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两极- 第6部分

第7章　ACT。07　你与他
罗罗诺亚•；卓洛的心情现在可谓十分郁闷，郁闷透顶。
从愉悦的睡梦中被喊醒接下出击任务，本想出去杀他个痛快，结果刚出门就碰到基拉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一路飙过来，将那家伙劈手丢给他：“把这个人送去医务组！死了的话跟你没完！”然后又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这个卷眉毛鸟人是谁啊？他死不死又干我什么事？老子可是打算出去杀人的啊！为什么要像个等老婆破腹产的丈夫一样坐在手术室外面看着指示灯啊？！——他妈的谁想起来的这个比喻！（不就是你吗！）
罗罗诺亚烦躁地抓了抓他那短到不能再短绿色刺头。他靠在墙上，看着医务组的卡特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抬了抬眼：“死的活的？”
“给他做应急手术的是那个特拉法尔加•；罗吧。”
“哈？”罗罗诺亚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完全不明所以。
卡特摘下了口罩，笑了出来：“别担心了，这小子命真大。如果不是碰到特拉法尔加医生，他早死透二十回了。”
“那个特拉什么的是谁啊？”罗罗诺亚问，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听答案的意思，“这小子是基拉送来的，之后的问题你找他吧。”他打着呵欠转身要走，胳膊却被拉住了。
“病人刚刚醒了。你在这也等了大半夜，不去见见他？”

罗罗诺亚觉得自己一定是撞邪了现在才会站在病床前头，和这只黄色圈圈眉四目相对。
“……这里是‘莫比迪克’联盟基地，救你的人大概叫基拉，还有一个特拉什么的医生，总之我是倒八辈子霉把你送这来的，其他的你问他吧——”他用下巴指了指站在一边的主治大夫，“我走了。”
金发的病人似乎还没有彻底地清醒过来，眼里带着一点迷离的气息。他听着罗罗诺亚竹筒倒豆子似的没主题没重点的讲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左耳进右耳出。罗罗诺亚觉得自己任务完成得不错，转身要走，病人却突然开口了。
“喂……有烟么？”
“我不抽。”
对方脸上浮现出一点失望的神情。
“你说特拉什么的医生……是罗吧，他在这？”
卡特回答：“特拉法尔加医生每周四会来给老爹看诊，今天不在。我是从你身上伤口应急处理的痕迹看出是他救了你的。”
“原来如此……”山治撑起身子想坐起来，“不管怎样，谢了……。你们不问我是谁么？”视网膜这才逐渐恢复了平常的清晰度，看到眼前背身站着一个绿色刺头、绿色肚兜、腰上别着三把刀的男人。他听到山治的问话，微微侧了脸，露出左耳上三个金色的耳坠，以及半张英俊却不服管教的脸孔。
“——没兴趣。知道是基拉拼命救你回来的就错不了了。”
他扬了扬手，对卡特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弄死也没关系”，然后打着呵欠走开了。
山治觉得脸上蹦出一根青筋，他强忍着把它摁下去。“——这个混账绿藻头是哪根葱？！”
卡特笑了：“好了，别激动。他即使在莫比迪克基地内也被划分为‘危险人物’——‘十星’之一的罗罗诺亚•；卓洛。这只‘魔兽’你可最好别招惹，别看他现在傻愣愣的，该厉害的时候厉害得可怕。”

在莫比迪克的病房里享受良好病号待遇的第三天，山治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路的时候，他看见特拉法尔加出现在病房里。那家伙还似乎心情很好地为同病房的两名伤患做了检查，并应卡特医生的邀请在日程里排进了一个心脏搭桥的主刀手术。
看起来除了憔悴了点，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山治猜想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为自己做过手术的他不可能三天都不来探望。
“罗。到底发生什么了？樱花会所的大家还好吧？”
“啊，那边除了玻璃被打碎了外都没有什么。”他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山治摸出了烟点上，——当然是瞒着这里的医生搞到的——特拉法尔加知道他烟瘾大，笑了笑也没阻止。
“这里的医生说是你救了我？还说不是你我就死定了。”他吐了口烟圈，笑起来，抬了抬夹烟的手权作致意，“谢了。”
“救你也不是这一次了。对了……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唔，也没多少。”山治皱了皱眉头，“对了，那群玛丽乔亚的别动队混蛋们当时要去包围樱花会所，到底怎么了？灰色地带和两方不是都有《中立协议》吗？——总之我挡着了他们的路，就打起来。”
特拉法尔加没好气地插了一句：“真是笨蛋。”
“靠！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拿镭射炮对着平民？！我可是手无寸铁的良民啊！”
“良你个头民！”特拉法尔加用手指头都能想到后面的事情，“反正肯定是你把一个小队都打趴下了，人家不上镭射炮才怪！”
“啊，这么说来……”山治陡然想起了，“当时有两个人骑着机车就冲过来了，然后一个人竟然用甩尾把我撞飞出去……那个混蛋！……不过托那家伙的福，我现在还能手脚健全的站在这里。被那炮打中的话估计骨头都不会剩下吧？”
特拉法尔加愣住了，他想起基德脸上和肩上被镭射炮打伤的豁口。他感到身上没道理地有点想要发抖，又想起自己手里握着的、带着体温的那只残手。
“你怎么了，罗？脸色很不好……”
“你还记得那个人么。”
“啊，模糊的瞥到了一眼，你不提我都忘了。只记得凶神恶煞的……”
“他是‘莫比迪克’联盟下属‘尤斯塔斯组’的组长，尤斯塔斯•；基德。”特拉法尔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天在灰色地带M区发生的镭爆中失踪，生死不明。”


哪混进来的野猫，把你那没教养的屁股从我的大衣上挪开。
这只是交易，要你拿点诚意出来而已。
这次你想不了别的事了，小野猫。
叫你抓紧了笨蛋！像这样！别松手！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特拉法尔加！让基拉先带你上去！
回去告诉该死的老爷子，就说他交的任务我做到了！

——头痛欲裂。
特拉法尔加看着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已经十六个小时没有合眼，之前还是靠镇静剂的作用才睡了一觉。但一闭上眼，这些该死的声音就如跗骨之蛆，萦绕不绝。
真是奇怪透顶对不对？和那个家伙才认识刚好一天而已——还多半算是孽缘。
卧室门响起轻微有礼的敲击，外面传来山治的声音：“起来吃点东西吧，罗，我知道你没睡。”
他翻身起来，推开门走出去。“真抱歉，让还是伤员的你来煮饭。”
“你还知道抱歉这个词真不错啊。不过反正托您的福已经好很多了。几天不下厨感觉骨头缝里都上锈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将香喷喷的炸鱼排放到桌前。“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喝一盅苏格兰威士忌。”
碰地一声，山治将无辜的酒瓶子恶狠狠地剁在桌上：“你是不是还想吃维多利亚下午茶？！”
两个人正打算都炸了毛，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绿色的脑袋探了进来。
“咦？这边也不是啊……我走错了吗？……”
亏这家伙长了张看起来挺硬气的脸啊！虽然的确没有锁门但这里是私人临时休息室啊为了保持安静位置可以说相当偏僻而且门口还有使用者的ID识别显示呢——这也可以走错？
屋内的两人立刻在心里转移了吐槽对象。
“咦……”山治看到那家伙偏过头的耳坠子和腰间的绿肚兜，“你这家伙，不是前几天的那个臭绿藻头么？”
“哈？”那人闻言一脸不爽地看过来。无法地带的“迷路达人”罗罗诺亚•；卓洛，再次用他无与伦比的路痴震撼了世人，创造了新的记录。
喔，眼前的是那天那个害自己倒霉的黄色圈圈眉，还有戴白帽子的——：“不良医生？”
“哦，是你啊，三把刀的。”特拉法尔加看了看眼前的人，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来的刚好，要不要一起吃饭？”
“喔，有酒啊。”罗罗诺亚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
“喂喂喂……谁允许他来吃饭的啊？你们俩也自来熟的过分了吧！”黄发的厨师发出了抗议。
特拉法尔加眨了眨眼：“自来熟？不是啊，我们认识的。”他看了看罗罗诺亚，“这么说来，欠我的手术费什么时候还啊，三把刀的？”
罗罗诺亚一仰脖子把满满一杯威士忌灌下去：“你那费用是人能付得起的吗？！”
“那是你自己的命的价钱啊。我根据赏单来的，没多收你一分钱。听说你最近赏金又上涨了，我不是也很厚道地没跟你加价嘛。”
“喂，你真的是开无良黑心店的混账医生吧……”
山治很开心地看着在特拉法尔加的调侃下完全吃瘪的绿藻头，先前有些郁卒的心情已经一扫而空。等下做维多利亚下午茶的时候一定要逼罗说出来他的想法，这家伙是疯了还是没疯从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他的量变和质变都是在骨子里完成的。
餐桌上的两人倒是相谈甚欢，他们似乎说到了前几天的两方在灰色地带的交手。山治放慢了手上的动作，留心去听。
“啊，那地底下有很大的镭射兵器。我想也许玛丽乔亚是想把灰色地带作为之后全面进攻的跳板吧。”
“你们自家地板下面被人挖了洞都不知道吗？”
“喂喂，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嘛，除了纳税，台面上的事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样的动作单凭玛丽乔亚的一厢情愿大概没法完成。”
罗罗诺亚挑了挑眉：“你是说？”
“灰色地带的领主中间有‘内鬼’啊，他们把这地当他自家的卖给那边了。”
“这种麻烦的事交给老头子他们去想吧。……”罗罗诺亚摇了摇空杯子，将桌上的菜肴囫囵吞枣地倒进嘴里，“我关心的是那个兵器，怎么样？强吗？”
“超——麻烦的。跟十台镭射炮一样。”
“我听说你们险些就回不来了。还有基德，他死了吗？”
特拉法尔加突然陷入了沉默。山治端起一锅汤插进来，冒着热气的锅挡在两人中间。
“喝完了就给我赶紧滚蛋，你这个迷路还带蹭饭的绿藻头！”
“哈？你叫谁绿藻头？！你这个圈眉混蛋！”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敢长一头屎绿不敢承认？”
“有本事把你的圈眉拉直啊混蛋！”
“啊？！你小子皮痒是吧？”
“我看欠揍的是你吧！”
刀刃对鞋底的战斗已经打响，两个人一脸青筋互不相让，几乎同时向着端坐看好戏的特拉法尔加吼起来——
“不良医生！！”“罗！！”
两人互瞪了一眼，似乎非常恼火和对方保持统一步调；但接下来他们仍然异口同声：
“我和这家伙犯冲！”
能一致到这份上还真是不简单，特拉法尔加笑起来，这俩个活宝倒给自己低沉的心情打了针强心剂。“尤斯塔斯当家的不会死。”他看着罗罗诺亚说，“我现在打算去见老爹。”






第8章　ACT。08　心与刃
莫比迪克联盟基地主会议厅内，针对“灰色地带M区事件”的作战会议正在进行。与会的除了联盟内主要战力的首领，还有生化部的科学家以及武器研发机构的成员们。
屏幕上播放着分析影像，有人脸上露出惊诧哑然的表情，有人兴奋大笑，也有人沉默地做着分析记录。马尔科和艾斯各自说了自己的见闻，他们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对面空缺的座位。
那是尤斯塔斯•；基德的位置。虽然那家伙之前开会的时候也常常打瞌睡，但真没了这个人的时候才感觉到强烈的不协调感。
“德雷克，”老爹发话了，“当事人的两个小鬼怎么没来？”
“基拉在闭关。”
莫比迪克直属“德雷克组”的组长、所属领域“突击”、代号“赤旗”的前玛丽乔亚军官X•；德雷克回答道：“我也认为他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参加这次的会议。至于特拉法尔加……”
“——我在这里。”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扛着黑色长刀，另一只手松松垮垮插在裤袋里的特拉法尔加•；罗走了进来，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我来找你，老爹。”
“我正想你也该来了，罗。”白胡子眯起了眼睛，呷了一口酒，“要不要先听听目前的分析报告？”
“好。”他径直走去基德的座位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与会成员中间有些人变了脸色，但看到老爹没有发话，便也遏住没有说什么。

由科学家和武器开发部精英们完成的分析报告只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对于灰色地带地下机构的战略分析，二是对于那种爆裂型巨型破坏兵器的解析。量化的各项数据显示在桌前的电子屏上，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数据里包含的第三层意思——那就是尤斯塔斯•；基德的存活率几乎接近为零。
“罗，也说说你的看法。”
特拉法尔加把身子蜷进椅子里，一只手抵着桌沿，两腿惬意地交叠在一起。
“既然各位当家的都给出了专属领域的数据，那我也从我的专业上说说。”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扔在桌上。
那是医疗专用的350ML生物冷冻瓶。透过半透明的硼硅玻璃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物体。
爱德华•；纽盖特的表情冷峻起来。“基德那混账小鬼的吗……”
一只和主人一样张扬跋扈的手此刻失去了血色，静静地被液体环绕着。手腕处被整齐地切下，行家一看便知是刀伤的痕迹。
“切口痕迹判定是F…S军用战斗匕首，根据角度来看是本人用右手自行切除的可能性在90％以上。”
“F…S啊，的确是基德怀里带着的那把。”马尔科交错了双手对特拉法尔加的分析进行总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排除基德是被炸伤或是被别人砍下手腕的选项了。”
“对细胞分析的结果，我捡主要的说吧——发现了醛固酮增多、骨骼肌肉中L…型钙通道的α…亚单位异常。从现在对海楼石的相关分析数据来看，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海楼石系捕获武器的惰性影响。”
“听得我累死了……总之、总之！你就是想说基德可能还活着被抓走了是吧？”艾斯一脸“我认输了”的表情趴在桌子上，把考虑的结果大声地说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白胡子大笑：“你挺拼命的嘛，罗。”他将那个瓶子拿在手里，“怎么了，觉得你欠了基德一个人情？”
特拉法尔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仰起脸。
“老爹，先前我们说的那件事，我重新考虑了一下。”
“我决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