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阴谋。”东羽一脸的认真,“你哥哥已经有了奚情,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照顾你,所以,我想要代替他。”
“你要怎么代替?你又不是我哥哥!”
“我……我可以像你哥哥对奚情那样的对你。”
“哈?”梅七惊得差点儿就收不回下巴了,“你……你什么意思?”
梅七又不傻,想起最近这些日子里,他对自己莫名的包容和忍让,瞬间就红透了一张俏脸。若这一切当真不是他的什么阴谋,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你……你难道……喜……喜欢我?”
结结巴巴的质问,难得让东羽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微微变了色。
半晌,才见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喜欢你。”
“咦——”
竟然……竟然承认了!梅七震惊的都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只知道自己的一张脸热得几乎烫手,甚至连手脚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摆放才好。
“你……你什么时……时候喜欢上……那个……我那个……的。”
东羽下意识摸了摸左眼皮上的那道疤痕,蓦地竟微微牵了牵嘴角,那淡淡的笑容仿佛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快得让梅七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只听他淡淡道,“也许在你第一次离开九龙殿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喜欢。”
他喜欢我!他喜欢我!他竟然说他喜欢我!他竟然说他那么早就已经喜欢上我了!梅七又是震惊,又是意外,又是疑惑,又是窃喜,甚至还有些生气!
“为什么?”梅七突然朝他怒吼一声,直吼得东羽愣了一愣,又听他怒气冲冲道,“既然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我了,那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肯告诉我?”
东羽微微敛眸,“因为那时候,你还是城主的儿子。”
梅七转念一想,多少也能明白他的顾虑,但是……
“那之后呢?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不是龙战的儿子了吗?为什么还是不说?”
“那时候,你喜欢奚沧。”
“……”
梅七突然词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两个人,
还要不要继续咧?
☆、番外 五
这天正是元宵佳节。
整个龙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墨嵬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原也没打算出来赏灯的,不过是听那歌姬说城里新开了一家酒馆,酒馆的老板又酿了一手的好酒。所以这才出了门,准备去那酒馆里品一品佳酿。
酒馆开在城南,有一半是露天临水的亭子,亭子里这会儿已经坐满了人。亭外的湖面上舟船画舫,吹拉弹唱,亦是十分的热闹。人们都在喝酒聊天,听曲赏月,肆意而畅快。
上了二楼,墨嵬挑了个临窗靠水的角落,要了一壶佳酿,几碟点心。然而才一杯酒下了肚,楼上又走进来两个让他眼熟的人。
那两个人显然没有看到他,也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其实墨嵬坐的这个位置也比较取巧,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却是看不到里面的。
来人正是东羽和苏玄。这两个人也是龙战众多下属中最得力的两个。
墨嵬跟在龙战身边的日子要比他们更久,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前辈了,但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墨嵬同他们二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公事上都是点到为止,私下里见了面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素日里,彼此间也是很少会碰上面的,不想今夜竟会在这里遇上,墨嵬闲来无事,倒悠哉的开始打量起那两个人来了。半壶酒下去,墨嵬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那个苏玄看向东羽的视线似乎不太寻常。墨嵬好歹也是百花丛中过的人,苏玄那视线里隐藏的情绪他再熟悉不过。
“有趣……”呢喃一声,墨嵬勾起了邪气的唇角。
又坐了一会儿,东羽的手下却寻了来,东羽对苏玄言语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苏玄那原本带着笑意的俊脸,转眼就黯淡了下来,只是一杯一杯的灌着入口清甜却后劲极大的佳酿。不知不觉就喝的有些多了,当他硬撑着离开酒馆时,已是身形微晃,步履不稳。
墨嵬始终冷眼看着,只是在他离开时,却起身跟了上去。
这会儿已是月上中天,路上的行人也都散去了不少。苏玄显然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人,他专捡僻静的地方走。然而僻静的地方往往也是危险暗藏的地方,一条黑巷还没走出去,身形迟钝的苏玄就被几个同样喝得有些高的家伙给拦下了。
“哟!瞧这位公子的模样倒是长得挺俊啊!”
“如此良辰美景,公子且陪我们哥儿几个去乐呵乐呵如何?”
“啧啧,公子的这双小手倒是长得挺白的哟!”
几个醉汉说话间就将苏玄给围住了,猴急的已经往他身上摸了过去。
“啊——”
那猴急的汉子却突然抱着手疼得直叫唤,原来他的掌心已被一根闪着寒光的金针给穿透了。
“滚开。”苏玄硬撑着保持了最后一线清醒。
对方人多,自然没有理会他的警告,见他动了手,也懒得再同他废话,干脆一齐朝他围攻了上去。
杀机顿起,只听得一声接一声的惨嚎。
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苏玄紧绷的理智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被月光拉长的清瘦身影,晃了一晃,缓缓的软了下去。就在他的身子即将贴上冰凉的青石地板,斜刺里一个黑影突然将他一把抄起,卷进了怀中。
墨嵬生平还是第一次抱个男人在怀,怀中人的身子软绵无力,虽然喝了不少,身上却只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气。可男人毕竟还是男人,长得再清俊也不似女子那般软玉温香,抱在怀中只觉有些硌人。
“东羽……”
一声酒醉的呢喃,让墨嵬深沉不明的视线又暗了一分,身形一展,便抱着人直接往自己的住处飘然而去。
回去后,墨嵬一挥袖,将所有在楼里侍候的婢女们都遣了下去,直接将怀中人抱入了卧房,扔到了宽大的床榻上。苏玄也的确是喝多了,任墨嵬帮自己宽衣解带也没有一点儿反应,只是嘴里时不时的会呢喃出那个人的名字。
片刻功夫,他就被墨嵬剥去了所有的衣衫,寸缕不剩。只见他那光洁的身子,白皙而瘦削,肩窄而腰细,颈下的两根锁骨线条优美而分明,修长的双腿看起来也圆润有力。
这画面,诡异般的有种禁忌之感,让墨嵬不禁眯起了一双邪气的凤目,双手更是下意识的摸上了那具看起来极为青涩却又充满了诱惑的身子。
夜间还是极冷的,虽然醉得不醒人事,但身体还是能够感觉到温度的变化,没了衣物蔽体,苏玄冷得缩起了身子。当墨嵬那只带着热度的手掌贴上他冰凉的身体时,苏玄不禁往这温暖的源头靠了过去。
看着像只小动物一样直往自己贴过来的身体,墨嵬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不过眼下的情况并没有容他细想,因为很快他就发现,他竟然对这具身体开始有了欲望。墨嵬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察觉到自身的变化后,他干脆的朝那具横陈的玉体压了下去。
不得不说,酒这种东西在某些时候还是挺妙的。
平日里,苏玄给墨嵬的印象只是一个斯文有礼,待人和善,医术高超的大夫。而这会儿,被酒精迷乱了身心,又在墨嵬的撩拨下,苏玄不禁潮红了俊脸,急促的喘息起来,甚至时不时的呻|吟两声。这副难得一见的模样落入墨嵬的眼中,只让他一双眸子更加幽深起来,动作也不禁有些急迫。
当火热的利刃粗暴的刺穿苏玄的身体时,那一瞬间他叫着某个人的名字微微睁开了混沌的双眼。可是他的眼前只有剧烈晃动的账幔,而身后正有人钳着他的腰在粗暴的动作着。那时,他以为他是在做梦,他以为身后的那个人是他梦里的那个。所以,他并没有反抗,反而放纵身体去感受那痛苦中夹带了一丝快乐的愉悦。
这一夜,红烛帐暖,只恨春宵太短。
墨嵬更是头一次发觉身体的欲望竟然有些不受控制,而这些都是从来没有过的。虽然还想再要,可身下的人已经被他折磨的昏了过去,下身更是红肿撕裂,一片红白混浊的狼藉。
莫名的,竟觉有一点点的内疚,所以从来没有侍候过人的墨嵬,起身帮他稍稍做了清理。收拾好后,墨嵬本想要离开,只因他还从未有与人同床睡觉的习惯。不过最后他还是留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他很想要知道苏玄醒来后会是什么表情。
苏玄醒来后,自然是无比震惊,尤其是在看到身边的人竟然是墨嵬的时候,更是惊得差点儿就脱口叫出声来。好在他及时捂住了嘴,不及细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匆匆穿上后,他竟悄悄的离开了。
虽然结果有点出乎墨嵬的意料,但也在他的推算之中。之后的日子,墨嵬就常常在想,如果当时苏玄同自己不依不饶的追究起来,也许就不会对他这般的执着不放了。
龙战曾说,他之所以不屑于情爱是因为还没有遇上那个让他去执着的人。所以,当墨嵬发现自己开始在意起苏玄的时候,方恍然,原来这种时刻对某个人有了惦念,就是因为心中有了情。墨嵬不是个矫情的人,但他又不喜欢将情爱这种字眼挂在嘴边,所以他只会用行动来表示。
百草堂。
苏玄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一转身,却撞进了某个熟悉的怀抱中。不用抬头,苏玄就知道来人是谁。他现都甚至都不想再跟对方废话了,直接将脱手而出的金针往他胸口招呼。
“唔……”
墨嵬捂着被扎中的胸口,痛得皱起了眉头。
苏玄却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想到会扎中,凭对方的身手,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但看着还扎在他胸口的凶器,苏玄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你……你怎么不躲呀?”
“我以为你舍不扎下去。”
苏玄涨红了脸,“你少自作多情!”他说罢扭头就走。
可胳膊又被那人给扯住了,“我都受伤了,你怎能视而不见?”
“你是自作自受!”
“我是自作自受,可受伤了也是事实,你快帮我包扎。”
苏玄忍不住瞪他一眼,“不就是扎了一针么,血都流不了几滴,有什么好包的!”
“谁说没有几滴。”墨嵬说着一把扯开衣襟,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在胸口被扎的地方果然还在不停的飙血。
苏玄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
他那一针根本就没有扎在要害,竟然流了这么多血!这……这只有一种可能!
“你有毛病吗?你的内力没处用了吗?”
墨嵬邪邪一笑,“你心疼了吗?”
“我牙疼!”
苏玄咬牙瞪他一眼,扭头回了房。
墨嵬看着他的背影,笑得高深莫测,正想着是不是要离开时,东羽却来了。
看到墨嵬,东羽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敲门。
“别敲了,我不会给你开门的!”苏玄还以为是墨嵬。
墨嵬挑眉不语。
“是我。”东羽开口表明身份。
苏玄这才忙将门给打开,“你怎么来了?”
“我想跟你拿点儿药。”
“你受伤了?”苏玄闻言有些紧张,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伤到哪儿了?”
“不是我。”
“那是谁?”
“是梅七。”
“原来是他。”苏玄敛了敛眸,心下却已释然,“那他伤到哪儿了?你怎么没将他带过来?”
“那个……”东羽难得表情微窘,“就是……”
苏玄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不禁有些纳闷,“到底怎么了?”
墨嵬突然低笑一声,凑了过来,在苏玄耳边低语了一句。苏玄听后表情大变,又是羞又是怒,若不是东羽还在,非拿针将他那张破嘴给逢起来不可!
东羽虽然发现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但也没有说什么,拿了药之后便走了。
东羽走后,墨嵬突然发难,一把抱住苏玄就进了门,并将房门落了栓。
“你干什么!放开我!”
墨嵬也不理,抱着人径自往卧房里去,还将人压上了榻,不等苏玄反应,又低头朝他唇上压了过去。
一通似狂风暴雨般的索吻直让苏玄全身无力,喘息不休。
墨嵬意犹味尽的舔了舔唇,笑得极具侵略性,“他们一个个的都圆满了,我们再这么别扭下去也说不过去。”
“谁跟你我们,我是我,你是你!”苏玄嘴硬的反驳。
墨嵬一手制住他反抗的双手,一手轻轻抚向他不甘心的脸蛋,笑道,“现在我是我,你是你,马上就是我们了。”
“不要!”
“不要可不行!”
打闹间,两具身体又交缠在了一起。
床帐也不知何时就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