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发生的一切。。。。。。。贵主缜密的谋划,本相实在钦佩。。。。。。”
“所以,相爷现在能放心地将玉鸾交给奴婢了吗?”见他沉默,翠茵又补充道:“贵主通情达理,会成全相爷与玉鸾的。。。。。。”
——
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去。
她的湿衣裳还晾在一边,他走过来掀被把人扶到怀里,拿自己的衣裳往她身上穿,衣裳才穿到一半,怀里的人眉心一拧,意识迷离地喊着:“水。。。。。。。”“水。。。。。。”
他端来一碗水喂到她唇边,她闭着眼,察觉到唇畔水意,咕咚咕咚地喝得一干二净。
翠茵的咳嗽声又在外头响起,陡然将她惊醒,她睁大了眼局促不安地望着他:“为什么要穿你的衣裳?”
他继续拉着她的胳膊伸入男裳阔大的袖中:“不想穿你在我跟前也可以什么都不穿。。。。。。”羞得她满脸通红,她压低了头,蓦然想到了姐姐,欲跟他张口,却被他先开口的话抢在了前头:“媱媱,你先随翠茵回长公主府,我晚上再去看你。。。。。。”
她只觉到额心一热,他的唇已经离开,起身给她穿了鞋,拿斗篷裹了她又将她打横抱至舱门处才放下来,紧了紧斗篷的绳结,呼唤钟桓送她上岸。
雨已经完全停了。
翠茵立在江岸远远候着,身后跟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乌衣卫。
终于见她出来了,身边跟着钟桓。
钟桓领着她上了岸,来到翠茵跟前交人,双方客套了一番,临走时钟桓又悄声叮嘱翠茵:“外面眼线多,相爷不便出来,只拖我拜托高婉侍:自被救起后,玉鸾昏迷了很久才醒来,醒来后也滴米未沾,劳烦高婉侍给她弄点吃的,不要让她饿坏了。”
高翠茵看了郑媱一眼,冲钟桓挑眉,戏谑道:“哟,醒来后明明有机会却不给她进食,你们相爷在忙什么?”
郑媱脸一红,忙背过身去,疾疾走向长公主府派来的车驾。。。。。。。
“呵呵。。。。。。。”钟桓低笑,“主子在忙什么,属下也不可能知道,高婉侍不妨亲自去问我们主子。”
——
“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郑媱侧过身坐,扯着斗篷盖住里头的衣裳,不愿面对与她同坐车舆之内的翠茵。
翠茵笑:“心虚什么?我看一看就看不得了,你忘了,你一丝|不挂地浸在水池中沐浴的时候我还看过了呢,现在还穿着衣裳呢,怎么让我看一眼就脸红了。”又凑近她耳根处低笑:“玉鸾,我可还亲眼见了你昨晚跟右相大人屏风后那一幕呢。。。。。。你可真厉害,往后,可不能让右相大人占了上风。。。。。。”
郑媱不说话,头靠在车窗上,车舆颠簸摇晃,一颗脑袋昏昏欲睡。
见她面颊泛红,翠茵以为她是羞赧,后来竟发现红得愈发厉害,探手去她额前一摸,竟烫的烙手。。。。。。
50、情浓
宫娥替贵妃绾起长发,堆髻入云,十二支步摇一一插带。。。。。。。贵妃微微侧鬓,向镜中顾盼照影,步摇潋滟光中,但见一名小宫娥从铜镜深处走来,近她身后,细声禀说:“贵妃娘娘,昭华娘娘来了,说有要事要告知娘娘。”
贵妃转脸起身,拖曳着迤地的华服出殿。屏退了众人,凝睇昭华询问。
昭华却也不急,捧起案上的琉璃玉盏轻轻呷饮一口,才盈盈抬首笑望着她:“不知姐姐听说了没,栖梧宫的冯贵人。。。。。。。有孕了。”
贵妃眉梢动了动,并不诧异,只轻轻一笑:“昭华这是吃醋了么?自己没有那个福分,所以来找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倾诉?”
“姐姐此言差矣,”玉手搔上鬓角掠了掠,昭华低首浅笑道:“妹妹的确没有那个福分,只是有些疑惑,姐姐专宠‘椒房’,竟迟迟没有动静,而那冯贵人不过侍了两三次,就有孕了,还真是走运。”
“本宫福薄,也许命里注定不会有,本宫也不奢望,昭华还是多为自己惋惜。”
昭华忽然攥住她的手,情真意切道:“阿姝,你是不想要他的孩子吧。”
贵妃倒没有否认,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抽出手来:“这话倒也是本宫想问问昭华的,心有所属还要入宫,真是难为昭华了。这么为他,值么?”
昭华矢口否认:“我入宫不是为他,只是为了我狱中的父亲罢了,助他一臂之力也是为了自己能得到的利益。”
贵妃无声嗤笑。明明知道他在利用自己,她却还是不敢去想她父亲是被他设计的。
“但。。。。。。”昭华又道,“如今,贵妃的妹妹在他手中,却不知贵妃要如何选择。。。。。。”
贵妃思索了下,正要回话,陡然听见殿外一串极轻的脚步声,敏锐地起身,见她如此警惕,昭华也起了身,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殿外,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晃来了眼帘。
“四郎来了也不让下人通禀一声,”贵妃搔首掠鬓不胜娇羞:“臣妾真怕御前失了仪态,怠慢了四郎。。。。。。”
公孙戾见她二人都在,诧道:“朕当贵妃这里来了什么稀客,尽将下人逐去殿外,好奇之下,来时就没让人通禀,原来竟是昭华。”
昭华眼波一转,娉娉迎上前来,挽住他的胳膊轻轻蹭着,脸红地莞尔:“瞧四郎这话说的,四郎竟吃起臣妾的醋了,是在怪臣妾耗着姐姐,叫她有失远迎了;臣妾方才正与姐姐说着一些体几的闱中秘话,怎好叫那些下人听了去?”
公孙戾笑道:“哦?什么闱中秘话?”
昭华转过脸去,羞道:“四郎若想知道,问姐姐去。”说罢轻盈的飘去了贵妃身后。
公孙戾又去望贵妃,但见她玉容也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云,不由朗声大笑。她二人亦相视着盈盈微笑,黑白分明的水眸流转着荡人神魂的清漪,以手绢掩着面,手绢上绣的是一模一样的海棠花,和睦得如同双生姐妹,俱是无瑕的雪肤花貌,宛如一枝牡丹开了参差而立的稀世并蒂,不由微笑起来。
贵妃盈盈上前柔声道:“也不知四郎昨晚是如何处置那长公主府进献的狐媚子了,四郎真的不会让那狐媚子入宫么?”
“爱妃放心,”公孙戾竟当着阮昭华的面将她揽在怀里,凑近她直言,“朕的心里只有爱妃。。。。。。”
贵妃愉悦地靠在他怀中,又道:“臣妾有些不信,臣妾听说那狐媚子在宴上舞蹈时,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右相大人都动了心,跑去御前跟四郎要人,四郎不知是存了私心还是什么,也不理会右相大人就走了,后来那狐媚子又出现在四郎的龙舟里,四郎若没动心怎么会让她侍寝?”
公孙戾答:“宴饮后是长公主硬要送她来侍寝的,朕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直接将她丢出去,拂了长公主的面子吧!所以不是一直将她冷落在榻上没理会么,爱妃就不要再醋了,朕的心都要被酸化了。”
贵妃仍是不依不饶:“四郎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她赏给右相大人得了,右相大人与夫人成亲几年膝下仍无一子半女,估计是想挑一些美人在身边了。”
昭华一听,忙碎步趋上前来,将要接近那二人时,但听公孙戾道:“那玉鸾伶人的出身到底是贱了些,怎么配得上右相呢,再者,她是长公主的心头好儿,长公主愿意割爱把她让给朕,可不一定就愿意让给右相;玉鸾昨晚侍寝不成还意外落水了,后来被右相大人救起,不久又被长公主派人接回去了。右相膝下没有子女,也该多纳几房妾室了,朕打算把顾相的侄女配给右相做妾。”
贵妃不再说话。
“呵呵呵。。。。。。”阮绣芸嘻嘻笑着,上前一步道:“四郎,那顾相的侄女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做妾岂不是委屈了她?右相大人不近女色,大概是眼光挑剔,一直在挑绝色呢。那顾相的侄女姿色若是不在那玉鸾之上,恐怕过了门会受冷落呢。”
公孙戾道:“怎么,年轻有为的右相大人难道不是小娘子们趋之若鹜的么?多少人上赶着做妾呢,那大胆的玉鸾不就是么?宴饮上在朕跟前献舞,还敢甩脱步摇勾引右相,不就是在盘算着倘若侍寝不成再攀上右相府的高枝儿么?爱妃们不必担心,那顾相的侄女是上佳的姿色,右相一定会满意的。。。。。。”
——
暮色四合,起了凉风,芙蕖阵阵送香,殿庑之下,长公主用纤细的竹签拨弄着笼子里的红领绿鹦鹉,略略向外鼓突的眼里似噙一缕似笑非笑的神情:“玉鸾呀玉鸾,才历了一场暴雨,你就蔫了?”
红领绿鹦鹉耷拉着脑袋,被竹签戳了几下,飞起来扑棱了下竹青的翅膀,一双爪子又紧紧勾回晒杠,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安分地不吭声。听着芙蕖一岸窸窣的脚步声,长公主扬了唇角,自言自语道:“来了是不?”继续用竹签去戳鹦鹉。
红领绿鹦鹉又扇起翅膀扑棱着落回晒杠,脑袋左摇右晃,突然聒叫起来:“玉鸾,玉鸾,玉鸾蔫了,蔫了。。。。。。。”
听得一声嘹亮的“玉鸾”,曲伯尧加快脚步,转过菡萏池,只望见逗弄鹦鹉的长公主一人。
“这么早就心急地跑来了?本宫不是让翠茵转告你:夜深人静的时候长公主府才欢迎你么?”
他有些明白长公主话里的意思,不过翠茵的确不是这么转告的,尴尬地轻咳一声,正色道:“我有事与贵主相谈。”
长公主看也不看他,继续逗弄鹦鹉:“玉鸾回来后就发热,现在一病不起了,你不先去瞧瞧她么?”
一病不起?他转了个方向,拔腿就走,刚跨了两步听见身后一声嘹亮的“玉鸾蔫了!”
回过头,看见长公主喂完食,那只鹦鹉扑棱着翅膀得意地喊:“玉鸾蔫了!”
长公主抬眸看着他:“做什么瞪着本宫的玉鸾?”又喂鹦鹉:“唉。。。。。。玉鸾乖,蜷缩着本宫不喜欢,飞起来。。。。。。”说完若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喝道:“别瞪了!再瞪眼珠子要掉出来了,本宫今日会成全你们的!”又给鹦鹉喂食。。。。。。
迫不及待地近了玉鸾房门,刚要去推,门突然开了,里头走出了一个男人。
双人惊诧地对视。
“又见面了右相大人,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看上我了?”
他不由燃起熊熊怒火,冷声道:“你为什么会在她房里?”
“右相大人能来我就不能来么?”对方轻笑,耸肩道:“右相大人难不成是怕我和她通|奸么?”
他脸色陡黯,越过他入内。
他收敛笑意,在阶下伫立良久,回头凝望门内半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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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伯尧一眼望见那女人病恹恹地躺在榻上,里头只有翠茵一个人在旁服侍。
听见他的脚步声,翠茵起身,搅了搅手中的汤药,道:“玉鸾如今病得,却是连药都喝不下去了。。。。。。”
“给我。”
翠茵欣然将药碗递给他,竟奇怪地说了一句:“相爷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尽管吱呼下人便是,若需要沐浴可喊一声,奴婢马上让人送来热水。”说罢立刻退出阖门。
他只记挂着那榻上的病人,并没有将翠茵的话放在心上。坐去榻边,探手去触她的额,被那滚烫的温度烙得心尖一搐,舀了一勺汤药尝了尝,温度适宜,把人扶坐起来喂药,她眼睛半开半阖,有些神志不清地喊着“姐姐”,唇一触到汤匙,眉尖一蹙就避开了去,脸已经烫得呈出了一片醉人的酡红。
喂了好几次药都不成功,好不容易喂进去了又被她尽数吐出来糟蹋了。
郑媱猛然睁开眼,见苦药又被喂来,忙别过了头去。
“喝药!”
“。。。。。。”
“不喝?”他干脆扔了汤匙,埋头灌下一口,捏住她的下颚骨渡入她口中,用舌头死死地堵住不让她吐出来,待她完全吞了又喝药去渡。
郑媱一把夺过碗,举起喝得一干二净。
“这才乖。。。。。。。”他伸臂把她抱了起来,伸手就去掀她的罗裙。
郑媱慌忙拿手去掩,已被他翻身摁倒在榻上,他把她的罗裙完全撩起堆到腰际,掏出药揉上被他施虐后的红肿淤痕。涂完才把人抱回怀中仔细审视她滚烫的脸,越看越觉气愤:“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跑去换张人不人、妖不妖的脸?”
她两道眉拧成小山,闭上眼也不看他。
“没有话想对我说?”他又拖住了她的下巴仔细去看那些改变后的地方。
“脸是我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脸是你的,”那只手探入她的罗裙不安分起来:“可你从头到脚,毫发都是我的。”
她难受地挣扎嗯哼。
热呼呼的气息拂面入耳,腰间一疼,那只手滑上她纤细的腰肢不停搓弄着,他恐吓道:“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记不记得说过什么?你想要我?想让我欲|火|焚身?”他低低地笑,笑时周身的阴气慑人:“你赢了。。。。。。我成全你。。。。。。”说罢翻身将她压在榻上,凝望着她不着铅华的干净面容,指尖的温热扫过她衣裳内的寸寸肌肤,燃起星星火苗。
她的脸如霜后烘透了的柿子,一颗心要突突地跳起来撞上他的胸,所有防御皆在他温热的唇下瓦解,他的唇薄而软,不像以往那般攻城略地,只是温柔地在她唇间流连,让她僵直的腰脊渐渐酥软。。。。。。。
玄色的眸底陡然饱涨起一片情|欲的昧色,目光如能灼人,腾起一阵异样的迷乱,她蓦然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躬身贴紧了他的身躯,浑身炙烫得像一块烙铁,悄无声息地解开了他的腰带,迫不及待地去撕他的衣衫。
“怎么了?媱媱。。。。。。”
“好难受。。。。。。”她呻|吟着,扭动着身躯蹭他。
长公主的影子自窗外一闪而过:“这药,名为玉宫春。。。。。。春宵一刻值千金。。。。。。”
51、云雨
他拧着眉忧心忡忡地望着她欲燃的双颊,忽然扼住她的手腕,分开她纠缠的身躯,迅速下床向外边的人影而去:“她正发热,贵主怎么可以对她下这种伤害身体的烈药?快把解药拿来。”
“不正合你意吗?”外头的人哂笑着回答,“不下给她,难道下给你?天熹之时,她还能活着?”
“贵主!”
“玉宫春可不是一般的春|药,服用之后,眼前只会幻出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忆起和他|她的过往,思他|她入髓而后欲|火焚身。。。。。。。如果本宫现在换一个男人,她就不会有这么痛苦;玉鸾如此痛苦的原因不能让你快么?”
一双秀眉拧成小山,凤眼迷乱成雨天的菡池,睁眼闭眼,都是他无孔不入的影子,他的薄唇、鼻梁、眉梢、眼角、玄鬓;
他心底颤了一下,仍然呵斥着要开门去与长公主追讨解药