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乌浩也接着将乌简送了出去,接着是楚子轩,最后出来的才是他自己。
等他们确认了四周的确没有什么危险,这才回顾起了方才爬出来的小洞来。只见那洞口被严严实实的掩在了将近半人高的青草堆了,若不是因为他们刚从那里边爬出来的,想必根本也不会料到那里竟然还藏着个入口的吧。
小生又拨了些枯枝干草什么的将洞口又掩了掩,直到确认了万无一失四人这才朝山下走去。
48
48、争吵 。。。
“你说,头儿成天隔三岔五的叫我们去那穷了吧唧的谢家村瞎闹腾到底是为个什么事啊?”矮个儿问。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谢姑那事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可是为什么头儿却依旧那么执着,明明跟头儿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啊。
“你傻啊,头儿想的事是我们能明白的吗?明白了的话那不就是头儿了吗?”矮个儿旁边的高个儿赏了个爆栗给他,大大咧咧的回答。
“也是。哥你真聪明。”矮个儿吃痛的摸着自己头上的大包,可没一会眼前出现的情景却彻底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用手肘捅了捅高个,“哥,你瞧前头的那几个人是不是画里出来的神仙啊?”
“你傻啊!”眼看着爆栗再度袭来,矮个儿连忙捂住了头,可等了半天也没见落下,他这才敢将蒙在眼上的双手左右各自露出了一条小缝隙出来,只见身旁的大哥早就望着那几位画中仙人看呆了,口里的哈喇子竟然滴了有半尺长。
“哥,哥。”矮个儿摇了半天高个儿的胳膊也没见他有个什么反应,于是好心的帮他将还悬在自己头顶上的手给拿了下来。反正大哥这样摆着也怪累的,我这是在帮他呢,矮个儿美美的想着,也跟大哥一块看起了那两个仙女儿。
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看着,直到那群仙人们一路走远消失不见,兄弟二人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弟兄两的哈喇子已经将地上的泥土给打湿了一大块。
“哥,你喜欢哪个仙女?”矮个儿一面摸着嘴角的口水,一面憨憨的问着。男人的本性让他自动的将另外两名男子给忽略掉了。
“当然是睡着了的那个小仙女了。你看她那红彤彤的小脸蛋还有那长长的黑睫毛,多可爱啊!”高个儿想也不想的说。
只是他还是对背着小仙女的那个男仙人有些在意,不过好在他的长相和那小仙女有些相似,看样子应该是兄妹吧,高个儿想。但是仙女的哥哥应该叫什么呢?仙兄?他的脑子越来也混乱了。
“我觉得那个穿黄衫子的仙女更漂亮些。”矮个儿积极的想证明自己的眼光。
“你懂什么,那女的冷得跟个冰块似的,有什么好喜欢的。”高个人满脸的不屑。
“哪有。”矮个儿不服输的辩解着,他明明看见那仙女看着小睡美人的眼神柔得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就是,就是。”结果兄弟两就这样谁也不服谁的一路争执着往回走去。
“头儿,不好了。高个儿兄弟两打起来了。”一个毛头小子一面吆喝着一面慌忙的跑进大厅来,还险些让门槛给拌了一跤。
“那两个蠢货。”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慢慢的转过身,有些发怒的微眯起双眼,“把他们带上来。”那满脸的横肉都随着这话不自觉的颤了一颤。
不一会儿,两兄弟便被一帮人七手八脚的给押了上来。而这两人也早已没了傍晚时的光鲜,一副狼狈相。矮个儿眼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拳,乌黑得跟个大熊猫似的,而高个儿当然也比他好不到哪去,除了那一脸的猫爪之外,耳朵上还挂着个红红的牙印子。
“说!你们兄弟两为什么吵成这样了?”中年男子背对着他们,端起一杯酒,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高个儿见头儿这副模样也知道那是发怒的前兆,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多言语。反倒那不怕死的矮个儿却嘟囔了起来:“明明就是我看中的那个仙女更漂亮些,可哥却偏偏喜欢那个只知道睡觉的小丫头。什么眼光嘛!”矮个儿说得一脸的鄙夷。
“什么仙女?”中年男子慢慢的品着酒,眼睛却眯得更甚了,里边似乎还闪烁着一些危险的神采。
“就是……”高个人连忙捂住矮个儿那张没遮掩的破嘴,恭恭敬敬的补充道:“头儿,今天下午我们弟兄两从谢家村回来的时候……”
“啪!”还没等高个儿全部说完,中年男子手中忽然坠下的酒杯就吓得他立马闭上了嘴。 “哪有什么仙女啊,你们两个废物快给我滚出去。”随着男子的这声怒吼,高个儿连忙拉着弟弟连滚带爬的跑出大厅。
等大厅再度安静下来,男子便退入后堂,走到墙边书架上的某个青花瓷瓶旁,朝右轻轻一拧。书架后的那面墙就自动的朝一旁移开了,露出一个不大的四方密室来。
而在那密室正中央的小桌上却点着一盏如豆灯火,有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正在悠闲浅酌,银白色的面具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表情。
中年男子一进门就朝他跪下,“使者请恕罪,属下的那帮手下一时糊涂竟然轻易就让他们给跑了。属下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男子的脸色稍稍有些发白。
暗黑使微微扬起头,银色面具就着灯光折出一道白光射进了男子眼里,他本能的想用手遮一遮,可直到抬起手臂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的右臂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突然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潮湿的红色染湿了一大片的衣服,可他却不敢去碰伤口,生怕只要自己再一动作,下回那口子便会移动到他那短的看不见的脖子上边。
“不碍事的,你去打听一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依旧是无波的声音,也是却比那寒冰更让人冷上三分。
“遵命。”中年男子连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退下了。而就在她刚刚经过的门方上边却牢牢的嵌着一枚带血的铜钱,不时的还会有一滴血水正在缓缓滴落。
睁开眼睛,低垂的纱帐,白色的床顶,依次收入眼底。咦?自己不是应该还在那昏暗的通道里边的么?楚妃楚妃到底在哪里?乌简一面强迫自己那昏睡了许久的脑袋快些清醒,一面循着记忆开始在四周摸索起来。
她的手才微微一动就立马感觉到似乎还有谁正在握着自己,修长纤细的手感在加上那暖暖的温度,是那个人的么?乌简刚想坐起身子,却忽的觉得身上似乎有着千斤般的重量硬生生的将她给压了回去。
“怎么,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顺手还替她拢去了散在前额的碎发。
乌简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外边的充足阳关透过窗台洒了进来,为眼前人有些苍白的脸色悄悄的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就好像画中仙人身边常渡着的金辉一样。而就在去年的某夜,她曾经被这副美景给迷惑过。
“饿了吗?”见床上那人始终没个反应,女子又轻轻的问了一句。
“嗯。”回答她的虽然只有声若细纹的一声,但好歹却能证明着声音的主人已经回过神来了。
“我去端碗粥来。”女子微笑着为她理了理被角,便转身离去。
乌简望着女子的身影心中暗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楚妃的脸色竟会变得如此苍白。而更奇怪的却是她的心竟也跟着有几分生疼。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垂头丧气的重新窝回被子里边,完全不知道楚子轩这般憔悴,只是因为衣衫不解的照料了她这两天。
“简儿,你醒了吗?”刚躺下没多久,门就猛地一下被推开了,只见乌浩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相当硕大的糖葫芦棒子,而楚妃则端了碗粥,在他身后淡淡的微笑着。
乌浩跑到乌简床前,拔下一串糖葫芦就放到她嘴巴,“给,欠你的糖葫芦。”
乌简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用迷惑的眼神望着他,不明白自己在什么时候竟然赚了那么多的糖葫芦。
“先喝点粥吧。乌简刚醒还不适合吃那么甜腻的东西。”楚子轩及时的为乌简解了围,她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桌上,轻轻扶起乌简,在她身后贴心的垫了个软垫子,这才慢慢的给她喂起粥来。
“楚妃说得是。”乌浩连忙找了个台阶,扛着那一棒子的糖葫芦,站到一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乌简虽然不明白哥哥和楚妃这唱得到底是哪出戏,但总想着哪能由楚子轩亲自来喂自己这么造次呢,于是她伸出右手想接过勺子自己喝,可谁料手刚伸出一半,她胳膊上却忽的一紧,扯出好一阵痛来。乌简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一小声苦吟却脱口而出。
楚子轩一个活该的眼神轻轻扫过,乌简便连忙咽下那声音,乖乖的喝起粥来。
香甜醇糯的小米粥刚好合了现在乌简的口味,空腹了好几天的她立马就被这香味勾起了食欲,转眼间一碗粥下肚了。楚子轩抚着饱饱的乌简靠到床边,让她休息一会。
“我先把碗送下去了。”乌浩看见妹妹没事,也就跟着放了心。他端着碗碟扛着糖葫芦棒子便出了房间,直让床上嘴馋的乌简在心里好一个埋怨,这个坏哥哥光知道拿糖葫芦来诱惑自己却不知道给她留下一串来。
“你被金箭所伤,失血过多,现在还不适合吃这些东西。”楚子轩读懂了乌简眼里的不舍。
“哦。”乌简乖乖的答应了一声,便想缩回被窝里去,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被眼尖的楚子轩抓住硬是灌了几口药酒,才肯让她继续睡觉。而她却不知就在自己醉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楚妃却看着她那张绯红的小脸温柔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得这个面具人吗?如果不记得了请回顾范逸文死的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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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汇合 。。。
这日,楚子轩正在屋里给乌简开新的药方子,她的伤这阵子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只需要再加些固本培元的东西便足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小豪一挥,一行行清秀的小楷顿时跃然纸上。楚子轩刚收笔放下,还未等墨迹润开,门外边传来好一阵着急的敲门声。
“小姐,有客人来访。”门才撑开半边,张婶就探进头来说道。
“哦,知道了。”楚子轩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的,可心里却早已经思考开了,能让张婶如此着急的,想来也应该是位陌生人吧,可来的到底是谁呢?
刚走进大厅,她便望见一大帮子人正围成一圈在看着什么,而那圆圈中央似乎还透漏出熟悉的一点红来。“子轩,你来了。”还未等她走近,那一点红却兴冲冲的跑出人群向她奔了过来。
只可惜那人还未跑出几步,紧接着就被一条乌黑的鞭子给缠住了腰,“咚”的一下重重跌坐到椅子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的。
“公主,你们怎么会在这?”楚子轩惊奇的问道。可律晖却全心全意的揉着她那摔疼了的屁股,根本就顾不上答话,而罪魁祸首耶律圣楠迅捷的将乌鞭收起,立马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旁边站着的小生和乌浩更是一脸的迷惘。
“耶律圣楠,你个混蛋。”缓过劲来了的律晖狠狠的朝她瞪了一眼,可惜她却毫不在意,依旧云淡风轻的喝着茶。不知为何楚子轩却直觉的感到这许久不见的二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些什么。
最后,还是经过了李嬷嬷的一番解释,大家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新年一过还没几天,他们便拿着右大臣通敌卖国的密信拼命的往回赶。回京之后皇上一看密信,证据确凿,一道圣旨下来,右大臣紧接着就掉了脑袋,而那喜欢仗势欺人的成妃也跟着入了冷宫。
立了功的公主还没来得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贤妃,就被告知贤妃早已经独自启程去了苏县,于是她死拖活拽的拉着耶律圣楠想叫她一块下江南。可就快到苏县的时候,律晖却玩心又起,非要拐个弯先来山平县看看。
“听说,乌简受伤了?”律晖问。经历了这一场政治阴谋的她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已经清楚的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该问得那么明白的。比如说为什么楚子轩她们会突然回乡,为什么乌简会受伤。
“是的。”细心的楚子轩很快就发现了律晖的转变,她觉得忽然间这调皮公主似乎长大了不少。
一阵黑暗袭来,胸口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似的,呼吸不畅,鼻子似乎也被堵住了。乌简刚想张开嘴来,可眨眼间却又被一只温暖的小手给严严实实的捂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暗杀吗?乌简本能的挣扎起来。
“好了,别玩了。看她脸都憋红了。”某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哦。”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是就连慌乱之中的乌简也能听出她的意犹未尽与十分不情愿来。
随着小手的离开,口鼻瞬间通畅开来。空气涌入肺部,力量也跟着回溯,乌简无意识的往旁边一抓就抓住了一只同样温暖的手,它和先前阻碍自己呼吸的“黑手”不同,修长细致,她甚至还能闻见在指尖飘荡着的淡淡药草香。
牢牢的抓住那只手,乌简稍稍使劲便接着坐起身来,随着这个动作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滑落,光明重现,她这才发现原来被子上落着的只是一块普通的手绢,而原本在胸上压着的东西,现在却一手撑着头懒洋洋的趴在她腿上,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而她身后居然还有着一张更加灿烂的笑脸,吓得乌简身子猛的就是一颤,那是阴谋的味道。“公…公主,楠妃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听说你受伤了,所以特地从京城跑来的。”律晖眨巴着大眼睛,饶有兴趣的继续趴在乌简的腿上,望着她。
乌简无法辨别这突然出现的两人所说的话的真假,只好憨憨的坐在那里笑着。“公主她们要去苏县找贤妃,只是顺道过来看看的。”楚子轩宽慰的拍着乌简的手,一面还悄悄的瞧了律晖一眼,示意她们别再乱开玩笑,这个傻姑娘可是真会当真的。
“是啊,我们打算接你一块去苏县玩啊。”律晖倒也机灵的顺着楚子轩的话头就往下接,“所以你得赶快好起来,别让我们久等,贤妃一个人在苏县可是很寂寞的哦。”说完,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