的阮敬昭。阿妩心中一紧,暗想难道皇妃也知道这件事了?“娘娘,请让奴才处置这个尊卑不分,公然违抗娘娘的小人!”阮敬昭至阿妩面前拱手请命,见阿妩隐有忧意,心中明了赶紧又低声加了一句:“曲妃娘娘放心,我家主尚不知此事,奴才也是恰好遇到。”

阿妩点头道:“好,就由你来动手,不必留手,若是殿下问起,我自会担当!”随着阿妩的话,阮敬昭朝何忠走去,他年仅十三,长得白白净净并不高大,身形肥大地何忠哪会将他放在眼中,嘲笑着伸出一只手想把他推倒,可下一刻,何忠就出了杀猪似的叫声,定睛一看,阮敬昭已将要何忠地手反扭在身后,继而单腿灵活地向他两个腿弯地方踢了一脚,令他不由自主便跪了下去,那厢,憋着一口气地流意已寻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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