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喇嘛再恢复常态后,他脸都红了,而且脑门正中心的地方微微鼓包了,他还把嘴张开了。
我清楚的看到他那两只又长又尖的虎牙。我想起僵尸了,不过我也知道,这喇嘛不是僵尸,一定练过什么邪术,刚刚也变身了。
这是要打斗的节奏,我急忙下床站起来,正好我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烟灰缸。
烟灰缸是玻璃做的,也很厚实,用起来跟砖头有一拼。我一把将它抄起来,对着喇嘛嗖的撇了过去。
我现在没被藏蛊附身,力道虽然不大,却也不小,而且烟灰缸直奔喇嘛的脑门飞去。
要是实打实砸上了,正好能碰到鼓包的地方。喇嘛不敢硬抗,提前伸手对着飞来的烟灰缸打了一拳。
我听到砰的一声响,烟灰缸没被打碎,却弹飞了。
喇嘛奔我冲过来,看架势要先收拾我。铁驴提前拦住喇嘛。
铁驴还用双掌,不过他跟喇嘛刚打上,我就看出来了,铁驴的手掌威力不大,估计是他体内藏蛊的毒素也消耗差不多了,潜力用尽了。
没出一个回合呢,喇叭就钻了空子,用胳膊肘对着铁驴胸脯乒乒乓乓好一顿撞。
铁驴惨叫几声,一个失衡侧歪在床上。他的姿势很逗,上半身在床下,下半身趴在床上。
我估计铁驴十有八九是晕了,喇嘛又盯着我。
我知道连铁驴都败的这么惨,自己更不是对手了。我没别的招儿,只能把黑盒子拿出来,把还能用的藏蛊全抓出来,往自己脸上糊。
喇嘛看到这一幕后,表情一诧异,又向我冲了过来。
我被藏蛊咬住后,那一瞬间疼劲上来了,也没法反抗的被喇嘛逮住了。
喇嘛一手捏着我脖子,一手迅速的向藏蛊抓去。我发现他懂怎么取下藏蛊,而且手法很熟练。
没几下子呢,他就把藏蛊全握到掌心里了。他又加重掐我的力道,把脸凑到我面前问,“你什么来头,跟巴大人很熟么?”
我猜这巴大人指的就是赤脸汉子巴次仁了。我没法回答啥,更不可能把我和我爹的事说出来。
但我耍个滑,示意自己被掐的太紧了,让他松一松,我有话要说。
喇嘛稍微放开我一些。我心说好机会,让你尝尝我的毒血。
我咬舌尖,对他喷了一口。毒血有效果,让喇嘛脑门的鼓包乱动了几下,不过也并没因此让喇嘛受啥重伤。
他也不抹脸,叽里咕噜一句后,又用汉语翻译说,“你找死。”
随后他双手掐着我,突然加重力道。
我不仅被他提了起来,还有种很强的窒息感,我心说坏了,自己在没帮手的情况下,岂不就这么被他掐死了。
我赶紧手挠脚蹬的,这对喇嘛没啥伤害,反倒还把他激怒了。他继续加重了的手上力道。
第三十三章毁尸灭迹
我实在没啥切实有效的反抗办法,最后带着一股绝望,多多少少拿出一副等死的念头。
但又一次的,铁驴发威了。他原本半撅在床上,现在突然醒了过来,还迅速爬起来,向喇嘛身后走去。
铁驴这几步走的很刁钻,一点声都没有,喇嘛也没料到铁驴会这么离奇。
等来到喇嘛身后,铁驴猛地伸出双手,一只握住喇嘛的天灵盖,一只扣住喇嘛的下巴,这么使劲的一拧。
我听到咔吧一声响,也眼睁睁看到喇叭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喇嘛的身子骨是横,却也架不住这种打击,一瞬间断了气,他掐我的力道也变得特别小。
我从他无力的双手中挣脱出去,稳稳落到地上后,我想对铁驴说点啥,不过刚要开口,就觉得嗓子眼里特别痒,我咳咳几声。
铁驴看着跟他面对面的喇嘛脑袋,还歪着头,拿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他更似乎不满意喇嘛现在这德行,又伸双手,使劲掰动之下,让喇嘛脑袋再次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合着这么短的时间,喇嘛脑袋又回来了,不过被绕了这么一大圈,喇嘛还没死透,他怒目而睁,尤其眼压特别大。
我盯着喇嘛,他眼珠子本来就那么鼓,其中一个现在更是扛不住的噗了一声,一股白汤从里面冒了出来。说白了,他眼睛爆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也不想这股汤沾到自己身上,我又往后挪了几步,远远躲开了。
这下子危险解除了,不过铁驴依旧板正的站着,而我也没急着跟铁驴说啥。我满脑子想的,一个是喇叭死时的惨样,一个是铁驴的状态。
细算算,这是今晚第二次了,驴哥先是难受的不行了,却突然变得强壮,还能把敌人彻底消灭掉。
我总觉得这不是偶然,一时间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缓了一会儿,铁驴蹲在喇嘛旁边,拿着匕首,对他脑袋使劲割去。
这不是大砍刀,也不是铡刀,一下下的割着,并没让这脑袋从身子上断开。反倒在割破颈动脉时,还有一股股鲜血从里面喷了出来。
我问铁驴这是干嘛呢?铁驴不正面回答,反倒说,“咱们要耍点手段,让别人不知道咱俩杀了喇嘛。”
这话我赞同,而且接下来涉及到怎么伪装现场和毁尸灭迹了。
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很足,四下看看后,觉得把有线索的地方弄没了,问题不大,但看着喇嘛的尸体,我头疼上了。
我立刻想到四五个毁尸的法子,比如用焚烧炉,碎尸后喂猪,丢弃到沼泽,或者用强酸把尸体炼成“水”。
但想法有归有,我俩一时间弄不到相应的家伙事。
铁驴有另一个观念,等割掉椎骨,把脑袋彻底拿下来后,他捧着头,跟我说,“找地方把它埋了,再把尸体摆个造型放在屋里,咱俩装成受害者,发出警报后,把这一切推给‘贼’。”
按他说的,我们确实省心了,也不用处理尸体,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何单单把脑袋割下来。
我多问一句,铁驴摆弄着喇嘛的脑袋,整的满手都是血。他还特意盯着喇嘛的脑门说,“就数这脑袋邪门,少了它,喇嘛的尸身绝对出不了岔子。”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而且接过脑袋后,我转身出了屋子。
这院子有不少裸露的土地,我挖个坑倒也容易。但挖坑后,地表就翻新了,这也是个破绽。
我四下看看,又把注意力放在厕所上了。这里的厕所是旱厕,就是挖一个深坑,大家有屎有尿的都往这里招呼。
我每次上厕所,都觉得这里恶心,不过能恶心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所在。
我找来一块破布,垫在喇嘛断头之下,这样防止血液滴下来。我又捧着它,来到厕所里。
别看大夜里的,厕所的苍蝇还不少,我有种捂鼻子的冲动,却还忍住了。我把断头用力的对准屎坑撇了进去。
当然了,这并没完,断头还浮在屎坑之上,我又找了一个树棍子,对着断头一顿捅,对屎坑一顿搅合。
我相信没看过,在断头彻底沉到屎坑里时,它那只好眼睛又动了动。这不是什么灵异事件,我怀疑还是跟它脑门上的那个鼓包有关。
我不想在这里多待,急忙走出去。这期间铁驴已经着手处理现场了,等他弄完后,我又检查并改进一遍。
铁驴还从死喇嘛的身上搜出一个炮仗。乍一看它跟个巨型二踢脚一样,但我俩都明白这到底是啥。
铁驴也不怕挨崩,把引线拉开后,举着炮仗对准天空。
突然间嗖的一声响,一个绿光冲天而去,炸开后,出现一个绚丽的烟花。我俩继续装受伤和装可怜,铁驴还倒在地上,给人一种伤的很重的感觉。
没用上五分钟,来了七八个喇嘛,我偷偷瞧着,他们都拿着粗棍,应该都是武僧了。
我和铁驴早把说辞对了一遍,所以口供一致,这些武僧听完后,有两个人扶着我和铁驴进屋休息,其他人都在院子和屋子里走了一圈。
他们在核实我俩说的对不对,要是一般人,很可能圆谎圆不全。我俩却都是老专业户了。
这些武僧最终全信了我和铁驴的话,他们怕那个所谓的贼再次杀回来,特意留下两个武僧保护我俩,其他人带着喇嘛的无头尸体走了。
我和铁驴总算能安稳一会儿了,这俩武僧倒是挺客气,只在门口守着,不进屋里。
我和铁驴不敢再说啥了,因为习武的人耳朵都灵,说点悄悄话怕被俩个武僧偷听到。
我俩又发微信沟通,而且我俩跟寅寅建了一个群。
刚才寅寅手机接不通,现在上线了,我和铁驴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刚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寅寅说我俩办得好,还发了一堆竖大拇指的表情。
我们聊微信,最主要是商接量下来咋办的,并非听寅寅怎么夸我俩的。
我就又问了句,寅寅的意思,我俩再坚持一天,她在寺外打听到姜绍炎的消息了,也有个计策,等明天完全弄准了,再告诉我们。
我是有点刨根问底的劲儿,非要寅寅不管咬没咬准,也先说说计划。铁驴却挺随意,也让我别那么八卦,这都快天亮了。我们睡会补充下体力吧。
我们仨也不聊微信了,我是真累了,闭上眼睛就睡得很沉,不过并没睡多久。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有两个小喇嘛敲门进了屋子,告诉我和铁驴,贼还没抓到,但按照色勒小乘寺的规矩,今早就安排天葬,让死去的人升到极乐世界。
其实我还是挺敏感的,怕隔了这么几个小时,我和铁驴撒谎的事会被揭穿,但看小喇嘛的意思,没任何这方面的架势。
我又放下心。小喇嘛说我和铁驴虽然是外来客人,却也要参加天葬。
我搞不懂一个天葬而已,又跟外来户有什么关系,但我又一想,人是我俩弄死的,权当过去捧个场吧。
我和铁驴点头表示支持。俩小喇嘛又匆匆忙忙离开了。
我和铁驴都知道,没睡觉的机会了。我俩起床,洗漱。
这样又过了一刻钟,又有人进了院子。我本以为他是叫我们去参加天葬的呢,谁知道仔细一看,我愣住了。
这人我认识,就是赤脸汉子巴次仁。他现在穿上喇嘛服了,被这身衣服一显,都不太像原来那个汉子了。
巴次仁在色勒小乘寺的地位挺高,他往屋子里走时,两个看守的武僧都不敢拦着,而且还对巴次仁显得很敬重。
巴次仁叽里咕噜几声,让这俩武僧先离开了,等屋里屋外只剩我们仨时,他哼笑一声,堵在门口,靠着门框打量着铁驴。
他跟铁驴算是头次见面,没想到铁驴也一点不示弱的看着巴次仁。
我纳闷了,心说难不成这哥俩早就认识?
第三十四章天葬
巴次仁和铁驴对视了很长时间,最后让我觉得气氛都很尴尬了。
铁驴几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而巴次仁最后妥协了,把目光挪到别处,这小子还挺有意思,使劲搓了搓脸,说太累人了!
我知道巴次仁过来绝不是为了跟铁驴瞪眼完,我警惕的问一句,“你有啥事?”
巴次仁显得神神叨叨的,哈哈笑了几声,故意回头看看,确保那两个武僧没进来偷听。
他又比划的跟我俩说,“记得,那是一堵很光滑的墙,从下往上数第三排,有一个掉茬的石砖,那里有宝贝。”
我听得稀里糊涂,心说这宝贝不宝贝的,跟我俩有毛关系?
巴次仁不多待,甚至给我感觉,他来到这里也是特意挤出时间来的。他跟我们不告而别。
我看他这次没耍坏,也对我俩没啥攻击的意图,就放下心思,走到屋门口目送他。
他离开院子时,那俩武僧立刻往里钻。这俩僧人对巴次仁很客气的点头。不过等回到屋里时,他俩都沉下脸来,其中一个还问,“巴大人找你们干什么?”
我不会笨的把巴次仁的话原文不动的说回去,我闷头琢磨起来。铁驴先接话,撒了个谎说,“巴大人告诉我们,一会去天葬了老实点,别闹事。”
两个武僧笑了,我偷偷瞥着他们,发现他俩笑的有点小阴险。
这样直到太阳彻底升起来,天大亮了后,又有人过来,是我不认识的喇嘛僧。
他招呼我们去参加天葬。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以客人的身份去参加,但两个武僧紧紧跟在我后面,尤其他们拿棍子的架势,分明是一种警戒的状态。
我偷偷对铁驴使眼色,铁驴没在乎这么多。
天葬的地点在整个色勒小乘寺的外面,离我们住的地方倒不远,不过也不近,足足走了五里地。
我先看到幡布的,估计得有好几十个,都围在一个平台的四周,幡布上写着我不认识的藏文。再说说这个平台,大约十平米的面积,离地足足四米高,被光滑亮丽的石砖垒砌而成的。
我和铁驴到场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都是寺庙的僧侣。
我俩也不认识人,本想站在僻静的角落,但那些僧侣不同意,还帮我们弄了个“正座”。
我和铁驴只好这么干站着,我看那些僧人还有蹲着吃东西的,都是馒头和素菜啥的。
我也饿了,但没人给我准备早餐,我总不能厚着脸皮,凑到僧人旁边抢馒头去。
而就当我站的很难受的时候,又来了一拨人。这拨人先对奇葩一些,为首的是个上了妆的喇嘛,他还摇着铃,嘴里嘀嘀咕咕的,在他身后,跟了几个武僧,还有三个武僧背着三具尸体。
这三具尸体不用说,我太熟悉了,包括老不死的主持的。
我和铁驴没啥大反应,但在场这些喇嘛和僧人全情绪激动起来,有一小部分人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怀疑他们知不知道主持死前到底什么德行?心说哪有人对“妖怪”这么崇拜的?
但等尸体被运到天葬台下面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我和铁驴总不能做特殊分子。
那个化妆的喇嘛,叽里咕噜说起来,似乎在歌功颂德。跪着的僧众都时不时的磕头,而我和铁驴也得随着。
我看僧众嘴里都念着什么,我就会那一句,就葡萄皮、葡萄皮的念起来。
等化妆喇嘛叨咕完了,有专门的人点了一堆烟。本来今天微微有风,但这股风的劲真强,硬是垂直升天的。
我们都一边跪着一边盯着烟看着。铁驴趁空跟我悄声说,“徒弟,一会他们就要把尸体弄碎了,你做好准备。”
其实要一般人听这话,多多少少被吓住,但我做什么出身的?根本不怕这个。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复铁驴了。
其实我也暗想着另一个事,负责碎尸体的这位经验足不足?要不要我上?我对人体熟的一塌糊涂,保准能碎尸碎的最完美。
但这话说出去也挺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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