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一下,帮麻大彪擦干脚后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
“师傅……我……我……虎妞……虎妞她不见了……呜呜……”李猛说着说着,扑通一下跪在了麻大彪的面前,抱住麻大彪的双腿嚎啕大哭起来。
“哦……”
“师傅,我说虎妞不见了!”李猛见麻大彪居然没有反应,惊讶的看着麻大彪。
“不见了就不见了,你急什么?”麻大彪不以为然道。
“好啊好啊……好你个麻大彪,我今天算是认清你了,你和清寡妇勾搭成奸,就不要虎妞了!”李猛赫然站了起来,一脸悲愤的看着麻大彪。
“这是你朋友?”麻大彪对李猛的悲愤视而不见,反而把目光落到了刘飞的身上,眉头紧皱。
“喂喂,你个没良心的麻苦瓜,猛哥问你话呢!”李猛掐着麻大彪的脖子摇晃道。
“我被你掐死了没关系,反正一把年龄了,你这朋友估计是活不长了。”麻大彪挥了挥手,就像赶苍蝇一般的把李猛挥开,走到刘飞的面前。
“你才活不长呢……啊……他怎么啦?!”李猛一惊。
“你这朋友似乎受了严重的内伤,经脉混乱,血气逆流……”麻大彪握住刘飞的手,一阵沉默之,摇了摇头叹息道:“晚了晚了,哎……”
“什么晚了?麻苦瓜,你可别吓我啊……”李猛大惊失色的看着麻大彪,急切的问道。
“他似乎修炼了一种什么很特别的功夫,刺激了某一些神经系统,让经脉变得混乱,这种混乱正在通过他的血液循环而越来越复杂……简单一点说,他身体里面就像潜伏着一个癌细胞,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恶化……”
“扑通”一声,李猛跪在了麻大彪的身前,双手抓住麻大彪的手,一脸惊恐“师傅,师傅,您老人家一定要救他,师傅,求求您老人家了,徒儿来世给您做牛做马,每天洗脚按摩……师傅,徒儿知道您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这点小问题,没问题的,肯定没问题的!徒儿有信心,徒儿对师傅有信心的……”
“哎!不是师傅不救啊,是师傅无能为力,师傅只是一个武夫。”麻大彪长叹了一声。
“刘飞……”李猛依然跪在地上,转身呆呆的看着刘飞。
“没事,需要面对的,就必须面对。”
刘飞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失落,一直以来,他努力的想着活下去,在沙漠,在草原,在丛林,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活下去,老天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拼命的想着法儿努力的活下去,却想不到死亡回来得如此之快。
“咚咚咚咚……”
李猛突然朝着麻大彪猛磕头,只是两下,头上就磕得头破血流。
“李猛,你干什么啊!”麻大彪急了,一手抓住李猛的肩膀,发力,李猛整个人居然被凌空提了起来,然后,被麻大彪重重的按在刘飞旁边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师傅,救他。”李猛一脸鲜血淋漓,央求的看着麻大彪。
“好吧好吧,我只能尽力,只能尽力,如果救不活,你也别怪师傅。”麻大彪掏出一方手帕,心痛的在李猛的额头上擦。
“谢师傅,谢师傅,谢师傅……”李猛顿时大喜。
“麻雀巷你知道吗?”麻大彪问到。
“知道知道。”
“在麻雀巷最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大门,大门上有个钟馗的画像,看到过吗?”
“知道,我在哪里拉个一泡尿的……”
“嗯,你现在赶快过去,敲那扇黑色的门,如果有人在门里面问你干什么,你就说送尸的,骗开门后,你会看到一个摸样很猥琐,个头不高,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睛的秃顶老头,你就告诉他,说我麻大彪要他过来。”
“嗯嗯……”李猛顿时大喜,起身就要走。
“等等,如果他不愿意来,你知道怎么办吗?”
“师傅,干这事,徒儿比你在行!”
“嗯,快去快回,迟了肯怕来不及了,你的朋友现在不能移动了,只能让他过来。”麻大彪叹息了一声,低声嘀嘀咕咕道:“想不到还是要求那老怪物……”
“刘飞,别怕,有猛哥罩着你,你顶住,一定要顶住!”
“……”
刘飞张嘴还没有说话,李猛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刮了出去,大厅里面变得安静了起来。
“你是李猛的朋友?”麻大彪打破了沉默。
“你是贫民区长大的?”
“是的。”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过你?”麻大彪不解的问道。
“我大部分时间都和养父在外面。”
“你的养父是是谁?”
“烙铁头。”
“烙铁头!”麻大彪猛然站了起来。
“是的。”
“烙铁头死了?!”麻大彪似乎想起烙铁头死了,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死了。”刘飞眼睛里面又流露出一丝失落,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追随烙铁头而去了,不知道九泉之下相见之后,烙铁头会不会骂他没用,想到这里,刘飞脸上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他死了,很多人可以活下来,死了也好。”麻大彪摇了摇头,似乎在追忆往事一般。
“为什么他死了很多人可以活下来?”刘飞对麻大彪的冒犯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好奇,他对烙铁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烙铁头是贫民区的一大恶霸你不知道吗?”
“知道,但是,他不杀人。”
“哈哈……烙铁头不杀人!烙铁头居然不杀人……哈哈哈……”麻大彪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很好笑吗?”刘飞冷冷的看着麻大彪。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想,你在贫民区应该没有被人欺负过吧?”麻大彪冷哼了一声道。
“没有。”刘飞摇了摇头,在他记忆之中,唯一被欺负的那次就是被九哥的儿子打掉了一颗牙齿,而且过几天就报仇了。
“知道原因吗?”
刘飞摇了摇头。
“因为,他所有的敌人都变成了尸体,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一个魔鬼,心胸狭窄,任何人都不能得罪他,只要会威胁到他生命的人,他就直接杀掉,你知道在贫民区这些年杀了多少人?”
“不知道。”刘飞摇头。
“至少有二百多人。”
“二百多人……”
刘飞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背脊不禁一阵发冷,一个人杀死两百多人,已经可以说得上杀人如麻了。
“他还差点把我干掉。”麻大彪又冷哼了一声。
“为什么?”
“我就说了一句,让他别滥杀无辜,他就突然下杀手,你看,这就是他留下的……”麻大彪把胸襟解开,在他的脖子与肩膀的地方,一道伤疤从脖子延伸到胸口,触目惊心。
“谁赢了?”刘飞饶有兴趣的问道。
“十个烙铁头也不是我的对手。”麻大彪一脸骄傲道。
“你放了他?”
“这个……咳咳……倒不是……”
“嗯?”
“他逃走了,后来他给我送来了一封信,让我别管他的事情,不然,就要杀掉我的虎妞,我不甘被他威胁,就没有回信,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睡不着,防着他……哎,他太可怕了,他居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挖了一个洞,一直通往虎妞的卧室……”
“后来呢?”刘飞相信麻大彪的话,因为,烙铁头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而且相当的有耐心。
“幸好我发现了,就在那洞口守株待兔,那知道,他居然逼迫一个人从那洞口到虎妞的卧室,害得我错杀了一个人……”
“后来?”
“还能够怎么着!我就让人送了一封信和一些水果,这事情就算完了,还好,虎妞终于长大了……”麻大彪似乎有一丝后怕,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可以想象,当时他有多大的心理压力,也可见烙铁头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你好像并不关心虎妞。”刘飞岔开话题,他虽然很想知道烙铁头的事情,但是现在不适合,因为,麻大彪对烙铁头有着深深的敌意。
“谁说的!”麻大彪一拍椅子,居然站了起来,一副怒发冲冠找人拼命的摸样。
“虎妞失踪了你居然不闻不问。”
“虎妞已经长大了,你懂不?她经常玩失踪的,最长的一次三个多月,她居然悄悄的跑到疾风草原去了,失踪有什么好担心的。”麻大彪见刘飞提的是失踪的事情,火气立刻就消了,不以为然的坐了下来,还喝了一口茶。
“你不担心她出事?”
“她身强体壮的,一顿能够吃几斤肉,一拳能够打死一头牛,你说,我担心她干什么?我倒是担心她欺负别人……”
“……”
刘飞张了张嘴,他也想不出担心的理由,一个能够把重达几十吨重的机甲都推得直摇晃、还能够独自在疾风大草原生存下去的女人,已经不能用彪悍形容了,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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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冤家路窄
想到虎妞那能够撼动数十吨机甲的神力,刘飞不禁心中一动。
“你会武功?”刘飞盯着麻大彪的眼睛充满了希翼的光芒。
“你管我会不会武功啊!你是烙铁头的儿子,就别指望我教你了,这次下着脸皮找那老鬼也是看在我那徒儿的面子上,再说,你能不能够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麻大彪冷笑一声。
想到自己现在的生命还是一个未知数,刘飞顿时兴趣索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东西,急不来,也许那老鬼有办法,再说,他不看我的面子,也会看你父亲烙铁头的面子。”见刘飞一脸失落,麻大彪顿感自己对一个将死的人似乎有些残忍,连忙又出言安慰道。
“那人认识我父亲?”
“认识,他们两人是贫民区最邪恶的人,狼狈为奸!”麻大彪咬牙切齿,一副愤怒的表情。
“嗯?”
“别问,我不想说。”麻大彪冷哼一声,不怒自威,显然,他对烙铁头和那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师傅,师傅……”
就在麻大彪和刘飞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外面传来李猛的奔跑声音,很远就一路狂喊着过来。
声音越来越近,李猛如同一阵狂风刮了进来,在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睛、瘦削的秃顶小老头。
“蓬”的一声,李猛把那小老头扔在了地上,如同扔下一包垃圾,摔得那小老头直叫唤。
“师傅,这老家伙居然想杀我,老不死的!”
李猛扬了扬手中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似乎越想越生气,恶狠狠的朝地上的小老头踢了两脚,踢得那小老头直喊救命。
“徒儿,扶他起来,你怎么能够对卡索先生无礼呢!”麻大彪嘴里虽然责怪着,脸上却是眉开眼笑,似乎很欣赏李猛的做法。
“好好……好你个麻大彪,烙铁头死了,你就嚣张了!”那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镜片后面的一双小眼睛射出冰冷的寒光,看着那双眼睛,刘飞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浓郁的死亡气息,那种感觉格外的强烈。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刘飞对自己的感觉有点疑惑,因为,以前,他只对具有潜在威胁的人产生感觉,或者是对方会随时暴起伤人。显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不具潜在的威胁,也更不会暴起伤人……
刘飞并不知道,他因为模仿那机甲的变相动作而刺激到了某一些神经系统,他的第六感已经变得越来越灵敏。
“麻某也不和你一般见识,我有位小朋友,得了一种奇怪的病,需要你的帮助,卡索先生。”
“别做梦了……啊……”
小老头话还没有落音,已经被李猛一脚踹翻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李猛的脚已经狠狠的踩在了他那干瘪的胸膛上面。
“老家伙,你还说一声看看!”李猛一脸狰狞,杀气滔天。
“孩子,你还嫩……啊……”李猛一脚已经踩在了他干瘪的胸膛上,小老头发出一声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
“把我踩死吧……咳咳……踩吧踩吧……”小老头疼得在地上打滚,一边嚎叫道。
“等等。”麻大彪挥挥手制止了李猛,当然,麻大彪哪怕是不制止李猛,李猛也不敢朝死里的踩,如果真要死命的踩上一脚,小老头那干瘪的胸膛还不被踩个对穿。
“麻大彪,你不用惺惺作态的,老夫活了一把年龄,虽然怕死,却从来不会受别人威胁的,咳咳……想必你也知道老夫的性格,要杀要刮赶早,别耽误了时间。”小老头满嘴鲜血,露出一脸恐怖的笑容。
“嗯,你不救肯定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也不着急杀你,等那小朋友死了之后再杀你也不迟,不过,卡索先生,有义务告诉你,这位小朋友的父亲你认识。”
比起李猛,麻大彪老辣得多,一句话,就把卡索的生命和刘飞的生命绑在了一起。第二句话又为卡索找到了一个下台阶。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明明怕得要死,但是为了面子却是要死撑,哪怕是丢了性命也愿意。
其实,这种人需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台阶就会让步。
“谁?”卡索立刻问答。
“烙铁头。”麻大彪淡淡道。
“烙铁头!”卡索一骨碌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非常利索,睁大眼睛看着刘飞问道:“你是烙铁头的儿子刘飞?”
“是的,你认识我?”刘飞看着卡索那秃顶的脑袋和厚厚的眼镜,他敢肯定,他从来没有和这个人见过面,不然,他不可能不记得这么一个特征明显的老人。
“知道,烙铁头经常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好孩子……嗯,是有点像烙铁头,冷静,冷漠,骨子里面有着一种杀伐之气……嗯嗯……不错,不错,我肯定你是烙铁头的儿子……哎,可惜烙铁头死了,他死了……”卡索端详着刘飞的脸,嘴里喃喃自语,一脸黯然之色。
“死的好!”麻大彪见卡索一点缅怀伤心之色,顿生不满,讽刺道。
“夏虫不可语冰,懒得向你这种四肢发达的人解释。”卡索冷冷的看了一眼麻大彪。
“你……”
“如果你想我救他,最好客气一点,我口渴了,据说你收藏有来之于母星的普洱茶,先来一杯。”卡索趾高气扬的坐到了刘飞旁边的雕花木椅上面。
“你你……”麻大彪气得脑袋发昏,硬是吞下了这口恶气,朝里间喊道:“清儿,把那普洱茶弄一点出来……”
“嗯。”隔壁响起了清寡妇那温柔的应答声音。
“别放太多茶叶!”麻大彪补充了一句。
“哦……”
“把我的手术刀还给我!”卡索瞪了一眼李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