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鞘作者:雅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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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鞘作者:雅僧-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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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人是他不对,但你比剑输了却是光明正大的,这只能怪你自己技不如人,何故如此小人作派!”
  “小人?”李义哼笑一声,“我李义可从来没有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话音一落,整个院子四周就被数十个携着武器的人给包围了起来。
  奚沧早就听到了这些动静,但他没动,只是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
  “师父,既然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我们赶紧救了人回去吧!”
  奚情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步步朝大厅走了过去。
  两个手下见了赶紧提刀阻拦,可还不等他们靠近半丈距离,只见眼前银光一闪,血花飞溅,已成了剑下亡魂。
  李义见此情景,面色一沉,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嚣张了,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真当他李义好欺负!“给我上,要活的!”他犹不死心,想要趁此机会将美人收入囊中。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奚沧看着师父冷绝的背影,缓缓转过身去,面对那些持着兵器朝自己冲过来的人,他慢慢抬起了手中的铁剑,那高大坚毅的身影,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下手也不再留情,剑气所到之处,血花飞溅,哀嚎声此起彼伏。而那浓厚的血腥气也更刺激得他体内真气沸腾,越战越勇,眨眼间地上就躺下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李义眼见自己的手下们被他砍瓜切菜般,轻易的就收割去了性命,直怒得是双目血红,手背上的青筋直爆。可他却只能强忍着滔天的怒意瞪眼瞧着,只因为在他的前方还挡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奚情的剑式更加凌厉,出手更加狠绝,挡路者统统无一例外的身首分家,皆是一剑毙命。
  眼见那几个所谓的高手,竟连对方一招都挡不下时,李义只觉一阵阵胆寒,心头的怒火瞬间就被冻结成冰。想到自己还曾对他抱有非分之想,却不曾想到他才是那个真正深藏不露之人!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此时当真后悔先前没有听进孟川的话!这次是怕是再劫难逃了。
  惊骇之下,他心灰意冷,眼看着那滴血的剑尖朝他刺来,却双目圆睁,躲也不躲,以为就要一命归西之际,那剑却在离他印堂仅半寸不到的距离时,突然顿住了。
  片刻,仍然不见对方有所动作。
  李义半张着嘴,抖着腿,试探着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步,对方却始终没有反应。此时趁机逃离是最好不过的,可他却心有不甘的捡起了地上一把剑,试探着一剑刺了回去。
  耳边激烈的打斗声,呼吸间浓重的血腥气,让昏迷中的梅七幽幽转醒。他吃力的缓缓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可面前站着两个人却都是他讨厌的。揉着脑袋从冰冷的地上坐起来,他未及思考,张口就想要质问,却见白日里羞辱自己的那个白衣青年,正一剑刺中了奚沧最宝贝的师兄。
  李义握剑的手还有些抖,几乎不敢相信,怎么就刺中了?他为什么不躲?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应该赶紧杀了他!可即使脑子这么想,李义的手却缓缓伸向了那张狰狞的面具!
  “师父!!!”
  奚沧打斗正酣畅之际,不忘抽空往大厅里扫了一眼,可这一眼就让他惊得心魂俱裂。
  那些正被他杀得心惊胆战的手下,蓦地被他这一声吼,震得双耳剧痛,尔后眼前一花,那夺命阎罗眨眼就从他们面前消失不见了。
  李义的手已经碰到了面具的边缘,正要揭下时,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气,竟激得他不禁倒退了一步,紧接着胳臂一痛。
  “啊——”地上掉下一只断臂。
  还来不及喘气,他右臂又是一痛。
  “啊——”地上又掉下一只握着剑的断臂。
  奚沧像一阵狂风刮进了大厅,二话不说就先卸了他的双臂,眨眼又将奚情卷进了自己的怀中。
  “师父,你怎么样?”
  他目光深沉,怒极之下是带着丝慌乱和自责的浓浓担忧,说着就要撕衣服检查伤势。
  奚情按住他的手,淡淡道,“回去。”
  “好。”
  奚沧牢牢将他揽在怀里,一抬头,那目光随之一变,变得极其阴冷骇人,对上一眼,就让人如堕万劫不复的深渊绝地。
  李义失了双臂,站都站不稳,伤口痛得他牙根都咬断了,鲜血染了满口,却硬撑着没有再嚎一声,可对上那人的视线后,他知道,断臂只是一个开始。
  梅七做为一个旁观者,并不能感受到他们彼此的心情,但奚沧眼中强烈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的杀意,却让人心惊不已。他怀中的人对他真的那么重要?
  “啊——”又一声让人胆寒的哀嚎。
  瞬间又失去了一条腿,李义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受不了,哀求道,“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好歹给我一个痛快!”
  奚沧只冷眼看着他,剑光一闪,又卸去了他另一条腿。
  梅七看着这次连叫都叫不出来的李义,一阵阵心寒。奚沧这毫不留情的残忍举动,毫无疑问的证明了他怀中的人是有多么的重要。想起平日自己对那人的冷言冷语,梅七此时也是一阵阵后怕,原来奚沧对自己已经算是纵容了的,可是这个认知却让人高兴不起来,只觉后背汗湿了一片。
  奚沧终于收起剑,一把将怀中人抱了起来,又冷冷的瞥了梅七一眼,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院中那些个手下早被他残忍的手段给吓得直哆嗦,眼睁睁看着他抱着人离开,却根本没一个人再敢上前去挑衅。
  梅七愣愣回神,站了起来,拾起一把剑走到那个失去四肢的李义面前。
  李义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杀……了我……求你。”
  失去了四肢,就算活下来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梅七冷冷一笑,手中的剑左右一动,却是削去了他的一双耳朵。
  “白日你当众羞辱我,现在轮到我来讨还这笔账!”
  李义双目大睁,几乎要爆裂开来。
  梅七冷笑着,再次提起了手中的剑。
  奚沧抱着奚情,飞快的回到了客栈。
  将人放到榻上后,急急的宽去他所有的衣物。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只在左肩锁骨下方发现了一个并不深的伤口。松了一口气,赶紧又清理伤口上药,然后又翻出来一些白布撕成条,帮他细细的将伤口缠了起来。
  忙完这一切,奚沧将自己也脱了个精光,衣服上染了不少血渍,虽然里衣并没有沾上,但那血腥味却还有残留。
  被子里,两具光溜溜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
  奚沧抱着人,可心中的恐慌却并没有完全消去,师父被一剑刺中的情形一直在他脑中重复又重复。师父的功力竟然在那种关键的时刻消失了,如果那剑没有刺偏,如果那剑刺得更重一些,如果……
  他不敢想。
  “师父……”
  奚沧紧紧贴着奚情冰冷的脸庞,一下下的磨蹭着。
  “我好怕,真的好怕,我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身边了,一丈也不行!”
  失去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这种深深的恐惧他不想再经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残忍呀好残忍!
  快收藏啊快收藏!
    
    ☆、第二十九章

  翌日,清晨。
  一阵急雨似的敲门声打断了床上之人的好眠。
  “谁呀?一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公子,大事不好了!”
  “什么天大的事不好了?”
  “聚义庄出事了!”
  片刻,房门终于从里面拉开,孟川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道,“昨夜有人血洗了聚义庄!一个活口都没留!”
  “什么?”孟川大惊失色,竟然真的出事了?都说这龙家惹不得了,这李义就是不听!“那李庄主呢?”
  小厮突然抖了一下,表情发怵,“他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四肢被人整个削去了,耳朵没了,双眼被挖,舌头也被割掉了,死状极其恐怖!”
  孟川听得双腿一阵阵发软,赶紧扶着身边的门才站稳。
  小厮见他骇成这般模样,忙问道,“公子,你素来与李庄主交好,此事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孟川尚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中,下意识点了点头。
  “公子,这事儿你没掺和吧?这李庄主在襄阳城可是有头有脸的,结果一夜之间就被人灭了门,可见这仇家非同寻常啊!你万一……公子?”
  孟川突然扭头进房,竟然开始收拾细软。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孟川边收拾边道,“这事儿我没掺和,还劝了他来着,可他死活不听,我到底是个知情的,我看我还是出门躲两天,万一有人来找,你就说我……说我离家出走了。”
  “要是老夫人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我出门会友去了。”
  福临客栈。
  奚情原本早就醒了,可他刚一动,却又被身边的人抱了回去。
  “师父,你受了伤,要多休息。”
  奚沧表情严肃,生平头一回跟他用略有些强硬的口吻说话。
  奚情躺是躺回去了,可双眼却一直睁着。
  “师父,伤口还疼吗?”
  奚沧又软了语调,伸手在他稍嫌突出的细致锁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奚情没出声。
  奚沧又在他脉博处探了一探,在感受到他体内那股强劲的阴寒之气时,松了口气。
  “师父……”
  半撑起身子,对上他淡然的眸子,奚沧喃喃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涉险了。”
  奚情默默的看着他。
  奚沧缓缓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个浅吻。
  房门外,掌柜老何亲自端着早点,敲了敲门。
  奚沧皱了下眉,翻身下床,又将被子掖好。
  “奚公子,打扰了。”
  老何见门打开,朝里面点点了头。
  奚沧侧身,让他们进屋。
  小二将洗脸水放下后就出去了,老何在桌上放下早点后却没动。
  “掌柜还有事?”
  老何肃目,突然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昨夜之事,是我的疏忽,让二位受惊了,万没想到聚义庄的人竟如此大胆,这次还要多谢奚公子的仗义出手,若七公子和二位有个什么闪失,我实在是难辞其咎!”他说着又往里屋扫了一眼,“贵师兄的伤势怎么样了?我已经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一会儿让他帮贵师兄看看可好?”
  昨夜发现后宅出事时,他着实吃了一惊,尔后在奚沧的房间里发现了两具已然毒发身亡的尸体,忙又命人在城中四处查找,最后终于在聚义庄里找到了正在挖李义眼珠的梅七,又从梅七那里才得知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奚沧也觉得让大夫看看师父的伤口比较妥当,可正要答应时,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不知为什么,他十分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师父那白如玉一般的身体。
  “谢谢掌柜的好意,其实师兄的伤势并不严重,不需要麻烦大夫了。”
  “不严重吗?”老何松了口气,“那就好。”对方言语间明显的拒绝,让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老何离开后,奚沧将热水端到了榻边,拧干了棉帕轻柔的帮床上的人擦脸擦手。
  “师父,我不想让大夫帮你看伤,因为我不想他看到你的身体,任何人都不行。”
  淡淡的一句话,却也初显了他霸道的一面。
  洗漱完,奚沧又端起老何送来的白粥,那白粥熬得火候刚好,米粒晶莹,香滑不腻。
  “师父,你受了伤,要多吃点东西才能好得快。”
  奚情一天只食一餐,这个习惯维持了十年,奚沧原本因为习惯没有觉得什么,可看着他过于突出的锁骨,方觉得这个习惯很不好。师父太瘦了,应该再长点肉才行。
  奚沧将人用被子裹好,让他靠坐在自己怀里,舀了一勺粥递到他的唇边。
  奚情看着嘴边的食物,没有动。
  僵持了一会儿。
  奚沧突然将粥喂到了自己的口中,手臂一动,让怀中人面对着自己,低头压上了那片绯唇,强势的撬开了他的牙关,将粥哺进他的口中。
  奚情喉间蠕动,被迫吞咽着口中的食物,淡然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对上那几乎要贴在一起的深遂双眸。
  唇舌交缠间,白粥被彼此吞食干净。
  一口,又一口。
  待粥见底,奚沧甚觉意犹味尽,头一回发现,原来一碗白粥也可以如此美味。
  奚情呼吸微急,唇瓣艳红,双眸也在被迫的吞咽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奚沧将他这难得的情绪波动尽收眼底,心中突然一阵阵鼓躁起来,情不自禁的又低了下头去。
  这次口中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将舌尖伸进了对方的口中,缠上那粉嫩的舌,一下下的吮吻着,动作轻柔的缠绵。
  整个上午,奚沧都不让奚情下床,生怕影响他伤口的愈合,实际上他自己后背的伤势却因昨夜的行动又迸裂开了,可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午饭也是老何亲自送来的,并告诉他们,下午江陵会来人。
  “来人是谁?”
  “七公子的师父,东羽。”
  东羽来得很快,声势也不小,凡是在江湖中混的,没见过也都听说过龙城大名鼎鼎的飞羽二十八星。
  聚义庄的灭门事件早就在襄阳城甚至整个江湖中传了开来,本来都还在猜测李义到底得罪了谁才落得如此下场,在见到这杀气腾腾的龙城飞羽骑穿城而过时,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
  二十八匹精壮的纯种千里驹整齐划一的停在了福临客栈的大门前,那马上端端正正坐着二十八个戴着飞羽标志面具的矫健身姿。
  突然二十八星分成两列让开道路,只见队伍中间缓缓踏出一匹纯白色的骏马,马上坐着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他银冠束发,身着轻甲,面容俊朗,左眼皮上一道明显的伤疤让他神情看起来格外冷峻。
  客栈里的客人被这威严的架势吓得集体噤声,胆小的都躲回了房间里,胆大的也只敢屏住呼吸躲在角落里偷窥。
  掌柜老何已经恭敬的候在了门口。
  白马上的青年,利落的翻身下马。
  老何领着他直往后宅去了。
  梅七见到这冷峻的青年时,皱了下眉,神色间有些不自在,态度虽然说不上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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