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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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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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冰峰仔细一想,也不做声了,孙大雷谈兴上来,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学徒三年,小工三年,大工三年才能接触到手艺,为啥这规矩,就是知道徒弟学会了要单于,所以要用他十年,不然就赔了。”

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点头,赵进笑着接口说道:“如果他们能沉住气,我也不会圈他们一辈子,六年或者八年后,也放他们出去。”

孙大雷顿时急了,嚷嚷着说道:“大哥,这点石成金的手艺万万不能放出去,等时间到了,咱们再换一批。”

他说话时做了个虚劈的手势,赵进眉头一挑,摇头说道:“你这心思倒是狠辣。”

其他人的表情也不太满意,孙大雷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直白,于笑着解释说道:“我这也是替大家着想,一注大财何苦便宜了他们。”

“六年或者八年后,咱们肯定有更大的生意要做。”赵进悠然说道。

说完这句,大家彼此看看,眼神中都流露出神往,这时赵进拍拍脑门自嘲笑道:“一斤酒还没卖出去呢,咱们想得倒是多。”

满屋子的人都是哄笑出声,气氛重新轻松下来。

酒坊吃饭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不少,因为临时通知那边置办,仓促间预备不齐。

看着白面鱼肉,心情惊惧沉重的工匠和学徒们慢慢轻松高兴起来,赵进这边又给他们开了两坛酒。

“好酒。”“真是好喝。”酒坊里的人们喝的兴奋无比交口称赞,吃喝尽兴,疲惫一天,很快大家都是散去睡觉了。

伙计们喝酒的时候,赵进他们滴酒不沾,等庆功宴散掉,赵进才开口说道:“酒坊这里的护卫一定要盯紧,等咱们这酒一卖,一定有无数人过来打听消息,甚至会有人想要进去看,里面的人也难说会不会跑出来,不盯紧了肯定要出问题,这里放三十个人进行轮换,不过训练也不能耽误。”

大家都慎重的点头,走出屋子,站在酒坊的院中,借着挂在高杆上灯笼,能看见酒坊院子外面有些人在探头探脑,赵进又笑了,指点着说道:“估计全徐州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都在想我到底能做出什么样子的酒来,这些人估计是按捺不住好奇过来打听了。”

众人都笑,赵进朗声说道:“让他们先猜着,结果肯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第二天徐州的街头巷尾就开始议论赵进酒坊的成果,这其实和大家没什么关联,更牵扯不到什么切身利益,但平淡的生活中总需要点调剂。

那酒坊上午的时候就调了三十名家丁过去,想凑近看看都不能,谁也说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

有人猜测,这可能是酒坊里做不出酒来,一贯强势的赵家小爷不想丢人,索性把那地方隔离起来,让自己丢脸的事情不至于流传出去,也有闲汉说,中午前后,那酒坊里不断出大吼和呐喊,好像因为什么很吃惊的样子,还有人远远的看到酒坊的伙计把外面堆叠的酒坛子拿进去再没拿出来,更有人说曾经闻到了相当不错的酒香。

拿进去酒坛就一定要装酒吗?不错的酒香就一定是他飘香酒坊自己酿出来的酒吗?想要质疑一件事总是很简单。

第二天训练什么的还是照常,只是家丁们的数量又变少了,因为十个人在赵家,三十个人在酒坊,货场上只有六十个人在操练。

有那好奇的徐州闲人想要打听消息,等到了那边却不知道跟谁打听,他们愕然现赵进约束下面如此严格,什么话都不会和外人讲。

临到天黑的时候,伙伴们各自回家,赵进却去酒坊转了一圈,出来时拎着一小坛酒,悠然的回了家。

“如今你心野了,我这个当娘的想看你一眼还真不容易。”到家之后,免不得被母亲何翠花抱怨几句,何翠花看到赵进手里拎着酒,买了些熟食,忍不住笑着又说道:“你倒是有孝心,记得你爹爱喝酒。”

等赵振堂回来,看到桌子上有酒有菜,很是惊喜的说道:“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丰盛。”

“爹,这是咱家酒坊产的酒,拿回来给您尝尝鲜。”赵进笑着说道。

一听这个,赵振堂咧咧嘴,有点怀疑的问道:“这是拿高粱做出来的吧?

赵进点头,赵振堂坐下后苦笑着说道:“就喝一杯,明天还要有公事。”

在酒坊的时候,赵进尝过没有经过“掐头去尾。”处理的高粱烧酒,的确酸涩酷烈,根本难以下咽,看到自己父亲这个表态,赵进只觉得有趣,笑着拍碎了酒坛的泥封。

酒坛打开,一股酒香顿时弥漫,赵振堂用力抽动了下鼻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说道:“真香。”

说完这句,赵振堂颇为疑惑的看着赵进问道:“你不是去街面上弄来好酒糊弄我吧?”

赵进哭笑不得,这时何翠花端着于粮上桌,先闻了闻味道,诧异的说道:“味道真香,你儿子一片孝心,你倒没完没了的挑毛病了。”

“爹,孩儿犯得着糊弄自家人吗?”赵进笑着说道。

赵振堂也笑,兴致勃勃拿了个酒盅,想了想又换个大碗,开口说道:“倒这里。”

估计想着自己只说喝一杯,又觉得酒不错可以多喝,索性换个大家伙装,赵进笑着给父亲倒满,他知道自己母亲也有些酒量,又把那个酒盅倒满。

赵振堂端起酒碗来,先闻了闻味道,脸上露出欣赏的神情,然后抿了口,酒一入口,赵振堂的动作就僵住了,赵进也盯着自己父亲的反应,他很想听到父母家人的评价,赵振堂错愕片刻,却又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露出迷醉的神情,最后睁眼哈出一口气来。

放下酒碗,赵振堂表情变得很严肃,转向赵进问道:“小进,跟家里人不要撒谎,你那酒坊做不出来酒也没什么,但不要为了自家面子,去外面买这上百文一斤的好酒充数。”

赵进刚拿起一块饼子吃了口,听到这话好悬喷出去,捂着嘴咳嗽半天,哭笑不得的说道:“爹,这真是飘香酒坊做出来的,孩儿是作假的人吗?”

那边何翠花也抿了口,喝下之后也是满脸惊讶,听到这番对话禁不住说道:“小进不是撒谎的人,你还连自己孩子都不信了。”

赵振堂摇摇头,举起酒碗又喝了一口,笑着说道:“我是信的,可这酒也太好喝了,还是三年前苦主从山西那边捎来的酒才有这味道,再给老子倒一碗。”

他也不提什么只喝一盅的话了,第三碗喝下去,赵振堂脸有些红,晃晃头笑着说道:“好酒啊,我也不问你小子怎么做出来的,反正你要说是你二叔教你的。”

何翠花也喝了两杯,听到这话只是笑,赵进连忙闷头吃饭,只当没听见,他还真是想把这个当成理由,就说二叔赵振兴看店的时候现秘方,然后偷偷给的自己。

赵振堂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却有些慎重的建议赵进,这做酒的法子千万不能外传,要不然很快就不值钱了。

第159章品酒会

大家都能考虑到这个问题,赵进把自己的安排解释一番,赵振堂点点头,随即说道:“找一天,我领着衙门里的公差晃一圈,镇镇那些做活的,真要有什么歪心思,直接丢大牢里受罪。”

接下来几天中,赵进每天都要去酒坊盯着生产,事先储备的高粱足,酒粮酒母在酒窖里着,一开始生产就能持续不断的出酒,随着生产的继续,高粱、酒坛、木柴等各种材料源源不断的运进来。

赵进除了每天给自己父亲拿回一坛喝,也让自己的伙伴们给家里带一点,但赵进不让他们拿多,而且叮嘱一顿喝完,像是孙大雷和刘勇这种谈不上家长的,根本不给他们酒,免得自己喝上瘾。

只要是从前喝过酒的人来喝飘香酒坊的汉井名酒,都是赞不绝口。

“家父前几天回来的,我把这酒拿回家,家父闻到酒香后就很惊讶,说这酒从山西运来,价值可不低,说我太过浪费,听说是赵兄你做的,他根本不信,喝了口之后连连点头,说虽然比不得京师、南京那边第一等的好酒,但也算不错了。”王兆靖颇为兴奋的说道。

各家长辈当然都夸好,不过王兆靖父亲王友山的赞扬显然不同,这位清贵游历天下,见闻广博,更不要说经常出入富贵之地,吃过见过,他评价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伙伴们听到之后,各个兴奋,王兆靖笑着继续说道:“家父还说,赵兄这酒卖的多了,他会写一幅字拿过来。”

名士题词,在这个时代可是了不得的广告,众人轰然,赵进也笑着道谢。

不过赵进心里也明白,王兆靖的父亲所做很是稳妥,既考虑了王兆靖的人情,又考虑到自己的名声,这样的好酒卖多了,声音传扬,他题字是锦上添花,别人挑不出问题,如果现在贸然写字,等于是这酒要依靠王家扬名,这可对王家的清贵名声有损。

时间很快到了八月,白天溽热,夜晚却有些凉意了,徐州城内百姓对飘香酒坊愈好奇,白天去那边看热闹的闲汉也越来越多,好在赵进布置在那边的家丁只是盯着人进出,对看热闹的并不进行驱赶。

而且看热闹的闲人们不知道,他们里面混着几个刘勇的耳目,盯着旁人的一举一动,稍有可疑的地方都连忙记下来。

尽管看不到什么东西,但城内也渐渐有消息流传,说飘香酒坊做出了好酒,说这话的人都是十分肯定,这些人大多都是和赵进相关人等有关系的,或者是和长辈有关系的,谈起这酒来都满脸赞赏“这才是酒,喝在嘴里一点杂味也没有,舒坦啊。”

传言愈多,大家就越好奇,更有人看到飘香酒坊的大棚下面垒起的酒坛越来越高,上面都用红纸写着标示,显然已经是装满酒的,有眼尖的看到这酒名叫“汉井名酒”。

这好奇持续到八月五日那天,似乎要得到解答了,一大清早,就有几辆牛车进了酒坊,在家丁们的监视下,装满了酒坛,然后朝着城东运去。

早起的闲汉们好奇,却不敢靠太近,在十天前,看守酒坊的家丁们都已经配上了长矛,按说这等兵器属于禁物,不过一想到是赵家的生意,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看着寒光森森的,谁敢靠前。

消息很快传开,更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城内凡是和酒相关的生意人,都接到了请柬,请大家去城东的悦来茶馆相聚,请柬内容按照规矩,落款却是赵进,看到这个名字,谁也不敢不去。

这事情大家好奇这么久了,难得到了揭盅的时刻,有些有闲好奇的人物,居然赶去那悦来茶馆看热闹。

等到了那悦来茶馆的时候,才被茶博士告知,这茶馆已经被赵公子包下来了,更有些人面熟的看到,门前迎客的是赵进身边的吉香和刘勇,正在路上朝着这边赶来的都是城内各家掌柜。

像是云山楼、玉柳居之类的大店掌柜,骑马乘车,还有随从跟着,气派非凡,到了门前,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只是和吉香、刘勇客气几句,然后走入茶馆。

而排骨张之类中等店家,脸上就有些难看和担心,至于那些在自家卖酒的小老板,则满脸苦,在那里看热闹的闲汉们都能听到他们的彼此议论。

“今天请大伙来,估摸着是要卖酒吧?”

“还能卖什么?你们谁还说这小子仁义,是狼哪有不吃肉的,露出牙来了吧。”

“听说那酒不错。”

“他一个毛孩子知道什么做酒,城内城外那么多家都做不下去,他十几岁不到,拉个草台班子就能做出好久了?”

“就你话多,少说几句能憋死,这位爷的本事你不知道,莫说卖给你酒,就算给你尿,你敢不买。”

“市面这么差,生意都做不下去,还要被人刮一层皮去。”

听着这些议论,闲汉们也都觉得赵进过分,这就是变着法盘剥徐州城内的生意人。

其实不光这些中小卖酒的生意人这么想,那些大掌柜的想法也差不多,只不过身后各有实力,彼此考虑各自不同罢了。

云山楼的掌柜进门和玉柳居的掌柜打个招呼,说得很直接明白“这位小爷做事还算有规矩,就算刮钱总算拿个酒坛子出来,也不会要的太过分,要多少也就给了。”

悦来茶馆是徐州城内最大的茶馆了,档次虽然比不得玉柳居,却是三教九流都能过来,也算是徐州城内中心的位置。

赵进和伙伴们坐在茶馆大堂里,大堂里的桌子拼成了一长条,椅子也摆在两侧,而赵进坐在另一端,这次石满强和董冰峰留在货场那边看守,其他人都跟着过来。

各处东家掌柜进门,都会主动跟坐在那边的赵进打个招呼,作揖见礼,赵进也不站起,只是笑着点头。

虽说各处东家掌柜的年纪都和赵进的长辈差不多大,但赵进的这个做派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城内字号最响的豪杰,理应有这个架势。

云山楼和玉柳居的掌柜算是这里面最有势力,摊子最大的,当然不让的做到了赵进下的左右边,还有几位次第坐下。

这些人赵进都见过,都曾经去货场那边打过招呼客气过一番,但当时只知道对方生意上的名号,对背后的人不太清楚,现在则了解的很充分了,云山楼掌柜下坐着的那个人,是城内第三大酒楼的掌柜,他家背后是同知和推官两个人,玉柳居下那个则和户部分司有联系,再下一个那家店是分守徐州参将罗金浩儿子开的,诸如此类,现如今徐州这边都要有些官面上的联系才能把生意做好,不然没人过去捧场,徐州城内撑不起太高的消费了。

人来了不少,不过长桌两侧坐的稀稀落落,做生意的也讲究论资排辈,那些身家不多,身份不够的,看到玉柳居、云山楼的掌柜坐在那里,他们自然不敢过去凑,只好站在一边。

差不多人到齐了,两侧站着的很拥挤,坐下的还是那么几个,赵进摇头笑笑,招呼伙计过来吩咐两句,伙计连忙去了。

“诸位,赵某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让大家尝尝飘香酒坊出产的酒。”赵进站起来说道。

他一站起,茶馆大堂里立刻安静,这句话说出,大大小小的东家掌柜彼此交换眼神,都是果然如此的意思,身家大、后台硬的漠无表情,出钱也就出了,赵进做事有分寸,也不会讹的太狠,而那些小生意人满脸肉疼的神色,却知道不得不出。

赵进把所有人的神情态度看在眼中,他只是笑着指向酒馆大堂的一边,开口说道:“这是我家酒坊出产的汉井名酒,赵某随意挑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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