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龚城更是直接。
“你们……”井字发挥着“一个井字倒下,无数个井字站起来”的精神争先恐后地占领了迹部的额头。
“啊喏,管家大叔,能不能给我一个大筐啊?”一道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小金光着膀子站在门口,豹纹小背心被他抱在怀里,隐约看见几朵红色,红色的发丝上也沾着红色的花瓣。
“远山,你摘了本大爷多少玫瑰?嗯?”迹部随口问道。
“不多不多。”小金嘿然一笑,“也就是把花园里盛开的都摘了。”
“咔嚓……”坐在迹部斜对面的阎黄清晰地听到了迹部大爷牙碎的声音,他嘴角微扬,没有吱声。
“你给本大爷再说一次。嗯?”迹部眉头一挑,看着小金,眼瞳里露出一丝杀意。
“……真的不多。”小金打了一个寒颤,认真地说道,“我只摘了盛开的,那些还是花骨朵的我都没有动的说,不信你可以问怪物。”
众人看向小金身后,没了帽子的龙马同样是光着膀子,抱在怀中的那件白色T恤也是鼓鼓囊囊的,见大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撇了撇嘴:“MADA MADA DANE。”
“呜呜……”头顶上沾满了红色花瓣的小牙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在它的脖颈处顶着一个帽子,帽子里装满了怒放的玫瑰,跟在小牙身后的是两耳插着红玫瑰的大白。
“……”迹部有一种翻白眼的不华丽冲动。
“金太郎,你摘这么多玫瑰花做什么?”龙雅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吃呀。”小金回答得理所当然,“玫瑰花可以做饺子吃。”
“……”
“大黄哥告诉我的。”
众人闻言,齐齐将视线投向那位唆使小金采花的人,只见他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小牙趴在他的怀里。
“玫瑰花饺子?勉强符合本大爷华丽的美学。”
“……”
作者有话要说:迹部大爷终于要结婚了……
☆、章五十六 阎王的八卦门事件
天色渐渐暗了,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是那跳跃的电视画面。
“他应该快到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趴在沙发上即将与周公家那条幼小的中华田园犬成功约会的小牙仰起头,借助电视的光芒,看着从机场回来后就一直盘腿坐在沙发上保持着雕塑状态的主人,不知为何,它突然觉得自家这位二逼主人又披上了一件名为文艺的外衣,而且这件外衣还带着苦情戏的味道。
“呜呜……”似乎感觉到阎黄心情的低落,小牙用脑袋蹭了蹭阎黄的大腿,试图让他脱去文艺的外衣,继续披着二逼的皮做回原先的主人。
阎黄抬手揉了揉小牙毛茸茸的脑袋,静静地看着电视,没有再说什么。
“呜呜……”小牙爬到阎黄怀里,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手心。
“小牙想妈妈了?”阎黄低下头看着窝在怀里的萨摩耶幼犬,目光微微闪动,“你大牙哥哥去伦敦了,你干爹有动物恐惧症,所以你妈妈就被寄放到小鸡和美人家里,啥时候爸爸带你去看你妈妈。”
“呜呜……”小牙继续舔舐着阎黄的手心,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心底。
阎黄嘴角微扬,耳边响起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他敛起眼中所有的情绪,支起身子打开客厅的灯,光明将客厅的黑暗驱逐出去,小牙从阎黄身上窜了下去,颠儿颠儿地朝玄关冲去。
阎黄站了起来,或许盘坐得久了点,小腿有些发麻,一个不稳,他又跌坐在沙发上。
玄关处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不到一秒种,便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远点。”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惧意。
“呜呜……”随即响起小牙委屈的呜咽声。
“啧啧……小闷骚,你也太无情了,我家小牙对你表示欢迎,你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实在是太伤狗心了。”阎黄坐在沙发上,嘴角微微扬起,等待着小腿处酥麻感的缓解。
似乎为了配合阎黄这番话,小牙退了回来,一头扎进了自己的窝里,只露出一个浑圆的屁股和短短的尾巴。
“一切都处理妥当了?”阎黄抓起一旁的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
“嗯。”龚城走进客厅,将手提包扔在沙发上,也把自己扔进了沙发。
“忍足小色狼送你回来的?”阎黄从茶几上的水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用手胡乱擦了擦,便准备送进口里。
“脏。”龚城伸手夺过阎黄手中的苹果,也给自己拿了一个,起身朝厨房走去。
听着从厨房里传来的水流声,阎黄竟然产生了一种那人还在身边的错觉,他抬手抚向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摸到那块玉佩,玉贴在皮肤上,没有发热的迹象,果然,是错觉……
“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阎黄嘴角微扬,伸手接过还带着水珠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我说……咔兹咔兹……小闷骚啊,你什么时候和……咔兹咔兹……小色狼勾【河蟹】搭到一起了?怎么勾【河蟹】搭的?跟哥哥说说。”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龚城的不回答就相当于默认。
“八卦。”龚城将视线一直放在电视屏幕上。
“啧啧……什么叫八卦呢,这明明是关心你。吧,小牙?”阎黄又咬了一口苹果。
“呜呜……”钻进自己的窝里寻求安慰的小牙适时地钻了出来,配合地叫了两声。
“无聊。”龚城一记眼刀扫向小牙,小牙“嗖”地一下又钻了进去。
“小闷骚,你怎么可以这样吓唬你干儿子。”虽然平时以逗弄小牙为乐,但见小牙被这般欺负,阎黄那微乎其微的正义感冒了出来。
又是一记眼刀,甩向了狗的主人。
“哎呀,也不知道阿姨知道这事后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会放几十串鞭炮以示庆祝你终于有人要了。”
“白痴。”
“小闷骚,我们要不要赌一次,就赌阿姨知道你和小色狼勾【河蟹】搭到一起后是什么反应?”
“幼稚。”
“哟,小闷骚,骂人的词儿见长了。”阎黄咔兹完手中的苹果,将苹果核准确无误地投进了面前的垃圾桶。
“脑残。”龚城想了想,又蹦了两个字出来。
“……”
苹果是无法解决两个大男人和一条幼犬的饥饿问题,因此,两个大男人一致决定牵着那条被无数小眼刀射杀得遍体鳞伤的幼犬外出觅食。
夜色如墨,一弯蛾眉月挂在西边的天空,点点繁星如白玉雕琢的棋子般分布在深邃的苍穹,或低语,或嬉戏。虽然已是夜晚,但白天的温度并没有消退,年轻的男女们穿着布料不多的背心短裤,行走在大街上,一路嬉笑不已。
“呜呜……”原本努力地为花草树木进行一日一次灌溉工作的小牙似乎发现了什么,奋力向前冲。
阎黄抬头看去,两道不算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其中一人的脚边走着一条金毛幼犬,阎黄嘴角微微扬起,“哟,小牙,你媳妇儿了。”
“呜呜呜……”小牙叫唤的动静大了。
“嘿,亲家公,晚上好。”吊带背心加牛仔短裤装扮的短发女子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亲家母,小麦子。”阎黄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
龚城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挨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小牙和那条金毛犬。
“什么亲家公亲家母?”被阎黄和席子两人弄得一头雾水的麦子眨了眨黑亮的双眸,突然大叫道,“啊,席子,难道你又要把我卖了……哎哟……”
“席子是你叫的吗亲?要叫姐姐。”席子缩回手,“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卖你了?”
麦子捂着被敲痛的地方,缩了缩脑袋,嘟囔道:“前几天被年华敲诈零花钱的时候不见你以姐姐的身份出来帮我说几句好话,还有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准备卖我。”
“小麦子的怨念很深啊。”阎黄笑眯眯地说道。
“那当然啦。”麦子抬起头,看着阎黄,鼓起包子脸,“那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啊,全部被年华敲诈没了,早知道当时就让年华卖身又卖艺了……哎呀……你又敲我。”
“不敲你敲谁。”席子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指了指和小牙闹到一处的金毛犬,“我是帮你的外甥找了一个女婿。”
“二货?”麦子瞪大双眸,顾不得被敲痛的脑袋,“二货是公狗诶。”
“我知道是公狗啊。”席子点了点头。
“……席子,你连畜生都不放过。”麦子低下头,沉默片刻,说道。
“嗯?小麦子,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席子半眯着杏眸,镜片闪过一道白光。
麦子双手捂着嘴巴,瞪着大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咕噜……”三声腹鸣同时响起。
“你们还没吃晚饭?”席子转头看着阎黄两人,俏丽的脸上恢复了甜甜的笑容。
“准备去找吃的。”阎黄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们去一家还不错的吃中餐的地方,物廉价美,而且分量十足哦亲,尤其是他们家的叉烧。”席子笑眯眯地说道。
“对哦,他们家的叉烧非常好吃,强烈推荐。”麦子松开捂着嘴巴的手,附和道。
阎黄看了龚城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应了下来。
沿着街角拐了一个弯,一辆大红色的敞篷跑车停在街边,熟悉的车牌号码表明了车主的身份,阎黄眉头微挑,侧头看着身旁的人,只见他一脸平静,双眸看不出一丝波澜,夜风徐来,吹起他额前的刘海。
茶色的玻璃门被推开了,刺耳的重金属乐撞击着耳膜,还夹杂着年轻男女的嬉笑声,一位蓝发男子搀扶着一女子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女子半垂着脑袋,金色的发丝遮住大半边脸,脚步有些踉跄,烈酒的气息挤兑着空气中的氧气分子。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蓝发男子转过头,俊美的脸上一阵错愕。
阎黄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瞥向了龚城。
龚城面无表情地冲男子点了点头,垂下眼帘,一言不发地朝前走,与蓝发男子擦肩而过。
阎黄又是一笑,唤上小牙,一人一狗从男子身后走过。
看似摸清楚大概状况的席子拉着一脸摸不清状况的麦子,牵着二货,跟在阎黄身后。
席子推荐的餐厅位于一条小巷深处,一块不算新却干净的小碎花帘布将店内与店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四个人面对面坐着,两条狗在桌子底下嬉戏。
席子转动着面前的水杯,黄绿色的茶汤沿着透明的杯壁滑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轻咬着下唇,不时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龚城,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什么,突然,席子眉头一皱,转头瞪向一旁的麦子:“踢我干嘛?”
“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怎么老是盯着别的男人看。”麦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有男朋友就不能看别的男人了?谁规定的?你规定的吗亲?”席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麦子鼓着腮帮子,撇头看向别处。
席子嘴角一扬,转头看着阎黄,黝黑的杏眸眨巴着:“诶,亲家,刚刚那个人你们认识啊?”爪子在心里挠了无数条好奇的痕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哪个?”阎黄半眯着桃花眼,问道。
“就是刚刚那个嘛亲。”席子瞥了沉默不语的龚城一眼,冲着阎黄挤眉弄眼。
“席子酱,你眼睛抽筋了?”阎黄一脸关切地问道。
“……”席子嘴角一抽。
“噗……”麦子笑出声来。
一段悠扬的纯音乐响起,三人循声看去,龚城摸出手机,扫了屏幕一眼,微微一愣,随即丢给阎黄:“接。”
“不接。”阎黄将手机放在桌上。
“接。”
“不接。”
“请客。”
“嗯?”
“嗯。”面对阎黄的怀疑,龚城重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吧。”交易达成后,阎黄微微扬起嘴角,拿起桌上的手机,音乐声戛然而止,他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提醒,耸了耸肩膀,“哟,他挂了。”
“……”
作者有话要说:龙雅去英国参加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啦,所以……某人才会说他应该到了……
相思是一种病啊病……哈哈哈
☆、章五十七 阎王的走秀门事件
从龚城那里获得了好几个请客的机会,却没有接到一个电话,面对龚城越来越低的气压和席子越来越鄙夷的眼神,阎黄一副“与我无关,是电话先挂”的神情。
一顿丰盛的宵夜后,两个结成了儿女亲家的家庭握手道别,带着各自的孩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路上,名为“龚城”的低气压一直环绕,阎黄一只手插在口袋,一只手牵着小牙,嘴里哼着小曲儿,走得那是一个自在,只是苦了小牙,为避免成为史上第一只在六月炎夏时分冻成冰棒的狗,它以一步三蹦跶的频率减缓着血液的凝结速度。
与大楼正对面的街边停着一辆眼熟的大红色敞篷跑车,阎黄嘴角微微扬起,眼明手快地抓住转身欲离去的龚城,加大了手腕的力道,硬是将他扯进了电梯,看着按键上方显示屏上跳动的阿拉伯数字,笑眯眯地说道:“小闷骚,逃避可不像你的风格。”
“呜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作为有主人的狗,维护主人的观点是一只忠犬的本职工作,小牙一边蹦跶一边冲着龚城呜呜地叫着。
两记眼刀分别扫向了阎黄和小牙,阎黄脸皮厚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经历了无数记眼刀攻击的小牙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达到了极限,两眼一翻,四肢一僵,“咚”的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阎黄松开握着龚城手腕的手,弯腰抱起小牙,抬手摸了摸它僵硬的脊背:“小闷骚的冷气功越来越厉害了,可以和大冰山一拼高低。”
“多事。”龚城揉了揉被捏出五个指印的手腕,冷声说道。
“啧啧……小闷骚,这怎么叫多事呢?”阎黄一脸不赞同地说道,“哥哥我这可是在帮你。万一阿姨知道你有男人追求却被你自己搅黄了,信不信她立刻从巴黎飞过来,把你打包塞进箱子里直接送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