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黄一个闪身,跟小牙一样躲到龙雅身后,对于后面的汉语一知半解的龙雅耸了耸肩,以示自己的无辜。
“阎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居然躲在别人身后。”阿文冲着阎黄扬了扬手中的瓷杯。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是男人,小水水亲自检验过的。”阎黄笑眯眯地说道,见阿文涨红着脸,连忙加了一句,“我们曾一起去过洗手间。”见阿文的脖子都红了,又加了一句,“我经常和小水水一起去洗手间的。”
“……”
“好了好了,阿黄,你也别再解释了。”交流的语言转换成为日语。
那道温柔嗓音的主人终于出现了,龙雅抬头看去,一头耀眼的银发很是夺目,面容清秀,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不大,但很温暖,当他看到自己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扩大了不少。
“你是阿黄的朋友吗?很少见到他带朋友回家。”名唤清水的男子笑着问道,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
龙雅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昨天那个用网球把阎黄砸了一脸鼻血,然后将他送到医院急救的人。”
“……”
“……”
过了半响,阿文将手中的瓷杯往沙发上一丢,扑了上去,双手抓着龙雅的手,上下左右地摇晃,满脸崇拜地说道:“英雄啊,你真是我的偶像啊,能教教我怎么样才能快准狠地将阿黄那个混蛋砸的满脸是血。”
“其实很简单,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便可。”龙雅将手从阿文手里抽了出来,掏了掏耳朵。
“呵呵,你真厉害,阿黄的运动神经是很强的,能将他砸中,并且砸出血,那可见你控球的能力非同一般。”清水淡淡地笑道。
“过奖过奖。”龙雅点了点头。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牧野清水,这是我的未婚妻闵文。”牧野依旧淡淡地笑道。
“英雄你呢?我们该怎么称呼你?”闵文站在牧野身旁,笑眯眯地问道。
“越前龙雅,很高兴认识你们。”龙雅勾起嘴角,说道。
“越前?龙雅?”牧野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念着龙雅的名字,不一会,眉头舒展开来,“九年前U17日本青年网球队的种子选手,去年美国青年网球公开赛男单冠军越前龙马的哥哥,有‘武士’之称的越前南次郎的养子,被人称为非职业选手的王者,日本人越前龙雅。”
龙雅嘴角勾起的弧度扩大:“美国网球周刊两大台柱,中国人阎黄,中日混血儿牧野清水。”
“越前君,幸会。”牧野微微一笑,伸出手。
“彼此彼此。”龙雅也是一笑,伸手相握。
“啊,越前龙雅,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阎黄摸了摸下巴,说道。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更晚了,不好意思,某皮刚回家,灭哈哈……
☆、章四 阎王的卖身门事件
一顿丰盛的午餐后,闵文将碗筷收拾好走进厨房,牧野撸起袖子将坐在沙发上当大爷的两位赶了起来,分派打扫任务,习以为常的阎黄打着哈欠点了点头,本是客人的龙雅因为吃人嘴短也接过扫把。
在三个大男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小牙被拖把和拖鞋赶得左蹦右跳,在跳得快脱力的时候,清洁小组组长牧野终于宣布清洁完毕。
看着杂乱无章的狗窝变成焕然一新的金窝,三个大男人颇有成就感地齐齐倒在沙发上,小牙气喘吁吁地趴在干净的地板上喘着粗气。
闵文端着三杯清茶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在茶几上,起身看着三个大男人,说道:“你们男人哪,还真是不行。”
“丫头,不要随便对男人说你不行。”阎黄伸出食指,对着闵文晃了晃。
“臭阿黄,你脑子都装的是什么呀,米田共吗?”闵文羞红着脸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阎黄。
“我没说错啊,是你自己想歪了,真是不纯洁的人。”阎黄一把拉过身旁的龙雅,将脸埋进沙发里,叫道。
“你,你说,你自己说。”见龙雅被阎黄拉来做挡箭牌,闵文也不好意思往下砸,收起抱枕,气呼呼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淡淡的皂角香钻入鼻子,阎黄不由得心神一晃,他仰起头,眼前一片白皙的肌肤,定睛一看,只见龙雅的衣领被扯成了一字,抬起眼眸,对上那双琥珀色的凤眸,他忙松开拽着龙雅袖子的手,习惯性地揉了揉鼻头缓解尴尬,却忘记那里受了伤,一揉之下,痛得他咧开了嘴:“哎哟,我的亲娘诶。”
“活该。”闵文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啧啧啧……小水水,你家丫头心眼一点都不好,而且还特别容易往邪恶的方向想,我明明是说干活不行,做家务不行,做饭不行,也不知道她脑子想了些啥。啧啧啧……小水水,这样的媳妇儿还是赶紧换了,否则你的日子不好过啊不好过。”阎黄将手移开,咂舌感叹道。
“呸,跟着你就好过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煮饭不放水,炒菜不倒油,煮鱼不刮鳞……”闵文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数着阎黄曾干过的事。
“姑奶奶,您给我在别人面前留点形象吧。”阎黄哀嚎道。
“你已经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了。”闵文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阎黄。
“是是是,我已经完全没有形象,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不然我今晚上睡觉都得做恶梦。姑奶奶,我可是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您就饶了我,请吧。”阎黄朝闵文拱了拱手,起身开始赶人。
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龙雅和牧野相视一笑,同时起身,向阎黄道了声别后朝门口走去,闵文见状,也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跟脚边刚缓过气儿来的小牙招了招手,跟着离开。
光着脚站在客厅,听着防盗铁门关上时发出的“咣当”声,阎黄再度倒在沙发上,取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光滑的玉身,玉佩上残留的暖意透过皮肤表面传递至心底,他长叹一口气,随手抓过一个抱枕,合上双眸,逐渐陷入黑甜的梦乡。
待阎黄再度睁开双眸,发现客厅里的光线有些暗,他转头看向落地窗外,天色暗了不少,四周的高楼大厦也纷纷亮起了灯,他微微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将依旧抱在怀里的抱枕丢在一边,站起身来,凭着记忆打开客厅的灯。
柔和的黄色灯光下,阎黄就这么站着,静静地看着恢复了原本样貌的客厅,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气息,阎黄抬起手想抓住,却抓了个空,他忍不住苦笑一声,转身朝阳台走去,头有些重,他不由得晃了晃头,试图缓解那份不适。
趴在阳台上,微凉的夜风拂起发丝,俯身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敏锐地扑捉到混杂在车流声和喇叭声里的一声轻响,阎黄转过头,他家书房下面的那间房亮起了灯,一道黑影映在窗上,应该是他吧。阎黄微微扬起嘴角,转身,背靠着冰凉的石板,静静地看着映在窗户上的黑影,看着他坐下,看着他起身,再看着灯灭了……
脚背传来温热感,阎黄低下头,小牙蹲在脚边,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自己的脚背,白色的毛发在黑色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
阎黄弯腰将小牙抱在怀里,勾起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它的下颚,小牙舒服地闭上眼睛呜呜地唤了几声,阎黄轻笑一声,抬腿走进客厅,转身关上落地窗,也拉上了窗帘。
“走,小牙,我们去洗澡。”阎黄抱着小牙大步流星地朝洗手间走去。
听到这个音节的单词,小牙挣扎着从阎黄的怀里跳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窜进了自己的窝,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眸盯着阎黄。
阎黄转过头,与小牙对视了三秒钟,见小牙依旧是一副不妥协的模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卧房拿起睡衣,走进洗手间。
温热的水流从头淋到脚,白色的雾气腾腾而起,阎黄甩了甩头,将脑袋放空,毛孔渐渐舒张,水珠顺着手臂滑到指尖,滴落在地。
夜,已深,书房的灯还亮着,敲打键盘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守在书房外的小牙抬起头看了看黑暗的四周,继续将脑袋趴在双爪之间,闭上黝黑的双眸,尖尖的耳朵微微动着。
一夜无话。
当扰人清梦的门铃声响起,阎黄睁开眼睛,已是第二日清晨。
他反手捶了捶酸痛不已的肩膀,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不少,抬起头,看着电脑屏幕上昨晚写的稿件,嘴角微微扬起,抬手将鼠标移至保存键,双击,然后关上文档,关闭电脑,起身打开书房的门,却听到呜呜的声音。
阎黄循声望去,只见小牙守在大门后面,小爪子不停地挠着门,此时,门铃声再度响起。阎黄抬手扶额,快步走向大门,小牙冲着他欢天喜地地摇着尾巴,阎黄伸脚逗了逗小牙,放下门锁,拉开木门,看着防盗铁门外那张精神奕奕的笑脸,说道:“越前龙雅,我家的门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给挠坏了。”
“关我什么事。给,早餐。”龙雅掏了掏耳朵,依旧将早餐提了起来。
“什么叫不关你事!每当你来,我家小牙总是不停地挠门。”阎黄一边埋怨一边打开铁门。
“我和小牙是一家人,它欢迎我,你嫉妒吗?”龙雅拉开门走了进来,冲着脚边的小牙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从来不会去嫉妒一只狗。”只会羡慕它。阎黄将后面的话咽落腹中,伸手接过龙雅手中的点心,转身朝客厅走去,头也不回地问道,“说吧,这么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没再让你帮我用八四消毒液洗衣服了。”
“阿黄,我们来打一场吧。”龙雅换上拖鞋进屋,顺手关上了门,将随身带来的网球包放在门后。
“打什么?”阎黄打开饭盒,香气扑鼻而来。
“打球啊。”
“不会。”
“什么?”龙雅失声叫道,“你不是那么会写吗?怎么不会打呢?”
阎黄抬起头,没好气地白了龙雅一眼:“电视上那些枪战片拍的那么好,你见他们的导演编剧会开枪吗?”
“……”
“吃饭。”
一顿丰富的早饭过后,面对需要清洗的碗筷,阎黄和龙雅互相瞪了好几眼后,最终决定以猜拳的方式来解决。几盘对决下,阎黄倚在厨房门上,看着龙雅认命地站在洗手池边略微熟练地清洗着碗筷,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落在身上,仿若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他低头稍稍思索片刻,抬头看着那道背影,问道:“喂,越前龙雅,你很想打球?”
“最近有点手痒,但精市没空,找不到对手。”龙雅将洗干净的碗放在清理台上,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等会跟我去一个地方。”阎黄说道。
“什么地方?”龙雅回过头,一脸狐疑地看着阎黄。
“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我还会卖了你?”
“我怕被你卖了,还拿不回卖身的钱。”
“我是那种人吗?”
“□不离十。”
“你放心,如果真的把你卖了,我一定会帮你拿回卖身钱,毕竟我还要养你和小牙。”
“你拿我的卖身钱养我?”龙雅将碗筷放进橱柜里,甩了甩手背上的水珠,朝阎黄走来。
“你的人都是我的了,何况是钱呢。”阎黄半眯着眼眸,看着渐渐走近的龙雅,说道。
“那我能要求加伙食费吗?”龙雅眉头微微一挑,问道。
“不能。”阎黄一脸正色地摇了摇头,“现在金融危机,物价上涨,我们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最后是谁卖了谁……这个天知道,地知道,还有某皮知道,嘿嘿嘿
☆、章五 阎王的玫瑰门事件
龙雅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男,柔顺的黑发,妩媚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当然要忽视那依旧红肿的鼻头和上唇,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勾勒出着他修长的身形,如果不说话,他就是一个魅惑世人的妖精,一旦开口,就是一个欠抽的祸害。
阎黄从家里的小药箱里翻出一个口罩,在带上的瞬间,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号码,按下了通话键,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了:“老大,我今天外出采风,就不来上班了。”
龙雅斜眼看着阎黄。
电话那头并没有响起咆哮声,过了一会,阎黄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哎,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们中国人说过轻伤不下火线。”
龙雅闷笑。
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完,阎黄靠在墙壁上,懒懒地说道:“老大,虽然说轻伤不下火线,但我这也是带病工作,像我这么勤快的员工上哪儿找去,所以那个工资啊,加班费啊,工伤补贴什么的总得给我加点吧。”话音刚落下,他忙将手机往鞋柜上一放,人走出了半米远的地方。
龙雅有些不解。
排山倒海般的咆哮声响起,龙雅似乎能看见唾沫星子从话筒里蹦出来。
“就这么说定了,老大,拜拜。”阎黄抓起手机,对着话筒说了一句话后,从容不迫地按下了结束键,将手机往牛仔裤的口袋里一塞,带上口罩,换上休闲鞋,提起放在门边的电脑包,打开门,却见本来乖乖地守着牛奶盆的小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小牙,不许出去。”阎黄伸脚挡住了小牙的去路。
“呜呜呜……”小牙仰起头,瞪着圆溜溜的黑眸,看着阎黄。
“爸爸是去上班。”阎黄解释道,“不是出去玩。”
“呜呜呜……”小牙的眼眸里流露出“你骗我”的意思。
“没有骗你,爸爸真的是去上班,晚上在带你出去溜达,行吗?”阎黄一本正经地说道。
“呜呜呜……”小牙的小眼神仿佛是在控诉阎黄说话不算数的斑斑劣迹。
“爸爸向你保证,晚上一定带你和你家大牙哥哥一块出去遛弯儿。”阎黄努力瞪着桃花眼,向小牙传递自己的真诚。
“呜?”小牙转头看了看还没从“爸爸”和“大牙哥哥”这两个称谓中缓过神来的龙雅,眨了眨眼睛,低下头,耷拉着耳朵,夹着短尾巴,转身朝牛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