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 作者:2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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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 作者:29秒-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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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昱言在上次来的长条石凳上坐下来,凉意瞬间四起,看向杨瞳的目光也有些懒散的疲怠:“说吧,想什么呢?”

    杨瞳别别扭扭地转开头,半晌吐出来一句:“没什么。”

    杨瞳能拼着所有的冲动重新站到秦昱言面前,却再也没有勇气去直视做出这种蠢事的自己。

    有时候这人与人交往之间的关系也挺奇妙。看起来是杨瞳主动拐回来找秦昱言了,但杨瞳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被一股无形的大手推着走,完全身不由己。倒不像以往,防守似的拒绝别人都要来得更肆意洒脱。

    一贯嚣张的气焰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形势急转直下,彻底居于下位了。她习惯性地就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彻底团成球,将最柔软的腹部藏起来,不给别人触碰到。

    秦昱言耐心不足,却是无可奈何的口气:“大半夜的你说没什么,谁信啊?”

    杨瞳想这大半夜的往外跑算不算杨妈妈口中的胡风浪荡,作风不正?都腆着脸追出来了还什么都不说,就跟那些消化散似的,之前的工作就变成无用功了,浪费了可惜。杨瞳干脆直白地问秦昱言:“前天晚上你看到孟语了吧!?”

    秦昱言愣了下,皱着眉思索起来,渐渐有些明白杨瞳这几天的反常了。

    第一句出口,往下就没什么障碍了。杨瞳继续问:“不管是真的打劫还是你看到孟语了,反正都是不想惹事儿然后躲起来了吧!?”

    “不是……”秦昱言本能地反驳一句,随后清醒过来,“你这几天都是在生这个气?你闲不闲啊?”

    杨瞳被她一句话戳到点上,瞬间羞赧的脸红,嚷嚷起来:“谁生气了?我根本不在意的好不好!”

    秦昱言一把捉住杨瞳的手腕,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想了想措辞解释道:“不是故意的,真的。那天就是想再跟你说说话,走半道又有点……害怕似的,就停下来犹豫想了一会儿。后来看见孟语拉了个小男生蹿出来,我才觉得有点奇怪。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真看到了我能把你丢下来自己躲着么!”

    杨瞳半信半疑地甩开她的手:“那你后来说我是摔的?这不是故意的?”

    秦昱言空下来的手摸摸鼻子:“我不确定啊,又想着你俩都是暴脾气,能分开解就分开解。我第二天就去找孟语了,这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摆一张臭脸,谁还有说话的*。”

    这倒成我的错了!?我被人撂一边了还得跪下来磕头谢恩是不是!虽然说这是我自己单方面想的,跟你无关……但是人最过不去的就是自己这一关难道不是么!

    杨瞳好像又复活一次,心底幽幽的火苗“噌——”又烧起来,碰上秦昱言就一发不可收拾,大有燎原之势。杨瞳瞪着眼反问:“我摆臭脸?你怎么不说你没事儿找事儿啊?”

    “我找事儿?你说下午那个?是你在乱发脾气吧!”

    “我是正常发脾气!”

    “……”

    “你不觉得很过分?我哪里做得不好,那男的胡搅蛮缠就算了,你也质疑我!我……”

    杨瞳的话说到一半,硬生生被吓地刹住了脚,然后咽口唾沫,“咕嘟”一声又吞回肚子里去了,还砸出来一长串的回应。

    秦昱言保持抱着杨瞳的姿态,侧身探过来,手臂揽在她的后肩上,一只手强迫性地压着她的头,把她的脸贴到自己脖颈深处。

    秦昱言在她耳边轻声呼吸:“什么事都憋在肚子里,就会生矛盾。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问我,好不好?”

    杨瞳没点头,也没摇头,因为她彻底傻了,给不出任何回应。

    夜色如凉水缓缓流淌,对方身体上的温度带着微博细弱的氤氲气息在彼此之间萦绕婉转。若有似无的香气渡了过来,和着深夜的凉意蹿进鼻腔进入大脑。湿热的气体喷薄在耳朵上、脸上,搔得人心也跟着一起痒。

    杨瞳没吃到夜宵,竟然也觉得饱腹之后一本满足。

    这是……彻底神经了的征兆?

    杨瞳直到从电梯下来站在家门前,都没反应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节奏。浑浑噩噩似的就这么飘回了家,余光瞥见什么东西。杨瞳转头一看,红色的消防栓后边藏了个……阴森可怖的玩偶!

    杨瞳吓得尖叫一声退了两大步,后背抵在墙上,凉意从后背升起,杨瞳瞬间落了一身的冷汗。

    这么粗劣的……已经不能算是恶作剧的行为,也只有中二病才能办的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停电了……爪机更新。

第30章 圈套
    杨瞳心脏狂跳;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尖叫声惊了家里的人,杨实猛地奔出来;先一把将杨瞳拉到身后;才皱眉瞪目地往走廊上扫一眼。

    深夜静谧;看到保险栓后边那个面容惨白的玩偶时;他也惊得倒退一步,和杨瞳撞到一起;差点踩了杨瞳的脚。

    杨实动作粗鲁地把杨瞳推进家门,自己顺手拿了挂在玄关的长柄伞;走过去在玩偶身上戳了戳;见没动静;又用伞尖把那个玩偶挑了起来。

    杨瞳被他推的一个趔趄,不死心地又探出半个身子;扒着门往外看。这深更半夜的,彻底看清那个膝盖高的白脸黑洞眼的玩偶,还是从脚底板生出一丝寒意,沿着脊背直蹿到头皮上,然后炸开。

    这事儿百分百是孟语那个精力没地方使的中二熊孩子办出来的,杨瞳大概能明白她的脑回路了。

    她在妇幼的时候吃了亏,不可能不记仇。之后不管是被打怕了,还是中二病大魔王步入晚期,同样的招数不屑于重复使用,反正她放弃了直接采用暴力。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明显是恐吓以及骚扰的地鼠模式。

    也难为这个脑残货就为了吓唬自己,不光费尽心思,也要消耗人力财力……

    杨实举着伞绕到楼梯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楼道什么人都没有,安静极了。回身时看到杨瞳已经凑过去弯腰打量那个玩偶,杨实暴躁地问杨瞳:“你是得罪谁了?”

    “没有。”

    杨瞳压了压狂跳的心脏,拎着玩偶准备回家。杨实拦了她一下:“你干嘛?这么吓人的东西别往家里拿!”“

    杨瞳冲他晃了晃,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异状:”这是个动漫里的人物,国产的。“

    杨实不满意地”呲“了一声:”什么人?现在动画片都做成这样了?小孩儿还能看啊?“

    杨瞳笑笑没说话。

    她倒没骗杨实,这的确是《不良人》中的黑无常,不像是工厂批量生产,更像是出自哪个手工爱好者之手。玩偶做得粗糙失真,黑无常的细致不见,阴森可怖的气息倒是笼罩在上边。杨瞳被秦昱言一个抱给忽悠晕了,神思飘忽到八百万里之外,乍一看没分辨出来,只被那双黑洞洞的眼给吓到了。

    还当她舍了血本来折腾自己,原来只是个不要的残次品。

    杨实跟在身后追问她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儿,杨瞳糊弄着应付两句,躲到房间里去了。这玩偶怎么看都看不顺眼,也不知道做这东西的人反社会心理值是不是要爆表了,怨念渡到一个布娃娃身上,连带着面目都可憎起来。

    杨瞳很是纠结了好大一晌,想来想去觉得,对付中二病,还是要用中二的方式。

    一想到二十多了居然还有机会再犯一回中二病,杨瞳觉得一张老脸怪臊得慌,心里却有隐隐地有些兴奋和期待。

    杨瞳听着客厅没什么动静,杨实应该是吃完泡面就去睡了,才溜出来洗漱。收拾好自己,她摸着找到杨妈妈的针线盒,挑来拣去拿了一盒缝衣针回房间。

    在中二病的修炼上,她的造诣根本不够看,妄想程度贫瘠得可怜,能想出来的手段也没什么新意,甚至近乎于狗血。

    杨瞳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天赋,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打心理战比较靠谱。按照她自己最真实的情感体验,能给一个人带来压力的最大外因就是”未知“,不了解的东西越多,在必须面对的时候就越恐惧。

    不知道这一条对脑里有天坑的熊孩子管不管用,总之先试试。

    过程很简单,杨瞳抽出缝衣针在玩偶的后背上扎出一个六芒星。端着玩偶看了半晌,杨瞳又觉得本来这招就恶俗,六芒星更是俗到家里去了,自己都不忍直视。

    杨瞳换了几根针的位置,图形稍微改变了些,变成一种看起来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的图案,好像很深奥似的。

    杨瞳做完容嬷嬷的工作,拿手机拍照,然后不配任何文字地上传空间,就心满意地去睡觉了。

    第二天杨瞳准备上班时被杨实拦了下来,以一种不由分说的强硬态度被按到另一辆电驴的后座上。杨实从来心思比女人还细腻,一定也察觉杨瞳是真被人盯上了,坚持要送她上班。

    杨瞳倒觉得没什么危险,熊孩子也就是人多的时候壮个胆,再不然就只敢在晚上做点没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举措。但杨实一张脸向来黑板板的,他要送就送吧。

    到了医院杨瞳才意识到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秦昱言。

    头天晚上杨瞳是真的被秦昱言的举动给搞懵了,心底的小火苗借了对方的体温熊熊燃烧。呼吸在脸颊上一吹,应该有的咆哮全成了哑炮,瞬间偃旗息鼓。

    杨瞳神思混沌,一遍一遍地自问:“她抱我干嘛?”

    “反正大家都是女人,我这么激动干嘛?”

    “我到底是在干嘛?”

    想归想,其实只是头脑乱如麻的延续,根本没有寻求答案的意思。杨瞳的思路被巨石拦道,石头上挂着“此路不通”的警示牌,于是杨瞳就开始在身下那三步路来回打转,不停地重复那些问题。

    直到被那个玩偶吓得人都精神了,忘了这茬事之后心底才暂时豁然开朗。

    这一大早看见秦昱言那张含笑莹然的脸,被忽略掉的问题就一窝蜂地又涌回来了。话语在脑子里缠缠绕绕,最后剩一句尤为明显的问句:“都是女人,抱一下就抱一下呗,又没什么关系!”

    但分明是有点关系的,不然那氤氲暧昧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不然自己心底这一点点悸动是从哪里来?

    杨瞳心底闪出一丝异样的光,像是正戳中身体的敏感带,惹的一身酥麻,盼着能再往深处享受一番,却又极为矛盾地抱持着畏惧之情。

    这光亮稍纵即逝,只冒了个头就消失不见了。

    杨瞳很努力地把自己往内敛,专心致志地想要找回刚刚那一个让人甘愿下坠沉沦的念头。结果秦昱言径自绕过来,开口就打断了杨瞳的思索。

    “你空间里发的什么东西?你在搞什么巫术?”

    话说到这上边了,思绪拐个弯就偏离方向,沿着这个话题走开。杨瞳一句敷衍似的“没什么”到嘴边,又觉得都被人抱过了,好像不能这么轻率生疏。认真权衡之后,杨瞳不觉得自己有向她汇报个人生活的义务,也不想对她说瞎话,顺着话题感慨一句:“我哪儿那么牛!”

    秦昱言追问一句:“那你是干嘛呢?”

    是准备她不问不说,问了就老实讲。但这么中二的行为要自己讲出来还是挺难堪的,杨瞳撇开头吭哧了半天,丢一句:“游戏而已游戏。”

    秦昱言狐疑地看她一眼,心知她这是不愿意解释了,感慨一句:“现在年轻人玩儿的东西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瞎玩儿玩儿就行了,别胡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杨瞳不耐烦地挥手,“你去忙你的,屁大点儿地方,没事儿别在这儿挤来挤去的。”

    秦昱言笑得意味深长,瞥杨瞳那一眼分明是挂了赤|裸|裸的水帛,柔顺丝滑地蒙面而来,要把什么东西拴住勾了去。杨瞳打了个激灵,拿看路上偶遇神经病的眼神瞪她:“你没事儿吧!眼抽了?”

    一见她窘迫的样子,秦昱言笑得更深,状似不经意地在她肩头拍了一把:“你别跟病人吵架。”

    杨瞳的脸瞬间拉了老长:“昨天那不是在旁边添乱才会那样么!”

    “我添乱……”秦昱言失笑,无奈地摇头,“那我走了,不妨碍你工作。”

    “赶紧走赶紧走!”

    也不知道秦昱言每天都在忙什么,像是有很多细琐的事情,就没见她停过。杨瞳坐在方椅上呼出一口气,再想找之前那一丝微妙不可言的感受,怎么都摸不到个边。

    杨瞳暗自腹诽,怪秦昱言来得真不是时候。

    中午医院里吃包子,荷花姨平时做饭支付一顿算一顿,能把人喂饱算拉倒。她蒸包子倒是有一手,这一天连院长都会拿袋子装一兜回家跟媳妇一起吃,医院里那一群人更是敞开肚皮,小姑娘们也是三个起吃,多了甚至吃到五个。

    杨瞳拿饭盒盛了半碗稀米汤,捡了两个肉包子拿到下边。摆好手机准备一边吃一边看视频,企鹅消息就进来了,杨瞳打个精神,兴奋地擦擦手点开。

    【吃薄荷不蘸雪花酱】:“'图片'这是什么?”

    图片是头天晚上发在空间里那个被针扎的玩偶。杨瞳觉得好笑,这不是你自己放在我家门口的东西么,反倒来问我是什么!但话不能点透,杨瞳一本正经地跟她聊起来。

    【T°】:“家门口捡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吃薄荷不蘸雪花酱】:“怎么会有针啊?看起来好口怕=皿=”

    【T°】:“家里老人弄的。说是什么门口出现布娃娃不好,扎了针就能把厄运原路送回。”

    【T°】:“我也不太懂。封建迷信,估计跟七月十五不烧纸就要夜梦死人一个道理吧。”

    【吃薄荷不蘸雪花酱】:“真的么…………………………”

    【T°】:“怎么可能是真的,你梦见过死人啊?”

    【吃薄荷不蘸雪花酱】:“是的……………………”

    【T°】:“……默哀。”

    【吃薄荷不蘸雪花酱】:“扎针是原路送到哪儿啊?”

    【T°】:“放布娃娃的人身上吧,我也不懂。我下班回家了帮你问问吧?”

    【吃薄荷不蘸雪花酱】:“好哒!等你回音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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