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因为我姐嘛!”陈嘉生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勾唇,“这种加班加点,当老板的要主动提出给员工加薪的,不是么?我姐可真是太小气了!我看她珠宝公司的可观利润,全是被她抠门给抠出来的!”
夏竹颜当然听得出他在开玩笑,也跟着轻声笑了起来。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开朗,热情,幽默。
只是当当初的阿肯老师突然转换身份成为AT传媒的总经理的时候,他就必须收敛起自己原本的面目,成为一个大家所期望的稳重的可信赖的角色。
所以,也只有在私底下,在他真的把自己从工作中抽离出来的时候,他才会又恢复他自己原本的面目。正如在化装舞会上,人们扯掉无奈戴起来的那副面具,露出最本原的自己一样。
当他恢复那个“阿肯”的时候,才是她能够和他轻松谈笑的时候。
她最喜欢这样的时候,和这样时候的陈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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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目光如此直接……
夏竹颜觉得有些惭愧。
明明她该记得这个日子的,可是她竟然差点忘记了。
前年和去年的这个日子陈嘉生都会来法国,陈一笙都会给他一个丰盛的晚餐,然后邀请夏竹颜陪他们一起过。
那是陈嘉生的生日。
渴尽管每年他的真正的生日是在香港正式过,感谢母亲的辛苦,但每次他都会提前几天到法国来,说是无论如何都要他的关系最好的姐姐一起吃顿团圆饭,决不能错过这么一个收生日礼物的机会。
因为夏竹颜也在陈一笙的家里,所以,不可避免的,她参与了他两次生日的庆祝。
原本他这个初秋的日子里过来,她就应该想到的。而事实上,她之前是确实想到了,只是因为心突然乱了,分了神,所以在陈一笙提起陈嘉生将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多想,所以连基本的礼物都没来得及准备。
接看着陈一笙精心准备的蛋糕,夏竹颜觉得实在是惭愧极了。
选生日礼物,一向是个让人很头痛的事情。
特别是男性朋友。
太轻了,似乎有些疏远。而太重了,又怕引起什么误会。
所以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比较为难。
第一年的时候,她送了他刮胡刀。
第二年的时候,她送了他一只钱包。
反正都是些实用的东西,一般也延伸不出什么奇怪的想象,也比较有分寸。
这是第三年。他来的太突然,所以她有些措手不及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这个时候出去再买什么东西,都已经为时已晚。
在房间里苦恼了半晌,最后目光终于定在了一件物品上。
既然出去买已经来不及,那就就地取材比较好。
陈嘉生对红酒一向很有讲究,要不然,就把这瓶上次偶然间得到的主办方特别赠与的83年Petrus当做礼物送给他?
想到就做。她连忙把红酒取了出来,小心重新检视了一番,然后再轻轻的放在桌面上,这才放心的走下楼去。
只是,意外的是,原本在楼下忙活的陈一笙,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Sandy呢?”夏竹颜有些奇怪的问。
陈嘉生抬头,瞧着她,笑了笑,“日理万机的,不知道是去工作还是约会去了。别管她了,我们吃我们的。反正她留下礼物就好。”
夏竹颜失笑,走到桌边,坐下。
陈一笙是个为人很爽快也很自我的女人。她有过一次短暂的却并不太愉快的婚姻经历。
她从高中开始就在法国读书,成长,满身的法兰西的风情与浪漫。大学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她爱到极点的法国男人,然后不顾家庭的反对,火速热恋,结婚。
然而,一个才华横溢并多情帅气的男人,做情人自然是百分之百的完美,而做丈夫,就未必合格了。
花心的男人自然不是陈一笙能够忍受的。所以,陈家的二小姐一气之下,便将那男人逐出家门,从此便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的享受属于她的恋爱。
她认识过很多男人,也爱过别的男人,却再也没有提过结婚的事情。
纵然陈家父母希望这个女儿能够在外界的风评好一点,不要再这么绯闻不断,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
陈一笙我行我素了小半辈子,自然是不可能点头答应的。
就算是一辈子呆在法国不回香港,她也宁愿选择自由的在这里做一只自由的花蝴蝶。反正,她有这个资本。
老实说,夏竹颜是羡慕她的。
一个女人只有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之后,才能拥有选择说Yes和No的权利。
陈一笙的人生由她自己掌控,所以她才能过的如此洒脱而不羁。
“竹颜,说实话,如果现在把你扔到巴黎的某个街口,你自己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陈嘉生也落座,准备开动前,却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夏竹颜有些露怯。说实话,她还真的找不回来。
“能啊,我找出租车不就行了?”她轻笑,无所谓的耸耸肩。
陈嘉生也笑了,“这倒是个标准答案。原本我还担心你会跟我我姐近墨者黑呢,没想到你不管是在巴黎,还是在伦敦,都能过着同样的日子。”
夏竹颜噗嗤笑出声来,“近墨者黑?你怎么不说近朱则赤呢?哪有你这样做弟弟的人这么说自家姐姐的?”
陈嘉生煞有介事的轻轻叹了口气,“按照我父母的说法,跟着我姐,我就会近墨者黑。这些话她听多了,自然也就当做耳旁风毫不介意了。对了,最近几个月我姐有稳定交往的男朋友么?”
夏竹颜笑笑,“怎么着,你也是带着父母的旨意来逼婚了?”
陈嘉生居然点了点头,“没错。而且,不仅我姐被逼婚,连我,也列入了被逼婚的行列。听我哥说,他们已经物色好了好几家小姐,等着参加我今年在香港的生日派对。只要一想想,我就觉得头大。”
“相亲?!”夏竹颜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的抬头看着他,“以你这样的条件还需要相亲?如果你想要结婚,只怕喜欢你的女子会从多瑙河排队排到黄河,怎么还需要这么俗套的方式?”
陈嘉生微顿了一秒,看着她,有些凝滞。
夏竹颜低下了头。
那目光如此直接,她若是读不懂,那就是装傻了。
故作粗神经的调侃只是一时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又岂会真的躲得过他真正想说却一直没有出口的话?
【今天第一更。。。】
正文 “我的礼物呢?”【奋发图强ING。。】
关于陈嘉生的情史,夏竹颜也在陈一笙的有意无意的闲聊中,略有耳闻。
当真是印证了人们常说的,“如同顶尖奢侈品不会在电视里向最广大群众投播广告,最漂亮的女人不会抛头露面演戏给大众看,真正有身份的少爷自有封闭的小圈子,绝不屑与外人道。”
陈嘉生在情史上,绝对也是有着他这个圈子的深刻烙印。
他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大家小姐。只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便被一瓢冷水给浇灌了个浑身湿透。
渴他有自己的梦想,而那女孩子,美貌智慧并存,又是家中的嫡亲长女,自然是要为了家族事业而活,绝不可能像陈嘉生这样有这样任性的权利和好命。
两个人一个开始了自己的艺术梦,一个踏上了接管未来家族事业的商业精英的培养之路。
同在美国,却已是不同的领域。共同语言的缺失,让两个人都知道,他们的那些朦胧美好,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而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显然是根本没有努力的必要的。
算起来,这段好感,似乎连初恋都算不上。
至于他在美国学习舞蹈的情史,陈一笙也说不出个一二来。唯一能肯定的是,当他回到中国开始他的工作室的时候,他是孑然一身的。
本以为他混迹娱乐圈会招惹到不干不净的女明星进门来,可事实证明,陈家的这个担心,依然是多余的。
他低调到简直让人会忽视他还有私生活。
这就是陈一笙口中陈嘉生的全部情史。
夏竹颜当然知道,能配得上陈嘉生的人,也只有门当户对的大小姐才行。嫁入这样的豪门,那是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根本不敢肖想的事。
就算她自己还是以前的夏竹颜,她依然没有这个足够的身份。
暴发户毕竟是暴发户。就算是烫了金镀了银,也无法变成那样的世家豪门。
所以,别说她本身根本没有敢想过会和陈嘉生有什么,就算陈嘉生真的对她说了出来蓄意已久的什么话,她也只是犹豫怎么拒绝才最合适。
因为,那根本不可能是以结婚为目的的。
而她,心,已经衰老的经不起任何折腾。更何况,她根本不够格,根本配不上他。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将来就算是找个最普通的上班族嫁了,每天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她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满嘴利益的阶层。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属于那里。
亲情,爱情,友情,似乎都没有纯粹的,都沾染着浓重的金钱的腐朽的味道,让人作呕。
……
有些尴尬的沉默。夏竹颜开始食不知味,坐立不安。
吃到了一半,陈嘉生突然笑了一笑,已恢复了轻松笑意的开口说,“我的礼物呢?没忘记准备吧?”
夏竹颜手微微一顿,忙笑道:“怎么会?你等着。希望你不会太失望。”
陈嘉生摇摇头,“对于一个主动开口要礼物的人而言,只要不落空,那就绝不会失望。”
“那就好,否则我会觉得压力很大。”夏竹颜开玩笑一样的说了句,便起身上了楼。
如释重负。
这是在关上自己房门的那刻,夏竹颜唯一的感觉。
还好他什么都没有说。
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豁然想起,陈一笙今天一整天似乎都不太正常。
不仅接陈嘉生的时候临时缺席,就连她弟弟的生日,她都借故出去了,这绝不是普通的巧合。
难道她在有意的帮陈嘉生做些什么?
她不由得心里一紧,有些发窒。
为什么不妙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祸不单行?
昨夜那种让人没办法入眠的惶恐再次袭来。
女人总是会相信自己的直觉的。而若真的直觉奏效,那么……她这偷来的平静的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过期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虽然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人不可能永远靠别人给自己挡风遮雨。她必须要走出去了。
而现在,恐怕,正是这时候了……
不能再耗时间,她迅速回神,抓了红酒便快速开了门,却发现陈嘉生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门口不知道多久。
“这么期待?”夏竹颜故作轻松,调笑道。
陈嘉生淡笑着看着她手里的红酒,毫不客气的接过来,“83年的Petrus?酒王之王?绝对是让人意外的礼物!”
“不失望?”她暗自松了口气。
陈嘉生认真的点点头:“是我收到过的最满意的礼物。一起开了它,如何?”
夏竹颜微微一愣,却也只能跟着他走到二楼的吧台处。
陈一笙爱酒,所以在家里二楼的客厅专门设了个专门的酒吧区,以供派对使用。
陈嘉生姿态优雅的开启了这瓶红酒,而后端起属于自己的一杯,闭上眼睛,专注的品味着这美酒的独特芬芳,神情看起来似乎是愉悦极了。
“竹颜……”几秒钟之后,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深深的看着她。略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用餐的时候,喝的就是83年的Petrus么?”
正文 对不起……【稍后还有一章】
夏竹颜怔了怔。
时间已经太过久远,当时她还真的没有注意过当时那是多么昂贵的红酒。
那次晚餐,对夏竹颜而言,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她根本不想记得。
“看来你是忘了。”陈嘉生微微一笑,“也对,那时候你心里都是另一个人,所以跟我在一起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特别。”
渴夏竹颜有些尴尬的别开了头,手指只是把玩着红酒杯璀璨的杯脚。
“而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想到你和他会是那样的关系。就算是现在,我还是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
夏竹颜苦苦一笑,艰难的看了他一眼,涩声道:“你非得这个时候提到这些么?”
接陈嘉生像是没看到一般,径自接着道:“我想知道很多事……虽然你不说,但我觉得,有些事说出来,才是真的解脱的方式。既然都是过去,谈一谈,又何妨?”
夏竹颜脸色愈发的难看。似乎是不悦的,想要夺路而逃了。
陈嘉生开始发问。完全无视她几乎承受不住的脸色。这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这么强硬而自我。
“为什么他会让你去参加礼仪培训?他不该知道你本来就是夏家的小姐么?”
“为什么你出现的时候,他还能和安琪保持着那样的关系?而你听到我说关于安琪的事情的时候,竟然是那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为什么你崴了脚却还顶着大日头出去,晕倒在警察局的外面,而连个代步的工具都没有?”
“为什么在你的身份被媒体曝光之后,沈天宸却毫无反应?!”
“为什么订婚宴上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而你求助的对象不是他,不是任何人,而是我?!”
……
夏竹颜僵硬着一张脸,怔怔的看着陈嘉生。
他未免记性太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嘉生依然还是淡笑着,看着她:“是不是我可以做一个猜测……?”
“没必要!”夏竹颜霍然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你一个外人能知道多少?我和他的事,那是我们的私事,你这样不顾我的意愿的猜测,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陈嘉生却还是淡淡的看着她,姿态悠然:“竹颜,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个喜欢妄加揣测的人。我是个喜欢拿证据说话的人,也是个很尊重逻辑的人。……沈天宸当初并不想结婚,因为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乔辛迪一个人。而你的出现,说白了,只是因为他需要结婚。夏竹颜,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而且你还当的并不是那么甘之若饴,这其中的逻辑,不言自明,是不是?”
“够了!”夏竹颜几乎是吼了出来,几十个小时未曾好好休息过的眼睛,充血的似乎要下起雨来。
她定定的瞪着陈嘉生,连肩膀都在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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