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来自丽贝卡。(Really?)”
“真的,相信我。”以利亚给丽贝卡回了短信,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需要找到这个倔强的妹妹。当面告知比短信更令人信服,他可不相信仅凭这么一条短信,丽贝卡就会放弃某些愚蠢的想法——例如杀死某些她想要杀死的人。
尼克劳斯的屋子——丽贝卡自然会在这里,她坐在沙发上,静默无语。一旁是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她曾经准备和尼克劳斯一起离开这个小镇,结果最后却只剩了她一个。一听到以利亚的脚步声,她就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眶泛红,眼里还隐隐有着未尽的泪光,原先骄傲强势的她此刻脆弱得和普通的人类女孩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她的手都由于悲伤而隐隐发抖。一看到以利亚,丽贝卡的眼里有了激动的神色,连打招呼的礼仪都直接省略,“他还活着,是吗?”
“是的。”以利亚抱住激动的丽贝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缓解她激动的情绪。
“真的?”丽贝卡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她亲眼见到了尼克劳斯的胸口被插进了白栎树的木桩,并且燃烧。那种亲眼见证一切却无力改变的内疚和挫败感以及尼克劳斯死亡的现实一直困扰着她,让她痛苦不堪。
“真的。”以利亚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妹妹,以此来让她相信这个并不是梦或者谎言,“那个贝内特女
巫救了他。”
“那么,他在哪里?”丽贝卡微微放松了拥抱的手,用右手抹去眼角不由自主流出的泪水,面上恢复了冷静。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测现在的他应该是附在了泰勒?洛克伍德身上——”以利亚顿了顿,考虑了下是否要将实际情况说明,毕竟这会牵扯上萨拉查,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坦白,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而身体在我的巫师那里。”
“巫师?”丽贝卡皱了皱眉头,跟尼克劳斯和以利亚不一样,她一向不喜欢跟巫师合作,即使只是利用也不喜欢,但对于尼克劳斯的关切战胜了一切的疑问以及不满,“那么,那个巫师能把尼克劳斯换回来吗?”
以利亚在告诉丽贝卡他那里有个巫师的时候,他就猜到丽贝卡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认识萨拉查的时间很长,他知道那个黑巫师的强大,即使他只是个脆弱的人类。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个黑巫师一向不喜欢和吸血鬼扯上莫名其妙的关系,萨拉查既不是他的下属,也无求于他,以利亚甚至找不到东西威胁他,所以萨拉查的帮忙向来是看他心情。“能,但是他不一定会肯。”
“很简单,”丽贝卡眯起了眼睛,扬了扬手,“我就不相信我掐着他脖子,他会不同意。”
以利亚微叹了口气,他一点都不奇怪丽贝卡这个反应,若不是这个反应,他倒是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妹妹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他是我的朋友,丽贝卡。”
而且,以利亚比较着丽贝卡和萨拉查的实力,按照他的估计,可能自己这个妹妹并不一定能够战胜萨拉查。巫师是太过神奇的存在,他们到底有多少神奇的魔法,以利亚至今不确定,或许连巫师本身都不能确定魔法的极限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巫师朋友?”丽贝卡的语气轻松了起来,确认完尼克劳斯完好令她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以利亚的这句话实际上已经让她打消了直接以武力解决的办法,毕竟她还是得看着以利亚的面子,惹恼这位兄长可不是现在该做的事情。
“很久了,这并不是重点。”以利亚浅绿色的眸子严肃地盯着丽贝卡的眼睛,“他是个巫师,你最好不要做出惹怒他或者我的事情。”
丽贝卡轻轻举起双手,做出无害的动作,“当然,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内心将偷袭的打算画了个叉,在这位兄长眼皮底下耍花招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以利亚眯起眼睛,看不清他眸中真实的情感,“——这是对尼克劳斯的惩罚。”
“好吧。”丽贝卡微笑着接受了这个答案,“反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等到时间差
不多找个巫师就行了。”只要不是死亡,丽贝卡倒是不介意尼克劳斯会以什么方式生存,对于动不动被封印,丽贝卡心中还是有怨气的,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机会去看下尼克劳斯现在的样子。
“你最好不要妄图去找尼克劳斯。”以利亚看出了她的打算,低声提醒着她,“这是惩罚。”他再次强调了一遍,“你太冲动了,丽贝卡。”太过冲动,以利亚甚至能够预想到只要丽贝卡见到了尼克劳斯,她就会利用一切方法令他复原,比如威胁那个贝内特女巫——最开始施放魔法的人自然也是最适合解除魔法的人,“而且尼克劳斯的身体在我那里,丽贝卡。”
“但是,我很无聊,哥哥(brother)。”
以利亚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向来直爽的妹妹是从哪个人那里学来的这种拐弯抹角的表达方式,多半是那个除了惹祸什么都不会的弟弟科尔,“你想跟着我?”
“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为了证明我还在努力、缓慢地更新着… …
话说,老K还是没出来哈。小A我滚回来更文了,但是还是没有酒窝萌系老K哈
下章我们一起回英国了
第二十三章
由于这个插曲,萨拉查第二天从柔软的床上起来后吃早餐,就发现他面前的吸血鬼由一个神奇地变为了两个,再加上他项链里那半个吸血鬼,一共两个半,他突然有一种被吸血鬼包围了的奇特感觉。他应该庆幸以利亚没有把他剩下的那个弟弟也找来吗?
“早上好,以利亚,我想你应该并不介意我过问下这位吸血鬼小姐的来历。”
“早上好,萨拉查。这是我妹妹丽贝卡,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她。”以利亚将拿起的刀叉放下,笑得优雅,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萨拉查口中的怨气。他转头朝着好奇的、随时想插嘴的丽贝卡介绍道,“我的巫师好友,萨拉查?斯莱特林。”
“他才十岁刚出头吧?”丽贝卡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立刻问道。
“十一岁。”萨拉查淡定地回答,把怀里还未睡醒的狮子放到空着的椅子上,看了眼眼前的早餐:三块沾着果酱吐司面包和一大杯为孩子准备的热牛奶——他并没有多期待吸血鬼始祖大人的厨艺,但是这样的水平可是连某位狮祖都不如,他确实不该期待不用吃东西的吸血鬼能懂得什么叫做有营养的早餐的。
活了上千年还不会判断别人的心思的只有一直被尼克劳斯宠溺着的丽贝卡,以利亚仅从萨拉查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尤其萨拉查根本没有想要掩饰这种情绪的兴趣,“我想你更习惯英式早餐,但可惜的是,我们还在美国。入乡随俗,不管怎么样。”
丽贝卡则是完全无视了以利亚的话,自顾自地将话接了下去,“那还是未成年,那么小不点,”用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她的嘴角扬起了甜美的微笑,“你是怎么会认识一个可怕的吸血鬼的呢?”
“迈克尔森小姐,首先,我得纠正一个小错误:我并不是一个小不点,我活得时间和你一样长久,至少灵魂如此。再者,若是我没有记错,你也是那些可怕的吸血鬼中的一员。”萨拉查直接用手拿起面包咬了一口,他可不会像以利亚那样连吃个面包都得用到刀叉。
“我并不可怕。”丽贝卡笑得很漂亮,右手撑着下巴,白皙优美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打了几个节拍,就像是在弹奏钢琴,“好吧,那么亲爱的巫师大人,可以告诉我你怎么认识我的哥哥的?”
萨拉查将嘴巴里的面包慢慢咀嚼后咽下去,随后露出一个平静的优雅的微笑,“我和你哥哥认识的时候,你也在场,亲爱的迈克尔森小姐。”
“你是
说我第一次扭断你脖子的那次?”以利亚拿起装了冰冻威士忌的酒杯朝着萨拉查举杯,
“不错的相遇方式。”
“干净利落,至少不疼。”萨拉查喝了一口热牛奶,虽然按照这么多次的轮回转世经验,萨拉查几乎能确定自己的成年身高——五点九三英尺(一米八一),他永远不会再长高哪怕零点零一英尺,也不会缩短,一切都是固定不变的,甚至连未成年前雀斑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唯一该庆幸的是身上的伤痕不会重复,不然他身上大概是找不到多少完整的地方。
“闲扯到此为止。”萨拉查将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唇上沾上的牛奶渍,墨绿色的眼睛看着丽贝卡,话却是对着以利亚说的,“以利亚,你想带着你的妹妹周游世界吗?”
“不,我们跟你一起走。”
“我们可不欢迎吸血鬼。”萨拉查笑着敲了敲桌子,空盘子和杯子平稳地飞回了厨房,“任何时候。”
“那可真不幸——”以利亚将酒杯中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你并没有选择权。”
“确实不幸。”
现代交通工具的发达,使得即使隔着一片茫茫无际的大西洋也不过仅仅花了不到七个小时的时间,就从美国的纽约到达了英国的伦敦。千年之前有谁能够想到那片似乎不可跨越的海洋会被征服,麻瓜终究是找到另一种飞行的方式,比之巫师毫不逊色。
一男一女一小孩的组合更像是一个家庭,被漂亮的空姐当做是在进行家庭旅游的萨拉查得到了热情赠送的牛奶一大杯——为了他比之同龄人稍小娇小的身材。比之正常的美国或者英国的十一岁孩子,萨拉查的身材确实不高,至少在霍格沃茨,他比之杰克?威尔便是低了明显的半个头,虽然孩子的身高本身还未定型,但萨拉查看起来更像是有些营养不良。对此萨拉查毫无办法,即使他吃穿不愁,但身材就是硬是和他千年前那样,而且那时候的他勉强还能称之为精瘦,现在就只剩下瘦了。比之永远不会改变的吸血鬼,萨拉查这样重复地生长到底算不算一种幸运,萨拉查也不确定。
一行三人并没有急着离开机场,主要是没有确定好目的地。以利亚想要回到霍格沃茨,虽然这所魔法学校也不见得比伦敦市区有趣多少,但聊胜于无,好歹能见识很多有趣的魔法。丽贝卡对此表示赞成,在逃亡了一千多年后,终于等到了迈克尔死亡可以自由地生活,她实际上非常渴望
一次轻松愉快的环球旅行,但是碍于尼克劳斯一直执着于那个可恶的二重身,她不得不一直呆在那个小镇上。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见识巫师的生活——这种机会可能以后也不会有——她可是十分乐意,旅行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一个魔法学校可不是每天都对吸血鬼开放的。
回霍格沃茨的提议却意外地遭到了萨拉查强硬反对,他们离开霍格沃茨有一段时间了,杰克?威尔就算了,身为泰勒?怀特的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不可能不遭到怀疑。而带着两个半吸血鬼,还是吸血鬼的始祖,去霍格沃茨,还是算了吧,以利亚和只能勉强算半个的尼克劳斯忽略不计,但他可不觉得以利亚的妹妹丽贝卡是安分的主。况且,他下意识地拒绝再去那个能够让他记忆出现混乱的地方。
萨拉查不是神,而且从来没有将记忆提取出来的习惯——那有可能会成为别人要挟的把柄,也有可能成为他自身的弱点。岁月太过漫长,他又无法分割人类的情感,记忆混乱不堪,不同世的记忆常常窜场,若不是他这几世的性格都足够坚强,就很有可能和其中的一世一样变成一个疯子。霍格沃茨是他最初那世保存到现在唯一的熟悉的场所,也是承载了他最多记忆的地方之一。最初即是最深刻,但那样的深刻却不足以将记忆分清楚,反而由于对于那里太过的感情和留恋使得记忆更加混乱。那里是他留下感情最深刻的地方,所以它最容易引起无数次轮回间经历的感情的碰撞。喜悦、悲伤以及愤怒,就像是被放大了一样。尤其是当年被误解的愤怒和悲伤印刻在灵魂之中,让他变得危险可怕:当年令他冲动离校的愤怒,那样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
在这样的情况促使之下,三个人都站在机场大厅里,竟是显得有几分的茫然无措。身边经过一队由美国而来的游客,操着标准的美式英语热烈地交谈着,更显得三人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旅游旺季,机场里四处都是用不同的语言交谈着的游客,无不表达着对于这次英国之行的期待。
“你好,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一个有着标准魔鬼身材天使脸蛋的女子以一口标准的英国伦敦腔微笑着朝正在盯着机场大厅的玻璃——实际上不知道在考虑什么的——以利亚非常熟练地打招呼,准确而言更像是搭讪。
以利亚收回盯着玻璃的视线,皱着眉头打量了眼这个不请自来的妙龄女郎,并没有搭话。
察觉到了以利亚目光中的审视,女子的笑容更加甜美亲和了
,她笑着解释道,“我看你们一直站在这里,我想你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所以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很抱歉,我并不会英语。”略带口音的英语在紧皱着眉头的以利亚口中并不流利地说出来,
“我是德国人。”这句用德语说的话就正常许多,十分流畅自然。已经生存了千年之久的以利亚对于各种语言自是信手拈来。
女子听得一愣也立刻反应过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三人什么反应也没有,原来是语言不通,虽然说英语已经成为了世界通用语,但也并不能指望所有人都会。女子抱歉地笑笑,也转换了对方听得懂的语言说话,“我很抱歉,我并没有注意到。我只是想过来问下你们是否需要帮忙,你们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以利亚依旧保持着严肃认真的表情,但是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们约好的导游并没有来,虽然这个猜测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但是我想我们被骗了。”
“那可真不幸。”女子脸上适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当你们的导游。”
以利亚并没有因为女子的回答而表现出任何的兴奋,依旧是眉头紧皱的样子,“我想我们并不需要,况且,我们不该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