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再美,可出现的方式却让孟川心生忌惮和防备,“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美人风情无限的嗔他一眼,白皙的手指抚弄上他胸前的肉珠,轻轻撩拨着,嗔怪道,“人家哪有干什么,分明是你轻薄了人家。”
孟川从前也是个风流骨,最近又一直紧紧张张的憋在逍遥庄里,现下被撩拨两下,心中立时酥酥麻麻起了淫心,双手也不规不矩摸了回去,美人娇吟一声,立时软了身子,任他上下其手,胡作非为,一面还扭动的身子曲意迎合。
几番云雨,孟川终于心满意足的从美人身上下来,满身大汗的躺在床上直喘粗气,一室的淫|靡气息让他神志有些发散。
美人一双玉手又摸上他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撩拨,仿佛还不知足,“公子是第一次来龙城?”
孟川不傻,他知道眼前这女人肯定不简单,但也猜不透她在图谋些什么,“没错,的确是第一次来。”
“那公子又是从什么地方来呢?”
逍遥庄三个字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孟川心念电转间及时改了口,“襄阳城。”
“哦?”美人指若削葱,顺着他的脆弱的颈项缓缓划至他没什么肌理的小腹,笑得不怀好意,“说谎可是要受惩罚的哟!”
孟川心下突的一跳,暗道不好,却依然没有改口,“在下的确是襄阳人氏,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去襄阳查证。”说着就欲起身穿衣,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美人收回纤纤玉手,又从身后摸出一只短笛,冲他冷冷一笑,突然依唇吹起奇怪的曲子来。
孟川先是奇怪,接着腹部竟开始一阵阵的剧烈抽痛起来,“啊——”他痛苦捂住腹部一声声的惨叫出来,冷汗瞬间布满了全身,身子更是痛的弓成了虾米状,“啊……好痛……别吹了……别吹了……”
而此时,房间里不知何时竟又多出个男人来,他冲榻上的美人一抬手,美人终于住了口。
孟川满头大汗的抬起头来,看到榻前的男人,又是大惊,汗水流进他的双眼,一阵阵刺痛,连视线都模糊了,“……你们……想干什么?”
这男人高鼻深眼,宽眉厚唇,乍看粗犷,细瞧却是别具异域风情的英俊,那一头的发辫束着奇特的发型,左耳上挂着只银蛇环,一身奇怪的装束打扮一看就非中原人。
“和你一道进城的那个小子是谁?”男人单刀直入的问道,那沙哑的嗓音有种独特摄人魄力。
孟川摇头,腹部的疼痛已经荡然无存,仿佛刚才那如万蚁嗜咬的痛苦只是一场噩梦,但他清楚的知道,这并不只是一场梦,所以他不敢再有半点儿虚言,“我不知道他是谁,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们一起从逍遥庄出来,你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孟川闻言心惊,想不到他们竟然一直被人监视着,可是他却不敢问这其中的原因,只老实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之前无意得罪了他,也是前两天才被他抓了去的。”
那美人一脚将他踹下榻,跟着披衣而起,对那男人道,“龙二说他是什么远房亲戚,依我看,那小子说不定就是龙战的儿子。”
孟川光着身子摔在冷冰冰的地上,又冷又怕的一阵阵发抖,在听到她这句话后更是抖如筛糠,梅七竟然是龙战的儿子?难怪他会认识莫如初,甚至还有那个飞羽骑的首领,这下简直更糟了!
男人双眼微眯,看着地上瑟缩的人又问道,“你既然是被他抓来的,那他为什么放你一个人乱逛?”
孟川哆哆嗦嗦道,“找大夫,他让我帮他找个最厉害的大夫。”
美人闻言笑道,“这到是个好机会,逍遥庄不似龙城守备森严,你可以先去那里摸些情况。”
男人点点头,突然朝她伸出宽大的手掌,美人覆上自己的纤纤玉手,转个圈倚入他的怀中,那傲人的一对玉峰极尽魅惑的磨蹭着他的胸膛,那妩媚的笑容格外勾人,假意嗔道,“这家伙太软了,方才都没让人家尽兴呢……”
男人板着一张脸,对她的|诱|惑不为所动,伸手从她腰间摸出方才那只翠绿的竹笛,又将她从怀中毫不怜惜的推开,对地上的人道,“你既然是来找大夫的,那么听好了,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他们光明正大毫不避讳的盘算阴谋,孟川听得一字不落,可如今性命捏在了他们的手中,他也只能受制于人。
梅七在茶楼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在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只见孟川领着个打扮奇怪的人寻了回来。
“怎么这么久?”梅七不悦的瞪他两眼,孟川低着头没敢吭声,梅七转眼又打量他身边那个奇怪的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乌回。”
梅七皱皱眉,“你不是中原人?”
“我是苗人。”
龙城的苗人很多,尤其是二十多年前,那时龙战下重金在江湖寻找会解盅毒的人,一时间苗疆但凡会点儿盅术的都前来跟风凑热闹,那些人中有的在见识了中原的富饶后,干脆就留了下来。
“你是这里最有名的大夫?”梅七又问。
乌回敛目,“不管有名无名,能不能治好病人才是关键。”
这话倒也对,梅七挥挥手,“那你跟我走吧,治好了人,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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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奚沧一整天都没有练功,一直陪在奚情的身边,纵然奚情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如初,奚沧依然很不放心,甚至连榻都不让他下,洗漱饮食更是亲自侍侯,连手都不让他动。
午饭过后,两人依偎在榻上,奚沧一手环着他,一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掌,轻轻揉捏着,“师父,我想明天去一趟龙城,可是我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们一起去好吗?”
奚情安静的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微垂的双眸,幽幽的望着窗外那飘飘荡荡的枯柳。
奚沧径自又道,“打败龙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我迟早会将他的性命亲手送到你面前,但是,我不想在打败他之前先看到师父你有任何事情,所以……”奚沧说着低头在他额上吻了吻,“我们明天去找大夫好吗?我要先治好你的病症,我不想再看到你毫无生息的样子了,你若有个万一,我就算打败了龙战又有何意义?”
奚情依旧没有任何言语。
奚沧却露出个笑容,不拒绝那便是同意,温热的唇又寻着那两片柔软的冰冷,轻轻吻了过去,只是这次却没敢吻得太深,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浅啄着。
临近傍晚,院中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奚沧皱了皱眉,因为他听出了那脚步声的主人是谁,只是另外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却很陌生。
奚情呼吸平缓,应该是睡着了,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奚沧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恨不得让时间就此停住,让这一刻直到永恒,可是现实却总喜欢事与愿违,听着那熟悉的敲门声,他有些无奈的冲怀中人怜惜一笑,这才起身去开门。
梅七看起来很高兴,连语气都是得意的讨好,“蛮子,我帮你找了个不错的大夫,你要怎么感谢我?”
奚沧没有看他,视线直接投在那个打扮怪异的陌生人身上,“他就是你找来的大夫?”
梅七点头,“不错,龙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夫,随便抓一个来都是华佗再世的家伙,你不是要找大夫么?我可是为了你特意去了一趟龙城。”
“你确定他是大夫?”不怪奚沧怀疑,他从前见过的大夫都是些年过半百,一脸慈和的老头,眼前这人模样严肃,打扮也一点儿没有大夫的样子,事关师父,他不得不小心留意。
孟川听他这么问,头低得不能再低了,额上渗出一片虚汗来。
奚沧自从修习殇情诀后,功力大增,感官比起从前更加灵敏,所以那汗珠滴落在地的声音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眼神一厉,看向孟川,“你很热吗?”
孟川感觉到他刺人的视线,惶恐的抬起头来,连连摇头,“不不,我……我肚子痛。”
梅七瞪他一眼,“你先下去!”
孟川慌忙转身,眼角的余光又扫过身旁的人,看到他左手正摸在腰间的竹笛上,一瞬间觉得肚子好像真的痛了起来,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
梅七看出奚沧不放心这个找来的大夫,事实上经他这么一提,梅七也有些担心了,万一找来的是个庸医把他宝贝的师父给瞧坏了,那这不是得不偿失打自己的脸么,思及此,又计上心来,赶紧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冲奚沧得意的眨了两眼。
“嘿嘿……你猜这是什么?”
奚沧淡淡摇头,也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
梅七倒出一颗小药丸,却递给了那个大夫,“吃了它。”
乌回眉头微皱,接过那药丸,“这是什么?”
“自然是毒药。”梅七冷笑,“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把人治好了,解药我自然会给你。”
那若是治不好,解药岂不是拿不到了?一般人听到这种无理的条件,怕是会掉头就走,但这乌回却没再二话,张口就将不知是什么毒性的药丸吞下了腹。
梅七挑眉,“看来你对自己的医术还挺自信。”说完又看向奚沧,“这下你放心了吧?他若敢有什么异心,我会让他肠穿肚烂而死。”
奚沧却问道,“你哪来的毒药?”
梅七撇嘴,“这种东西,我二叔房间里要多少有多少,你要不要?我回头给你弄两瓶厉害的!”
事情到了这份上,奚沧也没再说什么,反正只是看一看,又有自己在一旁盯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先等一下。”他说完又关门进屋,取了面具将奚情的脸给遮住,又将床帘放了下来,这才又去开门。
梅七想要跟进内室,又被奚沧一句话给阻了回去,郁闷的踢了踢桌角,却又撞到了脚趾,痛得他直抽气。
奚沧牢牢的守在榻前,只将奚情皓白的手腕露了出来,乌回没有多话,只伸出食指和中指,切上那跳动平缓的脉博。
片刻后,乌回那刻板的一张脸上突然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奚沧自然看在眼底,但没有出声,直到他收回手,才淡淡问道,“瞧出什么了?”
乌回心中惊异,面上却很平淡,反而问道,“不知这榻上之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奚沧皱眉,语气转冷,“这与病情有什么关系?”
“一般的病情的确是无关,但榻上这位公子的病症却非同一般,所以我不得不问清楚。”
奚沧闻言,眉头一下子皱得更深了,“他是我师兄,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蛊。”
“盅?”奚沧大惊,“什么盅?”
乌回双目微垂,又看向榻上那只手腕,缓缓道,“牵情盅。”
牵情盅?什么玩意儿?梅七伸长的耳朵将这三个字听得一清二楚。
奚沧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但是却克制不住,只能将双手背向身后,咬牙闭眼,再睁开时,那深沉如水的面色仿佛结了一层寒霜,“你确定?”
乌回看出了他的压抑,表情不变道,“这种盅出自苗疆,而且很稀有,我是苗疆人,所以对此盅并不陌生。”
“此盅……”奚沧感觉心脏一阵阵紧缩,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你可能解?”
乌回摇头。
奚沧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乌回突然又道,“不过我可以试试。”
这句话仿佛黑暗中的一点儿光亮,虽然微弱,却让奚沧看到了希望,忙郑重道,“只要你能治好他,我奚沧就算欠你一个人情。”
“你姓奚?”乌回刻板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奚沧此时却没注意到他这细小的反应,一心只担忧着师父的身体,“在下姓奚名沧,还请大夫务必解除师兄的盅毒。”
“牵情盅本是无解的,不过我正好对此盅一直有所研究,只能尽力去试。”
梅七看着他们出来,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盏,“怎么样?”
奚沧面色很难看,硬梆梆道,“你帮大夫找个地方住下,他可能要在这里耽搁几天。”
“这个好说。”梅七的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看来找的这个大夫还真有两下子。
他们离去后,奚沧重新栓上房门,踏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内室,掀起床帘,取下狰狞的面具,对上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眸子,原来他已经醒了。
“师父……”奚沧扯出个苦涩的笑容,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解了你身上的……牵情盅。”
‘所谓牵情盅,凡中盅之人性命相牵为一体,你生他生,你死他死。’莫如初当初的话语又回响在奚沧的耳边,心中烦乱不堪,各种疑问袭上心头,可是他却不敢问出任何问题,种种念头在他脑中翻腾,他突然觉得真相越来越让自己害怕。
龙二原本在喝闷酒,听下人说梅七领了个苗人回来,眉头不禁皱起,“这小七又在折腾什么?”
梅七正为自己办了一件好事喜上眉梢,哼着小曲儿往回走,半道上撞上了寻来的龙二,竟然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二叔。”
龙二吓了一跳,这小子长大后可再也没有对自己这样笑过了,“这么开心,莫非是捡到宝了?”
梅七摇头,“没捡到宝,就是找了个大夫。”
“大夫?你哪不舒服?”龙二说着就要探他的脉,“不舒服告诉我就好了,找什么大夫?你还信不过你二叔的医术?”
梅七撇嘴,抽回手,“我没事,就二叔你那半吊子医术,就算有事我也不敢找你瞧。”
龙二研究毒药的本事的确比治病救人要强,他皱皱鼻子,“那你找大夫做什么?最近龙城可不太平,你别随便带人回来。”
“我是帮蛮子找的人,他师父好像不舒服,不过二叔放心,我给那大夫吃了你特制的毒药,他不敢乱来的。”
“他师父?”龙二一听,被酒精熏得有些麻痹的大脑清醒了一些,“怎么回事?”
一时嘴快就给说漏了,梅七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是师父,是师兄!师兄!”
“他师兄怎么了?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