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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他和胖子,昨天整队的人失去了努力争取的荣誉。他们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而今天,还要白白连坐受罚。
吴邪都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报告”,胖子也出声,“我同意吴邪的观点。”
“怎么没有必要?”,黑眼镜反驳,“你们是一个集体这种事儿难道还要我再强调吗?”
“可是他们没有错,他们没有任何失误!”,吴邪据理力争,“我们是一个集体,但是也不能因为个别的失误而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那你这是在教训教官?是我做得不对咯?”黑眼镜露出一副费解的神情。
“不是!”,吴邪梗着脖子,“我在陈述事实和逻辑关系。”
“那我来告诉你”,黑眼镜对这事显得极为有耐心,“事实就是,你们是一个战斗团体,今天你们是在训练场上,明天说不定就荷枪实弹上战场了。而逻辑关系就是,你现在拖累你的队友等你,到时候就是连累你的队友陪你一起去死。”
“我……”,吴邪想说这不一样,你怎么能一下子上升到这种高度,“可是你知道我和胖子才加入,之前并没有……”
“那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们不一样,要求特殊待遇?”,黑眼镜跨前两步,似乎想更清楚看到吴邪的神情。
“不是”,吴邪争辩,“我是觉得,这不公平。”
“想走你就直说啊,没人留你,别在这这看不惯那看不惯的。”黑眼镜似乎开始下通牒。
“你……”,胖子想说你是个爷们就别拿这件事要挟我们,吴邪却担心他呛那瞎子呛习惯了在这个关节点真把人激怒了连忙阻止他,毕竟那瞎子虽然不管什么时候都笑得没心没肺的,但这样的人你却最难发现他的底线,最难推测你到底是跨越了哪个点时会掀起狂风骤雨。
“我不服”,吴邪狠狠眨了一下眼,然后看着地上,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你说什么?”,黑眼镜明明听到了,却故意想让他又重复。
“我不服!”,吴邪蓦地抬眼,眼里全然是不肯退缩的锋芒,被清晨斜射的阳光耀到,满载着晶亮的流光。
黑眼镜玩味地盯了吴邪一瞬,突然从车顶上一跃而下,来到他面前,“你不服?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个希望也是最后一个笑话。咱们先不说这套规矩的好坏,就单单讨论一下,在这体制之中,你在什么位置,算什么?”
“这体制既不是为你设置的它也就不需要你来评价,况且你既然都没有真正带入你自己现在的角色,你的不服又该有个什么分量?”
黑眼镜见吴邪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似乎有些语重心长地,“你们这种没吃过什么苦的人就只有个空壳的硬脾气,有什么用呢?你偏执,你不愿意受人摆布,自恃过高还沾沾自喜,怎么着,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哎呦这位小爷你太有骨气了宁死不屈回去我给你立个贞节牌坊?真是可笑,多大点事?”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又偏头看了旁边站的胖子一眼,“差不多得了啊,你们也就是摊上我这么好说话的人,要是惊动了总教官,恐怕这会儿东西都打包好准备回家了。”
听到总教官三个字,吴邪身体一僵,“他这么不近人情?”
“是严厉”,黑眼镜纠正,“他有他的好。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在可是高危人群。”
“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尽全力表现吧”,黑眼镜说完给全队下了指示,“全体都有,上车。”
【8】诈伤?
几辆军车在盘山路上开了许久,大伙儿随着车身一颠一颠儿的,舒倒舒服,只是不知道等会有什么残酷的惩罚等着他们,一个个都绷得僵直的。
到地儿了,人人都是眼前一亮,难不成他们竟然是来避暑了?
黑眼镜居然把他们带到了附近高海拔的雪山上,这里长年不化的冰雪光看着就非常的消暑。
“凉快吗?”
“凉快!”
“知道要干什么吗?”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爬雪山啊”,黑眼镜有些嫌弃地望着众人,点评道,“真不机灵。”
这也不能怪他们了,以他们对这个人的了解,就爬个雪山,这答案太简单了吧。真是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怕答错。
“都去拿装备吧”,黑眼镜一指最后那辆装备车,“穿戴好了咱们开始。”
一路暴晒过来,车子里的温度又高,人人都已是汗流浃背,到这寒风一吹,这滋味,简直让人难忘。于是众人迅速拿了自己的装备,把自己包裹好。
惩罚内容听着容易,黑眼镜指着旁边那个几十米高的雪坡,道,“这个坡,三十个来回,不多,你们全都做完了,咱们就开车回基地。”
众人开始听着也觉得黑眼镜今天格外亲切啊,看着那笑容也不膈应了呢。不就是三十个来回吗,害得老子担心半天,走起!
然而上到雪坡上才发现情况不对啊,这上面哪里是雪,全是坚冰,抠上去比石头还硬的。这倒没什么,关键是现在是夏天,阳光把表面晒得有些融了,整个冰面湿滑,这个坡面又少说也有个六七十度的,这要是站上去,分分钟都得滚下来摔伤。
全队人心中对黑眼镜燃起的丝丝好感,转瞬间就在寒风中凌乱了……纷纷有些纳闷,我一定是需要吃药了才会对他抱有希望……
于是他们只能放低重心,几乎是贴着冰面,双脚谨慎地蹬着下方,双手死抠着地面的凸起,一点一点往上挪着。
这种姿势是极其消耗体力的,虽说他们特配的手套和鞋上面都有增大摩擦的防滑区域,可是绝大部分还是仰仗各人自身的手臂力量以及全身的控制能力。
而还有一项考验就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们在这个快要四十度的盛夏,品尝到了冬天的气息。一点也不美丽,只有冻人。
于是当他们越爬越发开始怀念夏天的时候,没有人觉得在夏天怀念夏天是一种病,反倒觉得之前脑子一定是秀逗了才会幻想宿舍要是有台空调该多好。
吴邪跟胖子依旧是垫底的那两个,虽然这事他们算是罪魁祸首两人都挣扎着想要快些爬,无奈体能跟决心这个时候并不是成正比的,他们不可能昨天还废得跟什么一样今天就突飞猛进老子天下第一了。
于是落在最后的两人,赫然在第六个来回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诡异的歌声。
“唉,那死瞎子在唱什么?”吴邪就问后面的胖子。
胖子由于体重问题惯性较大,这个雪坡对于他来说更加困难,所以倒比吴邪稍微落后了一些,“好像是什么‘这里的雪山真美啊,很美很美非常美,非常非常十分美,极其美,贼美,简直美死了,啊~’”
要说胖子也是有才,模仿着黑眼镜貌似是美声的唱腔,把他刚刚唱的又给吴邪惟妙惟肖地学了一遍,尤其是最后那个“啊”,简直声情并茂得快把吴邪膈应哭了。
“搞什么鬼?”这死瞎子是还嫌惩罚不够吗,非要这样才肯罢手?
“你管他呢,他爱唱你让他唱,反正我们不听就是了。”胖子显然抗干扰能力极强。
“你以为我想听啊”,吴邪在心里默默想,早知道带个耳塞了,妈的,早也不知道他会来这一手啊。
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待着做一个蛇精病吗?
胖子就道,“既然这样,吴邪同志,赶早不如赶巧,今天你有幸听到胖爷我一展歌喉,在心里默默感动就好了,感谢的话我都知道就不用说了。”
吴邪还没来得及问你想干嘛,就听得后面响起了冰山上的来客的主题曲。
这一种声音都还承受不来,跟着又听到另外一个粗狂大嗓门,这美声和民族唱法交织着轮番轰炸,本来黑眼镜一个人唱的时候起码还有换气的间歇,现在全部被胖子的“为什么这么红”给填满了……
这两人是要对歌还是怎么着,吴邪心说,这一定是串通好了的吧,说不定还成立了一个膈应吴邪小分队……顿时觉得这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冷了……
在这个背景音乐的熏陶下,终于……
“胖子……胖子……”
“干嘛?”,胖子抽空回了他一句,跟着飞快接上,“这么红~”
“别唱了”,吴邪对他实在无语。
“唉唉唉,什么审美啊”,胖子不服,“胖爷我这不叫唱歌,我这是在歌唱,知道吗?”
“……我腰好像扭了。”
“扭着腰了?”,胖子终于放弃了继续歌唱,“严重吗?”
“有一点”,吴邪死死扒在冰面上,移动得很缓慢。之前他一个走神,在冰上微微打了一个趔趄,动作不大,但他使的暗劲,没使好,腰给伤了。
本来还不要紧,按理说休息就成,但问题是他现在还在爬坡,得使大力气,这熬啊熬的,越熬越严重。
“要不跟死瞎子说一声?”
“不行”,吴邪制止。
“怎么?”
“他可能会以为我诈伤”,吴邪看了一眼身后,大部分已经完成了任务站在车边等候,其余小部分也都在最后一个来回了,“现在说的话,可能谁都不会相信。”
是啊,我们都爬完了,你小子突然自己伤了,你要是说自己脚肿了或者手划伤了也还能理解,腰扭了?证据呢?这腰伤一般情况下肉眼也不容易看出来,得用专门的仪器检查,现在你说你腰伤了,上哪儿去找仪器去?
你这不是摆明了看到大伙儿都完成任务了自己也想休息不是?
况且他们才是这个惩罚的主要目标,就更不能找任何借口和看似借口的实情来逃避了。
真是要命,吴邪知道胖子点子多,无奈之下也只好向他求助。
“要不”,胖子就出主意,“你把手腕那块露出来放在冰上拉一道口子?”
吴邪还在发愣,胖子以为他在考虑这个提议,就补道,“拉得真一点,别太浅了,但也不用太深。”
“滚”,吴邪就怒,“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至于这么自残吗?”
“至于!还真至于”,胖子就坏笑,“你要想啊,划一道口子顶多流点血痛一阵,保养得好连疤都不至于落下,但是男人的腰要是坏了,那事儿可就坏了……”
吴邪无语,心说还是算了,这胖子全都是馊点子完全靠不上,反正只有几个来回了……
只有几个来回了……
最后几个来回里,他脑子里翻滚着这几个字陷入了死循环……
【9】沉淀感情
到了车上,黑眼镜突然发现吴邪这小子脸色苍白,像是在忍受什么苦楚,眉头皱得微不可察,就问他,“怎么了?”
“腰伤了”,胖子抢答。
“怎么伤的?”
“就扭了一下”,吴邪道。
“什么时候扭的?”,黑眼镜转身在车上翻找通讯设备,“怎么都不出声?”
“就最后几个来回的时候……”
“他怕你们以为他是诈伤”,胖子帮吴邪补完。
黑眼镜正在给基地医院打电话,闻言深深看了吴邪一眼。
等打完电话,他对吴邪道,“回去自己去医院报到,自己一个人不行就让这个胖子陪你一起。”
“知道了”,胖子替吴邪答道,“不用你说胖爷我也是要发扬团结战友爱护室友的光荣传统的。”说着搭上吴邪的肩膀。
两人到了医院,向医生说明情况后,医生对着吴邪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说你们这些人也是要强不要命的种,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吴邪心说哪敢呢,老子可爱惜我这命了,但他没敢说出来,生怕要被这医生叨逼叨叨逼叨给喷死在这里。
即便这样,整个检查过程两人耳边也都没清净过,被医生各种告诫说你们这些人训练强度这么高还不好好自己注意保养着身体有病扛着,到老来浑身都要是病。
有病扛着估计是不敢来看吧,吴邪就心说,要想这队伍里谁不是胆大又心细,碰上这么个啰嗦狂魔也是碰上克星了,躲还来不及。
好在并没有查出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也不是太轻,啰嗦狂魔给他开了点药,又嘱咐他这里两天必须静养不能去训练了。
末了,似乎是怕吴邪不听话,他自己又亲自给黑眼镜挂了个电话,描述了一下吴邪的病情,叮嘱说这两天不准给人拉上训练场操练了。
黑眼镜一叠声的好好好,我知道了,似乎早就领教了这医生的威力,也没有多话,就挂了电话。
于是一下子多出了两天可以懒散的时间,吴邪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排才是好。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习惯了每天的训练强度和生活规律,习惯了这个基地,而这种感觉,有些可怕却令人欣喜。
他站在宿舍的窗前,看着天边那橙黄橙黄暖得心惊的晚霞,脑中回忆起刚才一窝蜂扑到他寝室探病的战友们。
原本以为对于他和胖子这两个半路出家的闲杂人等,本身就会让人瞧不上,而他们这体能又总是拖全队人的后腿,肯定是集体孤立的对象了。
却看到这些人吵吵闹闹地走进来,故意生气骂他怎么这么不变通,开他玩笑说以后你可是要有特权了,下次尽管诈伤,保准没人敢怀疑你。
有人就笑说这就是你们没有远见了,兄弟这招绝啊,这叫一劳永逸懂不?
吴邪没想到,平时看着个个眉目凶煞的大老爷们儿,干起这暖心的事儿也这么不含糊,这么自然。他当时踹着胖子的屁股,眼眶红红的,对胖子说,快给老子赶他们走,妈的,吵死了。
大家就哄笑,吵吵嚷嚷地又留了半天才走。
吴邪望着最后一点太阳消失在山的后面,有些矫情地想,他大概对这里,已经产生了归属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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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吴邪准时地回到了训练场上。还别说,就这两天不受那瞎子虐,还怪想念的。
“吴邪”,突然听到那瞎子点了他的名,“出列。”
什么情况?要我出来,该不是要单独出来补这两天的缺吧?而且总教官就在黑眼镜旁边,该不是由他亲自监督?
吴邪回想起黑眼镜之前说他严厉,又加上自己与这教官的渊源,不由得有些心里没底,本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