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这浩瀚的天地之间,这千年一见的五月之下,只有鬼凤,只有鬼龙,只有……情爱,和道不尽的思念。
“……唔……鬼、龙……”
鬼龙放开鬼凤的唇,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引来鬼凤禁不住的战栗,炙热的大手探入白纱之中,摩挲着稚嫩的肌肤,□,狂妄的烧了起来。
“唔……不……行……嗯啊……鬼龙……还……还要……去……”
鬼凤试图停下鬼龙的动作,待会还要去见狄阿布罗,他可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出什么状况,但是,自己似乎真的是玩了火呢。
眼见鬼龙眼中的情火将要燎原,鬼凤狠了狠心,咬住鬼龙的肩膀,印下清晰的牙印。
刺痛让鬼龙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不能……
用力的抱紧鬼凤,无力的趴在他身上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鬼龙好不容易压制下心里的那团火,才拉开两人的距离。
鬼凤轻轻的喘着气,眼里还带着未消散的□,鬼龙险些没忍住要扑过去的冲动,急忙跳离鬼凤身边站了起来。“我要去一趟宿海,你……早些回去吧。”
看着鬼龙逃开的背影,鬼凤笑得开怀,索性躺回地上,任由月光侵袭。
宿海幻林,冰泉之水,确实是很需要呢。
五月圣典…4
狄阿布罗的晚宴,鬼凤姗姗来迟自然是无人敢过问,但是鬼龙迟迟不到却不少人要发难。
这鬼龙,凭借一年之前冥都之乱,领兵三万配合鬼凤平定叛乱,从此一夜成名,从一名小小的影卫升为番地将领,这让不少贵族将领既恨又惧。
恨,是恨鬼龙地位卑微,不过一名小小的奴隶,竟然迅速窜起,成为一方将领,一年下来,将东城治理得有条不紊,地富民强;惧,是惧鬼龙本就是鬼凤的影卫,如今更是手握重兵,他日鬼凤一旦继承魔尊之位,鬼龙必当得到重用,这大大威胁到朝中一番老臣的地位。
因此,在鬼凤继位以前,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不会放过去打击鬼龙,即便不能让魔尊将鬼龙罢职,也能削弱他的势力。
鬼凤一袭白衣,斜坐在椅子上,一脸优雅的品着手中的酒,那些不时传出的难听的话语置若未闻,好看的眼睛像是失了焦距,扫过大殿的人群,带了几分迷茫,见到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灸舞举着酒杯来到鬼凤身边坐下。“这鬼龙还真不愧是二哥教出来的人,狂妄之极呢。”
这话,明显的有意为难。
鬼凤轻轻的拉长了尾音应了一声,眸子忽然有了焦距,扫过眼前的人群,最后落在灸舞身上,带着笑意。“小舞这话,看来是我的不是了。”
殿上的人纷纷禁了声,生怕鬼凤迁怒。
鬼凤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温柔,灸舞只觉得背上一阵发寒。“二哥,我不是……”在责怪你。
话说了一半,又觉得后面一句说出来不妥。责怪?狄阿布罗都没有出声,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责怪?鬼凤生性如此,自小就没把几个人放在眼里,这鬼龙不过是沾了几分主人的品性,若说了鬼龙不是,那岂不是在说鬼凤大逆不道?
这话,还是自己吞下去的好。一时按耐不住,竟然惹火了鬼凤,真是要不得!
鬼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随着他的这一声笑又缓和了下来。
“我也没有要恼的意思,这鬼龙,确实是被我贯的野了,这晚宴都开始了这么久,竟然迟迟未到。”
鬼龙在殿外一字不漏的听了鬼凤的说话,有点恨得咬牙。这个人,说话真是不负责任,也不想想他迟迟不到是谁惹出来的祸端。
“少主责怪的是。”走进门的时候,鬼龙随即开口道。“鬼龙确实任性妄为了。”
“哦?鬼龙将军姗姗迟来所谓何事呢?”
“只是太久没有回魔城,四处流连了一会儿,忘了时辰。”
鬼凤问的戏谑,鬼龙自然也答得不卑不吭,跟了鬼凤那么些年,别的本事没有,睁眼说瞎话的能耐倒是登峰造极。
灸舞看着两人一来一往间的互动,悄悄抓紧了拳不让自己发作。其实他一早就看到了两人在祭坛之上的所谓,只是这事不该在这大殿之上闹,即便闹开了,也不见得对自己有好处。
一年前本想打消鬼龙对鬼凤的非分之想,却想不到这鬼龙那么好运气,从一个小小的影卫当上了一方将领,现今两人之间的那点情绪更是不会收敛了,最让他想不到的是,鬼凤竟然回应了鬼龙的索吻。
素来知道鬼凤爱玩,这魔域本就有不少人养有男宠,这本不是什么罕事,只是一想到两人在一起的模样,一想到两人间无人能参足的默契,灸舞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鬼凤,是魔域的少主,未来的魔尊,他鬼龙怎么敢染指?怎么能亵渎?而他鬼凤,有怎么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去跟一个小小的奴仆厮混?
身为魔域的王子,身为鬼凤的兄弟,他决不能让鬼凤泥足深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鬼龙,必须除掉,为了鬼凤,为了魔域,绝不能让他存在。
五月圣典…5
鬼龙在行馆里看着书,对窗外的一切置若未闻,这倒是急坏了陪同他一起到魔城来的阿扣,在屋外来回走了几圈之后,阿扣终于还是决定闯到鬼龙面前。
修也只能姗姗的跟了过去,这个阿扣,少一秒钟看着就能闹出个什么事情来,比如一年前。
当然,修是很否认自己介怀一年前军营校场的事的,他只是记得非常的清楚而已。
那天,也是那么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他正在帅营里跟阿扣研究训练新兵的事情,当然,他并没有背着大将军跟阿扣调情,所以鬼凤悄无声息的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吓到,只是吃惊而已。
鬼凤说,他要点三万兵马,半个时辰后出发。
修当然是不愿意的,没有魔尊的命令,没有大将军的指令,那是万万不能的。
然后鬼凤轻佻的搂住阿扣,问说,你确定?
修当下就觉得自己完了,他想,至少他能通知鬼龙,鬼龙虽然是鬼凤的影卫,但是还是熟知鬼凤习性的。但他只是想了那么一下,就被鬼凤定在帅营里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调戏”阿扣,对,就是调戏,不然靠那么近做什么?
然后他又眼睁睁的看着阿扣脸一红,脑一热,就冲出去假传军令,调遣兵马去了。
后来想起来,修还是很怕的。如果鬼凤没能拿来魔尊的圣意,那阿扣这个谋逆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当然,原则上,修还是很欣赏鬼凤和鬼龙的。
鬼凤的确是不好伺候,但却是一个明主,排除那些无辜被杀的传令兵们,大事上鬼凤处理起来还是很利落的,无论是收服百足要塞还是平定东城之乱,心思胆量,手腕谋略,都是没话说的。
而鬼龙。鬼龙虽说是鬼凤当年一时兴起救回来的奴仆,但鬼凤对他也真的很好,从小就让鬼龙和他们几大家族的子嗣一起接受训练。鬼龙也真的没给鬼凤丢脸,兵法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后来,鬼龙调回鬼凤身边,而他去了军营。
虽说私下是有来往,但并不密集,直到一年前东城之乱,修才真真切切的见识到鬼龙的本事,更是对他拜服了,如果修对鬼龙有什么遗憾,恐怕也只有鬼龙心仪鬼凤这件事情了。
尽管从来没有人说,但是东城卫都看得出来鬼龙是爱鬼凤的,当然,没人知道鬼凤是不是爱鬼龙,只是他们都知道,鬼凤不是鬼龙爱得起的人。所以无论鬼龙能为鬼凤如何肝脑涂地,也都注定了要悲恋一生。
修有自己心爱的阿扣,所以也从没劝鬼龙什么,也不像冥和镫那样,不时的给鬼龙找来一些男宠女奴。爱情那玩意儿,只要不是对的人,就怎么都不对。
修还在恍神的时候,阿扣已经不客气的拍响鬼龙的桌子了,事实上,鬼龙没什么大的架子,加上从小就认识,阿扣也就从来没怎么客气过。
“将军,怎么说你也是凤栖殿出来的人吗,你怎么就不回凤栖殿去看看少主啊?大清早的你在这看什么书啊?”
说着,一把抢掉鬼龙手里的书。
鬼龙没弄明白阿扣的思维方式,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常的思维方式,不必要弄明白就是了。
“修,天气这么好,你就不能带阿扣去到处走走吗?”
阿扣头上青筋暴涨。你忽视我?你竟然敢忽视我?“将军,你就不想见少主吗?”我忽略我我也不跟你计较。
鬼龙看阿扣的涨红的脸,有点不知所措,他还不着急,这个人急什么?
修觉得不对劲,不知道鬼龙会不会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把阿扣打晕过去了事,急忙挤在阿扣身边,有什么也好及时挡一挡。可是上去一看,更觉得不对劲了。
阿扣是激动才脸红,他鬼龙脸红个屁啊?
“将军?”
鬼龙猛然回神,真是的,又想到昨天晚上了。
“将军?”
“我知道了,你们去准备准备,下午我们去凤栖殿拜访。”
“下午?为什么是下午啊?将军你就不能立刻马上现在吗?”阿扣完全没在意鬼龙的不自在。
鬼龙看看窗外云淡风轻的天空。“他这个时辰,还在睡觉。”
鬼凤懒是出了名的,这个时辰去吵他睡觉,是想被烧成烤人吗?那些不要命的传令宫人,可都是前车之鉴。
阿扣一愣,说不出一句话来。
修也一愣,佩服得五体投地。
五月圣典…6
鬼龙携同修、阿扣御马在魔城里缓慢的朝着凤栖殿的方向走,草木依旧,鬼龙心里却有一种阔别长久的感觉,在魔城的时候并没有时常流连的地方,也让鬼龙有所怀念。
凤栖殿的大门依旧清冷,没有守卫,敞开的大门能看到扫地的人正在清扫院子。过往的婢女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三个人,一脸振奋。
“鬼龙大人!”
一声叫唤,引来了不少人往鬼龙的方向跑过来,让阿扣满是不解,沉寂的程度跟修的万年扑克脸有的一拼的鬼龙,竟然这么受欢迎?
鬼龙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但是依照过去的记忆,凤栖殿的宫人们对自己百般热情的时候,一定是鬼凤状态异常的时候。
“天啊,鬼龙将军你总算来了!”雷少也是一脸振奋,看来这一年在凤栖殿没少见识过鬼凤的性子。“你再不来这凤栖殿就完了!”
“有这么夸张没有的?”阿扣一如既往的不解。
“有!”斩钉截铁。“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少主他居然……”没睡到中午。
“我怎么了?”
鬼凤打断雷少后面的话,眉宇间带了些愠怒。
“少主!”
院子里的人恭敬的招呼一声,做鸟兽散,只有雷少不敢走,和鬼龙一行三人还留在原地。
原来一向嗜睡的鬼凤,也会因为自己而没有赖在床上吗?想到这里,鬼龙笑意飘上嘴角,招来鬼凤一个白眼。
笑死你算了!
“少主!”阿扣后知后觉的扑上前去,看的修目瞪口呆,这个阿扣,什么时候跟鬼凤这么好交情了?“好久不见你,又帅了啊!”
鬼凤破天荒的没有挡开阿扣,也就货真价实的被阿扣抱住了,吓得偷看的宫人们下巴都掉在地上,久久不能反应。
“你倒是越来越会抱人了,跟修练出来的?”
众人风化,鬼凤居然还会揶揄人?
“少主!”阿扣红着脸一声娇嗔放开了鬼凤,真是的,是谁说少主沉默寡言的?嘴巴不是厉害着嘛!
鬼龙想起很多年以前,灸舞也喜欢拉着鬼凤撒娇,但是鬼凤的母亲过去,灸舞的母亲当上王妃之后,灸舞就渐渐的不对鬼凤撒娇了。那一天夜里,宫人来向鬼凤回话,说灸舞在习字,不能依时来赴鬼凤之约。
鬼凤沉静的看着远方,不发一言,跪在地上的宫人不敢起身,短短的数分钟像是数百年,等到鬼凤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睛像是结了一层冰霜,没看一眼那传话的宫人,轻轻的,吐了三个字——杀了他。
从那天起,鬼凤就变成了一个嗜血的王子,但凡是打扰了鬼凤安宁的人,都无一幸免的死在鬼龙手中。
鬼龙忽然明白,并不是鬼龙拒人千里,而是不再有人如此无法无天的向鬼凤撒娇。
留在鬼凤身边多年都没看明白的事情,却在分离一年后了然。鬼龙心里一阵揪痛,鬼凤那张嗜血的面具下,该有多少悲伤?
“将军?”
修的呼唤声把鬼龙的思绪叫了回来,阿扣已经拉了鬼凤回到屋里了,鬼龙也跟了过去,得不到回应的修只能跟在身后。
风化掉的宫人好不容易回过身来,赶紧命人准备膳食,鬼凤从早上就没吃东西呢,千万别给饿坏了。
五月圣典…7
四个人的欢聚,其实也只是阿扣在不停的跟鬼凤说这一年里再东城发生的事情,并且是抱怨居多,雷少在一旁听着,倒觉得成了东城卫的控诉座谈会,鬼龙一脸淡定,但是修却不由的冒汗,心里为远在东城的其他三人,不,更准确的说是冥和镫这两个人捏了一把汗。
此时正在东城检查防御工事的冥和镫两个,莫名的觉得一阵发寒,抖了一抖,怎么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少主啊,不如你把我调回来你身边吧,这样我就不会被他们气死了。”
鬼凤脸上扬起一抹好看的笑,鬼龙莫名的觉得发冷,该不会真的要把阿扣掉回来吧?那修岂不是要独守空闺了?
修还来不及惊愕,之间鬼凤一把拉了阿扣,阿扣直接一个失重跌倒在鬼凤怀里。
“少主!”
鬼龙是汗颜,修是惊吓,阿扣是莫名。
“小扣子啊。”鬼凤禁锢住他的手,不让阿扣挣扎,然后满意的贴近他,看着他发烫的脸。
“少……少主?”
鬼龙感觉背上一阵汗湿,修则是石化,阿扣紧张的不知所措。
雷少豆大的汗滴在脑袋上:得,这人的毛病又犯了。
“叫声凤哥哥来听听。”
“少主!”
“吵死了!”鬼凤瞪了修一眼,只觉得一阵烦躁,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鬼龙心里叹一声气,认命的起身一把把阿扣从鬼凤怀里拉了出来,看也没看就推给修,修则是如获大赦,赶紧抱了阿扣夺门而去,雷少怕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