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隐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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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隐于市-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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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禾便问那和尚:“大师今天是否有空,给我讲讲佛家的道理。”

和尚便道:“正有此意,今天就跟小师傅讲讲佛家的空色:

“说到空色; 什么是色呢,这个色对的就是空,空就是无,所有不是无的都是色,包括东西和和思想。因此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色。

“世界上其实没有东西是空,佛祖也是修成的,一有修就不是空了,因为空是什么都没有。就算生下就成正果,既然是正还是果,这又是色了。

“所以色是绝对的,而空是相对的,空只是一种境界。

“佛家所说空即是色,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空本该是无法区分的,既然能与色有所不同,有了这是空,那不是空的区别,那说明这又不是空了,所以空本来就是色,空是相对的,色是绝对的。

“但是既然空是没有,为什么又说色即是空呢?

“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比如我们住的这万园之园,它有,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它没有,老衲也照样吃饭睡觉。

“这就是色即是空,空是一种境界,你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仔细想想,其实都没有意义。”

张禾闻言,若有所思,照着这话的意思,那两年后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又有什么关系?

不成!圆明园不能烧!

张禾心想,还是要告诉咸丰帝,让他早作准备。

张禾现在,只能领悟空即是色,还不能领悟色即是空,因此没有有道和尚那样淡然。

这种想法,让他没能及早参悟到鬼家幻境期神通中“幻”的境界。

张禾敏思苦想一番,实在也找不出什么由头,却也不找由头了,直接去找了咸丰,现在大家都知道张禾是国士苑里住的高人,进出圆明园非常方便,而咸丰帝是经常在圆明园办公的。

张禾见了咸丰,开门见山道:“陛下,前日我说有两件事上奏,一件是大臣发疯,还有一件,本说是等头一件应验了再行禀告,迟迟不见陛下来问询,因此又来。”

张禾这话,直接把自己忘了那事推到了咸丰身上,说迟迟不见问询,也不知咸丰会不会不高兴,只是张禾觉得,总不能说,我本来是忽悠的,因此一高兴就忘了吧?

咸丰闻言,若有所思道:“好像有这么个事,你说吧。”

张禾也不知深浅,先夸了咸丰一顿,说皇上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什么的,然后才难为情地说道:“上次夜观星象,看到一颗星被一道火光冲了,星光黯淡,估计两年内就要陨落。”

咸丰道:“有什么影响?”

张禾道:“那颗星星,应的是圆明园,两年之内,圆明园要遭火劫。”

咸丰道:“既然如此,我叫人多备些水缸,已被救火之需。”

张禾道:“那星被火冲,却不是失火,是被人故意为之。”

咸丰道:“什么人?把他抓起来!”

张禾道:“那道火光应的不是我大清的人,却是英法联军,两年后,只怕英法联军要攻入北京,皇上要早作准备啊。”

咸丰黯然道:“如今已被太平军攻下了半壁江山,再来外夷,如何应对?”

张禾道:“陛下不必着急,还有两年时间,只有陛下时时刻刻记着这事,微臣也想想其他办法,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微臣一定会站在陛下的背后,保住这万园之园。”

咸丰闻言,听出了张禾也没什么办法,半晌不语,后来向张禾道:“你去吧,这事我记着。”

张禾别了咸丰,一身冷汗,咸丰帝今天好像不太高兴,也不知朝里发生什么事了。自从住进国士苑,张禾就养成了不谈政治的习惯,就怕受到牵连。

回到国士苑,张禾却看到一群小鸡围成一团,不时惊叫,外围的鸡不时跳到里面的鸡的背上,里面的鸡又不时狂跳出来。

张禾见那群小鸡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知在干什么,走近了,才看到那群小鸡原来正围着一条蛇在观看,只要那蛇一动,里圈的小鸡就惊叫着跳出来。

张禾见了那些小鸡一脸严肃认真吃惊的样子,不觉好笑,但转念一想,蛇也是生灵,看样子受了伤,不忍害他性命,又不敢下手去救,便去叫和尚道:“有道师父,出来做一场功德吧!”

152。画中美女(民间传说)


张禾叫和尚去救那条蛇,自己却进了和尚家,一进屋里,就发觉不对。

里面有味道,而这种味道通常只会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因此只要两种可能,要么是和尚心里变态,要么就是屋里藏着女人,而张禾觉得,和尚心里变态的可能性不大。

张禾对于和尚家里藏女人这种事情,没有什么谴责的意思,只是觉得比较有趣,想着把女人揪出来,羞和尚一羞。

张禾就在和尚家里翻箱倒柜,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没有女人的影子。这时候和尚已经回来了,看着贼眉鼠眼的张禾,还以为偷东西,问道:“施主想要什么,跟老衲说就是了,千万不要做那折损阴德的事情。”

张禾不理和尚,凑到和尚身边左闻右闻,发现和尚不是那种气味的来源,满腹狐疑地看着和尚。

“咋了你这是神神叨叨的?”和尚问道。

“你屋里有女人味,是不是刚才干坏事了?”张禾笑道。

“阿弥陀佛,老衲没有,施主快快出去吧,老衲要打坐了。”和尚道。

张禾本来要走,却一眼看到桌上的饭菜,明显是吃到一半的样子,向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饭吃到一半,却要打坐,谁信呢?”

和尚道:“老衲已经吃完了,正要打坐。”

张禾道:“就算你吃完了,你不洗洗碗筷?”

和尚道:“阿弥陀佛,施主打扰老衲静修了,快快出去。”

张禾道:“慢慢慢,我还没吃饭,那个。。。”

和尚道:“哦,那你去吃吧。”

张禾去桌上,见到都是素菜,心想这和尚还行,起码没动荤腥,挑那没动过筷子的吃了一口,顿时大惊:“这都是你做的?就你这吊样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快快招来,家里还有谁?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居然做的这手好菜。”

和尚道:“道貌岸然还不能做菜了?”

张禾道:“废话,你敢说这是你做的,现在我看着你做一道,做来我就信你。”

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菜确实不是我做的,是菩萨见老衲辛苦,送给老衲的。”

张禾道:“放。。。瞎说。”

和尚道:“施主不信也无妨,这饭菜确实是菩萨送的,每顿都送,而且吃完了也不要老衲洗碗,等老衲吃完打坐的时候,就会听见噼里啪啦的,不等老衲打完坐,就收拾好了。”

张禾道:“那你说菩萨长的什么样子。”

和尚道:“老衲不知。”

张禾道:“放。。。胡说!你自己都说,打坐的时候噼里啪啦地响动,怎么会不知道?”

和尚道:“施主有所不知,老衲打坐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等老衲睁开眼睛,菩萨就走了。”

张禾道:“那你不会在听见响声的时候睁开眼看一看?”

和尚道:“那可不行,老衲还要认真打坐,菩萨要是发现老衲不认真,就不给送饭了,那可怎么办?”

张禾只道和尚随口胡诌,断然不会承认,便道:“行吧,那我就不洗碗了,你打坐吧。”

和尚道:“施主慢走,以前的时候,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洗碗了,今天被施主搅了,不知会不会不来。”

张禾出了屋门,心里冷笑,这借口找的,要是被我发现没人洗碗,就说是被我搅的,正对和尚嗤之以鼻,准备什么时候来个捉奸,却听见屋里果然有洗碗的声音。

张禾暗道,和尚又打诳语,刚才还说打坐,这么快就起来洗碗了,回头望了一眼窗户,却看到和尚盘腿坐着,正在打坐。

张禾吃了一惊,凑到窗户边,才想到这窗户却是玻璃的,自己要这么偷看,可就被发现了,想想自己可以变四条腿的家具,就变了个四腿的脸盘架子,将眼睛正对着那玻璃窗户,果然看到和尚家里有个女人。

张禾本想冲进去抓个现行,忽然看到那美女的侧脸,顿时安静下来,在外面一边流口水一边看,生怕惊动了对方。

张禾在窗户里看那美女,果然如和尚所说,是在收拾碗筷,动作非常利落,张禾还没回过神,就那女子已经收拾好了碗筷,将东西摆放整齐,接着,忽然消失了。。。。。。

张禾猛然回过了意识,仔细察看屋里,却没有任何藏人的地方,再看那和尚,果然还在打坐。

张禾满腹狐疑,还是觉得那女子藏在屋里,也不管和尚,直接进了屋里,在刚才那女子所呆着的地方四处查探,没有半点人影。

张禾又在满屋里找了一圈,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翻遍了,还是没有人,此时和尚还在打坐。

张禾心想,既然和尚还打坐,那就再看看,又回到刚才女子消失的地方,半天看不到人影,灰心之际,起身要走,猛一抬头,忽然看到墙上一副壁画,画纸已经发黄,画中有一女子,正穿着刚才洗碗那女子的衣服。

张禾大吃一惊,却不动声色,以前只知道动物成精,植物成精,难道这画也能成精?

这时和尚打坐完毕,看到张禾在盯着那幅画发呆,便道:“施主,你在我家干啥?”

张禾回过神来,却道:“好你个和尚,为何家中挂着美女?”

和尚道:“施主,那不是美女。”

“不是美女是什么?”

“施主,那是空。”

张禾道:“好吧,你一般几点做饭,几点吃饭?”

和尚道:“和尚从不做饭,几点饭好了,就几点吃饭。”

“什么时候饭好?”

“有时是老衲上完厕所,有时是老衲串门回来,有时是老衲打坐的时候听见有动静,等老衲打完坐饭就好了。”

张禾道:“明天我也来你家吃饭,可好?”

和尚道:“自然,我住了施主的屋子,应该给施主饭吃。”

第二天中午,张禾都忘了这茬了,和尚却来敲门道:“施主,快来吃饭,今天菩萨给准备了两人的饭量,连碗筷都是两副呢!”

张禾大惊,奔到和尚家一看,果然是两副碗筷,连调羹都是两幅。

吃过饭,告别和尚的时候,张禾故意道:“明天我有事,就不来了,后天却再来。”

153。清明上河图


张禾故意说明天不来,到了第二天快到中午,却故意到和尚家说:“本来有事的,耽搁了,今天有我饭么?”

和尚道:“昨天你说今天不来,菩萨只准备了一副碗筷,不过饭菜倒是够吃,我少吃点你将就一下吧。”

张禾道:“那算了,明天我再来。”

第二天去和尚家,果然是两幅碗筷,饭菜也多了。

张禾认定,那做饭的女子就在和尚家,肯定跟那幅画有关系,再过几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和尚正好出去散步,张禾便变成了和尚的样子,进了家门。

看到饭还没好,张禾窃喜,假装坐到床上,闭上眼睛打坐,实际上眼睛却留了一道缝,留意着那幅画的动静。

不一会,张禾听见响动,却发现上次看见的那女子已经在准备饭菜了,再看那幅画,画中的女子已经不见了。

张禾不动声色,悄悄放出一只蜂怪,叮在那女子的裙子上,等女子做完了饭,张禾便下了床,朝自己屋里喊了几声“吃饭了”,又变回那小孩子的模样,进了和尚家。

这时再看那画中的女人,果然裙子上面叮着一只蜂怪,正是张禾刚刚放出的那只。

此时,张禾确认,就是那画中的女子,每天给和尚洗碗做饭,没准还洗衣服。正在寻思,和尚回来,张禾问道:“和尚,你的衣服是自己洗还是菩萨给洗?”

和尚道:“阿弥陀佛,衣服当然是自己洗的,怎敢烦劳菩萨?”

张禾道:“大师,我见你家中这幅画,非常喜欢,不如你送个我吧。”

和尚道:“此事万万不可。”

张禾道:“大师,你不是我说,色即是空么?那画是色,也是空啊。”

和尚道:“是空是色,都跟施主无关,它是空也是老衲的空,是色也是老衲的色,总之跟施主无关,快快吃饭,莫耽误了菩萨洗碗。”

张禾心道,不论如何也要取走这幅画,这多省事,又不要柴米油盐,又不要自己动手,就能有饭吃还不用洗碗,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一连几天,张禾都留意着和尚的行踪,本来想等和尚去散步,等了几天才知道,和尚是个宅和尚,几天才出一次门,不过好歹是等到了,和尚一出门,张禾就变成了和尚的样子,取了那幅画下来,挂在自家屋里,还学着和尚的口吻向那幅画说道:“菩萨,和尚把你送个小爷,你要好好给小爷做饭洗碗,不要耍脾气。对了,明天我也来吃饭,你把我的饭也做了吧。”

说完除了门,溜达一会,想要回家,正撞见和尚朝这边走来,还好没看到自己。张禾赶紧变成了那小孩的模样,迎着走了上去,只说饭好了。

和尚大笑,跟着张禾回到国士苑。进了自己屋,却发现没人给自己做饭,顿时心凉了半截。

正着急,忽然想起张禾昨天跟自己要那幅画,立刻便想到了张禾,气冲冲地走过去,张禾正好迎了出来道:“,饿坏了吧?快来吃饭。”

和尚气呼呼道:“你偷了老衲的画,还好意思叫老衲吃饭!”

张禾道:“大师,那不是画。”

“不是画是什么?!”

“大师,那是空。没有它,大师也照样睡觉吃饭。”张禾道。

和尚忽然降低了声调道:“阿弥陀佛,难道是应在今日?小施主,你跟老衲说说,除了二旦的小名之外,你的本名是什么?”

“啊,我叫张禾。”

和尚黯然道:“那便是了,不想应在今日。”

张禾道:“师父给我这幅画的时候曾经告诫贫僧,贫僧和这幅画的缘分,‘逢禾则止’,以前老衲还以为是遇着了春苗,如今看来却是遇着了小爷,这幅画就给施主了,方便的话帮老衲做下饭。”

张禾喜道:“这个自然。”

等和尚一走,张禾便开始摆弄那幅画,一寸一寸地看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清明上河图,177。

张禾认这几个字都认了半天,更别说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反正不知道,索性也不去多想,张禾将画挂在墙上,每天做饭洗碗,到了将近中秋的时候,那种新鲜的感觉已经没了,只是自己懒得做饭,有人代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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