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唯一的可能性是容亦的人,可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这些人怎么能找到我们。
陈婕从被蛇咬之后就出奇的安静,好像并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上了去清线的车,我和越千玲坐在前面,陈婕和萧连山坐我们后面,去清线据陈婕说还有四个多小时。
我坐在前面总感觉不自在,好几次不经意的回头发现陈婕一直看着我,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里面有些炙热和疑惑,我有些不敢和她对视,一直如坐针毡的不再回头,越千玲靠在我肩头睡着了,醒来时我们已经到了清线。
清线是泰国第二大城市,尤以玫瑰花最为著名,有北国玫瑰的雅称,很繁华的都市,异国他乡有种别样风情,陈婕在清线有一套公寓房,很陈旧不过房间里收拾的挺干净,有两个房间,我和萧连山一个,陈婕和越千玲一个,房子不大略显拥挤,但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比起前些日子东躲西藏这里堪称天堂。
陈婕的这套公寓房在顶层,爬上来都累的要命,她说就图个便宜,之外这房子外面就连着顶层的露台,洗完澡我站在天台上刚好可以看到清线的夜景,估计这也是为什么陈婕喜欢这里的原因。
我坐在天台上,俯视着这座陌生的城市,闪亮的灯火勾画出城市的轮廓,以繁华区灯饰群为中心,干道和桥梁华灯为纽带,万家民居灯火为背景,层见叠出,构成一片高下井然、错落有致、远近互衬的灯的海洋,再往远处望去归于一片寂静的黑暗,犹如我们现在的处境,前途未知而渺茫。
萧连山和越千玲走到我身边,依靠这护栏和我一样看着远方,大家都没说一句话,相信他们现在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陈婕在树林里拒绝了越千玲的好意,用她的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算是有缘之人,既然他乡遇故知,说什么她都不现在离开,事实上如果没有陈婕我们在泰国还真是寸步难行。
萧连山转过身挠着头回答。
“还能有什么打算,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早点回去找姓魏的王八蛋报仇。”
“我爸妈还在别人手里,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们救出来。”越千玲看着远方说。
我估计在陈婕的心中,我们三个就是落魄的逃亡者,因为越千玲只告诉了她故事的其中一部分,大多匪夷所思的只字未提。
“你们要找的这东西,我的确很眼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陈婕端着一杯水靠在门口说。“这种事就想找东西,你要找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不想找了又突然出现了,这事也别急,看你们样子在泰国还要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会帮你们留意的。”
我从天台边跳下来,和萧连山一样靠着护栏很歉意的说。
“我们身上的麻烦事太多,暂时先在你这儿住几天,等我们找到房子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们能去哪儿?”陈婕笑着反问。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尴尬的低头苦笑。
陈婕端着手慢慢走过来,她身上有一种和她年龄不相称的无畏和从容。
“你们回去打算怎么报仇呢?”
“这就简单了,如果真让我们找到东西,魏雍就坐着等死吧。”萧连山很提劲的样子。
“我离开景隆的时候看见城里来了很多军警,估计是冲着你们来的,看你们样子也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亡命徒,这么大阵仗,看来你们得罪的人来头不小。”陈婕喝了一口水心平气和的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难道找到真能报仇?”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估计越千玲和萧连山就更没想过了,之前我只想着找到遗失的其他三个神器,学会九天隐龙决就能打败魏雍,可实际上以魏雍今天的权势,他未必需要自己动手对付我,这几个月被追的风餐露宿翻山越岭,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我就算学会九天隐龙决我还是一个普通人,回去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带着越千玲和萧连山被更多的人追而已。
“你们要想报仇就必须比你们对手更强,更厉害,可我真看不出你们有报仇的希望。”陈婕的话很直白但不无道理。“与其想着回去送死,还不如想想怎么改变自己吧。”
“我们能怎么改变啊?”越千玲茫然的问。
“都说了比你们的对手更强的和厉害,比他更有权势和钱,至少这样你们和对手才能在一个高度上一分高下,否则你们除了逃亡还能做什么?”
我想起秦一手曾经也给我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心里一直想着九天隐龙决,并没把这些听进去,经过这么多事,突然发现秦一手说的是对的,我和魏雍比差的不是道法,正如同陈婕所说的那样,我和他根本不在一个高度,怎么比我都处于下风。
陈婕的年纪应该和越千玲差不多大,可比起心智陈婕明显要成熟太多,想问题也全面不少,我很诚恳的问。
“泰国我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们都会什么?”陈婕一本正经的问。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我发现陈婕问的每一个问题我似乎都很难回答,难道告诉她,我会算命,萧连山会打架,越千玲会考古,或者再换一个版本,我是秦王嬴政,越千玲是安平公主,萧连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第三章无粮不聚兵
想到这里我有些哭笑不得,摇着头回答。
“我们会的在这儿排不上用途。”
“那就是什么都不会了,不过没关系,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去做,泰国什么都不多,可机会很多,华人在这里举足轻重,就连泰国首相都有华人血统,想要报仇就必须现在泰国立足,在这个地方你们都站不稳,回去又有什么用。”
“哥,她说的挺有道理啊,咱们在这里不但要找东西,也要立足啊,想想霆哥,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姓魏的说除就除,咱们要是分量不够,咋和他比啊。”
越千玲也对我点点头,很赞同萧连山的说法。
我深吸一口气,我是帝星入世,两千来前我就三界独尊,虽然到现在我还不是那个王者,但我和他有同样的命格,两千年前他能做到的事,我现在同样也可以做到,即便是这异国他乡,我同样可以只手遮天,之前是我根本没这样想过,痛定思痛我必须要这么做,不到要立足,我还要成为比魏雍更有权更有势人。
“请陈小姐指点,只要不伤天害理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你们身上现在有多少钱?”
陈婕的话一出口,我刚才的万丈豪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萧连山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打算清点,我估计不到两千,陈婕甚至都没瞟过一眼。
“所谓无粮不聚兵,没钱就没人帮你们办事,没人你们就没势,至于权就更别谈了。”陈婕把杯子放在天台上认真的说。“归根结底还是钱的事,你们想要在泰国立足必须先有钱。”
萧连山想了想忽然兴奋的对我说。
“哥,咱们不是会赌石嘛,这个来钱快啊,选一个就好几万,一天选几百个不就有钱了。”
“呵呵,那儿有那么简单。”我摇头苦笑着回答。“你能选出石头那是因为用了五鬼运财符,可这是你命中不带的偏财,来的快去的也快,用多了还会招来祸端,你才选了三块石头,岩未死了,我们险些也死了,到现在钱也没剩多少,你真要一天选几百个,你受不起的,估计当场就会毙命。”
萧连山一听垂头丧气的叹口气,旁边的陈婕漫不经心的笑着说。
“在泰国想赚钱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你们什么都不会,正当的钱你们是赚不了,只有走偏门赚快钱。”
“偏门赚快钱?”越千玲拉着陈婕期待的问。“有什么门路吗?”
“在泰国赚钱最快的有三种办法,第一是抢银行,风险大但回报高,不过看你们这人员配置,抢银行似乎还差了点,呵呵。”陈婕浅笑着说。
“第二种呢?”萧连山问。
“第二种是贩毒,一本万利的买卖,泰国禁赌不禁色也不禁毒,可这个要门道和资本,但是看你们三人,就算有这些前提,估计你们也不会碰这事。”
怎么听陈婕都好像在和我们开玩笑,但我又总感觉她似乎对这些异常的了解和熟悉,连忙问她第三种办法是什么。
“第三种就是赌秦,在泰国赌博是被禁止的,但赌拳却是合法的,赌拳的回报最高,赌拳又分官拳和黑市拳,官拳就是正正经经泰国政府举办的比赛,每天都有,可回报很低,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黑市拳,随意下注上不封顶,简单点来说,可以一夜暴富,但是黑市拳里面猫腻很多,就是所谓的假拳,防不胜防,但只要猜透庄家的意思,确实是赚钱最快的办法。”
陈婕说到这里,萧连山和越千玲几乎同时微笑着看向我,我当然很明白他们笑容里的意思,只要猜透庄家的意思……其他的我不会,这个我好想特别拿手,是不是假拳我不担心,只要让我看到庄家的面相,我怎么都能算出谁输谁赢。
陈婕发现萧连山和越千玲对我笑,很不解的看着我。
“怎么?你会打拳还是你会赌拳?”
“呵呵,你说这两样我哥都不会,可他会看相算命……”萧连山说到一半很认真的看着陈婕问。“对了,你懂不懂这个,估计泰国这边不信这些。”
我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的对陈婕说。
“赌输赢这东西我不会,但我能看出来谁输谁赢,你刚才问我会什么,我就会这个。”
越千玲本来还挺高兴,可忽然忧心忡忡的对我摇头。
“雁回哥,咱们就剩下不到两千了,就算去赌拳这要何年何月才能赚够我们需要立足的钱啊。”
陈婕的目光一直没从我身上移开,突然一本正经的问。
“你真能算出来谁输谁赢?”
我点点头。
陈婕端着水杯冲我笑了笑,转身回房去,离开的时候把萧连山拿出来的钱也全部带走,边走边说。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带你们逛逛和清线,既然来了就随遇而安吧。”
萧连山眼睛都瞪大了,伸手指着陈婕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在心痛那些钱,那是我们所有的资金,如果失去不要说找黄金卧虎兵符,人生地不熟搞不好会饿死在这里,我笑着拍了拍萧连山肩膀,告诉他如果陈婕真是贪图之辈,那也未免太掉价了,明明知道我们危险,已经连累她好几次,个人安危不顾把我们带到家里,就是为了这点钱那岂不是笑话。
第二天整整一天都没见到陈婕,天黑的时候她才回来,手里拧着饭和几件衣服,让我们赶紧吃完换了衣服带我们出去走走。
吃完饭我们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陈婕戴着帽子,帽沿很低以至于我们都快看不到她的脸,然后跟着她出了门,清线的街道多细窄深长,纵横交错不是因为有陈婕在前面带路,估计我们三个早就迷失方向了。
陈婕说带我们出来逛逛清线,可我在后面看的出,她是有目的地的打算带我们去一个地方,越走越偏僻,陈婕住的地方在清线的老城,七拐八绕以后我们在一处小巷里停了下来。
陈婕转身把一样东西交给我,并指着一处铁门让我敲开后把东西交个对方就行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陈婕交给我的是一个圆形刻有大象的牌子。
等我想再问她的时候,发现陈婕已经站到越千玲身后,帽子压的更低,彻底看不到她的脸。
陈婕让我敲的那扇铁门是经过特殊加固的,一共有两层,我敲了几下,从铁门的小洞里看见里面第二层铁门被打开,我只从小洞里看见有双眼睛阴森森的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陈婕带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和小洞里那双眼睛对视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拿个塑料的牌子从洞里递了进去,片刻后,外面的铁门被打开,我才看清楚刚才在小洞里看我的那个人,身形很魁梧,估计有两个我那么宽,一个人就把整个铁门给堵死了,在我们脸上扫视一圈后才慢慢让开了身子,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跟着前面带路的人,我们进到屋子里,很寻常的泰国民房,带路的人推开靠墙的书架一处通向地下的台阶露在我们眼前,他自始至终都没和我们说过一句话,我回头看看越千玲和萧连山,他们都默默的点点头,后面的陈婕头埋的更低。
当我们从台阶走下去的那刻,我和萧连山几乎同时瞪大眼睛,因为我估计他现在和我心里想的一样,宽敞的地下室就是一个偌大的赌场,让我们想起越雷霆的那间,虽然这里没有他的赌场大,可包罗万象,该有的赌局无一不全,甚至还有好多是我没见过的。
泰国禁赌难怪这地方如此隐蔽,如果不是陈婕带路,相信再清线住一辈子或许都不会知道这个地方,可我怎么看陈婕面相都不沾赌的,很是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地方,刚才她给我的那个牌子,应该是这里秘密的通行凭证,只有出具这个东西才会开启铁门,这些在赌徒手里才会有的信物,陈婕怎么会有呢?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陈婕把钱塞到我手里,压低声音小声说。
“你既然能算出谁输谁赢,就先在这儿试试,运气好还能赢点赌拳的本钱。”
陈婕塞过来的是昨天她拿走的钱,估计是买衣服花销了不少,所剩无几,我虽然告诉她能算出输赢,但忘了给她说道法是不能用来赌博的,更不能赢钱,即便赢了也不能利己利人,否则谁用这钱都要破财遭灾,这是道家大忌。
所以我把钱交给越千玲让她去兑换筹码,回来后越千玲憋屈的说。
“雁回哥,你知道的,我不会赌啊。”
“我就更不能赌了,既然来了咱们也别空手回去。”我在赌场来看了一圈忽然笑了笑对越千玲说。“你不会赌没关系,我教你一个能赢钱的办法。”
我带着他们来到一处赌桌前面,这个赌法我知道,在道家五术比试的时候,其中有一场是比风水,评判是用赌局,所以我对这个赌法很熟悉,也是最简单的赌大小。
第四章蟾蜍衔金钱
我们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一个赌徒离开,我示意越千玲坐下,我不能用道法帮越千玲,必须想其他的办法,我在这桌赌徒中认真看了一遍,目光落在坐在越千玲对面的一个泰国人身上,不管是华夏还是泰国,国籍可以变但面相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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