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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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有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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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刚进来时,有看到丫头从绮罗房里拿了红盖头,那一刻,他被刺痛了。绮罗要成亲了,马上,她将是别人的新娘,原本想谈谈的,可是被小兔子给打茬给忘记了。现在绮罗看着他,他迟疑了一下,“段姑娘,你真的要成亲?”

“谁不成亲?”绮罗回避了他的目光,收拾起桌子来。

“你要嫁那个大块头吗?长得跟个木头一样,看着和善,其实,他的眼睛里没一点笑意……”程安又急了,想到那天看到顾仁的样子,他真的觉得顾仁配不上绮罗,一个手指头都配不上。

“公子,夜深了。”绮罗终于抬头,不管如何,顾仁是她未来的夫君,怎么着也轮不上一个外人来评判。

程安其实也是单纯的人,他不是故意说情敌的坏话,只是心情太差,看绮罗抬头了,他也就没再说下去,老实的坐在了绮罗的对面,伸出手,让绮罗给诊脉。

昨天绮罗就给他诊过脉了,又不是什么大病,真不用天天复诊,但是她还是拿脉枕出来,轻叩着脉门,思索了一下,“我爹没给你保心丸吗?”

昨天她是以为程安的气血不畅,所以保心丸的作用不显,今天其实程安身体已经活动开了,她还是没看到保心丸的作用。照理说,程安伤了脑子,但是他其实也是受了一定的打击性内伤的,他和秦修本来功夫就差不多。秦修之前已经打过了几架,而程安是占了秦修的便宜的,所以程安伤轻,秦修伤重。

父亲当时送了六十颗保心丸给秦修,程安离开段家时,父亲也从自己这儿拿了十颗让程槐带回去,让程安吃的。难不成,他没吃?

“哦,我娘说秦修吃这个药好得很快,说是好药,让我好得慢点,还让我别出门让人看见了,省得麻烦。我哥说我是惹祸精,我爹更过份,说我学艺不精,才会被人打成这样。让我好了,加练……”程安愤愤的絮叨起来。

绮罗安静的听着,曾经程安就是这样,在自己这儿絮叨的说爹说了什么,娘说什么,哥哥说了什么,好像他做什么,对父母兄长来说,都是错的,每每都十分的气馁。

而绮罗就会像现在一样安静的听着,之前她会感同身受,因为她无论怎么做,父亲都会觉得她不够好,她应该做得更好,然后她都会被深深的挫败感打败。每每程安的絮叨,她觉得,也许他们俩在家里都是多余的人,于是他们只有彼此,他们只能靠着对方,才能取暖。

现在,她知道父亲很疼她,也许对她很严厉,可是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因为疼自己。就是方式让人有点难以接受。而程家,她不好置评,因为太君很少跟她说起程安,因为怕她难过,于是不提,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这个人。只能沉默。

“怎么不说话。”程安终于说得没意思了,盯着安静的绮罗。

“你是不是该走了?”外面又传来打更声,还有更夫那沙哑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声,他竟然絮叨了一个时辰。而自己竟然也安静的听了一个时辰?

第二十四章悔恨

第一更

程安气乎乎的走了,自己说了半天,竟然连个反应都没有,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不过从来就没人这么安静的听他说过话,不反驳,只是安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不耐烦,也不会敷衍的对他假笑。

她只是安静的听着,于是他也能畅快的说。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没听进去,但是,程安的心觉得那一刻是安宁、舒适的。站在墙头,他其实并没有离开。隐于树上,看着绮罗。

绮罗并没有进屋,只是撑着头坐在原地发着呆,整个人孤寂得,就好像天下便只有她一人一般。程安又觉得安心起来,绮罗不想嫁,她身上没一点要嫁人的喜悦味道,一定她不想嫁的,是父母的逼迫,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她解救出来。

而绮罗此时是在纠结着,不是嫁不嫁的问题,而是程安。她很清楚,她不能再这么与程安纠缠下去了。就算再恨,再怨,可是同样的事再发生一百次,她也不会扔下程安不管。

是啊,她不是程安,背叛了,就可以把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像水过无痕。他怎么就能十八年,心安理得的过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置老母、家人与不顾?哪怕一封休书,对他来说有那么难吗?

第二天,绮罗让人收拾了父母院内的厢房,她搬了进去,美其名曰,她要走了,想多陪陪父母。

段大夫夫妇感动坏了,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相处了。女儿无论说什么都低着头,也不知道说的话她到底听进去没有。这些日子,总算好些,终于肯对他们的话做点反应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快离开了,想与父母亲近的想法,段大夫夫妇真的觉得老怀安慰了。

但是问题也在这儿,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相处,之前对段大夫来说,女儿是自己最好也是惟一的传人,他对她的期望非常之高,虽然也知道,期望再高也没用。她只是一个女孩,她可能成不了一代名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教得更多,让她学得更多,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什么结果,他就是想看看女儿能到哪一步罢了。

于是,段大夫兴奋的开始拿出他多年收集的药方与笔记,晚饭后没事与女儿讨论,顺便表示,这也是嫁妆,不过是让她自己随身带的,将来好传给她的孩子。

绮罗有父亲亲自指点,倒真把程安给忘记了。或者说,她是故意的,她不想再想起那个人,想到,她还会心疼。整个心思全放在了父亲多年的笔记之上。并且深思,上一世,这些笔记父亲不会烧了吧?这多可惜?

段家最值钱的,其实就是这个了,这是父亲一生智慧的结晶。只要有点医学常识的人,凭着这些笔记也能吃好几年。要知道段鼎行医的态度是,一病千方!不同的人,不同的季节,不同的病因,他都有不同的方子,然后集结成册,真的能融会贯通,就能成一代名医。自己上辈子得多伤父亲的心,父亲才没把这个给自己啊?要是自己有这个,是不是不用自己摸索得那么辛苦?

不过绮罗不知道的是,正是上一世,她自己不断的摸索,看过无数的病例,她现在再看这些,才能真的体会父亲的成功,她才能马上把这些知识,吸收变为自己的。

她在医术上的进益,在婚前的这一个月,突飞猛进。而段大夫也感受了女儿的进益,一个教得有成果,更加教得起劲,而一个学得专注,父女俩倒是度过了一段难得的和谐时光。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真不像是父女,而是师徒。

而段大娘其实也好不到哪去,现在她也不想去铺子里了,每日里,除了给绮罗做好吃的,让她胖一点外,就是拿着那些嫁妆给绮罗看,问她好不好,喜欢不?只要绮罗答慢一丁点,她马上就会说,要不我们叫铺子里的人来,换一批?这让绮罗无比的怀念,其实安静也挺好的。不过最终她还是强忍了,因为她不忍看到母亲难过。然后就陪着母亲玩着这过家家的游戏。

不过可能真是,段大娘真的节俭了一辈子,惟一一次可劲的花钱机会,就是这一次了。对她来说,似乎人生所有没能完成的心愿,这一次全都完成了,买东西,挑东西,然后拉着绮罗显摆,当然绮罗理解母亲拉她的用意,母亲想告诉她,家里一点也不穷,只是懒得讲那个排场,让她别怕,到了顾家,把腰板挺得直直的。

绮罗看着母亲那样,真的觉得又温暖又想哭。是啊,她不怕顾家,她在镇国公府十八年,她在郡主面前都没低过头,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长春堂顾家了。

所以其实此时害怕的人应该是母亲吧!她怕自己在顾家被欺侮,她再一次的倾其所有,不过是为自己搏一个挺直的机会。想想上一世,母亲应该办得更好,是,一定办得更好,可是她却没像这一次一样,拉着她说,拉着她努力。是因为自己伤了他们的心,让他们放弃了吗?不,一定不是。应该是,他们无力了。一个顾家都让母亲这么害怕了,那么,高高在上的镇国公府,母亲连拼搏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时,父母应该很悲凉的吧?

自己嫁入镇国公府,从此再与医药无缘,父亲觉得所有的心血全白费了。而母亲一定日夜不宁,时刻的担心着自己能不能适应那豪门的生活。

所以自己那时得多坏啊,为什么一点也没想过父母的立场?

第二十五章想辄

第二更

程安回了家,便坐立难安起来,他时间不多了,他得想办法在绮罗成亲前劝服父母,让他去提亲,把绮罗抢回来。可是想了无数的办法,他却连一个理由都没想出。

一个已经过了大礼,交换了婚书的人,基本上已经是顾家人了,只欠一个婚礼,父母再疼爱自己,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干的,他真是急得团团转,就差没去撞墙了。还好,他没想着带着绮罗私奔,从小受的教育告诉他,如果他敢带着绮罗私奔,绮罗会恨他一辈子。

“二爷,你自己着急有什么用,有什么事,跟太君说说,说不定会有法子。先把药喝了!”青儿端着刚煎的药出来,让他快点喝。她和程槐都是家生奴才,从小就派在程安的身边,名为主仆实为姐弟,程安为何这般,程槐已经跟她说过了,她是奴才,她能有什么法子,只能这么提议道。在程家人心里,太君是无所不能的,有事找太君,已经形成了大家的共识,于是,她也只能提这个法子了。

“娘不会答应的。”程安倒不想喝,不过想想绮罗,这是绮罗开的药,他老实的接过,一饮而尽,边苦着脸,边叹息着。他当然知道要告诉父母,才能有法子,可是问题是,他该怎么说,才能让父母答应呢?特别是想到父亲刚正的脸,他都胆怯了。而母亲,母亲虽然温和,但谁不知道,程家真的当家人是母亲?母亲事事讲规矩,自己提了,父母只怕还会觉得是绮罗不好,绮罗勾引了自己,会弄巧成拙的。

“太君不答应,要不去和大爷,大奶奶商议一下?总能想出办法吧?”青儿再提议,现在管家的是大奶奶,太君也会给大奶奶几分面子的,若是大爷和大奶奶站在二爷这边,老爷和太君总会认真的对待吧?

再说了,青儿虽说不识字,但很有几分担当与智慧的,听程槐说了二爷与段家姑娘的种种,虽然不知道段姑娘怎么想,但是人总是盲目的,她现在是程安的贴身丫头,自然处处觉得自己家的二爷好,二爷喜欢了,于是她根本就没想过,那位段姑娘不喜欢。

她想的是,既然那位段姑娘是好姑娘,心地善良,医术又高,也救过二爷的命。(程槐坚定的认为,程安昏迷不醒是绮罗的妙手回春,根本没想过,之前让程安昏迷的也是绮罗。)于是青儿也就很理所当然的认为,段姑娘救回了二爷,也是对二爷有情的,郎情妾意的,就该在一块。

不过她也明白,段姑娘定了亲,连大礼都过了,这事有些难办,但再难,也不能让二爷难成这般不是。老太君那儿一定过不去,她开头提这个,基本上也是把话题往下引,主要目的还是让程安去找大奶奶卢氏。但她也知道,这话不能她来说,至少不能一开头就提议让他去找大奶奶,不然二爷的性子,不知道怎么闹腾呢,得让他知道,这事难,得徐徐图之,能拉一个同盟,是一个。

程安其实也想过找大哥大嫂帮忙的,他出生前后,正是父母战事最忙的时候,所以他一出生,就被母亲送回老家,等再见父母,他都三岁了。

才知道他有兄、有弟。当然了,后来父母一直很忙,他后来几乎就是跟着大哥一块长大,别看大哥只大他两岁,但是,从小,他就特别依赖亲近大哥的。

而程平性子温和平顺,长子当惯了,要顾着皮猴一般的弟妹们,他再有脾气也被磨得没有了,所以弟妹们有什么事,也会先来同他商议,然后找个适当的方法,再去同父母谈。这在程家已经是惯例了,所以程安自然一早就想到要去找大哥说说的。不过想想,大哥无所谓,大嫂出身晋州卢氏家族,是前朝著名的门阀世家,规矩极严,进门两年,连母亲都夸她的,她能答应自己去破坏人家的婚姻吗?想想都觉得胆怯了!

“大奶奶去年可是段大夫……”青儿想去拍程安了,脑子里是豆腐吗?当然,她提个头,程安已经跳了出去,青儿很满意的去厨下洗碗了。

卢氏去年小产,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大出血,差点人都救不回来了,后来是请了段鼎,总算捡了一条小命,卢氏是很推崇段鼎的医术和人品的,此时程安看中的可是段大夫家的女儿,卢氏不看僧面也得看救命恩人的佛面不是。笨二爷!

程安到程平的院落时,夫妻俩正在院里抚琴自娱,当然,弹琴的是卢氏,而听琴喝茶的是程平。反正程安是不懂音乐的,不管好坏,马上鼓掌叫好,然后卢氏纵是世家出身,也被吓了一下,琴弦断了,好兴致也就没了。

程平长叹一声,好容易和媳妇一起喝个茶,聊个天,他容易吗?为什么这点平静都不给他呢?这之前,这位没事去打擂,把他吓个半死。他昏迷十天,全家跟着低气压了十天,谁也吃不好,睡不好,就怕有个闪失;好吧,人终于救回来了,他才觉得安心了些,与妻子培养一下情绪好睡觉了,结果,现在又出来讨人嫌,他真心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欠了弟弟的了。

卢氏倒不愧她的姓氏了,短暂的变脸之后,侧头让丫头把琴搬走,再抬头看程安时,已经是满脸的笑意。

“二叔可是来找大郎聊天?正好泡了好茶!”她亲手沏了一杯放到空座上,自己准备离开了,让他们兄弟说话。

“大嫂,别走,小弟这回可来求嫂子帮忙的。”程安马上对卢氏长揖一下,很是认真的样子。

“这便怪了,二叔能有什么事来求嫂子?莫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央嫂子替你去提亲?”卢氏打起程安的趣来。

第二十六章后援

一更

卢氏在婚前也是火辣的性子,若非如此,怎么会被太君看中?程家的媳妇除了要规矩,更重要的是有担当,特别是在太君看来,长子性子是有些疲软的,长媳妇的责任也就更重要了,可以说是千挑万选把卢氏给选出来的。

卢氏入门之后开头也的确是火辣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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