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大帅。”
“现场所有人不得乱动,原地蹲好。”
“有抗命者格杀勿论。”
乱糟糟叫喊声响起,有带队警察见事已大条呼喝着手下端枪把人拢到一块儿,随即有人上前挨个搜身。
“大、大……帅,您没事儿吧。”梁斌似是此时才回过神,哆哆嗦嗦的靠近王子安,刚才几个身穿黑色学生装之人护住王子安将其挤到一旁,还都用吃人的目光盯着他,似是他跟那刺客脱不了干系。
“上车,梁斌跟我过来。”王子安脸上平静的看不出半点异常,只吩咐梁斌一句便在护卫护持下走向车厢,也不管那群还在震惊中的迎接官员。
来到车里,有两人守在门口不让他人进去,只余梁斌与王子安进的内里,随即靖帅脸上笑开了花,小声的问着:“行啊你,戏演得不错,只是从哪儿找这么一极品刺客,对着人群愣是开四枪只伤一人。”
“大帅您还笑。”梁斌苦笑的回答:“我可一直提心吊胆,那空包弹打人身上也是很疼的,要不能擦伤一个么;至于那刺客,倒的确是天津城里青红帮的小喽啰,之前犯事儿本要枪决,被我许诺照顾其家人便答应行刺,这条命已是不打算要了。”
“这特娘的,能逼得老子用这招对付青红帮,也算开了先河,可戏既然演开了,就得把下面给我唱好,争取把当地所有帮会人员清扫一空,连带警察厅那帮蛀虫一起,不过就是苦了你,得背一阵子黑锅。”
可不是么,今天现场的防卫布置统归梁斌处理,出了这大篓子不得拿他试问啊,按常理,丢官卸职是法外开恩,渎职查办才是正常,可梁斌深知自个的老板是谁,自己现如今的地位从哪儿得来,因此也是极为豪爽:“大帅说哪儿的话,只要把天津城彻底掌握在咱们鲁军手中,卑职就算受点委屈又如何。”
“有这觉悟就好,别看咱们现在有了这么多地盘,可还不够,日后发展到什么程度我都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只要能为整个鲁军集体作出贡献,日后前途不在话下。”
“谢大帅。”梁斌也不矫情,并不掩饰自己对升官的渴望,只是他能力有限,若不是跟大帅跟得早,断不可能混到如今位置,他也对自己的定位有着清醒认识,对此次背黑锅并无太大怨言。
“外面人该等急了。”王子安拨开窗帘向外看一眼:“下去吧,顺便把警察厅厅长杨以德叫来,另外知道怎么解决那刺客吧?”杨以德在天津警察厅长的位子上干了好几年,是个地头蛇,而又极端没有原则,早在王子安心里判了死刑
“大帅但请放心,此人必死无疑。”梁斌说刚说完便听王子安一声怒吼:“滚。”
下得车来,给同样战战兢兢的杨以德传过话,梁斌便耷拉着脑袋走向刺客身旁,刚上前打了两巴掌,便听车厢里传来骂声:“这就是你掌控的天津城,全是****的玩意儿。”
……
“全特么****的玩意儿。”王大同把手里牌九往桌上一扔,想想不解气呼啦一声全部打散在地:“谁干的,有没有信儿?”他是天津卫青帮总舵嘉白帮的瓢把子,青帮二十一代弟子,大字辈,平日也是跺跺脚震三响的人物,乍一听路过天津卫的山东督军王子安被青帮人员刺杀,接着就掀了桌子。
“还没有,咱弟兄没能认出那人,已派人去查,不过有人传话新入驻天津卫的那伙人准备再给咱们来一刀子。”马仔小心翼翼的说着:“我也找人给弟兄们送信了,先避避风头,总不能真给人拿到监狱里,您看是不是也…”
王大同想想,虽说这事儿肯定没嘉白帮的人掺和,但说不准其他分舵就有想不开的东西替自家大哥报仇,这鲁军开到天津可是拿过一批会党分子开刀的,既如此,那就换地儿躲躲,反正自己也躲习惯了。
想做就做,兄弟能活这长时间靠的就是这份果决,王大同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大洋,叫道另外几个:“哥儿几个,兄弟可是不奉陪了,你们也都看到,不是咱赢钱耍孬,实在那鲁军不给人活路,头前刚抓了我几个人,现在又来闹腾,咱得出去瞧瞧。”
说完不待几人回话,叫着自个马仔头前带路便向外走去。不想还没出大门,就听外面传来嘈杂声,有那龟公点头哈腰的跟警察问着好,心中暗道不妙,来的忒快了点,看来盯着自己老久了,一念及此猛然回头,亏着这地面熟,很快找到脱身之所,领着马仔疾步走去。
一落在后面的手下看警察进得门来,前面大佬刚拐过弯,推了前面某人一把让其挡住王大同,随手掀掉旁边一赌桌,小声跟己方人员叫道:“快走,我来挡着。”
把人桌子掀掉还不算完,又上前揪住一人衣领大骂道:“你大爷的输了不给钱是不?”
被揪住衣领之人一身光鲜,三七开的小分头梳的是飘逸潇洒,上身着大翻领碎格子西装,脚上踏着的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看样也是洋行买办一类人物,遭此无妄之灾很是愤怒,哪儿能吃得下这亏,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大爷的有病是不?”
两人一个蓄意引起混乱好助人逃脱,另一个吃不得亏顿时闹将起来,买办几个朋友也是加入到战团中,马仔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给打翻在地,现场几十张赌桌的人也都站起身围观,至于那王大同—早就趁机逃脱。
此时进来的十来个警察看现场乱成一团,心知事情有变,不能刚还好好的现在就一团糟,定有人闹事儿,有领头的一声怒喝:“停手,停手,老子让你停手没听到啊?”
却是喊话没人听,情急之下上前一棍子甩到一人胳膊上,顿时将那人砸的哭爹喊娘:“别打别打,我们停手,弟兄们都停手。”
有警察迅速向包厢内跑去查看,回来时现场局面已被控制,多数不明就里的赌客已乖乖坐到桌前,几个打架的也都蹲一旁看着,来到领队身旁就是一个敬礼:“报告,里面没那王大同,有人说他刚离开。”
周围人一听俱是恍然大悟,感情是来捉人的,也不知那天津卫有名的王大同又犯了啥事儿,惹得警察找上门来。此时赌场经理已得了信赶过来查看,但凡敢开赌场的,就没几个良善之辈,也没多怕这些凶神恶煞的警察,上前就是一个抱拳:“各位…”
“娘的。”那领队不上道,没搭理他,自顾自跟自家兄弟吩咐着:“外面有弟兄守着,他应该跑不出去,都散开了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若是拒捕可开枪击毙。”这等人物抓了是个麻烦,还不如雷霆手段毙了拉倒,事后若有闹腾的也不可能尽心尽责,顶天兔死狐悲下嚎两嗓子。
吩咐完发现赌场经理还在一旁愣着,领队转头便来吩咐:“你是这儿的什么人?经理?那正好,把你这儿详细布局给说下,还有这几份告示一块儿贴上,上面画的都是通缉犯,日后若有发现赶紧上报,警察厅对此有专门奖励。”
“唉,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经理看这人面生,以为刚提拔不久的愣头青或是打秋风的,不清楚自个盘子后台是哪位爷,便拉了他一把,想赶紧支应过去,这要由着他闹,今天的客人不得全跑干净。
“您认识海关道…”经理话没说完就给领队打断:“海关道换人了,别拿这些玩意儿吓唬兄弟,告诉你,这天津卫,日后是鲁军当家做主,想要继续做生意,就把招子亮好,别整些作奸犯科的事儿,给俺们逮到麻烦可就大了。”
经理给说的一愣一愣,心说是这人忽悠自个还是他真清楚此事,咋自己不知道呢,不行,得赶紧去确认一下,真要让人整蒙圈不就三岁小孩儿倒崩八十老娘么。
那领队也不去管他,自是吩咐人继续搜捕,这家赌场开得倒也气派,一栋五层高的小楼,下面两层是赌场,上面则是舞厅宾馆,估计那藏污纳垢之事也少不了,不过这种事儿没工夫搭理,还是搜捕来的要紧。
“报告,二层没人。”
“三层没人。”
“四五两层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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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大场面
“没事儿,有嘛子手段尽管给爷使出来,有叫一声苦,我就你养的。”地上的青皮一脸不屑,混码头这些年,什么样的主没见过,什么苦没挨过,咱天津卫爷们别的不敢说,挨打自残的本事那可是首屈一指,莫说你这小小的巡警队长,就警察厅长杨以德来了都拿咱没辙。
追捕王大同的一伙子警察没找到正主,可搂草打兔子把其手下一混码头的主给绑了,也多亏那几个打人赌客,若不是他们提点一句就这人引起混乱助人逃脱,想来今天回去挨长官骂是定局了,现在好孬有这么一顶缸的,虽没大用可也是点线索。
把人绑了提溜走,也不管身后已确认海关道今儿刚换人的赌场经理喊着爷留步,领队警察扭头带人出了大门,想想那热情的有些可怕的经理他就难受,当弟兄们面给自个送钱不找事儿么,谁知道这伙弟兄里有哪个是早被安插好的探子,抑或有那想上位的要踩着自己身体往上爬,头前收礼,转眼给人卖了的事儿多了去。
“放心,就你平时见到的手段那都小儿科,也没几个会跟你们较真,丢份儿。”队长同志也是妙人,拿了人还不忘嘴上损一把:“再给你说一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王大同平日里经常去的地方交出来,否则要大刑伺候了,落下病根可别怨弟兄们。”
“您放心,刚才就说了,大刑尽管上,咱要吱一声,就是你养的。”青皮也是一大无畏的好汉,“落你们手里,我就没打算出去,反正您也不能真个把我给弄死,送牢里还好吃好喝伺候着,那日子,给个皇帝都不换,为啥,省心啊。”
这人更是话唠,都这份上了还啰嗦个不停,把个队长气的就差拿枪崩了他,也就不管不顾,瞅准这是条死胡同,轻易没得几人进来,找人到那胡同口守着,把腰里警棍抽出,这就打算要上刑了—虽说这年头警察局里给人上大刑稀松平常,可被人瞧见总也不好,找人堵口很是平常不过。
警棍啪啪抽着,还净往人身上肉多的地方招呼,待到看那人果真不吭一声立刻换了方法,唤人将其摁住,从兜里寻摸几个牙签,照准那人手指甲就捅了过去。青皮很是硬朗,斗大的汗珠从其脸上划过,却硬是咬紧牙关苦熬,还奏是没给晕过去。
待再给几轮用刑,那人快要虚脱,可从开始到现在愣是一声没吭,到如此队长却是有些佩服了,低头拿警棍翘翘那人下巴:“有这水平还干个屁的青皮,把王大同的下落交出来,我给你换份工作,不敢说让你光宗耀祖,但总也能出人头地,怎么样?”这水平,是干间谍的好苗子啊,日后就算给人俘虏那也能咬紧牙关的。
“呸。”青皮含混着将嘴里一口带血的痰吐地上,嘶哑着嗓子低声吼道:“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朝着爷爷身上招呼,没那本事就赶紧送牢里,爷不吃你这套。”
“行,够硬朗,不过这儿条件太简陋,要想尝点不一样的咱还真得去往局子里,前几日拿下的几个警察中的败类刚开始也硬气无比,最后不也乖乖就范,我还就不信了,兄弟连探子的口都能撬开,还弄不了你一青皮。”领队不信邪了,自觉丢份很严重,没见周边弟兄都用好笑的神情看着自个么。
“尽管用…”青皮下半句没说出口,外面跑来一望风的警察打断他的话跟领队喊起:“队长,不好了,胡同外边来不少人,把路口都给堵死了,看样朝着咱们来的。”
“呵呵。”青皮没呵呵两声就给那队长一棍子敲脑袋弄晕,随即往旁边一扔:“多少人?带没带家伙?”
“带了,多是棍棒刀片,没见有持枪的。”
“有也不可能放外面。”队长嫌弃的把一众刑具找张破纸包起来塞兜里:“走,我倒要看看,这天津卫的混混有没那胆子跟咱们干架。”说完警棍往腰里一插,随手掏出十响匣子枪,驾着那青皮走向胡同口。
没到胡同口,之前留那儿监视外面情况的另一人已是端枪慢慢向后退却—胡同那儿呼啦啦跑来不得几十号人,后面还围了不下百十个,领队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伸手将那人拨拉到后面,抬手就把枪顶到还想上前一人脑门将其止住,回头问向警察中一人:“老刘,这些人认识不?”
唤作老刘的乃本地土著,在警察局里混了不下十来年功夫,之前也曾进过青红帮的大门,纯粹一老油子,跟本地青皮打过无数交道,闻言皱皱眉头,附耳领队身旁低声说道:“有些不好办,里面不止本地青皮,还有部分混码头的脚夫力巴,不过这也正常,他们中很多人同样加入了青红帮。”
“那就是一样的了。”领队阴森森的话语让其不禁打个冷颤,赶忙后退几步好离他远点。
被枪指那人估计没料到对方如此强硬,直接就掏了枪,不过此时骑虎难下,只要日后还想混下去,今儿这脸面就得要,虎死不倒架乃是理所当然:“咋的,绑了咱们弟兄还给打成这样,不说句话就想走?”他却已是看到后面被人架着的自家弟兄了,血胡淋拉的好不渗人。
“警察办案,我还得给你招呼,合着你是我上司?”领队开口也是噎人。
“办案也得有理由有证据,不能就这样凭空拿人,敢问一句,我兄弟犯了什么罪让您如此大动干戈?”
“对,不能没凭据乱抓人。”后面也是跟着一堆叫嚣的。
“认不认识王大同?”
“认识,干嘛。”
“此人协助通缉犯王大同逃跑,怎么的,还得把搜查令给你看看?”
“那你特么也不能把人弄这样…”此人还没叫完却发现那群警察同时把枪举起,随即领头之人叫道:“老子没工夫跟你们闹腾,全体出胡同口把路让开,否则就是持械协助嫌疑人逃脱,我数三下,一,二。”
“嘿。”那人倔脾气也上来了,就是不信这个邪,闻言把脑袋直挺挺向前伸下:“有本事你就开枪。”
“三”“砰”一声枪响划过,顿时惊起一片飞鸟,也把现场还在叫嚣的青皮混混吓一跳,一脸震惊的望向那警察,他还真开了枪,虽在开枪时朝后退了步照准那人腿上打,可也的确是开了枪啊。
现场冷场片刻,只余那人惨叫声,随即人群中血气上涌之辈大声吼着:“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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