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墨臣直起身来,显然对若恩的磨蹭很是不耐,转过身,双臂一捞,将若恩横抱在怀里,若恩低呼一声,“放我下来。”给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确定?!”
“确定”若恩点头。
墨臣俩手突然就要松开,若恩惊觉,吓得一把搂住墨臣脖子,怕自己直直掉下去摔个屁屁开花。
墨臣冷冷道:“口不对心。”
若恩气的使劲勾墨臣脖子,心想最好把他压趴下,让他使坏,可惜他走的稳稳的,她再增肥一百斤再来压垮墨臣还差不多。就这么被墨臣抱着进楼,正要搭电梯的时候,电梯门却开了,唐凌从里面走出来。
若恩有些尴尬想要从墨臣怀里下来,墨臣却不松手,若恩只得冲着唐凌尴尬的笑了笑,“出去啊。”
“嗯,有点急事。我先走了。”唐凌说完匆匆离开。
就这么回家了,若恩急忙穿了拖鞋去洗澡,脱掉衣服,猛然发现脖子上少了点什么,她急忙一抹,严磊送她的坠子不见了,丢了,被她弄丢了。
若恩的脸瞬间发白,低头在浴室里四处搜寻,也拿起自己脱下来的衣服抖动着,可是没有,没有,心急之下,她围了浴巾出来,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一脸焦急的寻找着。
墨臣看着急的团团转的若恩,不由问:“在找什么?”
若恩的手摸着脖子的位置,焦急的道:“我的项链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
墨臣过去握住若恩肩膀,阻止她这么没头没脑的寻找,“累一天,休息吧,改天我送你一条。”
“不要!”若恩拂开墨臣的手,情急之下,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我不要你送的,我只要那一条!”
墨臣的心刺痛了一下,他明白,那条链子肯定是严磊的东西,所有她才这么在乎,只要那一条,什么都是严磊的好,墨臣的肺快气炸了。
若恩不理会墨臣转身回了卧室。墨臣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掏出了烟点燃,猛吸了几口,英俊的脸都是冷凝,眸子里都是怒火。
“去哪儿?!”墨臣看到若恩出来,穿的整整齐齐的,似乎是要出去,他起身拦住若恩的路,“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若恩急的跺脚,“我不要你管,让开,让开,别挡着我!”说着去推墨臣。
“乔若恩,你别太过份!”墨臣气怒,拽了若恩的手腕用力一扯,若恩一个不稳摔倒在一侧沙发上,磕痛了腿,缓了一下,回头望向墨臣,“沈墨臣,你也不要太过份,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出去,出去!”
“就为了那么个破玩意儿,你跟我翻脸,嗯?!”墨臣满脸的痛苦,恨不得弄死她,怎么就爱上这么个死心眼儿的女人,除了严磊,是不是别的男人就进不去她的眼了。
“我不准你骂他,不准,不准!”若恩起身,再也不看墨臣,向门奔去,开门跑了出去,墨臣气的几欲抓狂,最后抓起了外套气愤离去。
这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又崩了!
*
那条项链上有一个坠子,其实就是个‘严’字,严磊贴身戴了很多年了,上面有他的味道和气息,每次洗澡的时候,她都会摘下来,怕洗澡洗掉了,没有了他的味道。
这是严磊离去的时候送给她的,她只有那么一点点念想了,看不到严磊,想她的时候,看到脖子上的项链就像看到严磊。
她一度试着摘下来,试着忘记严磊,可是每当脖子上空空的时候,晚上她总是睡不着。眼下丢了,好似把磊子丢了一样,若恩着魔了似得找,去了电影院的时候,那里已经关门了,她进不去。
算了,也许这是天意,她和严磊本该如此吧,彻底没了联系和念想。最终是没找到,心灰的回到家,发现墨臣已经走了,屋子里突然变得冷清起来,以前在豪宅里,墨臣不回来她没有这种感觉的。
满心失落,回到卧室睡觉,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许是因为丢了心爱之物,所以才会空落落的。第二天若恩顶着一个熊猫眼出门,上班的时候也恍恍惚惚的。
下班之前约陈梅一起吃饭,正好周凯睿出差了,陈梅正无聊呢,不知道晚上怎么打发时间。两个人合计后,陈梅来若恩公司门口接了若恩,一起去了餐厅吃饭。
两人找了一桌坐下,点了餐,陈梅看着若恩郁郁寡欢的样子,问:“怎么了,你和墨臣,现在怎么样?”
若恩懒懒的道:“干嘛提他。”
陈梅不忌讳的道:“不是我说你若恩,墨臣呢是个好男人,既然都在一起了,好好过日子,该忘记,就忘记吧,别那么执着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事实总和我希望的不一样。和严磊在一起的时候,严磊一直说要结婚,可是我却一直没答应……。”若恩不想说,其实原因是自己的身体,她的心理有问题,不能和严磊结合,不能给他生儿育女,而且曾经发生的事也让她自卑,懊恼的道:“别问我为什么。”
“你既然跟严磊在一起,为什么会嫁给墨臣?”
“协议,磊子因为我打伤了人,被打的那个人还是某个老大的儿子,要赔很多钱,不赔钱只能坐牢了。我求墨臣,墨臣答应帮我,不过条件是我跟他结婚。”
梅子竟然道:“要是周凯睿对我这么好,我死也愿意了。”
“你这话让周凯睿知道了,不定多伤心呢。”若恩白了陈梅一眼,“我跟墨臣,说不清道不明了,我对他,没有爱,只能将就了……。”
“墨臣完全可以不帮你。帮他的情敌,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什么心情,而且,你为了严磊,甚至可以做到不顾一切,我想,其实最不好受的是他。这些话,也许你觉得不中听,不过你应该懂我的心思。”梅子捏了捏若恩懊恼的脸,“你知不知道,你走的潇洒,墨臣是怎么熬过来的,把自己当成机器人,每天拼命工作,累倒了住院,要是不抢救及时,人早没了,别说帮你了,你等着哭吧。我去医院看了他一次,他昏迷着,还叫着你的名字,若恩,心是块石头,也该感动了,你怎么就没感觉呢?”
若恩心一抽一抽的,许久都没有说话。和梅子吃过饭,若恩的心也乱了。回到家,屋子里一片黑,没有饭香,也没有谁坐在沙发上等她。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视线却落在了茶几上,只见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那里。
这不是她的东西,心里疑惑了一下,伸手拿了起来,打开盒子,却见里面静静的躺着她发疯一样寻找的项链。项链在灯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刺痛她的眼睛,心也跟着揪痛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她知道,一定是墨臣找到的,不知道他是怎样找到的,一定花了不小的功夫。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
那条项链,若恩没有戴回原位,放在了抽屉里。突然的很想回家,想回去看看。第二天是礼拜天,一大早,若恩便搭车回去。
有将近两个月没有回来了,佣人见到她回来,脸色有些慌张和古怪。若恩也没在意,径直上楼,吴妈急的喊了一声,“太太!”
若恩停下脚步,“有事吗?”
吴妈嗫嚅的道:“先生……还在休息,要不您先去喝喝茶,一会儿先生醒了,您再进去。”
“行了,你去忙吧。”若恩微微皱眉,人也继续前进,来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映入视线首先是哪一张大床,洁白的被子下躺着……两个人。
她只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露着半个背,脸窝在墨臣光裸着的怀里,头枕着墨臣的手臂,一头如云的黑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而墨臣的另一条手臂则圈着女人的腰,睡的香甜。
若恩僵了一下,缓缓的关上了门,慢慢的后退,转身看到了一脸不安的吴妈。若恩向楼梯口走去,平静的声音嘱咐:“不要打扰先生,也不用说我来过。”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带女人回来,不是吗?
059
牌室
时至国庆
几个人正打牌,墨臣却坐在一边沙发上抽烟,冷峻的面孔冷冷沉沉的,说不出阴郁来,一个长发女孩坐在他身边,挽住他胳膊,“怎么了,不高兴吗?我讲个笑话给你听。”
司云凡笑道:“小静,你要是把沈哥逗乐了,让沈哥带你环游世界一圈。”
小静笑着道:“什么环游世界啊,沈哥可是大忙人,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我可不敢耽误。沈哥高兴了,笑了,比环游世界好玩多了,认识沈哥这么久,我还没见过沈哥笑呢。”
众人一阵笑,墨臣掐灭手里的烟,起身,“你们玩,我失陪了。”
“怎么这就走啦。”众人纷纷问,也停下了玩乐。
小静也站起来,小声问:“沈哥,今天要我陪你吗?”
墨臣拂去小静的手,“我有事。”说完转身离开,众人留也留不住。
外面的空气比牌室里新鲜很多,墨臣深吸了一口,从上次争吵后,已经有好些天没见若恩了,又爱又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开着车,行驶在霓虹灯下,阴沉的脸忽明忽暗,心口一阵阵发闷,觉得窒息,打开了车窗,深呼吸。车子慢慢的行驶着,竟然不知不觉竟然来到若恩住的小区。
车子嘎然停下,墨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不见,想见,见了又闹的不愉快,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进去。停车,上楼,来到若恩所在楼层,狠摁门铃,可是没有人开门,就在墨臣想要踹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开门声。
墨臣回头看到了邻居唐凌,玩世不恭下,深藏着故事的人,墨臣识人是不会错的,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却为何会窝在这平凡的地方。
唐凌望着墨臣,提醒他,“她不在。”
墨臣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是郁闷,忍不住问:“去哪儿啦?”
他不找她,她永远不会主动一次,哪怕是一个电话,他也会觉得享受。以后的日子难道就这么过下去吗?那天的气也生完了,心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前低头的还是他。
“说是去旅游了,今天早上刚走。”
墨臣的心冷冷的,寒到了极点。好啊,真好,他的老婆去旅游了,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反而要从另外一个男人口中得知,他在她眼里,连个陌生人也不如啊,墨臣的心里骂自己,他来做什么,犯贱!
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带着满肚子的火气回家。
*
若恩丢的东西找到了,一件不少,墨臣拿到若恩的东西那一刻觉得温暖。只要是她的东西,他都会觉得温暖。伸手拿起了她的钱夹,打开,映入眼中的首先是一张照片。
墨臣脸立刻黑了,‘啪’的一声,扔在桌上,自己老婆的钱夹里放着的却是别的男人的照片。伸手又拿起钱夹,想要把那照片抽出去撕掉,最终却又放了回去。
他拿掉的有什么意义,他要的是若恩亲手拿掉,心甘情愿的。将一堆东西装在了袋子里,丢在办公桌抽屉里,离开。以前若恩不在的时候,他喜欢守在那空荡荡的房子里。
现在她回来了,他却恋上了酒,不喝,似乎就睡不着。他一向鄙视借酒消愁的行为,自命清高的,可是现在的自己,也不过一个凡夫俗子。没什么了不起。
包间内男男女女玩乐着,他的身边也有女人陪伴,而他已经喝的有些眩晕,给他一张床,他可以立刻睡去了,有人说要送墨臣去楼上休息,墨臣口袋里的手机却响起来。
他伸手摸索到了手机,却怎么也看不清上面号码是谁打来的,随手接通,却是家里打来的,吴妈告诉他,若恩回家了,他萎靡了几天的心,突然振奋,酒劲也消褪了不少。
他要回家,问问这个不自觉的女人,这些天去哪儿了。回到家,他一步当两步的使唤,来到了若恩以前的卧室,哪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因为喝的有些晕,所以他靠在门框上,问她:“还知道回来。”
若恩正收拾着东西,听到墨臣的声音后,她站起身来,望向墨臣,看得出墨臣醉了,“我回来拿点东西。”
墨臣身影有些不稳的走到若恩身边,黑眸直直的望着她,双手握住她肩膀,给了她许多重量,冰凉的额头抵住她的,不悦的问:“不拿东西,是不是这个家就不回来了?”
“你喝多了,快去睡吧。”若恩不想和墨臣争吵,推了推他,也想把他扶回隔壁卧室去。却不料,墨臣突然恼怒的起来,吼道:“乔若恩……我是你丈夫,你去哪儿是不是应该让我知道一下,嗯?”
他的手捏的她肩膀生疼,若恩忍不住皱眉,挣扎着道:“墨臣,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墨臣好似真怕弄疼她了,立刻松开她的肩膀,脚不稳的后退了两步,醉眼迷蒙的望着她,疲惫的问:“去找他了是吗?”
“没有。别乱想。”若恩淡淡的回答,又转身打开了另一个柜子,里面放着她的书,还有那些属于她跟墨臣的回忆,红色的花瓣,安静的躺在玻璃瓶中,仿佛是安静的孩子在沉睡。
“乔若恩,你的心呢?你的心呢?”墨臣喃喃的问着,身子也靠在柜子上,也许是因为喝酒了的缘故,墨臣的话也变多了,痛苦的道:“你知道这里有多空,有多冷清吗?你知不知道,我多讨厌这里。我的噩梦是从这里开始的,我妈妈就从这栋楼上跳下去的,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多么痛恨这个地方吗?五年了,我守着这里为什么,因为这里有我们两个回忆,有你的味道,我想守住什么,可是你呢,把回忆和属于你的东西一点点搬走,你把我想守住的东西一点点夺走!”
“乔若恩!”墨臣突然大喊一声,红着眼向他走去,“都说我狠,你比我狠,比我狠,你真残忍,你对我,为什么非要这么残忍!”
“好,你搬,搬走……都搬走。这些什么东西。”墨臣走到了柜子跟前,看着那一瓶瓶盛满的花瓣,他伸手拿起了一瓶,他微微眯眼,看清了是什么东西,花瓣啊,他当初送给若恩的花,两个人传递信息的暗号,她不知道,每一朵,都是在告诉她,他爱她,想她,可是她爱的是别人,心给了别人,伤留给了他,“还留着这个什么,真他妈的搞笑!矫情不?!”墨臣说着甩手,瓶子应声落地,摔的粉碎,花瓣散落一地,好似飘落的秋叶,凄然的躺在那里。
若恩被吓一跳,瑟缩了一下,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到墨臣又要摔第二个,她急忙上去抢,可是她拦不住墨臣,只得急急的道:“哥,不要摔,不要摔!”
“滚!”墨臣怒吼,一把将若恩甩开,力道之大,若恩被摔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刺入了她的手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