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向喜欢看皇室八卦的小生却挑起眼睛俏皮的朝乌浩一眨,眼神很明显的指向了乌简,所含的意思分明就在“表扬”乌浩,“你有个乖妹妹啊。”而收到这戏谑讯号的乌浩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的确自己这妹妹真的是有点太……
就连方才说这话的乌简都还在纳闷的想着自己刚才到底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呢。她习惯性的想去牵楚妃的手,但脑子里又猛的想起公主的那句话来,连忙吓得将自己那已经伸出了一半的手又给硬生生缩了回去。
而这屋子里边最平静的莫过于楚子轩了,她依旧是那脸波澜不惊的表情,任谁都看不出她到底在想着什么。但耶律圣楠却还是注意到了乌简的小动作,原本还有些尴尬的她却开怀的笑了,比起自己怀里的这个傻姑娘,原来这屋子里边还有个更加厉害的木头在啊。
她微笑着毫不避讳的将律晖转了个身子搂在怀里,这才一脸平静的开口说道:“看也看够了,现在大家该说说正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大家还是比较喜欢郡主推公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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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抽丝 。。。
楚子轩淡淡的看了一眼这还很明显不在状态中的小丫头,一日既往的一副可爱却又傻傻的小模样。虽然心中有着万般疑问,但无奈正事要紧,她只得先行放下心中的百转回肠,沉着声音问:“圣楠,你那么着急的叫我们来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耶律圣楠弯弯的勾起嘴角,看来这楚子轩的这才女名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在经历了方才乌简那番好心的小捣乱之后还能沉住气抓住关键问题,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当然,从目前大家的反应来看,他们可都不是一般人。
耶律圣楠不急也不恼的将屋子里的几人慢慢巡视了一番之后,这才开口:“在说这事之前,我觉得大家还是有必要说明一下为什么乌简会受伤吧?”
还在低头苦苦思索着刚才大家的表情为何那般怪异的乌简,忽的一下发现焦点不知何时又转回到了自己身上,心里头立马砰砰的就敲起了小鼓。而这回她可再也不管避讳不避讳的,上前迈了一小步忙不迭的拉起楚子轩的手。
透过手中突然而至的那股温暖,楚子轩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乌简在微微颤抖,而那双她所熟悉的干爽手掌竟然在掌心里泛起了潮潮的湿汗,很明显这小丫头在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就连当初在宝库里面对生死的时候她都不曾这样过。
到底律晖和耶律圣楠对她说了些什么,回想起敲开自己房门的那张苍白小脸,楚子轩心中又平添了一丝疑惑。但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拉着乌简坐到了方才耶律圣楠坐着的那个床边的小高凳上。
“和你所料想的一样,我们这次下江南的确并不只是单纯的为了探亲,我们身上还有着皇上交给的任务,而乌简受伤就是为了救我。但任务的内容我现在却还不能。”楚子轩一面说着这话,眸子一面在耶律圣楠和律晖之间不断来回,可她那交握着的手却从未曾松开过。
见自己的推论得到了证实,耶律圣楠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她从后边拥着律晖将下巴靠在她的颈窝之间,吃吃的笑着:“我早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你们早就应该听说了吧,右大臣因为勾结耶律游意图造反被当场处死。”
瞬间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有些凝重,虽然谁都没有开口,但耶律圣楠还是清楚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微妙气氛,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是西塞国嫁过来和亲的妃子,而那耶律游又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表兄,所以你们对我有所隐瞒也是应该的。但不论如何我还是想劝告大家一句,这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它们之间必有隐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还听不听得进去……”这话说到后头,耶律圣楠露出了少有的哀怨神情。
被耶律圣楠那尖尖的下巴硌得颈窝有些吃痛的律晖一听这口气却立马一个转身就抓住耶律圣楠的胳膊,瞧着她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我律晖可以保证,这里绝对没有一个人把你当外人的。”
“公主说得对,我也可以保证。”一直木木的乌简这下也难得的机灵了一把。
“可是……”耶律圣楠抬头看着律晖和乌简闪闪亮的眸子,满心犹疑的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竟被乌简身边突然传来的淡淡笑声给打断了。
“你们还当真相信她的话啊,这只狐狸摆明了就是在诓人。如果我们不相信她的话,救律晖的时候怎么会让她参与,又怎么会让她知道我们的隐卫部署呢。”楚子轩一边笑着一边伸出食指点了点律晖的小脑袋。
“原来如此啊。”刚才急着下保证的两个单纯小丫头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耶律圣楠刚才那番话的险恶用心了。原来她是想套我们的话,白亏自己还那么好心,气呼呼的律晖想到这里,鼓起腮帮子狠狠的在耶律圣楠胳臂上就是一口。
而老实的乌简却恰好相反,她只是躲在楚子轩背后悄悄的拍着胸口,心中好一阵庆幸,还好刚才自己没说什么不然又对不起楚妃了。乌简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陷入了一个死结,什么事情都习惯性的以楚妃为优先了。
楚子轩看着两个小丫头的举动,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正是因为大家彼此信任,耶律圣楠才敢肆无忌惮的拿着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如若她们之间有一丝的间隙,这番话说出来恐怕又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耶律圣楠有些吃痛的揉着胳膊,可咬了一口还是不解气的律晖却依然生气的呲起那满口漂亮的小白牙,向她示威,仿佛在说你要是再敢欺负我们,我就咬得你浑身是伤。
耶律圣楠看着律晖那副小母老虎的模样,心中好一阵暗笑,果然还是要这小公主在身边才习惯啊。她一面伸出修长的食指慢慢靠近律晖的唇,放在那晶莹剔透的唇瓣上细细摩挲着,一面漫不经心的说着所谓的正事,不大的屋子里瞬间弥漫着暧昧的气味,可她却毫不在意。
“在西塞的时候耶律游曾经给我下偷了快活散,但没想到我们聪明过人的小公主却偏偏有先见之明的从子轩那先将解药给顺了出来,及时的解除了我的困境。”说到这里耶律圣楠刻意的顿了顿,楚子轩和乌简想起了那一次离奇的失窃事件,会意的笑了笑。
而少有得到耶律圣楠夸奖的律晖也跟着得意的翘起了小嘴巴,一直贴在她嘴上的食指也随着那抹微笑挪到了嘴角。忽的一下,耶律圣楠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她的食指迅速的和拇指和在一起,捏起律晖嘴角嫩嫩的一小块皮肤,猛的就是一扯。
“哎呦!”一声痛呼之中,律晖那正在绽放着的笑颜却突如其来的僵在了嘴角,甚至变得有些狰狞。怒不可遏的她强憋着眼里的泪水,抓起耶律圣楠的胳膊就是好一阵猛咬,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嘟囔着:“耶律圣楠你个大混蛋,刚才你都答应过我了的。”
此话一出,耶律圣楠的身形顿时一颤整个人都愣住了。是啊,自己不是保证过不再欺负律晖了吗,可现在看来这养成了的坏习惯似乎一时半会的还真改不过来。自知理亏的耶律圣楠只得一面忍受着律晖小犬牙猛烈攻击,一面轻抚着她的背慢慢解释着。
“后来我们设计成功的抓获了耶律游,却不料他竟在大堂之上当场咬舌自尽。事后王叔在他的遗物里边发现了私通右大臣的密信,而皇上也就是凭着这些证据在三天之内处断了右大臣的党羽。”
说道这里耶律圣楠停下来悄悄的换了口气,她那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昭示着正在气头上的公主这回下口可是毫不怜香惜玉,而那薄薄的衣衫之下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色彩斑斓了。但更可惜的却是这满屋子的人竟没有一个同情她的,唉,谁叫她自找的呢。
耶律圣楠露出了一个苦笑,这才接着说道:“耶律游是我的表兄,我了解他。一向怕痛的他怎么会选择咬舌自尽那么痛苦的死法呢?而应该仔细收藏的通敌密信又会怎会那么轻易的就被王叔找到了?更离奇的却是一向处在深宫的明溪却提醒我们要注意那个突然不见了的高瘦男子?事情看起来完结了,但其实漏洞百出。”
随着耶律圣楠的这一连串疑问,大家的脑子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飞速运转起来。疑点接二连三的被抛出却又偏偏连不成一条线,反倒汇成了一张七七八八的蛛网,硕大的一挥将这满心忧愁的芸芸众人网罗在了其中,苦苦寻不到出路。
“不过话说回来,我被绑走的时候除了西门熹那混蛋之外,的确也见着了明溪说的那个男人。”咬累了的律晖负气的甩开耶律圣楠的胳膊,一面思考着刚才的那些问题,一面揉捏起自己累的有些绷紧了的面部肌肉。
耶律圣楠有些怨念的瞪了律晖一眼,这丫头已经是第二次这么一惊一乍的了。可律晖却调皮的朝她耸了耸肩,吐了个舌头,是你没有问我的。
二人的眼神交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理清了头绪的楚子轩打断。“你说绑架了你的是右大臣身边的那个护卫,还有西门熹?”她很快就抓住了方才律晖话里的两个重点,开始尝试着抽丝剥茧。
“是的,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叔。”律晖相当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子轩比耶律圣楠聪明些,虽然李嬷嬷总是说她们二人的才智其实是不分伯仲的。“西门熹是皇叔的义子。” 律晖歪着脑袋想了想接着又补充了一点。
“皇叔?”不论楚子轩平常再如何的平静无波这回她却是再也镇定不了了。她做梦也想不到,爹娘多年来苦苦避着的人居然一直就生活在他们身边,而他的义子甚至还对自己有过不敬的行为。这是何等的玄妙,难道最危险的地方就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如果不是当初入宫时多长了个心眼,要求皇上留下一对人马替自己守护家人,那她如今见着的会不会就是荒芜的府邸和几冢青坟了,想到这里楚子轩的脸色变不由的变得发白,就连一向比青松还直的腰杆也悄悄的弯下去了几分。
六双眼睛全都诧异的望着她,他们还从未见过楚妃如此颓然的样子,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一向超脱的楚妃变成这副模样呢?他们紧紧的盯着楚子轩微颤的唇,静静等待着那脱之欲出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有些忙,这周尽量多写些……
这一章我写得很艰难,果然自己的逻辑推理还是很混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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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剥茧 。。。
静,原本生气十足的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就连律晖在里边沉睡的时候也未曾这般安静过。此时屋里的七个人都像被谁用上等的内家功夫隔空点了穴那般,僵硬的保持着半刻之前的姿势,在耐着心思等待着什么。
只有乌简知道,其实楚子轩并没有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沉默,那只握着她的手一直都在不断的收紧,甚至捏得她有些隐隐的吃痛,但乌简没有声张,她只是攥着衣角默默的站在那里。楚妃,既然我不能为你出谋划策,那至少让我为你分担一下心里的哀愁吧。
忽然,紧握着她的那只手放松了下来,突然重获了自由的左手无力垂下,也是这个时候楚子轩才注意到它已经吃痛的蜷缩到一时半会都打不开的地步了。这个傻丫头痛怎么都不会说一下的!楚子轩有些嗔怒的看了乌简一眼,但那人却依旧摆着一副于己无关的呆呆模样。
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她心疼的拽过乌简,叫她坐到自己对面的床沿上边,小心翼翼的将那只蜷得有些变形了的手放在两膝之间轻轻的揉捏着。
乌简不好意思的左右瞧了一瞧,大家都在看着呢,尤其是公主更是趴在了楠妃的腿上,捧着两腮好奇的瞧着楚子轩的推拿动作。“楚妃……”乌简刚想出言阻止,可楚子轩一个禁言的眼神却又让她很快的安静下来。
循着手上的经脉和穴位,楚子轩熟练的推拿着,犹如针扎般的刺痛一波紧接一波的袭来,可乌简还是紧紧的咬住嘴唇皱着眉,不发出半点声音。这些小动作落在楚子轩眼里全化成了心疼,可更让她悔恨的却是自己居然连什么时候使了那么大劲都不知道。
直到乌简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那白如玉的肌肤被揉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楚子轩这才长长的抒出压在心头的那口气,抬起头朝斜靠在床头的耶律圣楠和无趣的在床上不停翻滚的律晖,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不像个妃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愣住了,正在尝试着滚到耶律圣楠腿上去的律晖一个惊吓没把握好力度,紧接着就哧溜溜的快速滑了下来,若不是被耶律圣楠及时挽住,恐怕那光滑的额头早就在床边大木方上磕出了个包了。
耶律圣楠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时今日这番话语居然会是从那个像谪仙一样的人儿嘴里说出来的。她有些玩味的朝乌简望去,却只见她依旧埋着头右手重重的那原本就已经很红了的左手上不停的搓着。
当然事实上其他人的表情也并不会轻松,只不过背朝着她们的楚子轩看不见罢了。反倒是律晖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珠一转,接口答道:“没错!与其说是妃子还不如说是你是父皇新认的干女儿。”说完这话律晖还相当赞同似的重重点了点头,接着补上一句:“反正我也不想你当父皇的妃子,就这样当我的姐姐多好啊。”
淡淡的一句嘟囔,声音不大却直直的落入了楚子轩心底,烘得她整个身子从心口那点开始慢慢的渐渐的弥漫透了温暖的气息,想她入宫这一年来能交着这么几个能够全心信任的朋友,便已经是福分了。
她伸出手,替仰面躺在耶律圣楠腿上的律晖拢了拢乱发,“其实律晖猜得不错,论辈分的话我的确是皇上的世侄女。”于是,在众人的诧异中,楚子轩用她那柔柔的声音将当年楚杰为何离京,她又为何入宫的缘由交代得一清二楚。
好半晌之后,大家都还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