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宁与柳云鹤相视一眼,心头暗爽,却并没出声。
诸葛睿沉着脸端坐,满身的帝王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太后实在忍不住了,命道:“你们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制止大皇子,立即给他医治,一群饭桶!”
“是,太后。”一众奴才应了声是,快速向前钳制住诸葛能,林世升和贺益同时向前左右为诸葛能把脉。
诸葛能拼命挣扎:“你们这群反贼,狗奴才,竟然敢抓本宫,本宫要是当上皇帝,第一个砍了你们的狗头!”
这个畜牲!
诸葛睿气得七窍生烟!
“怎么样了?”眼看着诸葛能就要挣脱束缚,太后着急问林世升。
林世升和贺益相视一眼,一齐收了手,林世升抱拳禀道:“回太后,太子殿下是中了毒,所以导致性情大变,言语无状!”
中毒?
诸葛睿眸光闪了闪,难道是她?他看向柳云鹤和诸葛宁,见二人一脸淡定,半点惊讶也没有,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就说嘛,那个丫头怎么会突然转性了,会放过肖碧儿主仆,原来是暗自动了手脚,他很是震撼,短短两个月不见,她的手段又高明了许多,远在百里之外也能将毒下到诸葛能身上,他不得不服啊!
“中毒?”太后凤眉挑起,满身凌厉之气扑向跪在厅内哭泣的众位女人,喝问:“说,是谁给大皇子下了毒?”
“不是妾身,妾身不知道!”众人齐声哭着回道。
余氏突然想到什么,指着肖碧儿道:“太后,大皇子发作前与肖侧妃在一起,一定是她给大皇子下的毒!”
“不是妾身,不是!”肖碧儿连忙喊冤。
她回到府中后,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大皇子撒了会子娇,大皇子心疼她死里逃生,亲了亲她的手背安慰她,仅此而已,她哪里敢毒害大皇子?余氏是嫉妒她得太子宠爱,所以才陷害她的,该死的贱人!
太后犀利看向肖碧儿,对林世升道:“查一查她身上可有毒?”
“是!”林世升走过去,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却在准备回身时,嗅到她手上有股异味,他对肖碧儿道:“肖侧妃,容下官无礼了。”而后凑到她手上仔细嗅了嗅,突然双目一睁,不好!
太后见他神色慌张,急问:“如何?”
“太后,毒确实是肖侧妃下的,是一种不知为何物的毒粉,由口鼻吸入,进入人体,至人癫狂,言语无状,恐怕臣也中了此毒了!”林世升哭丧着脸道。
太后大惊:“林院首,你可能解此毒?”
“臣不知为何毒,暂时无法解!”林世升摇头道,而后退到贺益身边,轻声道:“等会本官若是发作,你立即敲晕本官!”
他怕也像太子一样说出什么冒犯天威的话,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院首大人不必担忧,你服用了药神谷的入门灵丹,此药可解百毒,你不会有事的。”贺益道。
蚕蛊虽然能控制人心,但也是毒中之霸,其余小毒在它面前简直就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患。
林世升眸光一亮,点点头放下心来。
太后怒视肖碧儿:“贱人,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太后,真的不是妾身,妾身不知道什么毒,也没有解药呀!”肖碧儿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猛地磕起头来。
“你既然不肯交出解药,哀家留你何用?”太后忍无可忍:“来人,将这个毒害皇子的毒妇拉出去砍了!”
肖碧儿吓得面如死灰,猛地磕头:“太后饶命,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皇上,当时您也在场,妾身从客栈出去就直接回来了,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毒药,皇上,救救妾身……”
诸葛睿沉声道:“肖氏,你去客栈毒害魅医母子之毒是何处而来?”
“不是,那毒与此毒不一样啊,皇上,那毒小巧身上还有,您可以让太医比对,绝非一种毒啊!”肖碧儿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的感觉,大皇子啊大皇子,我被你害死了!
诸葛睿冷哼一声:“就算不是一种毒那又如何,你大可以买无数种毒药加害大皇子,像你这种毒妇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听太后的,将肖氏和那丫头一起拉出去,就地正法!”
在客栈时,这对主仆便该是这个下场,让她们拖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是!”四人冲上来,将肖碧儿主仆拖走了。
“皇上,妾身没有,妾身冤枉,冤枉……啊——”一声尖叫,同时结束了两条性命。
在场众人面色平静,无人有异议。
余氏高兴极了,终于除了这个魅惑大皇子的贱人,看以后谁还敢与她争宠?
柳云鹤冷眼旁观,敢伤害向晴母子的就该是这个下场,就算向晴放过了她们,他日后也会找机会除掉她们,包括诸葛能!
太后似出了口恶气,看向林世升道:“林院首,你真无法解此毒?你可是南临国的国医!”
诸葛睿父子及柳云鹤相视一眼,满眸的嘲讽,林家真是侮辱了国医二字!
“解是可以解,但需要些时日,太后,神医张阙已经回到京都,为了大皇子的身体着想,太后可招他前来一试!”林世升道。
解不了就解不了,非要扯这些蛋,无能之辈。
诸葛睿白了他一眼,反正太后在,一切她做主,他便懒得管了,还是想想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陪小乖孙去放风筝的事情,到时候带些什么好吃的给他的小乖孙吃呢?
他?
太后翻了个白眼,她才不希望他来救她的长孙!
“妖妇,你是谁?竟然跑到本宫府上来发号施令,本宫杀了你!”诸葛能挣脱束缚,冲到太后面前就要朝他踢去。
太后吓得跳起来,喝道:“抓住他,抓住他!”
一众奴才围过来,护的护住太后,抓的抓住诸葛能!
见诸葛能被拉远了,太后才拍了拍胸口,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得不让人去请张阙,他惊魂未定道:“那赶紧让人去请张阙前来!”
立即有人快速离去,过了一刻钟左右,张阙被带到了太后和诸葛睿面前,他看了柳云鹤一眼,然后行了礼,问:“不知太后、皇上召草民前来有何要事?”
“张阙,大皇子中了毒,你速去与大皇子解毒!”太后鼻孔朝天,命令道。
张阙看了太后一眼,眯了眯眸子,还是走向了诸葛能,把过脉后,竟发现是他与向晴一起研制的六神无主粉之毒,再看了看柳云鹤一眼,得到了柳云鹤的回应后,便明白是向晴下的毒,于是走到太后面前道:“草民无能,无法解此毒!”
你不是鼻孔朝天吗?我能解也不给他解,你能耐我何?
林世升闻听此言,瞬间昂头挺胸,连张阙都解不了,他解不了又有什么关系?
太后当然不信张阙不能解,不悦道:“你可有神医的称号,竟不能解区区小毒?”
“太后既然认为这是小毒,又何必请草民前来,随便让太医院任何一位太医解毒即可,神医之名乃是医学界的众位同僚对草民的玩笑之称,何以在太后眼中,草明就真的是神仙了?若真的如此,也不会耽误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张阙不卑不吭地回道。
二十多年的时间?
柳云鹤看着张阙,直觉张阙说的与他有关!
太后脸色极为难看,好一个张阙,竟没发现他的嘴皮子比医术还厉害,不过确实如他所言,他若真的那么厉害,二十多年前的毒为何至今没解,她又如何能以此事制肘诸葛睿?
想到这,她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请回吧,哀家也不为难一个无能之辈!”
“希望太后以后也不要再召见草民这个无能之辈!”张阙虚了一礼,甩袖而去。
太后气极,该死的张阙,不愧是西门若雪那贱人的人,和那贱人一样讨人厌,她迟早会将他赶出南临国,让他滚回西鹤国那破地方去!
深吸一口气,她不满地看向林世升,要是他出息一点,她何必要看张阙的脸色,她语气不悦道:“林院首,哀家给你三天时间,一定要解了大皇子的毒,你现在速速回去研制解药!”
“三天?”林世升忐忑,想到什么又道:“太后,天下第一楼一事,张阙败给了魅医,现下魅医也来到了京都,不如让她前来为大皇子解毒?”
诸葛睿听到这话,不悦道:“林世升,你才是南临国的国医,区区小毒你却束手无策,要去寻江湖人士,你这太医院院首不如让出来给江湖人士坐得了!”
太后先前受了张阙的气,也是极其不悦,喝道:“三天内必须制出解药,否则哀家定不轻饶!”
“臣领旨!”林世升冷汗连连,赶紧带着贺益等人快速离去。
诸葛睿挑了挑眉,和柳云鹤诸葛二人相视一眼,神情透着愉悦,他们自然不会让向晴过来医治,就是想让诸葛能多吃点苦头!
太后沉着脸又道:“将大皇子暂时关起来,不准让他出房门半步,好生伺候!”
“是!”众人立即领命,余氏带着众姐妹也大松一口气退了下去。
诸葛宁和柳云鹤见事情解决了,便要告辞。
“等等。”太后唤住二人,看了诸葛宁一眼没说什么,视线落到柳云鹤身上,道:“听说柳二公子这次桐城之行立下大功,哀家可得好好赏赐于你!”咬重赏赐二字,眸光尽是不善。
此刻,她心中尽是不悦,得找柳云鹤出口气!
“谢太后,臣身为朝廷官员,为国为民是天经地义之事,不敢要赏赐!”柳云鹤自然听得出太后的话外之音,沉了片刻,抱拳回道。
本是很谦虚低调的话,到了太后耳里却听了另一个意思,她声音抬高,眉头扬起:“为国为民?柳二公子不过一介商人之子,承蒙皇上派了几次差事,也敢以‘臣’自称,更有着为国为民的宏大志愿,哀家倒是觉得,柳二公子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柳云鹤俊脸一沉,太后为何总是对他这般针锋相对,鸡蛋里挑骨头?难道他踩她尾巴了?
诸葛宁自小与柳云鹤情如手足,见太后这般歪曲柳云鹤的意思,忍不住为他出头:“皇祖母,二哥所言为国为民四个字并没有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二哥身为南临国铮铮男儿,必当有此宏愿,难不成皇祖母是想二哥像大哥一样,为人自私自利,不顾百姓死活吗?”
“放肆!”太后爆怒。
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诸葛睿本来沉浸在与大宝小宝相处的美好幻想中,突然被这样一吓,差点摔到桌子下,幸亏曲青扶了他一把,才坐稳了,眉头拧起看向太后,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柳云鹤弯下去的身子却慢慢直了起来,不为她的怒火所动,诸葛宁面上虽然闪现敬畏之色,心中却是不服至极。
太后指着诸葛宁斥责:“你堂堂皇子,整日将一个商人之子二哥二哥地唤,岂不是丢我诸葛皇室的颜面?而且,哀家与柳云鹤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小辈来插嘴?你大哥再有不是,也是你的兄长,哀家从小就教导你们,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这些年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太后此言差矣!”诸葛宁愤怒道:“孙儿与二哥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不是亲兄弟也胜过亲兄弟,且父皇也收了二哥为义子,算得上是孙儿的义兄,孙儿唤他二哥并无不妥,刚刚太后所言实有偏差,孙儿不过实话实说,太后发如此雷霆之怒实在有损您老人家的身份,太后自小教导孙儿的道理,孙儿片刻也不敢忘,但大哥在桐城祸害百姓,打杀孙儿,冒犯父皇,种种事件,皆是不可饶恕之大错,太后难不成要孙儿做那泯灭良心不分好歹颠倒黑白之人吗?孙儿若对大哥不恭,今日又何必来探望要打杀孙儿的兄长?”
这些年来,太后占着身份,没少干预朝政,上次对林月言父女的包庇已然天下人不服,这次他与柳云鹤桐城赈灾有功她不赏,竟为难起功臣来,如此,便也休想再让他再敬她了!
“你、你、你……”太后指着诸葛宁,手指忍不住地颤抖着,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反了!”
诸葛宁道:“孙儿是与太后讲道理,就算您是太后,是孙儿的皇祖母,也得讲道理不是?林家父女恶行累累,你不罚,反而干扰父皇决策,大哥冒犯欺君,你不罚处处维护,孙儿与二哥在桐城累死累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半句夸赞没有,却是这般处处针对,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今天他偏要将这些话说出来气死这个死老太婆,老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却总是对人不对已,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太后指着诸葛宁怒得一张脸通红,却无话可答,她只好转向诸葛睿,喝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一个个都敢对哀家如此无礼,反了,反了!”
一个个?
诸葛宁冷笑,不就是他一个吗?还有谁?
“太后,宁儿所言有理,您这次确实是过分了,林家父女之事,已遭天下人口舌,你此刻怎么又对赈灾功臣这般贬斥?”诸葛睿两手伸进衣袖里,动了动身子,不悦道。
“你、你、你们都翅膀硬了……”太后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众奴才冲上去:“太后,太后……”
诸葛睿呲了一声,又来这招,他都免疫了,但必境是自己的生母,他不能做得太过分,于是道:“送太后回宫。”
“是!”众人立即将太后送回宫去。
呼!
太后一走,众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诸葛宁走到诸葛睿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父皇,这次不错嘛,有进步!”
“那当然,朕是谁?朕可是一国之……”诸葛睿得意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拍了拍桌子:“你小子胆子真大,竟然敢那般顶撞太后,她好歹是你的祖母,朕的母亲,不孝之子!”
诸葛宁撅了撅嘴,小声嘀咕:“谁让她蛮不讲礼的……”
“你说什么?”诸葛宁眉毛飞起来,就要爆发帝王威严,恐吓儿子。
诸葛宁立即傻笑道:“嘿嘿嘿,没什么没什么,父皇说的都是对的!”
这还差不多!
诸葛睿看着刚刚还与自己的母亲剑拔弩张,现在却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儿子,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大手一挥不与他计较了,看向柳云鹤道:“鹤儿,太后的话别往心里去。”
“皇上放心,臣……草民不介意。”柳云鹤在心底冷笑,不过是个蛮不讲理的妇人,他可从来没当她是太后,再说,就像向晴所说,狗咬你一口你会咬回去吗?当然不会,他嫌脏!
诸葛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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